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尔希将褐治好后，菲林们便欢呼着，将杨和凯尔希围在中间，一边跳跃，一边旋转。lhPMx
它们尚未出现语言，因此发出的其实是毫无意义的杂乱叫声。lhPMx
这不利于杨的主动观测，但指望杨去找宪政国学界借来眠梦仪迅速教会它们语言也不太现实，于是杨决定采取一种更简单粗暴的方式。lhPMx
灵能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它来自虚境，却又存在于人的心灵。lhPMx1
凭借祂给予的庞大灵能，杨制作了一种灵能力场，效果非常简单粗暴。lhPMx
居于灵能力场之中的智慧生物能够互相理解其他人最表层的想法，约等于说出的话自动翻译。lhPMx
对于普通动物而言，能够让它们大致听懂最简单的意思，例如向前、停住之类的。lhPMx
考虑到日后的观测，以及旧石器时代的文明特征，杨决定将力场扩大到以灵能核心为中心点的圆形，面积约等于一百万平方公里，基本上笼罩了整个菲林种族的活动范围。lhPMx2
至于灵能核心，杨肯定不会放在自己或者凯尔希身上，毕竟自己和凯尔希又不住在泰拉，万一有事回个观测站，甚至回到首都星地球，这力场就基本上没用了。lhPMx
杨看向一旁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又有着一丝狡黠的菲林，无花果的发掘者，菲林文明的首个第三类接触者，就像一只流浪的大橘猫的菲林——橘。lhPMx
庞大的灵能从杨身上涌现而出，仿佛一场可怖的风暴，暗紫色的漩涡与一瞬间将橘笼罩其中，突兀地变故吓得菲林们吱哇乱叫。lhPMx
它们再一次四散逃离，在它们心目中，也许是橘刚刚的举动冒犯了神，以至于招致了神罚。lhPMx
橘中气十足地声音响起，使得菲林们犹豫地停了下来，它们看着那暗紫色的漩涡逐渐缩小，最终融入橘的身体，将它原本橘黄色的双眼化作了一对仿佛紫罗兰宝石般的眸子。lhPMx
原本杂乱又干枯的橘黄色发丝变得亮丽而柔顺，瘦削的脸庞此时饱满又充实，纤细的身体上的伤痕和秽物一扫而空，它仿佛重获新生一般。lhPMx
凯尔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就像自己幻想中的橘一样，现在却经由杨之手降临现实，而这一切的开端偏偏源自于自己想要拯救一只中毒的菲林。lhPMx
就像一道回旋镖，最终打在了凯尔希自己身上，使得它心情复杂。lhPMx1
看着橘这几乎是改头换面般的变化，菲林们面面相觑，零零落落地声音最终汇聚成了一道异口同声的呼喊。lhPMx
橘看向了杨，毫不犹豫地趴下，高喊着：“神！呜喵，神！”lhPMx
‘哦，它们还不懂得如何制作衣物。’lhPMx1
多亏了此地如今既处于夏季，又位于中低纬度，否则冬季来临时，这个小小的菲林部落估计剩不下几个活物。lhPMx
杨将心情复杂的凯尔希拉到橘的面前，说道：“我们的主动观测任务还有很多数据没收集呢，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教给它们技术。”lhPMx
杨想了想，排除跃进式的技术提升，将菲林们的文明水平提升至旧石器时代晚期比较合理，否则这一部落的菲林样本很难熬过冬季。lhPMx
之前看着惨兮兮的橘时，杨还不觉得什么，如今橘变得光鲜亮丽后，杨就觉得多少有点伤风败俗了。lhPMx
指望菲林们短时间里做出衣物遮蔽身体也不现实，至少先让橘有一身遮羞的衣物。lhPMx5
虽然菲林们现在还不存在羞耻观念，但没关系，杨有就行了。lhPMx
凯尔希这才注意到面前匍匐在地的橘，身无寸缕的一只菲林。lhPMx
它脸色一红，将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迅速伸手抬头，将杨的双眼遮住。lhPMx
凯尔希，为时已晚，该看的东西和不该看的东西杨都已经全看过了。lhPMx
