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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轻井泽惠

  (北原的日记)f1qKv

  周天。f1qKv

  跟日和一起待在房间里看书。f1qKv

  熟悉的生活,我很喜欢。f1qKv

  过去也是这样,和一个人安静地互相满足着待在一起,度过闲暇时光。f1qKv

  这种彼此满足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小王子》中小王子与玫瑰、小王子与狐狸的故事。f1qKv

  渴望与被渴望,驯服与被驯服。f1qKv

  骄傲的玫瑰花。f1qKv

  它不肯展现自己渴望“被渴望”的姿态——尽管她的一举一动都已确实展露了出来。f1qKv

  理智的狐狸明白驯养的含义,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与小王子互相驯养。f1qKv

  驯养就是让对方侵占自己的内心,让对方成为自己心中特殊的存在。f1qKv

  “我和日和的关系属于相互驯养吗?”f1qKv

  看着日和投入书中的侧脸,我不太想给出否定的答案。f1qKv

  确切来说,我是被驯养的。f1qKv

  但驯养我的不是日和。f1qKv

  我只是习惯了有猫咪陪伴的生活,至于猫咪?f1qKv

  它并不重要。f1qKv

  被连带出来的特殊称得上特殊吗?f1qKv

  我不觉得是。f1qKv

  当你的女友告诉你,她和你交往只是因为她前男友是个绿帽奴,如此要求而已。f1qKv

  即使这样,你也能开心吗?f1qKv

  我不觉得能。f1qKv

  为了钱财而去爱人,这称得上是爱吗?f1qKv

  我不觉得是。f1qKv

  所以,我不觉得有被日和驯养。f1qKv

  对于日和而言,也是如此。f1qKv

  她希望拥有书友,于是我充当了这个角色。f1qKv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简洁而纯粹。f1qKv

  彼此付出一部分相互满足,仅此而已。f1qKv

  不过这又怎样呢?f1qKv

  我所求的本来就不是相互驯养的关系。f1qKv

  当铃声响起,日和向我询问午餐时,我依然会走进厨房,为她准备今天的料理。f1qKv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f1qKv

