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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摩尔加纳

  太阳烧的正好。lqdYb

  这是一片草原,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远处的山峦恍惚可见,如一幅流动的画卷。牛羊成群,悠闲地在草地上游荡,只有几只牧羊犬在旁边守护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对着雨宫莲咧嘴,却又对着高卷杏摇尾巴。lqdYb

  不得要领的两人沿着这片牧场向前,看着那些正在吃草的牛与羊,却觉得有些不自然。这种不自然并不是那种显而易见的不自然,那不是在一片白色之中看到一抹黑色那般刺眼,而是在一组编排整齐的乐曲中听到细微不谐和音的不自然。lqdYb

  察觉到这一点不自然后,雨宫莲再次确认周围,农场的建筑也是极具特色的。一排排整齐的木屋和仓房,与草原上的自然环境完美融合,仿佛这些建筑本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lqdYb

  这是一种不自然到极点的自然。lqdYb

  农场,本质是“人居住的地方”,可这里却极度的自然——仿佛是“无人居住的地方”。lqdYb

  “高卷同学,”雨宫莲在这份极端的不自然中左顾右盼,下意识的对高卷杏求证,“这会不会是某种超能力?”lqdYb

  “瞬间移动也不可能把我们移动那么远啊……学园都市里面可是没有农场的,要把我们从学园都市转移到最近的农场,即使是传说中的‘领路人’应该也是做不到的……”lqdYb1

  高卷杏烦躁的踩着脚跟。lqdYb

  看到对方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先前因为观念的差异而感觉到诡异的雨宫莲不自觉的松开了拳头。看来,即使是许多地方有着相当巨大的差异,可大家也始终都是人类——对,被卷入了不可解的情况之中后,大家都会同样的感觉到困惑。lqdYb

  想到这里,雨宫莲稍微推起自己的眼镜,从兜里拿出手机。lqdYb

  “总之,我们先确认一下自己的位置吧。高卷面同学,你应该也有带手机吧,定位功能有开吗?”lqdYb

  “那个啊,我一般是没有开的……”高卷杏也拿出手机,连连按了几下,方才露出不太愉快的表情,“圈外……该不会真的是被瞬间移动到学园都市之外吧?不,考虑到能力的限度,说不定我们是被迷晕了,然后被带出了学园都市……”lqdYb

  高卷杏反复的念叨着,她的脑子里几乎已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可不论是哪种可能性,都无法说明两人忽然遭遇到的状况。lqdYb

  简直就是个谜。lqdYb

  而雨宫莲盯着那些正在吃草的牛羊,在不知不觉中感到毛骨悚然。lqdYb

  “那些家畜……怎么穿着秀尽的校服?”lqdYb

  不知什么时候,在那些家畜的身上,套上了秀尽高中的制服。明明一开始还没有,但是仔细的看了几次之后,就能发现他们身上穿着校服……就像是雨宫莲和高卷杏身上校服一样的校服。lqdYb

  “真的假的,怎么会有这种事?”lqdYb

  高卷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的脸色要更糟几分。毕竟,和只是刚刚转入秀尽的雨宫莲不同,高卷已经是在这所高中读了一年……看到自己每天都要穿的校服被家畜套在身上,会感觉到毛骨悚然也是理所当然的。lqdYb

  不自然的自然。lqdYb

  高卷杏不由得伸出手,抓住雨宫莲的衣袖。lqdYb

  “这里不对劲……我们得赶快离开。”lqdYb

  “这是当然,但问题就在于怎么离开。”lqdYb

  雨宫莲还没有慌张,但是同样的,他也找不到离开这里的方法。lqdYb

  这里并不像是日本的农场,而更像是那种会在美国电影里看到的那种,一望无际的牧场……用更为简单的数字对比,这里可不是只有数公顷的小农场,而是至少也有近千公顷的大型牧场。lqdYb

  这种连边都看不到,可以和小城比比面积的大型牧场,就想要用两条腿来走出去,实在是不太可能。要知道,在这种寥无人烟的地方笔直走上四五个小时,没有在路途上出现任何方位上的偏移,这可比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lqdYb

  “……既然这里是牧场,而不是荒无人烟的草原,那这里应该有用来代步的车辆。我们去和牧场主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对方把我们带出去。”lqdYb

