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失调十分让人不适，因为脑海中始终有两种相冲突的观点 。』kX4vN
栗色发辫的女人摘下她的愤怒脸面具，仔细玩味着眼前看到的这句话。kX4vN3
这句用鄂里西字母组成的话写在被一块显示滚动字幕的机械标牌上，女人望着一点点划到底端的指针不由自主加快了思索速度，因为再过几秒钟它就会“喀哒”一声被写着下一句话的标牌替换掉。kX4vN
“比起我，作为本国人的你应该更熟悉这句话，'饲养员'小姐。”kX4vN
“这是前蒸汽时代鲁塞兰诗人希柏简洛夫最著名的一句诗，也是我很喜欢的一句话。”女人抱着膀详细端详着机械标牌上的语句，“能在这里遇到它，感觉今天有点小幸运。”kX4vN
“希望你今天确实如此。”哭脸面具人没有摘下他的面具，两人背靠着身后嘈杂得令人头痛的噪音交谈着，丝毫不受干扰。kX4vN
居于地下隐秘设施的秘密总部内有大量正在忙碌的面具人，忙着将外面送来的被称作“测试样本”的金属能量贮存器仔细进行分类，攒够一定数量的“测试样本”后，他们就在控制高台上启动传送带，通过交错复杂的不同传送带把样本送进不同的圆拱形金属门后面。这使得这里宽广的地下总部看上去像生产什么东西的蒸汽自动化工厂。kX4vN
“安德烈耶夫市巡逻队对最近这些案件有什么反应吗？”kX4vN
“毫无疑问，他们把这些事情当成严重治安问题对待，治安事务管理局的刑侦科已经开始怀疑到团伙作案方面上了。”kX4vN
“有点意思，怎么破坏他们的断案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哭脸面具人习惯性地掰了掰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正好那些帮派派人到我这儿来报告。你来顺便听听有什么对你有帮助的信息吧。”kX4vN
『纬度太高，阳光照射太少的地方，待久了心里会抑郁的。』kX4vN
一走进门，女人就察觉有许多尖锐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看，那些目光是从很多双阴骜的眼睛中射出来的，每双眼睛下都是透露着凶悍、狂妄或阴沉的脸。为首的阴沉目光始终放在面具人身上，他向面具人打招呼的语气倒是十分平静，就好像他和面具人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似的，与他外表让人畏惧的气场格格不入。kX4vN
“依据你已经掌握的情况，试着跟他们核对一下，方便大家后续行动。”面具人对女人说，然后靠在一边观看起女人和他们的对话，时不时掰下手指。kX4vN
“尼可莱克·切里耶夫，执行的是针对有价值物体的行动，现在依然处于失联状态。”坐在椅子上的第一个帮派头领说。kX4vN
“巡逻队针对他的代号是'浣熊'。”女人回答道，“他已经被抓起来了，可能会被送去圣伊凡城，能回来的几率很渺茫。”kX4vN
“我们这边的安东·乌诺斯基在东区潜伏了几个月。他是做什么的，你还清楚吗？”靠在墙边的第二个帮派头领说。kX4vN
“当然，他主要执行隐秘任务，比如暗杀、投毒或者写死亡威胁信。巡逻队给他的内部代号是'水獭'。最近他在自来水投毒的行动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你们记得告诉他，让他执行任务之余不要随便离开藏身处。巡逻队有人一直在他藏身处附近盯着他。”kX4vN
“喂！那你知道我一般搞什么破坏吗？？”站在桌子边的长指甲男人突然用一种十分奇怪的语调在跟女人说话，语气十分自傲又不容置疑。kX4vN
“不然呢？是痢疾诊所吗？'树懒'先生？噢，树懒是巡逻队给你起的内部代号。但是不得不说，你在精神病院的行动非常成功。”kX4vN
“打断一下，先生们。鲍里斯·索库拉夫的失踪和你们有关吗？”哭脸面具人在和急匆匆跑进来的下属交流过几句话后，忽然打断了交谈。kX4vN
“事务管理局附近某个咖啡馆的店员。”哭脸面具人解释说，“他之前被认定是一直遗失在外的、重要且极其特殊的'高级目标'，但现在刚刚证明，那是我们行动队自己的疏忽，把他和一个很久之前逃出去的达武荷武女孩搞混了。那个现在仍然在逃的女孩才是'高级目标'。”kX4vN
没有人回答。这些人虽然不了解索维利蒙会，但眼睛所见的索维利蒙会拥有的武力和机械不会欺骗他们，也让他们不敢欺骗面具人。kX4vN
哭脸面具人见状，回头向下属交代了几句，示意双方核对继续。接下来，女人和屋内其他人一一核对过了“黑熊”、“松鼠”、“鹅”和“臭鼬”等一些人的行动现状。同已经不可能回来的“浣熊”不一样，这些人仍然活跃在外面，仍然是令治安巡逻队头疼不已的破坏分子。kX4vN
“你出来的时候，治安事务管理局没人怀疑你吧？”哭脸面具人把她送到升降梯旁的时候，例行问了一句。kX4vN
“放心吧，他们忙得整夜睡不了觉，哪还有多余的精力盯着我呢？”kX4vN
过了一天，索库拉夫被巡逻队在他乡下的家中发现，他身上完好无损，一点擦破皮的地方也没有，但已经彻底忘记了在安德烈耶夫城中的一切事情，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kX4vN
“苔藓”咖啡馆的娜塔莉亚店长只好再次把“招店员”的牌子挂了出来。毫不意外的是，来应聘的仍然是那两个年轻女孩。娜塔莉亚让她们俩换上和自己类似的店员制服，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kX4vN
除了当店长，娜塔莉亚大婶自己也在厨房和厨子一起忙碌。她把罗塞叫去在厨房替她打下手，叫尤莉端着托盘为客人上咖啡和蛋糕。kX4vN
咖啡馆的工资是日结的，为了能节省些花销，罗塞花去两千鲁布租下一间小屋，作为这段时期留在安德烈耶夫城的落脚点。kX4vN
傍晚，咖啡馆打烊后，两人在约好的地点见到了房东。房东是个面相憨厚的人，约莫三十岁，带领罗塞和尤莉径直进了事务管理局。kX4vN
“请等一下，基里尔先生。您不是要带我们去看房子吗？”kX4vN
“是呀。房子就在事务管理局楼上。”房东直接穿过局里匆忙走过的巡逻队员，走上楼梯上到二楼。事务管理局只占用了这栋楼的一层，二层作为出租的小公寓，三层则一直空着。kX4vN
基里尔收着房契和租金离开后，天色渐渐变暗。在这间屋子至少不必忍受外面夜晚的寒风，尤莉划着火柴点燃了屋子里那盏大的出奇的煤油灯，房间内霎时明亮起来。楼下事务管理局的说话声透过楼板，直到深夜在房间内也听得清清楚楚。kX4vN
“听说最近各种各样的袭击事件很多，安娜队长恐怕很难睡个完整觉了。好啦，安心睡吧，为了不饿肚子。”罗塞说着吻了吻少女的额头。kX4v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