杨轻轻推了一下凯尔希，呼唤着它的名字：“醒醒，凯尔希。”lhPMx
凯尔希挣扎了一下，薄毯悄悄滑落，露出它的肩膀，白皙又红润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它试着睁开眼睛，可惜没有成功。lhPMx
但是现在真的该起床了，还有工作没做呢，杨想了想，用灵能给自己的手上镀了一层冰凉的薄膜。lhPMx
冰凉的手贴在温热的脖颈上，感受凯尔希柔软又细腻的肌肤，杨坏笑着，说道：“还不起来吗，凯尔希？”lhPMx
凯尔希突兀地睁大双眼，绿宝石般的眸子里满是茫然，它醒了但又没完全醒，只是被刺激得恢复了一些意识而已。lhPMx
但旋即，清醒的意识回到凯尔希的身体后，它毫不犹豫地从薄毯中抽出双手，迅速抓住杨的坏手，并将其推离自己的皮肤，它求饶道：“我已经醒了、我已经醒了，博士放过我！”lhPMx
杨施施然地收回冰凉的灵能薄膜，看着头发乱糟糟，精神还有些萎靡不振的凯尔希，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昨天很兴奋，熬到很晚才睡着的吗？”lhPMx1
凯尔希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它整理着自己的发丝，眼神躲闪地回道：“是、是的，昨天第一次接触其他菲林，我有些兴奋了。”lhPMx1
要是说出自己是因为和博士同处一室而兴奋得睡不着，助手的生涯就结束了吧。lhPMx3
凯尔希想起灰风，如果让她知道，估计已经后悔当观测站站长到爆炸了吧。lhPMx
杨的眼神温和了下来，他想了想，也不能对待凯尔希太过苛责，它只是一只年龄几个月的小菲林。lhPMx
自己在几个月的时候还躺在婴儿车里呢，这么来说它已经比自己好了。lhPMx
杨微笑着，从浮空车内的储物柜中取出了一个梳子，坐到了凯尔希的旁边，将它的身体轻轻靠在自己身上，随后帮助它梳理着乱糟糟的头发。lhPMx
淡淡的草木香气从发丝间弥漫到浮空车内，还有凯尔希那渐渐升高的体温，绯红染上了它的耳垂，猞猁耳朵时不时竖起，又时不时耷拉下来。lhPMx
杨安慰道：“有时候你也许会很孤独吧，在观测站里孤独一人，没有同胞、没有朋友，灰风对你的态度因为我的原因也算不上好。这都是我的失误，毕竟是我决定将你带到观测站的。”lhPMx
凯尔希神情一震，它急忙解释道：“我很庆幸我能待在博士身边，不说如这是我最美好的命运，因为……”lhPMx
不知不觉间，杨已经将凯尔希的发丝梳理完毕，他将梳子放回储物柜，回头看着纠结扭捏着的凯尔希，笑着说：“开个玩笑，凯尔希，现在你应该彻底清醒了吧？”lhPMx
凯尔希终于松了口气，随机又埋怨道：“请您别开这种玩笑！”lhPMx
“我还是、还是非常珍惜和博士相处的时光的，没有博士您就没有现在的我了。”lhPMx
杨笑着点点头，从加热柜中取出了两份早餐，又将昨晚的“祭品”用灵能剥开，去掉果皮，将果肉分成几份，放在了早餐盘中。lhPMx
“我知道的，凯尔希，我一直都知道。”lhPMx1
杨从地面上唤起一套桌椅，将两份早餐放置在桌子上，招呼着凯尔希过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饭吧，接下来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呢。”lhPMx
早餐是两片加热得恰到好处的吐司，金黄焦脆的外皮下是松软的小麦；一个完美的荷包蛋，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标准的工业化产物；两片生菜上放着肉饼，散发着动物蛋白的浓浓香气；一大杯牛奶。lhPMx
不算丰盛，也算不得简陋的早餐，毕竟这只是浮空车内部自带的补给，不能指望有多奢华。lhPMx
只见杨先是夹起了一片吐司咬了一口，又将肉饼和生菜一起夹起，再咬一口，将其咀嚼吞咽下去后，又夹起荷包蛋轻咬一口，还拿了一块无花果肉放进嘴里，最后喝一大口牛奶。lhPMx4