  如果对方不同意的话,就只能把车抢走,然后开出去了呢……lqdYb

  雨宫莲在心底咀嚼一番自己的卑劣,然后再次确认那些家畜的模样……还好那些家畜没有变成人类,那种像是恐怖漫画里的剧情终究是没有发生。lqdYb

  “真的要找这里的主人吗?”高卷杏有些担心的问,但是她的身子却下意识的转向了房屋的方向,“如果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这里的主人就是杀人狂哎。”lqdYb

  “你砍杀电影看太多了吧。”lqdYb

  雨宫莲主动走到了高卷的前面,算是把对方护在身后。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女生,在身体的能力上就有差距,这样的配置才合理。lqdYb

  总之,雨宫莲一马当先,主动翻越栏杆,闯进了这片农居当中。lqdYb

  就像前面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农庄。一排排整齐的木屋和仓房,却似乎是和草原融合在一起。在仔细的盯着墙壁与地面的连接处时,能够见到这些房屋与地面之间没有分界线。lqdYb

  地面就像墙面一样,墙面就像是地面一样。lqdYb

  ……别去仔细想。lqdYb

  雨宫莲对这种异常视而不见,现在的第一要务是逃出这个看起来不正常的地方,而不是对其进行调查。lqdYb

  “雨宫?这里好像不太——”lqdYb

  “跑起来,高卷!”lqdYb

  在雨宫莲的脑中,那仿佛是梦一般的褐肤女人闪过,那种如同做梦一般的不安心情,让这个尚现青涩的少年步急如雨落。lqdYb

  他很肯定,自己和高卷如果继续待在这里,绝对会触发什么危险的事情——lqdYb

  “喂,喂!别再往前了!就是你们两个,快点停下来啊!”lqdYb

  尖锐的叫声在前方响起,让雨宫莲反射性的停步,顺势还拦住了来不及减速的高卷杏。高卷刚喘了两口,眼睛就又一下子瞪大了起来。lqdYb

  “……猫?”lqdYb

  拦在雨宫莲和高卷杏前面的,是一只猫。lqdYb

  这么说或许不太对,事实上,拦着他们的是一个足有半米高的,站立着的猫型……玩偶?lqdYb

  “吾辈才不是猫!只是被变成猫了而已!”那猫玩偶被气的跳起来了快一米高,在落地后才消了气,开始做自我介绍,“吾辈是摩尔加纳,和你们一样都是人!你们也看到了附近的那些动物了吧?要是在这里待久了,你们也会和吾辈一样,变成动物的!”lqdYb2

  变成动物。lqdYb

  雨宫莲与高卷杏一齐打了个激灵。lqdYb

  这话听起来荒唐无稽,但是看到了外面那些套着校服的牛羊,看着眼前这个能说人话的猫,“变成动物”就变成了一种切实的恐怖。lqdYb

  “那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应该去做什么?”lqdYb

  回过神来,雨宫莲已经对眼前的这只猫寻求帮助了。lqdYb

  而摩尔加纳则是双手抱在圆滚滚的胸前,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lqdYb

  “作为被卷入的倒霉蛋,现在要做的就是逃出去,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往着宫殿的核心猛冲。要知道,越是宫殿的内部,就越脱离现实,也就越发的危险。一根筋的往里头冲,只会被意识世界同化……”lqdYb

  “就像你一样?”高卷杏问。lqdYb

  “就像吾辈一样……喂!现在是打趣的时候吗!”lqdYb

  摩尔加纳又气的跳了起来。lqdYb

  他的那张活像哆啦A梦的圆脸,也露出了活像是哆啦A梦遇到大雄做蠢事时的怒色。lqdYb

  “好好听好!接下来我们就要去【门口】。意识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连接处,往往就是这个意识世界的【门口】。如果这个世界是监狱,那么出口就是监狱门口,如果这里是银行,那么入口就是银行门口,而如果是牧场……”lqdYb

  “也就是牧场门口!”lqdYb

  高卷杏一点就通。lqdYb

  仿若卡通人物造型的摩尔加纳双手一拍,煞有其事的接着说了下去。lqdYb

  “之前我就去看过了,牧场门口就是离开这片意识世界的出入口。你们现在就该掉过头去,一路跑出去。你们应该也是误入这个世界的倒霉蛋吧,跑出去之后就把这里忘了吧,别回来了。”lqdYb2

