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Sisyphus是科林斯的第一任国王。」40FPq
「他是个聪明的统治者,科林斯因他治理而繁荣昌盛,可他同时也是位暴君。」40FPq
「从杀害使臣到贪图侄女,他只为了炫耀自己的权利行事。」40FPq
「而故事的起因是这样的:神王朱庇特看上了河流之神伊索普斯之女伊琴娜,化为巨鹰将其掠走。」40FPq
「伊索普斯当然一百个不情愿,于是循着踪迹追到了科林斯——在那里,祂遇见了西西弗斯。」40FPq
「西西弗斯做了个交易,用朱庇特飞离的方向换取一条贯穿科林斯、四季常流永不干涸的河水。」40FPq
「朱庇特的欲望落空后,知道是西西弗斯告密,大发雷霆。祂命死神桑纳托斯将其锁至地狱。」40FPq
「但不知道说西西弗斯无愧智慧之名还是说死神愚蠢好。他在被锁链缠住的最后关头,要求向死神展示如何使用锁链——随后一步到位,反倒是锁住了桑纳托斯。」40FPq
「死神被锁,天下大乱。没有生灵死亡,自然也没有新生命诞生。」40FPq
「由此,战神玛尔斯因为战争无人死亡,随即决意斩断了死神身上的枷锁。」40FPq
「西西弗斯不得不再次面对死亡的危机,但他还留了一手。」40FPq
「他临死前,千万叮嘱妻子墨洛珀将他的尸体丢到公共广场上。」40FPq
「身为亡灵的西西弗斯来到了冥界,面见冥后珀尔塞福涅并向祂哭诉道『我的妻子没有好好安葬我』。」40FPq
「冥后一听,动了恻隐之心,便准许西西弗斯回到现世惩罚妻子,然后再回到冥界。」40FPq
「当然,这人从不信守诺言。就在西西弗斯两次愚弄神明,避免死亡后,真正的审判来临了。」40FPq
「神使墨丘利将他带到冥王普路托面前。他即将面对的最终惩罚很简单:」40FPq
「问题在于,每当石球即将抵达山顶,都又会重新滚落山脚。」40FPq
面对似乎集体陷入沉思的酒客们,艾什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其实这个故事不那么适合在酒馆中讲啦……但无论如何,现在有人听完想说点什么吗?」40FPq
还是刚刚那位老头,他含下一口酒:「这故事让人不那么舒服。说不出来的感受,又熟悉又陌生。」40FPq
「我感觉这个神话有别的意思……像是藏宝图上的红叉。」40FPq
「没错没错,我也在想这个推石球的惩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40FPq
「对啊,说说看呗,不能就我知道啊。」看戏的默里奇也附和道。40FPq
「其实,我更想把这个故事解读为寥寥两字:荒谬Absurb。」40FPq
「这根本不是一个神话。我至始至终都是在说这人世,对着各位『西西弗斯』们啊!」40FPq
「我们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妄图寻找一些意义,一些真理,以作为自己的锚,不被喧嚣磨难的漩涡吞没。」40FPq
「可这个世界似乎总是那么令人失望,以至于本可以协同手足的同胞们打着正义、自由、公平的旗号相互厮杀。」40FPq
「在生活的淡漠和沉浮不定中,只有一件事是能够确定的。」40FPq
「但我想告诉各位:被剥夺了希望不等于绝望,大地的火焰,完全抵得上天国的芳香……」40FPq
「……所以这个密言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早就想问了。」40FPq
他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百叶窗,暖阳瞬间倾斜而入,盛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40FPq
床边吊着盆艳丽的花篮,墙上挂着一张双角镶着铁框的长弓,少见的涂上蓝釉的瓷盘,还有某位精灵女士的几幅画像。40FPq
窗对面的挂珠帘子沙沙地响,是默里奇进了屋:「哟,醒了?快来吃点东西。」40FPq
艾什有些晃神,步幅有些虚晃地走到餐桌边:「你人这么好心,我晕了之后还带家里照顾。」40FPq
「那是。」默里奇微微一笑:「钱从约好的打赏分成里扣。」40FPq
杯里是金黄色的酒,不知道是由什么作物酿造的,有迷人的香气。盘子上则堆砌着三块墨绿树叶所包裹的饼干外貌的东西。40FPq
艾什边吃边问:「我晕了之后,红鲱鱼里是什么情形?」40FPq
默里奇清点着布囊里闪闪发光的宝贝:「他们说你遭天谴了。」40FPq
「字面意思。」默里奇拿起一枚龙牙,凑近观察起成色:「就算是冒险者,也是有很多怕自己随时丧命所以信十字教的。」40FPq
他装好硬币,扔在桌上:「还好他们都是浅信徒,不然你等着被烧吧。你的那份,自己清点,总计三龙牙十二弦月四盾。」40FPq
艾什压着不受控制的嘴角:「学哲原来也能变现,赞美异世界……」40FPq
「加上之前剩的九盾,总计三龙牙十三弦月一盾。任务完成大概百分之七十了。」40FPq
「接下来你打算干嘛,继续找吟游诗人踢馆然后丢脸的晕倒?」40FPq
「额……我还真没想好。」艾什不好意思地啃着饼干:「有什么来钱的路子吗——我这种也行的。」40FPq
默里奇把眉头挤得横七竖八:「你还真是难为我了……或许,你可以试试去当陪读?」40FPq
艾什傻眼了:「我一个异乡人,自己都搞不清楚还给别人上课?!」40FP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