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黎穿着破旧的灰色道袍，披肩的白发简单扎了起来，几缕弯钩垂至肩头，那肩上扛着一面用竹竿支撑的破旗，上面写着两个字“天算”。3tvIg
寒冷的冬风沿着河岸拂过，流黎的旗子和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那头发也屈服于风儿，在他脸上狂舞，尽管如此，单薄道袍下的身体依旧没有一丝颤抖。3tvIg
“你不觉得吗？我可冷了。”耳边的稚嫩声音似乎一直都没停过，“没想到这就是现实世界啊……还挺微妙的。”3tvIg
她瞥了眼始终沉默不语的流黎，啧了一声道：“怎么，神垢之窗那次之后，你就那么不信任我这个系统了？”3tvIg
再次打量起她来：杂乱的微卷白发垂至小小的肩上，不加梳理的刘海下有着一双硕大的黑色双眼，苍白的眉毛和睫毛与那口鼻……简直就是另一个自己。3tvIg
对于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孩，他始终没办法去直视，最主要的是，她还穿着一条夏季乳白色连衣裙。3tvIg
“在没得到身体之前作分析，我就得出你这青年的容貌最适合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所以我得到身体的时候，干脆用了你的脸，你不会介意吧？”她故意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给自己看，像是专门想让流黎感到恶心一样。3tvIg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我费尽千辛万苦模仿你的脸，就是想看你这臭得好好的脸！”她拍着手笑了起来，双眼都眯成了两片月牙。3tvIg
流黎看着这如此人性化的系统，记忆不禁回到了他刚让神性升华后的场景……3tvIg
“昔者庄周为梦蝶，俄然觉，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庄周与？”流黎的一半身体依旧在大厦顶楼诡异地狂舞，以至于其中的肠肚脏腑都被甩了出来；3tvIg
他一会吐出诡异的呢喃，一会又昂天狂笑，而之后似乎仍不满足，他那只剩一半的身体各处忽然生出了好几张嘴，它们或低语或痴笑，若有人不小心看到，保不齐遍体生寒；3tvIg
【检测到宿主神性进化为“鳞徒”，系统可进行一次升级，请宿主选择……】3tvIg
“……夫且不止，是之谓坐驰，夫徇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而况人乎！”3tvIg
【……解读中……解读成功，确认宿主选项……正在匹配宿主最喜欢的身高、年龄……】3tvIg
流黎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和布洛妮娅身材一模一样，却有着自己的面容的女孩正在一旁守着自己。3tvIg
“所以我是幼女控？”流黎皱起了眉头，自己明明喜欢姬子的那类啊？3tvIg
“你当时最喜欢的，可能是帮助你完成升级的女孩吧？”系统满不在乎地背起了双手，流黎尝试调出了属性面板呼唤系统，发现眼前的提示依旧存在。3tvIg
“在啊！在啊！”在自己身边的系统居然恼怒了起来，用小粉拳疯狂地捶打流黎的大腿，“有我在身边你居然还去问那个机器人，你这诱拐大龄剩女、凌辱狐耳少女的电击死变态！”3tvIg
若非要说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啊，那就是以前的系统都会回答：3tvIg
虽然不比身边的系统更有人性化，但也没有【请您发出指令】那么冰冷。3tvIg
身边的少女依旧在击打着流黎，等到流黎将她的头按下来后，她才安静了一些。3tvIg
“说起狐耳少女……”流黎这才想起来，八重樱既没有被姬子和雷电带走，也没有和自己在大厦顶楼。3tvIg
他那时可没有怪什么樱不樱的，自己神性要升级时脑子太乱了，要出什么危险是说不定的，于是直接传送走了。3tvIg
“哎呀，你很担心她们吗？”系统的小脸对着流黎露出怪笑，她的表情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那么丰富多彩。3tvIg
“担心……我想看看八重樱一天没有被电击，会难受到什么地步……”流黎认真地盯着系统的脸，点了点头。3tvIg
“另一个？有另一个？”流黎听到这话后愣了愣，拼命回忆起来，以为神性升级后给自己的记忆弄混了，把新“上舰”的女武神忘了。3tvIg
“唉……不是女武神你是一点都没印象啊。”系统抬起左手，将那拇指曲了曲，她的身体开始膨胀升高，长成了一个妙龄少女。3tvIg
流黎抬了抬眉头，这是面馆里女扮男装的日本商人，皆川樱。3tvIg
皆川樱的躯体仅有那一条破碎的小裙勉强遮盖，现在还是刚入冬，她一出来就抱紧双臂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浑身颤个不停。3tvIg
之后她瞥了一眼流黎，当看到这张脸时，她眼中忽然闪过莫大的恐惧，那身体直接不再颤抖，而是一个弹起并朝与流黎相反的方向狂奔——冰冷的河中。3tvIg
在她刚想毫不犹豫地跳进去时，身体忽然停住了，手脚也自然下垂了起来，一颗如同圣痕般的人头“气球”从她的颈部长了出来，那是流黎……系统的脸。3tvIg
“哎呀呀，这极度恐惧的脸真是有意思。”她顶着流黎的脸发出了坏笑，看着流黎问道，“人类，很有意思吧？”3tvIg
“这怎么回事？”流黎淡淡地开口发问，那面色带着三分询问，七分怒意；3tvIg
但系统却嘿嘿一笑：“我还不懂你吗？八重樱倒是没什么事情，因为我的身躯用了你的面容后，遗传了一些你的性格，因此我还蛮喜欢她的，根本没对她做什么。”她用皆川樱的身体摊了摊手，“被我关在你升级的大厦的顶层小屋里了，没人可以发现得了。”3tvIg
她浮起的头颅用嘴一吐，一个银色的物品射在了流黎手中。3tvIg
握紧手中满是唾液的钥匙后，流黎的神情才缓和了起来，点了点头。3tvIg
“嘿嘿，只要不对你的女武神做什么，我干什么都可以是吧？”3tvIg
等流黎走远，皆川樱才大呼一口气，瘫软在了地面上，而后她发现脖子处有一个“气球”时，才转头看去，又是吓了一跳。3tvIg
皆川樱看到自己的脸后那种恐惧到极点的表情，让系统很是陶醉。3tv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