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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外界与内里(新年加更)

  学园都市的教学进度,比雨宫莲想的还要超前。lhTe6

  而这带来的问题有两个。lhTe6

  第一,他现在需要对秀尽学院的课程进行学习。lhTe6

  第二,他要复习自己还没有学习,但是在秀尽学院里已经教过的课程。lhTe6

  感觉上,根本就是直接从高二转进了高三。也幸亏雨宫莲自己有着预习课程的习惯,不然他今天就要陷入听天书的情况了。lhTe6

  ……不过,为了避免之后跟不上课程,雨宫莲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是不会变。lhTe6

  “为了跟上课程而学习吗?”lhTe6

  高卷杏提着挎包,大步流星的走在雨宫莲的身边。lhTe6

  现在已经是雨过天晴。lhTe6

  在蔚蓝的天空之下,机械风车的叶片不断缓慢的旋转着,平整石砖铺成的道路上,雨残留下的水泊如同镜子一般,照耀出各式各样的青涩面孔。lhTe6

  自然,高卷杏的脸也被照了个清清楚楚。lhTe6

  她有着深邃而立体的五官,给人一种“啊,这家伙是混血儿”感觉。似乎是察觉到雨宫莲在通过雨泊看着自己,双马尾少女露出了些许促狭的笑。lhTe6

  “欢迎成为普通人,雨宫——哎呀呀,你可知道每次考试前都要彻夜复习的普通人是怎么想的?”lhTe6

  “……在临考前一天复习,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吧?”雨宫莲想着该怎么委婉的对,“或许提前几天复习,每天好好睡觉,效果会更好?”lhTe6

  “要是能做到那种事,我当然也不想要死到临头才抱佛脚……可就是因为做不到那种事情,我才是普通人啊,优等生。”lhTe6

  自称普通人的高卷杏说着,忍不住撩开自己肩膀上的蓬松马尾,显露出了绝对不普通的少女风情。她倒不像是动画里那种死鸭子嘴硬的双马尾傲娇角色,对自己的不足也是会老老实实承认的,比起傲娇角色更像是不死板的学生会长。lhTe6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的学习成绩很差的。毕竟没有开发出高等级的能力嘛,也就是脑子不行的意思。不,应该说是脑子没有变好吗?”lhTe6

  “超能力和脑力不是一回事吧……”lhTe6

  老实说,雨宫莲并不清楚超能力的事情。lhTe6

  虽然学园都市是用着记忆术、背诵术这类说法来解释超能力的事情,但是雨宫莲并不觉得这就代表着超能力者的脑袋就很灵光。至于原因嘛……尽管很失礼,可是在知道昨天那位叫做坂本龙司的同学是LV3的强能力者之后,雨宫莲实在是没法把“能力等级高”和“智力高”联系在一起。lhTe6

  “实际上就是一回事哦,”对雨宫莲打出的主张,高卷杏用纤细而优美的手指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向对方科普这座学校的常识,“这个学校里开发超能力的方式,你们外界人可能不太清楚吧。其实是要将电极插入耳中对脑袋直接电击,还要往血液里注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物呢。”lhTe6

  ……那不就是人体实验吗?lhTe6

  一时之间,雨宫莲的脑袋有些卡壳。lhTe6

  并不是因为高卷杏说的事情有多么的具体,也不是因为那样的具体的发言中有多少残暴的要素,而是因为高卷杏的那种态度。那并不是对自己或别人的境遇感觉到什么难以忍受,下意识找人求救的态度……应该说正好完全相反,高卷杏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像是对那些内陆国家的人炫耀的人,那些炫耀自己能够生吃鱼肉刺身的日本人。lhTe6

  ……对,就像是那种古怪的自豪感一样。lhTe6

  “怎么,你没在怕吗?”高卷杏看到雨宫莲的不为所动,那种期待的态度也就顺势蔫了下去,“我还以为这个笑话会很好笑呢。”lhTe6

  到了这时候,雨宫莲的声音才慢慢的溢了出来。lhTe6

  “……你觉得那样的情况不可怕吗?直接往大脑电击什么的。”lhTe6

  “对于你们外界人来说应该是很可怕的吧,因为我是小学才来学园都市的,所以很清楚这点。我爸我妈他们在第一次听说这事的时候,差点冲到学园都市里,把我给拽回去呢。”lhTe6