凯尔希感到疑惑，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告诉自己，难道不应该是将生菜、肉饼和荷包蛋叠在两片吐司之间，然后将一整个三明治拿起来吃吗。lhPMx
这样想着，凯尔希也笨拙地学着博士的操作，准备东咬一口西咬一口。lhPMx
杨看到凯尔希试图模仿他的样子，差点笑了出来，被牛奶呛到了一下，他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习惯了这样，我平时并不怎么吃西式餐点。”lhPMx
凯尔希明白了，博士出生于地球，准确来说是出生在地球的东亚，属于东方人，东方菜系和西方菜系的食用方式还是略有不同的。lhPMx
于是凯尔希便放弃了学习博士的行为，它将这一堆材料制成了一个三明治，一边吃着一边喝牛奶，至于无花果，它打算作为餐后点心。lhPMx
杨毕竟是男性，饭量大的同时进食速度也堪称风卷残云，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自己的份。lhPMx
随后他打开了个人终端，一边等待凯尔希吃完，一边翻阅昨天的数据收集情况。lhPMx
“嗯，菲林的被动观测数据有限，且价值不高，还是主动观测的信息量丰富，它们几乎印证了旧石器时代时期的人类文明的部分举动。”lhPMx
“主动观测数据，已收集‘救治’、‘温和接触’、‘神’等数据……”lhPMx
凯尔希将三明治吃完，拿起无花果肉，好奇地看了看，红色的果肉里面富含无花果的籽，散发着水果的自然香味，它吃了一个，香甜的味道和细密的口感使得它眼神一亮。lhPMx
它将剩下无花果肉一扫而空，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lhPMx
凯尔希也注意到的杨的目光，脸色一红，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优雅地收回自己的手，用桌子上的纸巾轻轻擦拭了自己的嘴唇和手指，随后对杨说道：“博士，我吃完了。”lhPMx
为了凯尔希的自尊心，杨决定就当自己没看到这一幕吧；为了自己的自尊心，凯尔希也决定就当博士没有看到这一幕。lhPMx
浮空车的车门打开，和煦的阳光照在杨和凯尔希的身上，金光灿灿。lhPMx
不远处便是昨晚的篝火，杨注意到篝火已经熄灭，但是火却没有熄灭，菲林们意识到木材和火之间的关系，收集了许多小树枝和倒下的木材，将火搬到距离洞穴更近的地方。lhPMx1
这一火堆更小，但是相比杨赐予的庞大篝火而言，更加实用。lhPMx
杨指向了菲林们自制的火堆，说道：“它们已经学会了使用自然火，懂得如何保存火了。”lhPMx
凯尔希则是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好事，但是更加幸运的是，他们没有将火堆放置在睡觉的洞穴内部，不然部落今天估计已经全军覆没了。”lhPMx
懵懂无知的菲林们误打误撞地没有将火堆放在洞穴内部，在人类的旧石器时代，许多部落就因为犯下了这个错误，导致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lhPMx
一整个部落一整个部落的消逝，反而使得经验教训难以传播，让人类还在不断地犯下同样的错误。lhPMx
将火堆放置在难以通风的洞穴内部，燃烧将氧气消耗得差不多后，便会生成有毒的一氧化碳，一氧化碳比氧气更容易与红细胞结合，从而导致能正常呼吸的菲林们反而会被活活憋死。lhPMx
交谈间，橘从洞穴里探出了个脑袋，它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眼睛半睁不睁的，最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lhPMx