  “那你呢。”雨宫莲问。lqdYb

  “吾辈已经回不去了。你看吾辈现在这副样子,出去了又能是什么?”摩尔加纳摇了摇那个圆圆的卡通脑袋,那如同动漫人物的声音却带着现实的低沉,“吾辈之前也出去过一次,结果在现实世界居然真的变成了一只猫。就算再出去,吾辈又能怎么样呢?”lqdYb

  “变成了猫?永远的吗!”高卷杏失声尖叫。lqdYb

  “不知道,但你们在这里待久了多半也会这样。不想沦落成吾辈这副样子,就别再来了。”lqdYb

  摩尔加纳再次催促出声。lqdYb

  他的这副态度虽然因外形而显得滑稽,但是那话语中的担忧与急切明确还是能让人听得明明白白。听他的这副声音,很难想象对方的心里含有恶意。lqdYb

  不过,雨宫莲却还是留有些许疑惑。lqdYb

  “这些情报,你都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lqdYb

  ——摩尔加纳的情报太充足了。lqdYb

  如果他和雨宫莲、高卷杏一样,是被卷入其中的受害者,那么他不该知道这么多情报。毕竟,如果是被害者,应该是一无所知的才对。lqdYb

  摩尔加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么多情报的。lqdYb

  “好问题,”摩尔加纳阴着脸,阴沉沉的点点脑袋,露出一副杀人凶手般的表情,“那就让吾辈告诉你原因吧……”lqdYb1

  气氛低沉下来。lqdYb

  画面黯淡下来。lqdYb

  就连BGM都停了下来。lqdYb

  如果是《逆转裁判》的话,现在已经进行到成步堂即将展示自己律师徽章的阶段了。lqdYb2

  “咕噜……”lqdYb

  在这样紧迫的气氛里,高卷杏不由得为之吞了吞口水。lqdYb

  而到了这时候,摩尔加纳终于开口,说出他知道一切的原因……lqdYb

  “吾辈全都忘了。”lqdYb

  摩尔加纳摊开手,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lqdYb

  “……哈?忘记了算是怎么回事?”高卷杏显然被呛到了。lqdYb

  “就是忘记了,猫的大脑和人的大脑可不一样,吾辈就连自己的名字都忘掉了,”摩尔加纳说着,把视线投向了雨宫莲的位置,“你有没有一觉醒来忘记了一切,只记得一些碎片的经历?吾辈现在就处在那种状态中,说不定会一直处在那个状态中。”lqdYb

  作为解释,这或许过得去,但却依旧无法证实。lqdYb

  雨宫莲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可现在也不是继续纠缠下去的时候。如果真的纠缠过久而变成摩尔加纳这样的二头身猫人,那只能说是得不偿失。lqdYb

  不过……lqdYb

  “你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不会更为彻底的变成猫吗?”lqdYb

  雨宫莲提出了新的问题。lqdYb

  摩尔加纳的全身仿佛是被石化一样,僵住不动。lqdYb

  很显然,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无视了这个问题。lqdYb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滑稽的猫人,才吐出叹息。lqdYb

  “……变成拥有人类思想的猫,和彻彻底底的变成猫,到底那边更好?有哲学家说过,人类一切的痛苦来源,都是来自于‘知道’。如果我变成一无所知的猫,或许能够变得更加幸福吧。”lqdYb

  “不对。”lqdYb

  雨宫莲摇了摇头。lqdYb

  他半蹲下来,对着摩尔加纳伸出了手。lqdYb

  “变成猫,只是放弃而已。就算一时之间变成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既然是‘转变’,那就应该有反过来的可能性……或许你变不回原来的自己,可是你也有可能变为名为摩尔加纳的人类。没有自暴自弃的必要,你应该和我们一起走。”lqdYb

  摩尔加纳看着雨宫莲的脸。lqdYb

  因为对方半蹲下来的缘故,所以即使摩尔加纳没有扬起脑袋,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雨宫莲的那一整张脸。那是一张清秀而规整,即使是被黑框眼镜压住大半,也仍旧透露出雅致气息的脸。这样的脸本该属于文弱的书生,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人。lqdYb

  可雨宫莲却像是战国时代的武将一样,散发出凌然的威风。lqdYb

  “和我一起来吧,摩尔加纳。成为我的同伴,和我在一起吧。”lqdYb2



  PS:章推,《重生魔女与古代编程术

  该文包括女人训狗,fbi warning,冶金重工业,物理学与c语言 1

  据说作者有些神秘的副业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