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悟了
“没错，虚假！”流黎呼吸急促起来，那脑中闪过的无数念头开始如同流水一般连接而源远流长，又像树木一般开枝散叶。42T2T
这些念头它们是如此地自由，一点也不受控制，它们无所谓自己是否虚假，更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流黎的念头。42T2T
流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用不好神性【骗】，既然它是无时无刻伴随在自己身边的，那么也无时无刻地不再被自己所束缚，也可以说自己和它是互相束缚的，就像是自然界的某些共生动植物。42T2T
流黎跪趴在白色空间之中，浑身颤抖起来，那些念头他没有再让它们受限，而是任其成长、奔涌。42T2T
那奔涌的意识流水在脑中越发膨胀起来，无数仅有一丝丝关联的事物被流黎想象出来，一个没有完全退下，另一个也紧随其后，到最后，百花齐放，让流黎的脑子再一次地被填满。42T2T
不过，这一次他预留了些许位置，因为他的目的不是打开【道法自然】。42T2T
之前【道法自然】的开启失败，正是神性变化的影响，流黎接纳流水般的意识时，也开始进行肉体的分析，让他知道了这项固有技能为什么会开启失败。42T2T
“【道法自然】开启的前置条件是激昂的灵魂与沉寂的肉体的融合，这也是促成流水般的意识的主要原因之一——意识不加以管教，任灵魂在肉体之中肆虐；42T2T
“而神性的影响，似乎将灵魂与肉体扩散了，让其变成了无数份，虽然这也是二者融合，但却是将二者揉碎的融合，所以即使会引起意识流水，【道法自然】也开启不了了。”42T2T
他想起了那抹让他不想回忆的感觉，是在神垢之窗中，将自己的身体关节尽数反折时的感觉，恐怕在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体就促成了让【骗】被自己操控的条件——灵魂与肉体一齐涣散、被揉碎；42T2T
而之后的事情也说明了这一点，触碰到八重樱的电流后，明明是身体的酥麻，但被【天命之雾】影响情绪变得低落时，酥麻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42T2T
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莫名其妙，那个时候，肉体和灵魂就开始涣散起来，所以【天命之雾】的低落敌人的情绪，肉体也同样受到影响，使得酥麻消失。42T2T
如今，流水般的念头让自己指引着，又指引着自己对肉体和意识进行剖析，同时也带走了流黎的很多东西：42T2T
自小灌输的道德意识、社会责任、基本常识，都按照流黎的指引被流水般的念头带走；42T2T
在这一刻，琉璃以激昂而不受管教，也就是最不受束缚的灵魂为引，将环境带给流黎的一切剥离干净，即脱离了所有环境带给意识的影响。42T2T
流黎伸出的双手，那手渐渐变得模糊而扭曲起来，甚至开始了怪异到极致的变形——大到一艘邮轮、航空火箭，小到一只蚂蚁、微生物，这双手开始在白色空间中狂野变化着，乱做了一团。42T2T
愈来愈多的基本常识被流黎忘却、抛弃，而神性【骗】发挥的作用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42T2T
流黎缓缓展开双臂，双手的扭曲变化瞬间作用在了全身；42T2T
这一刻，那些如同树开枝散叶、涓流般的念头，以【骗】为引，作用在了全身，也作用在了现实。42T2T
白色空间内，轮船变成星球、星球变成蚂蚁、蚂蚁变成超星系团……流黎永无止境地变化着，仿佛包含了万物。42T2T
“由实转虚，由虚转实——布洛妮娅，真是谢谢你啊！”42T2T
流黎那一小部分意识痴痴地感受着这一切，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属性面板中信仰的那个神明，不完全名字中仅有的两个字：42T2T
“生命、自然、时空、宇宙、神明……所有东西虚假而真实，牢牢将意识束缚。”42T2T
“若要探寻真理，须抛弃所有，只秉持怀疑、虚假，待一切拨开茅塞，即可见青天！”42T2T
“首先要抛弃的，便是【人】这种生物所给我的束缚！”42T2T
这一刻，流黎抛弃的不只是人，他还抛弃了生命的无数特性，那意识和灵魂也沸腾到了极致，而肉体又重新变化了起来，或许这也是始终沉寂的它，偶尔沸腾的表现。42T2T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身化其复也……我悟了！咿哈哈哈哈！”42T2T
到最后，那仅存的一部分意识都被他抛弃，因为“思考”这一件事情也是流黎抛弃的对象……42T2T
在这一刻，流黎变化不断的肉身“嘭”地一下炸开了，那些碎片似乎并没有因为分开而停止变，反而出现了各自的变化、甚至这些各自的变化之中，也有着整片碎片的整体变化，它们便越来越细，越来越小，直至难以看到。42T2T
在这白色空间之内，没人知道流黎变化了多久，因为自身时空的变化也受到了【骗】的影响，流黎在这里待的时间，远远不止两年多；42T2T
正当一切的一切都开始陷入沉寂时，下一秒，空白空间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阵阵低吟：42T2T
“虚己以游世，乘物以游心，独以天地精神往来，而不傲倪于天地间——”42T2T
流黎的意识回到了外界的身体之中，姬子留在面具里的肉粒带着面具飞向流黎时，流黎的身体才变为完全；42T2T
高楼大厦上，刚才看完雷电收回【天命之雾】的场景后，他听到后，嬉笑接道：42T2T
“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42T2T1
他的一半肉体带着一半面具开始自上而下分裂，其中一半留在原地，另一半化作猩红的碎末，融入了长空市城内的水循环系统中……42T2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