  发觉雨宫莲也不是完全没反应,这让高卷杏也稍微的恢复了一点精神。具体的表现是,她整个人的脚步变得欢快了许多,甚至就连脸上都浮现出了愿望得以实现的开心表情。看来,她是真的很期待能够和外界人开这个玩笑,看起来还包括和对方解释玩笑的那部分。lhTe6

  在和雨宫莲开过这个玩笑之后,高卷杏就开始认真的进行解释。lhTe6

  “不过,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可怕啦。虽然的确是要对脑部进行开发,但是那些方法是很安全的。不管是电流的量还是使用的道具,都是专门定制的。”lhTe6

  专门定制的?这也能够作为论点吗?lhTe6

  雨宫莲无法理解这一点。lhTe6

  只是“专门定制”,就能让人放心的摆弄自己的大脑吗?lhTe6

  大脑是人体中最重要的部分,不是吗?应该有很多人都听说过吧,只是大脑稍微受到了一点冲击,就会改变你整个人的人格……要是直接打开大脑,摆弄里面的脑组织,那不是将“自我”交给别人操纵了吗?lhTe6

  如果是脑部有着重大疾病那样的情况,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开刀,雨宫莲还是能够理解。毕竟,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动手术只是有可能死亡,而不动手术则是有极大的可能性死亡。lhTe6

  可是,在这个学园都市里,却似乎认为对脑部进行改造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lhTe6

  如果说这是文化冲击的话,未免也太剧烈了一点。lhTe6

  雨宫莲有点害怕,他是在害怕自己将要听到的答案。只是,带着些微对自己将要听到答案的恐惧感,他还是继续问了下去。lhTe6

  “是……所有能力者都要对大脑动手术吗?”lhTe6

  “算不上是手术啦,”高卷杏一点也没察觉到雨宫莲的不安,只是随性的挥了挥手,“只不过是大脑开发而已,你说的太严重了。又不会把头盖骨给你切出几个洞,只是通过耳朵电击啦。”lhTe6

  这也没有安全到什么地方去吧?lhTe6

  雨宫莲的脚步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密集了起来,简直就像是要冲进战场一样的快步。lhTe6

  而高卷杏这次注意到了雨宫莲的异状,她连忙追赶了上来。lhTe6

  “不用担心啦,很安全的。就事故率来说,坐飞机的事故率都要比大脑开发的事故率要高上很多呢——学园都市可是有二百三十万人,里面一大半都是开发过大脑的,但是一个因此而死的人都没有啊!”lhTe62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对大脑做哪些事情而已。”lhTe6

  在听到这项技术的安全性之后,雨宫莲的脚步放缓了。他不再是想要冲进这座城市般的快步疾行。lhTe6

  和放缓的脚步一起,他内心的想法也逐渐漏了出来。lhTe6

  “不管怎么说,大脑都是人身体上最重要的部分。如果可以不动它的话,果然还是……”lhTe6

  “你这点倒很像外界人呢。”察觉到对方降低了速度,高卷杏立刻配合着雨宫莲的脚步,确保自己和他并肩而行。lhTe6

  “这和是不是外界人没关系吧。”放缓脚步的雨宫莲侧过身子,避开高卷杏投来的视线。lhTe6

  “就是有关系。要我说,就是因为你们那边还没普及超能力开发,所以才会觉得这些事情很可怕啦。就像是美国人登陆之前的印第安人,听说他们会把飞机当成神明来崇拜呢。”lhTe6

  “……飞机是莱特兄弟发明的,他们是美国人,这代表人类在美国登陆美洲大陆后才发明了飞机。而你说的崇拜飞机的人,应该是那玛人。”lhTe6

  “啊……好像是这样!”lhTe6

  听到雨宫莲的解释,高卷杏那张俏丽的脸上露出了可以称为“憨憨”的笑容。而雨宫莲也不由自主的怀疑,脑部开发这事到底有没有对智力进行提高。lhTe6

  不管是坂本龙司还是高卷杏,看起来都没有特别聪明啊。lhTe6

  高卷杏并没有读心的能力,所以她也就没对雨宫莲失礼的心理活动进行评判。与之相反,她继续情绪高扬的进行着解释,对脑部开发进行解释。lhTe6

  “我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觉得对脑部进行开发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是因为你没有参与过脑部开发。等这周三的脑部开发课,你也一起参加了开发之后,就肯定会觉得‘啊啊,这也不过如此’啦。”lhTe6