脏脏的流浪猫和干净的家猫都是猫，菲林也一样，杨没啥反应。lhPMx
凯尔希为了遮住杨的双眼，剧烈的动作使得凯尔希几乎完全贴在杨身上，它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飘入杨的鼻中，柔软的部位也被挤压来挤压去，只不过凯尔希自己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lhPMx
尽管双眼被凯尔希遮住，但这并不影响杨使用灵能视物，他的灵能力量就像无形的大手，将菲林狩猎者们带回来的野兔扒皮，野鸡拔毛。lhPMx
几乎跳过了数个步骤就使得血淋淋生皮毛变成了柔软的熟皮草，随后又将兔皮拼接在一起，和野鸡羽毛一起制成了一件兔皮内衣和一件鸡毛短裙。lhPMx
杨伸手抓住凯尔希的肩膀，轻轻将它推开，看着它绯红的脸颊，不由得笑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去给橘穿上吧，那你就替我来吧。”lhPMx
衣物缓缓落在了凯尔希的手上，它点点头，有些害羞的说道：“我的荣幸，博士。”lhPMx
凯尔希走到正悄悄抬起脸的一边，盯着杨看的橘面前，不带任何感情地以身体遮住杨的视线，随后迅速将内衣和短裙套在橘的身上，将其泄露的春光遮住。lhPMx
橘上下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就像好奇的孩子一样，它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柔软的兔皮包裹着它的胸口，温暖而又舒适。lhPMx
又摇了摇自己的腰肢，多彩的野鸡羽毛轻轻晃动。它又看向杨和凯尔希，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产物是由神给予的。lhPMx
原始的文明总会将一切难以理解的事务归功于神灵，对于旧石器时代的菲林们而言，这些东西彻底刷新了它们的三观。lhPMx
这就是主动观测的有趣之处，面对完全未知的接触和改变，土著们的反应才是杨准备记录的数据，完美的社会学研究数据。lhPMx1
橘激动地走向菲林们，向它们展现自己身上的神物，看着菲林们那惊叹的目光，橘大声宣布道：“神赐！呜喵，神赐！”lhPMx
它又指向今天狩猎队捕获的猎物，也就是那些已经被扒皮拔毛的野兔野鸡，再指向了今天它带领着族人们收获的无花果，高喊着：“祭品，呜喵！献给神，献给神！”lhPMx
菲林们便争先恐后地涌向食物，抓起血淋淋的野兔野鸡，捧起沉甸甸的无花果，将其带到了杨面前，充满敬畏地匍匐下身子，却又高高扬起双手，将“祭品”献给“神”。lhPMx4
杨当然不是神，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过橘，他只是研究员。lhPMx
但是哪怕是经过灵能力场的心灵沟通，橘也没能明白研究员的含义，这是自然的，旧石器时代的文明还不存在“研究”这一专属概念。lhPMx
但是这种形式很好，原本杨还在思考通过何种方式将菲林部落的文明水平提升至旧石器时代晚期，现在橘的行为给了他一个很不错的灵感。lhPMx
一个给予祭品，便会得到回应的“神”。lhPMx4
他乐于扮演这个角色，这有利于他的主动观测计划推进，还能收集到更多的数据。lhPMx
杨笑了，他隔空拿起两颗无花果，一颗放在了自己怀中，一颗则递给了凯尔希。lhPMx
随后他运用灵能将制作简易的皮毛衣物的简笔画刻在了洞穴门前的土地上，真的很简单，就是将动物的皮剥下，随后用它们手中简陋的打制石器将多余的脂肪和组织刮干净，随后不断地咀嚼皮毛，直到其变得柔软为止。lhPMx2
典型的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皮毛衣物，旧石器时代早期的话，大约是跳过咀嚼皮毛使其变得柔软的过程，直接穿在身上。lhPMx
