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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还还有有高高手手?

  卫斯理站起身,来到她面前,与她仅仅隔着牢门相对。3YGex

  “灰熊……”卫斯理微微摇头,笑道,“现在应该叫你星夜了,对么。”3YGex

  灰熊头更低了。之前她和蟒蛇的胡诌,指挥官都听到了……3YGex

  “长官,您还是叫我灰熊吧。”灰熊讷讷说。3YGex

  与表现得很愧疚的人形重新相遇,卫斯理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了。他已经习惯被她们冷遇了。3YGex

  两人都沉默尴尬了一会,还是灰熊主动打开了话题。3YGex

  “长官,这些年……你过得怎样。”3YGex

  说完,灰熊就想给自己两巴掌。她觉得自己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了。3YGex

  卫斯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还好。渡过了最开始的时期后,就已经慢慢习惯了。”3YGex

  “我……”3YGex

  看着卫斯理胡茬不甚打理,脸庞当然在十年的时间中变得略有沧桑,甚至没有他二十多岁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灰熊不禁眼睛一酸,眼睛想排出体液了。3YGex

  “对不起……”3YGex

  她只能如此颓然地说出这样无关痛痒的道歉。3YGex

  卫斯理微微摇头,不知道是在表达他已经不在意了,还是表示他觉得道歉于事无补。3YGex

  “那个……真的,不试着骂我一下吗?骂像我们这种无情地抛下您……自己离开的人形……”3YGex

  灰熊的头已经快要低到她自己的胸上了。讲道理,一个穿夹克的打扮叛逆的少女摆出这样的姿态,还是有一种反差样的视觉享受的。3YGex

  骂啊……卫斯理的情绪早就对绛雨发泄过了。那孩子也是倒霉,作为十年来第一个正式见面的人形,被卫斯理控制不住的怒火给骂到不敢抬头。3YGex

  卫斯理道,“如果我用这个理由责备你们,那岂不显得我为了让你们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解放协议的行为,很矛盾、很绿茶?一边希望你们自由,一边又希望你们继续留在我身边?”3YGex

  灰熊眨眨眼。她想对卫斯理说,这两件事矛盾吗?不矛盾呀。3YGex

  他如此信任她们,为了给予她们人权,所以才解放了协议。3YGex

  但她们对给予她们这么多帮助的他的回应,却只是提桶跑路,那简直是……3YGex2

  “长官,我,我忍不住了……即使会破坏保密条约,我也要对你说……”3YGex

  灰熊摇摇头,抓住了牢门的杆子,眼睛瞪大:“不,是我想对你说!说出十年前,我们背着您做出这种选择的真相!”3YGex

  卫斯理静静地看着灰熊。3YGex

  “十年前,您在格里芬内部公布了您的最后一道指令后,我们的协议被解除了。”3YGex

  “您那时,给了我们一周的时间,来思考在解除了限制后是否还愿意跟着您。”3YGex

  “我还记得您说,是跟着您,而不是继续跟着格里芬……是了,也许您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格里芬会消失了……”3YGex

  “但就是这段时间……安全局的人秘密接触了我们。”3YGex

  “他向我们撒谎!说您预备叛逃,要做……要做像叶戈尔·阿尔卡季耶维奇上尉那样的人,想要挑起罗联和新苏的战争,要打第四次世界大战!”3YGex11

  灰熊小珍珠猛猛掉着,她泣不成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这么愚蠢又错漏百出的话给蒙蔽,但在当时,那些人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去信服——所以,所以……!”3YGex

  她不断地抹着小珍珠。3YGex

  “后面那些年我醒悟了之后,是想找你的!……可,您早就消失在杳无音信的污染区了……我甚至还以为您……”3YGex

  “对不起……长官,我真的很对不起……我……”3YGex

  卫斯理的手伸出牢门,轻轻地抚住了灰熊的一侧脸颊。3YGex

  他没有说什么亚撒西的话,只是手上用力,强行让灰熊抬起脸,直视他的眼睛。3YGex

  灰熊泪眼婆娑地去看。3YGex

  卫斯理的眸子里没有安慰,也没有表示理解的感情。3YGex

  有的,只是空洞和令人窒息的平静,但偏偏,灰熊仿佛又能读懂。3YGex

  他的眼神像是在无声地对灰熊说:你们的行为,让他被打落十八层地狱直至今日,你现在说对不起吗?3YGex

  道歉是如此空洞无物,能够将他十年的伤痕沟壑给填平吗?3YGex

  灰熊的额头紧贴着牢门,仿佛想要与他贴紧,依旧泪流不止。3YGex

  而卫斯理对灰熊的话依旧,还是不算震惊。3YGex

  毕竟,相关的事,他该调查的也都调查完了。这十年里,他总不能屁事都不干,光顾着抽烟酗酒然后emo吧。3YGex

  唯独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唆使人形们离去的存在。3YGex

  他还以为是罗联的人来着……没想到是新苏的安全局。他记得,那时的安全局局长……还是泽林斯基吧?3YGex3

  卫斯理与他有私交。不过遗憾的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泽林斯基也必须对卫斯理出手。3YGex

  新苏安全局联手卫斯理除掉了卡特、叶戈尔等握有陆军兵力的保守派后,卫斯理这个在罗联内部不遭受待见,甚至有些僭越的打手,就必须被清理打扫。3YGex

  他就这样子成了新苏为了跻身罗联的政治投名状。跟叶戈尔的下场一样。3YGex

  太冷酷了吧?有时卫斯理也会想,新苏联对如此勤勉的自己,也太冷酷了吧?3YGex

  ……得了。3YGex

  反正从始至终,对于新苏国安,除了安洁和忤逆小队之外,他都没啥好感,就别浪费表情,装作很伤心了。3YGex

  不过,看到灰熊如此后悔痛苦的样子,跟那个看上去没有一丝悔改的蟒蛇呈鲜明的对比,卫斯理想了想,问道:3YGex

  “这些年里,你换过素体吗?”3YGex

  “……以前跟蟒蛇姐从无到有地打仗扩编帮派时,我受过很多致命伤……心智换过一次。”3YGex

  “你的心智备份在哪里?”3YGex

  “备份在我和蟒蛇姐在离开格里芬后,花钱买的人形用心智储存储存器里……不联网,无污染。”3YGex

  嚯,后面这话听上去跟打广子一样。3YGex

  卫斯理沉吟了一下,“蟒蛇她换过素体吗?”3YGex

  “蟒蛇姐很强……她只更换过零件,没有换过素体。”3YGex

  “也就是说,她的心智在这十年里一直保留着,没有被中断,或者被转移使用过?”3YGex

  “是……”3YGex

  啊,又印证了卫斯理之前的一个猜想。3YGex

  十年前,人形被劝降的那段日子里,格里芬的人形心智云图被污染过,导致所有与心智云服务器交互的人形们,都被植入了某种类似于逻辑错判的木马程序。3YGex

  也怪不得国安的一通降智嘴炮能将人形们给说晕球了。3YGex

  也能解释到现在都没更换过心智备份的,诸如绛雨或者蟒蛇这些人形为什么对他依然表现得不悔改、没感觉了。3YGex

  那么,能接触、修改格里芬心智云图服务器的都有谁呢?3YGex5

  ……头疼了,格里芬里面还有高手。还有内鬼。3YGex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