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做了一个梦。lhSAz4
梦里面，即使在格里芬被抛弃，他仍旧还有几个忠心的人形跟着自己。lhSAz
依旧追随他的带头的人形……嗯，说起来很可笑，居然只是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的OTs-14。lhSAz6
梦里面，他像个十足的废物，一次赏金任务的庆功宴后，他过度酗酒，抽烟，最终因为戒备松懈，导致他的基地车艾莫号被一群匪徒炸开，劫车。lhSAz1
然后眼睁睁看着跟着自己的人形们的素体，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被炸药破碎——lhSAz
但，摆在自己躺着的破沙发周围的瓶瓶罐罐，还有自己身上那套早已经满是补丁的上全是烟灰的制服大衣，都在昭示着他本人现在跟梦里面的情况，差不到哪去。lhSAz
甚至，在现实里，他都没有基地装甲列车，也没有一位战术人形还愿意认他这个指挥官。lhSAz
满脸胡茬的他颓废一笑，拍落身上的烟灰，有些艰难地直起身子。lhSAz
没有一个人形愿意在十年前那次剧变后，继续跟在他身边。lhSAz
他还被诬蔑为叛徒，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他还是决定就这么过下去，反正一切辩解都已经徒劳无功。lhSAz
在穿越到这个畸形的世界前，他就已经叫卫斯理了。华夏人，名字也是爹妈给他取的。lhSAz
名字有一点洋气。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老爹很喜欢一个名叫《卫斯理》的系列冒险小说，卫斯理是主人公的名字。而恰好，他老爹也姓卫，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了。lhSAz4
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开始的日子，啊，还真是让人怀念。他就任在一个名叫“格里芬＆克鲁格”的安全承包商里，担任战术人形的前线指挥官。lhSAz
战术人形，是这个世界的一种独特的人形战争兵器。但她们的外表，却无一例外都是娇俏的女孩子。lhSAz2
最开始的经历，即使只是这么一回想，就足以让卫斯理自豪地挺起胸膛：lhSAz
作为一个因战事激烈，指挥官岗位严重减员，而不得不被格里芬破格从训练队伍提拔的萌新指挥官，他一开始便临危受命，带着一批同样还没怎么打过仗的，甚至是民用的、仓促安装火控的人形，去对抗最精锐的人形反叛势力：铁血工造。lhSAz
没有什么金手指，仅仅只是靠着玩过《少女前线1》而知道剧情走向的大脑，还有逐渐熟练的指挥，卫斯理带领着民用人形们攻破铁血的一个个节点、据点，以极小的代价，换取了最无可置疑的胜利。lhSAz
对上其他指挥官，更是遥遥领先。lhSAz1
最后，格里芬更是将卫斯理委派指定为全人形的唯一指挥官。lhSAz
因为某些极机密的事情，他宣布解放在他手下共事的战术人形的心智协议，放她们自由，并允许她们自由选择从今往后是否继续跟在他身边。lhSAz
卫斯理原以为最少能有一部分人形，在心智解放后是依旧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lhSAz
所有的战术人形都没有感激他的解放，没有道谢，自然……也没有跟随。lhSAz3
而此时……作为地位大到已经威胁其它存在的卫斯理，也在成光杆司令后，被罗联施压，他所在的G＆K安全承包商被所在国家新苏联肢解。lhSAz3
又由格里芬爵士的暗中操盘，新苏对他下达了通缉令，从此，一无所有的卫斯理开启了他的流亡生涯。lhSAz
嗯……鉴定为：没有玩过《少女前线：追放》导致的。lhSAz3
但凡把那粪作玩了一点，知道一点点苗头，都不至于被莫名其妙地背刺。lhSAz
从无人居住的半废墟房屋里走出来的卫斯理，先是服下了一颗抗辐射药物，然后一步一踏地走进了镇子里唯一一家酒馆。lhSAz1
看到这个落魄男人准点到了，同在酒馆的一些闲汉都发出了稀稀拉拉的笑声：lhSAz
“看，简缇娅他又是准点到。我赌对了！赶紧把钱给我！”lhSAz
“好！……妈的，该死，他怎么就不能在今天死在荒漠外边的某处呢。”lhSAz
“赏金猎人……哼，就从来没见过每天都泡在酒吧的赏金猎人。”lhSAz
卫斯理对周围的一切议论都置若罔闻。木然地坐到吧台前的独凳，调酒师也走了过来，“老规矩？”lhSAz
没点过纯水的卫斯理顿时显得有些狼狈。本想着今天有要事，不能喝酒的。但……唉，现在这个世道，怎么酒比水还便宜了呢？lhSAz
卫斯理从大衣上掏了又掏，良久才拿出一枚也是唯一一枚闪亮的萨狄斯金。lhSAz