但是这会有一个后果，那就是皮毛会发臭腐烂，而且还会变得僵硬无比。lhPMx
拿走了两颗无花果作为祭品，杨给予了菲林们旧石器时代晚期的皮毛衣物制作技术，但如果它们连如此简易的流程都无法理解，也别指望杨亲自去教它们。lhPMx
事必躬亲的话，那就不叫“神”了。lhPMx3
在菲林们无法理解的目光中，杨又从它们手中取走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lhPMx
无形的灵能力量将野兔撕成碎片，又将其泯灭得一干二净，这使得菲林们产生了些许骚动，但是它们又不敢贸然逃离，生怕冒犯了“神”。lhPMx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突然倒下，被分割成了许多段木材，又在一瞬间蒸干了其中的水分，杨将其磊在洞穴门前，形成了一堆篝火，灵能化作烈火，将其点燃。lhPMx
熊熊的火焰燃烧着，菲林们终于还是惊慌失措地逃离了，对于火焰的恐惧使得它们临时战胜了对“神”的恐惧，还留在原地的，只有硬撑着的“神眷者”橘。lhPMx
它嘴中快速嘟囔着连灵能力场都无法翻译的破碎声音，大抵是和普通动物一个级别的声音了，但是它克服了对火的原始恐惧，迈出了文明的第一步。lhPMx
火啊，熊熊燃烧的火，文明迈出的第一步，便是克服对火的恐惧，而选择去利用它。lhPMx
杨很满意橘的表现，真是优秀的样本，出色的观测对象。lhPMx
将鸡腿置入火焰之中，灵能其实可以直接将其烤熟，但是对于菲林们而言就没有意义了，杨刻意在它们面前点起火焰，又利用火焰烤熟鸡腿，就是为了使它们能够去利用火。lhPMx
旧石器时代早期和中期，人类还未发现火的奥秘，但是旧石器时代晚期时，便有零星的部落在利用自然火了。lhPMx
被火焰炙烤得香气四溢的鸡腿就这么送到了橘的面前，尽管没有任何调味品，但是对于原本只能茹毛饮血的橘而言，已经是无法用大脑思考的佳肴了。lhPMx
意识到这是神赐给自己的食物后，早已忍受不住四溢香气的橘立马抓住了鸡腿，不顾其滚烫的温度，用牙齿撕咬着，斯哈斯哈地品味着。lhPMx
味蕾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冲击，柔软的食物也方便了牙齿将其扯下和吞咽，橘今生第一次吃上了由火烤制过的肉食。lhPMx
拿走一只野兔，杨给予了菲林们一座篝火，象征着由闪电或者其他原因而出现的自然火；拿走一只野鸡，杨给予了菲林们一条烤制过的鸡腿，是为了让它们明白火的作用。lhPMx
这都是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技术水平，杨精确把握着“恩赐”的程度，让菲林们不至于超过计划的范围之内。lhPMx
看着橘狼吞虎咽地模样，杨不由得想起在地球上的日子。lhPMx
在公园中，给予流浪猫一罐猫罐头时，其吃相与橘如出一辙。lhPMx
‘哪怕有了家猫般的形象，但本质上还是那个惨兮兮的流浪猫。’lhPMx
杨笑着，对凯尔希说：“我们该休息了，回浮空车吧。”lhPMx
杨指了指浮空车，其内部有着宽阔的空间，可变式的座位完全可以变成一张、或者是更多张床，他解释道：“你和我一起睡在浮空车上就行了。”lhPMx
杨看着凯尔希羞红的脸，问道：“不习惯吗？那要不我们回观测站？毕竟来一趟地表也要不了多久。”lhPMx
“不不不，不用了博士！”lhPMx1
凯尔希连忙说道：“我没问题的，博士在哪里我就在哪里。”lhPMx
它说完，在心里美滋滋地笑。lhPMx2
杨和凯尔希走进浮空车，浮空车也没有开启隐形，就这么停在原地。lhPMx
透过浮空车舷窗，杨最后看到的是围绕着篝火不断起舞，还烤制着食物的菲林们。lhPMx
在浮空车的可变色玻璃变成深色之前，杨想的不是一旁因为和博士同处一室而兴奋不已的凯尔希。lhPMx
杨如是想到。lhPM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