  请不要混淆自己的目标。f1qKv

  ……f1qKv

  午餐结束。f1qKv

  下午依然和日和待在房间里看书。f1qKv

  日和像猫咪一样,很乖、很静,只偶尔会活动一下子。f1qKv

  「北原君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呢?」f1qKv

  有时,日和会问出这样的问题。f1qKv

  我该怎么回答呢?f1qKv

  大多数书里的人物被作者安置在故事中就是为了推动情节发展,或是展现某个道理。f1qKv

  用故事本身展示出你想要向读者讲述的道理,而不要在文中强行点出,破坏整体的叙事节奏。f1qKv

  这是最烂的方式。f1qKv

  “不要为某个点子,某个道理去写故事。如果你是在写故事,而非寓言。”f1qKv

  这是每个作家必修的一课。f1qKv

  书中人物是似死实生的。f1qKv

  尽管他们在登场前就已被作者准备好了人设,但他们的人设会引导他们自发演绎出故事的发展,带出故事中隐藏的内涵。f1qKv

  虽然他们只是在机械化地运作,毫无生命力地行走在已被安排好的路上。f1qKv

  但他依然活着,在他们看来就是如此。f1qKv

  那孩子也是。他也认为自己活着。f1qKv

  尽管他只是我的扮演产物,尽管他只是我的一个伪装,他也依然认为自己是活着的。f1qKv

  我也是,我也认为自己活着。f1qKv

  尽管我不知道自己背后会不会有人,背后是谁在操控我。我也依然认为自己是活着的。f1qKv

  虽然我不觉得这是件令人欢喜的事,但这就是“真相”。f1qKv

  (我该进精神病院了。)f1qKv

  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直面现实与真相,不要逃避。f1qKv

  面对它们,不要被它们击垮。f1qKv

  要始终保持着“自我”。f1qKv

  虽然现在“自我”已经没法保持了,但失去“自我”这件事成功让我抵挡住了它们的攻势。f1qKv

  我不觉得这是件后悔的事,而且失去的这份“自我”本就是由社会塑造的。f1qKv

  它本来就不是“自我”,所以没什么可惜的。f1qKv

  但我真的不可惜吗?f1qKv

  参杂“他人”的“自我”就不是“自我”了吗?f1qKv

  我真的这么认为吗?f1qKv

  我不觉得是。f1qKv

  ……f1qKv

  “感到焦虑意味着你正在认清自己,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萨特如是说。f1qKv

  我不认为萨特说得对。f1qKv

  任何苦难都能轻易击倒我。f1qKv

  而此刻我对焦虑感到的痛苦,远大于认清自己的喜悦。f1qKv

  啊啊,跑题了。f1qKv

  现在暂且将这些交给别人思考吧,不好好重视与日和共度的时光可不是件好事。f1qKv

  何必追寻自我的纯粹,与其思考这些,还不如赶紧去码头搞点薯条。(笑)f1qKv

  这也是没办法的呢。(笑)f1qKv

  于是我对日和说道。f1qKv

  「从…做了…来看,他是一个…的人。」f1qKv

  对我而言,要说一个人是怎样的,显然还是从他的行为来看比较好些。f1qKv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f1qKv

  若论心,我岂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好人?f1qKv

  这我可不能接受(笑)f1qKv

  ……f1qKv

  「我喜欢你,北原君。」f1qKv

  ……f1qKv

  漆黑的夜晚,黑暗遮掩了一切,无边浓墨重重涂抹在天空中。f1qKv

  月亮消失了,就连星星也不再闪烁。f1qKv

  人们置身于黑暗中,无所适从。f1qKv

  失去自身定位所带来的恐慌,将他们每一个人牢牢抓住。f1qKv

  惊慌之下,他们慌乱地挥动着双手,试图抓住什么来慰籍无所依凭的心灵。f1qKv

  人们就是在这时触摸到那流动着的清风,于是便觉是天赐的宝物,为之惊喜不已。f1qKv

  但他们也终究只是触碰到了而已。f1qKv

  他们从未拥有风。f1qKv

  风不像感情。f1qKv

  感情会被虚假之物欺骗,流连于无风之地。f1qKv

  风不会困于任何事物。f1qKv

  风是上天的恩赐。f1qKv

  风会带着树和花的香气,将这恩赐抛洒,流动在世间的任何地方。f1qKv

  风会从路上稀稀疏疏的行人中穿过,风会从临街关门的店铺门前流过,风会从那处稀松平常的昏暗巷口前划过。f1qKv

  风不会留恋于任何事物。f1qKv

  或许这次是个例外?f1qKv

  风停下了。f1qKv

  它停在巷口,聆听女孩不纯的告白。f1qKv

  「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f1qKv

  「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喜欢的是所谓的“什么”,还是我本身?」f1qKv

  「我喜欢你的强大、我喜欢你的地位、我喜欢你的一切荣耀。」f1qKv

  「如果这样,那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强大。我不能喜欢你。抱歉,感情从来不是获取地位的工具。」f1qKv

  无风的污浊巷内,男孩拒绝了女孩,却仍嫌不够,还在继续说着。f1qKv

  「你根本不喜欢我。你明白你的弱小,你明白我的强大;我知道你的虚伪,我知道我的真实。这种情况下,我没法喜欢你,谁让我知道有关你过去的一切。」f1qKv

  男孩隐晦的话语如同女孩复杂的心绪,晦涩难明「下次,请认清自己,并做出改变。」f1qKv

  「…所以,我是被拒绝了?」f1qKv

  巷中黑暗无边,风不知道女孩脸庞上划动着的到底是什么。f1qKv

  “会是和它一样的风吗?”f1qKv

  风思揣着,最终没有得出结果。f1qKv

  它只能听出些许苦涩,从深巷中传来的声音里。f1qKv

  「我被拒绝了?」f1qKv

  「不,我是在告诉你,如何让我喜欢上你。我不讨厌努力的人,尽管你努力的方向错了。但我并不讨厌你,这是事实。」f1qKv

  「……你在说…什么啊!明明之前还说喜欢我!结果昨晚就和别的女生暧昧,现在还说什么不喜欢、讨厌。别太自以为是了!」f1qKv

  女孩在说什么?f1qKv

  男孩的声音听起来怎样?f1qKv

  开心、苦涩、还是平静?f1qKv

  风不知道,因为它不会被困住,所以也不会知道这些情感。f1qKv

  但男孩知道。f1qKv

  女孩在哭,男孩在安慰。f1qKv

  风不知道,但我知道。f1qKv

  轻井泽惠在伪装,我在笑。f1qKv

  所以我不是风,我最后会被困住。f1qKv

  ……f1qKv

  虽然我早就被困住了,不过我更想被其他的东西捆绑在浮海里,而不是现在这种无法解释逻辑的玩意儿。f1qKv

  因为深知人生而不平等,也深知命运自会平衡每个人的得失,所以深知人生而平等?f1qKv

  有点矛盾吧。f1qKv

  这不重要。f1qKv

  让我们继续往下看。f1qKv

  我记得当时的回答有点残酷来着。f1qKv

  「我知道真相被发掘出来的时候总要有人遭受苦难,但这是必要之苦。我不会逃避这份苦难,也不会让别人逃避。」f1qKv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在笑的,用一种变了形的笑,嘲弄猎物的笑。f1qKv