“牢底，十欧你都没有吗？”lhSAz2
那不如，直接把这枚萨狄斯金换成几升的农夫山泉扛回去？但，他在今天恐怕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小镇了，带太多的物资反而是累赘。lhSAz
此时，柜台后面的卡座碰一声，响起了一道带着纸币的拍桌声，随后，一道清脆的女声喊道：“一杯“解体冲动”！”lhSAz
调酒师暂时把卫斯理的啤酒扣押，开始为卫斯理后面的女士调酒。lhSAz
然后，调酒师走出吧台，给女士送酒。回来后，他才收下卫斯理前面的萨狄斯金，将刚才女士给他的十欧，连同啤酒都给了他。lhSAz
染上酗酒恶习的卫斯理，没有急着喝，只是抬腕看了下时间。lhSAz
好吧！其实卫斯理的手表早在几年前就变卖了。但根据之前那些闲得无聊赌他照常在中午这个时段来酒馆的闲汉的对话，卫斯理还是了解，快到时间了。lhSAz
随后，卫斯理身后又飘来了那个女士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怜悯和不屑：lhSAz
“呵……十年不见，你真的已经把我的声音给忘记了吗？‘指挥官’大人？”lhSAz
木然的司马脸上，仿佛对于多年前每听见一声就会给他触动的“指挥官”这个词，早已无感麻木。lhSAz
见卫斯理全无反应，身后的女士发出了很刻意的吸气的声音，表达她被无视的不满。lhSAz
但终于，她还是败下阵来，主动站起身，“笃笃笃”踩着高跟鞋，站到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lhSAz
卫斯理斜眼看了下她，淡淡地“啊”了一声，完全没有故人相见的惊喜：“哦，97。”lhSAz
听到这个代号，97——这位穿着绛红色旗袍，绑着双马尾的少女，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最终，她还是略带嫌恶地说：“别用那个代号叫我。现在的我，有人名。我，叫，绛雨。”lhSAz
“蒋雨，好名字。”lhSAz3
看着十年未见，如今如此颓废的指挥官，97式……不，绛雨喉咙有些发堵。lhSAz
她想质问卫斯理很多事情，也想对他说她这几年的事，但很多话，一看到他对自己已经完全陌生的态度，她都已经不想说什么了。lhSAz
“你现在，真是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了呢。”绛雨缓缓道，“连自己的真名，都无法使用。是吗？看来你也清楚，一旦使用了真名，就会被国家的警力瞬间锁定了。是吗？”lhSAz
这没什么可否认的，卫斯理缓缓点头：“想要报警抓我领五十万，只有现在了。”lhSAz
知道卫斯理的位置，也是纯属偶然。为什么想要见他，更不是因为绛雨想他。而是因为她的姐姐，黛烟。lhSAz14
十年过去，绛雨对卫斯理朦朦胧胧的爱恋早已经被模糊。现在看到了他现在颓废的样子，更是觉得有些毁印象，对他的好感好像也消失了。lhSAz
但与绛雨不同，黛烟对卫斯理，还是有情的。自从格里芬四分五裂后，黛烟离开了他，但也从此绝弦，不再弹古筝。lhSAz12
绛雨只是想来替姐姐看一下，看看现在的卫斯理过得怎么样。lhSAz
如果依旧像是十年前那么有朝气，也对绛雨她表达出改过自新的意愿，她便大发慈悲，把卫斯理带回黛烟姐身边，好不让姐姐她整天悲春伤秋。lhSAz12
那绛雨就瞒着姐姐，用她这双铁拳，给卫斯理一个痛快。过后回去，再断了姐姐的这般念想……lhSAz1
卫斯理的话让绛雨回神，他轻轻地说，“就快点离开这里吧。马上这里就要不安全了。卸除了火控的你，是不能够应对那种场面的。”lhSAz
绛雨却觉得，卫斯理是在讥讽着十年前接受了罗联的条件，主动卸载火控核心放下武器的她：lhSAz
“没有了火控核心的我，更像是“人”了！像你这种天生就已经是“人类”的人，又怎么可能理解我的痛……”lhSAz3
一袋米扛几楼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串子弹流打碎了本就破旧的酒馆外墙，玻璃窗也碎了一地。lhSAz1
原本悠闲喝酒的闲汉顾客们，瞬间惊慌失措，钻到桌子下面。lhSAz
而卫斯理，也在枪响的第一刻，抓住了绛雨的头，然后——lhSAz
将她狠狠地朝柜台摁去！让她弯腰低头。lhSAz2
看着脸蛋怼在吧台上，后知后觉，对危机的嗅觉早已经退化的绛雨，卫斯理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lhSAz
从十年前开始就远离战火，享受安逸生活的这群战术人形，卫斯理曾经的下属们，她们的战斗经验终于被时间磨平。lhSAz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