据说，这是刻在人类远古时期的基因代码，洞穴中的空气浑浊，穴居的人类在走出洞穴看到蓝天的那一刻，就要通过打喷嚏来清除鼻腔中淤积的废物。lhPMx
因此，如果鼻子堵塞，或者想要打喷嚏却打不出来时，只要走出房间，抬头看向天空，基因会让你打喷嚏的。lhPMx3
橘也看到了杨和凯尔希，但是它没有像昨天那样狂热的在“神”身前匍匐，也许是因为在旧石器时代的菲林们看来，对于“神”的崇敬，也必须排在生存之后。lhPMx
白天到来，这意味着菲林们又要出去采集和狩猎了，有限的生产力使得它们不敢有一天休息，找不到充足的食物便意味着死亡。lhPMx
经过昨天的变故，这只菲林部落逐渐形成了以“神眷者”橘为首的采集者们，和以“死而复生者”褐为首的狩猎者们的格局。lhPMx
橘打完喷嚏后，又伸了个懒腰。饱满的胸口被兔皮包裹着，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闪烁着晕人的光彩。lhPMx
杨听着橘那依旧是杂乱无章的叫声，皱了皱眉头，意识到灵能力场对于菲林们而言，既是帮助，也是阻碍，这使得它们的语言毫无进步，这样是杨无法接受的。lhPMx
杨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凯尔希，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新的计划。lhPMx
‘麻烦你了，凯尔希，这就是助手要做的工作——替我做不想做的工作。’lhPMx
零零散散走出洞穴的都是比较瘦弱的雌性菲林，以及一些特别瘦弱的雄性菲林，它们离开洞穴走到蓝天下后，也都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天空，于是一连串的喷嚏声此起彼伏，打完喷嚏，它们也都不约而同地伸懒腰。lhPMx
它们都是菲林啊，真是太菲林了。lhPMx1
橘带着这一群弱小的菲林，踏上了和昨日一样的道路，前往了无花果树林，准备继续采集无花果作为食物。lhPMx
褐在昨日的狂欢中就醒了过来，它通过与同伴的交流，知道了“神”拯救了它，当它走出洞穴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杨。lhPMx
它甚至既没有抬头看天空打喷嚏，也没有伸懒腰，而是迅速跑到杨和凯尔希面前匍匐在地，狂热地祈祷着：“感谢神，拯救我！呜喵，感谢神！”lhPMx
杨诧异地看了它一眼，恍然大悟。lhPMx8
杨摇了摇头，实际上橘也不是什么“神眷者”，只是他将灵能核心放置在了它身上罢了。lhPMx
毕竟杨也不是真的“神”，也自然不会去制造什么“神眷者”，这一切都是菲林们落后的眼界对于未知事物的美妙误会罢了。lhPMx1
杨用灵能将褐轻轻扶起，看着褐迷茫而无措的眼神，他笑了笑，没有说话。lhPMx
温柔的灵能将褐身上沾染的土灰清扫干净，使得褐仿佛回到了记忆中不存在的母亲的怀抱里，但也仅此而已。lhPMx
褐渴望神再一次看向自己，哪怕是神的目光，都使得它感到人生中无比的美好，远超昨日吃下的熟食和水果。lhPMx
看着褐渴望的目光，杨笑了笑，随手指向远方，说道：“褐，去狩猎吧。”lhPMx
褐一瞬间就理解了一切，菲林们并不笨，它们可是宪政国尖端基因技术的结晶！lhPMx
褐认为，神是温柔的，是希望菲林们过上更好的生活的，因此它们要更努力地生存，从而取悦神。lhPMx
褐不再迷茫，它对着洞穴急促地叫喊着：“狩猎，呜喵，狩猎！”lhPMx
从洞穴中涌现的是健壮的菲林们，它们是菲林部落的狩猎队，手中拿着的是简陋的打制石器，数量比采集者们少。lhPMx
但是相信如果发生战斗，采集者们加起来翻一倍都不够狩猎者们打的。lhPMx
褐带着狩猎队们奔赴荒野，它要为神灵取得更好的祭品，一切都是为了取悦神。lhPM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