  “……因为我只读一年就会转学回去,所以校长说我不会开发超能力,那样也要对脑部进行开发吗?”lhTe6

  “这样吗,那当然不行啦,我们学生因为参与了脑部开发所以连出城都要层层审批,很麻烦的……”高卷杏的情绪又低落下去,她的情绪和态度的升降都异常明显,简直就像是没法藏住自己的感情一样,“真可惜啊……要是你和我一样只是无能力者的话,那倒是不算可惜。但如果你能够开发出LV4级别的能力,那对你来说可是件大好事。”lhTe6

  “是因为能力者很强吗?”lhTe6

  “强?嗯,大能力者是很强没错,不过更关键的问题是钱啊。”lhTe6

  “钱?”lhTe6

  “我听说,LV4的大能力者每个月都有一百万左右的研究补贴,如果愿意多跑几家研究机构的话月入千万也不是什么问题。”lhTe64

  “一百万——”lhTe6

  雨宫莲的脚步一顿。lhTe6

  在他的心底,有某种或许可以被称为“打工人之魂”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lhTe6

  之前有没有提过呢?雨宫莲其实是个满热衷于打工的人。尽管雨宫莲家里也不是没钱,他的父母也不是不给雨宫莲钱的那种吝啬鬼父母……对雨宫莲来说,打工这件事其实更倾向于“兴趣”。lhTe6

  靠着工作从别人手中换来金钱,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比起不劳而获,雨宫莲果然还是更喜欢这种等价交换。lhTe63

  于是,听到如此大额的金额交换,雨宫莲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心中的问题。lhTe6

  “在研究所里打工,他们是在帮忙做什么……是用超能力来加热器材什么的吗?”lhTe6

  老实说,雨宫莲想到的可能性有好几种。lhTe6

  比如说,像是白井那样的空间转移能力者,就能够把很多材料从一个研究所转移到另一个研究所,又快又方便。lhTe6

  可是,仔细想想,雨宫莲又觉得不太对。lhTe6

  “能够想到的工作,似乎全都可以用设备代替啊。火焰能力者就用炉子,空间转移能力者就用汽车,发光的能力者就用手电筒……也没什么事情会要能力者帮忙啊。”lhTe6

  “你在说什么啊,能力者在研究所里,还能是去帮忙做什么?”高卷杏摊开手来,用“你怎么这么笨”般的语调,投出对话的抛接球,“他们的工作,当然是‘被研究’啦。”lhTe6

  再一次的,高卷杏露出了理所当然的态度,那态度——那态度简直就像是在说,觉得这一切不对劲的雨宫莲才是真正不对劲的那边一样。lhTe6

  在理解了这一点时,雨宫莲的脑袋忽然痛了起来。在他的眼中,在他的脑中,高卷杏和自己所处的世界,明明是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却像是两片连法则都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样。lhTe61

  就像是光与影。lhTe6

  就像是地球与月亮。lhTe6

  就像是——lhTe6

  春风吹过。lhTe6

  在蔚蓝的天空之下,机械风车的叶片不断缓慢的旋转着,平整石砖铺成的道路上,雨残留下的水泊如同镜子一般,照耀出各式各样的青涩面孔。lhTe6

  明明是如此寻常的春日,可是身处其中的雨宫莲,却觉得自己身处异世界当中。lhTe6

  他下意识的看向四周。lhTe6

  在蔚蓝的天空下,风车的叶片顺着寒风旋转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当中,穿着学生制服的绵羊沿着木制的围栏转来转去,悠然自在。lhTe63

  “咩——”lhTe6

  有羊在叫着。lhTe6

  而除了羊之外……lhTe6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lhTe6

  在宽阔的草原当中,高卷杏头上的两条马尾悦动着,仿佛是要将那惊讶的声调以实物表现出来一样。lhTe6

  她叫出了一个和这座科学之城完全不搭的名词。lhTe6

  “难,难道说,这就是异世界转生吗!”lhTe6

  风车旋转着。lhTe6

  它什么都没有说。lhTe6



  PS:祝大家新年快乐 2

  奉上四千字加更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