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黄发乱糟糟的酒保手上仍旧不停地擦拭着杯子:「那就黑鹰,淡麦芽酒,适合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lrphF
「靠。」艾什老老实实摸出三个闪着铜黄光斑的盾递给酒保。lrphF
「得了,维罗妮卡好心的份上给我十二盾吃饭,我走起来直接喝掉四分之一。」lrphF
他接过酒保递来的一大杯澄黄麦芽酒,上面还浮着一层雪白的酒沫,随即一口饮下。lrphF
「你?」酒保看了看艾什:「自己到门边的告示栏上去翻,没空搭理你。」lrphF
「什么b态度……」艾什边喝边走:「我还以为布林肯郡人都像那巡警一样礼貌呢。」lrphF
『告。就你的外貌整体而言,我也会这样对待你。太年轻了』lrphF
「不懂啥叫年少有为吗,再说就不怕我是法师,上去五发火球糊脸。」lrphF
「护卫:布林肯郡至道金郡随行,聘期五日,十五弦月。」lrphF
他翻来翻去,苦恼地摸着下巴:「都要点技术含量啊。」lrphF
这时,随着百叶门的吱哑作响,一位披着蓝色斗篷的尖耳男精灵走入酒馆。lrphF
艾什三步跨两步地走到这位精灵身旁:「先生您好,您是位吟游诗人对吗?」lrphF
「嗯哼,」他抬抬眉毛,「当然。不知阁下有何贵干?」lrphF
「???」精灵半退一步:「肉体接触得太早,灵魂就再难共鸣!」lrphF
「啊这,我是说,您今晚是要在此酒馆演出吗?」艾什汗颜道。lrphF
「那就好,」艾什喝下一口酒,双眼一眯,暗道:「关于今晚的表演,我有个点子。有兴趣听听吗?」lrphF
「向一名吟游诗人兜售点子?」默里奇不禁咧开了嘴:「你说。」lrphF
银月光辉洒落城上,凄切的虫鸣不绝于耳。晚风游走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惬意。lrphF
雨有些大,每一颗晶莹都漫无目的地飞翔,折射着路灯朦胧的光晕,把这夜色洗得剔透。lrphF
金乌西坠后,突如其来的这场雨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一下子把霞的愁彻底奏成夜的思,与萧瑟的霜颸一同推攘着个个行人涌入暖烘烘的酒馆。lrphF
艾什摊开手,跟默里克坐在桌旁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你说,世人皆以为雨滴落向地面,实则会不会是我们在坠入天空?」lrphF
默里奇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窗上划过的雨痕:「……你还挺有当诗人的天赋。」lrphF
「那是当然。你看,人都到了这么多了,什么时候开始?」lrphF
默里奇起身,拿起靠在怀里的那把被他称为『玛丽珊』的梨黄竖琴,大步走向前台。lrphF
喝酒吹牛、厮混成一团的酒客们注意到他,纷纷笑闹着叫喊着,有的脱帽示意,有的吹着口哨。lrphF
默里奇挑了个位置坐下,挥了挥手,转眼间大伙儿都慢慢安静下来:「今天事发突然,我是不能续上之前的故事了。但放心,今晚的表演一定会让你们感到惊喜——不然我把你们的袜子脱下来泡酒喝!」lrphF
「在今天上午,我来酒馆换酒钱,被一位不方便透露的先生拉住。你们猜猜看,他——」lrphF
「把你给办了?」一个脸红成猪肝,浑身酒气的大汉抢声道。lrphF
「他勒索你必须讲新故事了?」一个鹰钩鼻的独眼龙阴阳怪气道。lrphF
「嗯……方向至少是对的。」默里奇眨巴眨巴眼睛:「他说,要代我进行今晚的表演。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是嗤之以鼻——但看完他的展示后,我选择心甘情愿让出舞台。」lrphF
酒客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来了兴趣:「行啊,那我可得听听是什么好故事能让默里克心甘情愿下台!」lrphF
来者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穿梭,最终顶着目光来到默里奇身侧。他清清嗓子:lrphF
「坐在这里的应该多数都是冒险者吧。舔着刀尖过日,可能一夜暴富享乐余生,可能随时毙命的人。」lrphF
「我将用一种讲述和讨论的方式,向你们讲述一段神话故事,如果有疑惑的地方,可以随时提出来。」lrphF
「在正式开始之前,我先提出一个问题。」艾什敲敲桌子:「你所知的任何神话跟流传的传说里,那一项神罚最让你印象深刻?」lrphF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矮人汉子摩挲着胡须:「辛瑞拉的箭雨。它毁了矮人先祖的王国。」lrphF
「感觉不如摩丁萨曼将神圣密林夷为平地深刻。」罩着兜帽只露出尖耳的女精灵脱口而出。lrphF
「这算什么,还有我们阿贾克斯把你们女皇吊起来——」lrphF
「停停停都什么b玩意儿。」艾什面如死灰地看向一旁表示早已习惯的默里奇:「所以,除了能掀起你们种族情绪的故事外就没有别的了?」lrphF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一个头发苍白,说话有些咬字不清的人类老酒鬼叫嚷着:「我小时候在一场火刑现场听大人说的。在久远的雷穆森王朝,淫妇会被誓言的神明用圣火焚烧,直到永远。」lrp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