  我记得我应该是在笑的。f1qKv

  「轻井泽惠,知道自己的无力与弱小,想要依靠强有力的他人来支撑自己。于是决定通过依靠他人获取地位。」f1qKv

  我是以怎样的情绪开口的呢?f1qKv

  担忧、戏谑、嘲弄、怜悯、鼓励?f1qKv

  不,什么也没有。f1qKv

  就像风仅仅是在流动,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就见证了真相;我也仅仅是在诉说,将已有的事实公之于众。f1qKv

  仅此而已。f1qKv

  「……」f1qKv

  喏,我说对了吧。f1qKv

  轻井泽惠没有出声,但她歪斜的身体与颤抖的身躯,无不在向我诉说着她在恐怖的事实。f1qKv

  畏惧过去,以过去为辱为耻的人,无法反抗知晓其过去的存在。f1qKv

  这就像存在致命弱点的人,难以对抗知晓其弱点的存在一样。f1qKv

  「我在食堂说喜欢你的时候,说在想你的时候,我所想的就是这些事情。未经允许擅自窥探他人的过去,我承认这很恶心。即使你现在张口痛骂我,我也不会反驳,毕竟这是事实」f1qKv

  轻井泽惠没有痛骂我——虽然骂我,我也不会痛就是了——她只是贯彻着沉默。f1qKv

  「……」f1qKv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比不上帆波。f1qKv

  帆波至少还会插科打诨转移话题。f1qKv

  有点困扰呢,添把火好了。f1qKv

  「我喜欢轻井泽惠这样的人,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并且会为弥补不足而做出努力…」f1qKv

  啊哈哈。f1qKv

  话还没说完,轻井泽惠就爆发了。f1qKv

  「那就和我交往啊!从刚刚开始就说着听不懂的话和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流言,反正只是为了拒绝我找的借口吧!喜欢就答应啊!」f1qKv

  嗯,烧起来了。f1qKv

  我一直认为因紧张、害怕、兴奋、之类的情绪所引起的颤抖是在为后续爆发积蓄能量。f1qKv

  这个观点迄今为止被无数次证明,这次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f1qKv

  当然以上只是身体层面的,在精神层面不一定适用。f1qKv

  精神上的情绪要适当调节,不然总有一天积压的情绪会爆发,表现出来就是走极端。f1qKv

  这可不好。f1qKv

  「我喜欢你,这是真的。」我说道。f1qKv

  我从不说谎。但要是别人错误理解了,这也不能怪我吧。f1qKv

  毕竟我不是神,没法知道别人的全部想法。f1qKv

  就算被人误解了,我也只能说:“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呢(笑)”f1qKv

  「但我不喜欢你努力的方式。我建议你用现在可控的,可预知的痛苦来取代未来无法预测、不知尽头的磨难。你觉得如何?」f1qKv

  「……」轻井泽惠没说话。f1qKv

  「不同意?可是你都来上学了不是吗?」f1qKv

  就如白天会变成黑夜,黑夜会变成白天一样。f1qKv

  上学时的难过也会成为未来的珍宝。f1qKv

  世界是动态的,一切都会改变。f1qKv

  痛苦的回忆可能变成珍贵之物,幸福的过往也有可能化为恐惧之源。f1qKv

  这些谁都说不准。f1qKv

  未来无可观测,也因此格外迷人。f1qKv

  「不足之处应该弥补,倘若无法弥补,就需要提升自己的长处以掩盖短板。f1qKv

  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当然我也不在乎。f1qKv

  每个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产物,没有人拥有使用后悔药的权利。」f1qKv

  「你又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f1qKv

  “啪!”f1qKv

  刚猛地一巴掌。f1qKv

  啊哈哈,被打了呢。f1qKv

  精神的压力可以藉由身体的爆发释放。f1qKv

  现在她的精神压力应该没那么大了。f1qKv

  「抽屉里被塞满虫子,鞋柜中扔满了垃圾,就连书本也被肆意涂鸦,教室的课桌也被随意乱画…甚至……」轻井泽惠一边说着,一边抽着我的脸。f1qKv

  …从力道来看,可能压力还是很大。f1qKv

  无妨,让她继续发泄下吧。f1qKv

  「甚至?」我在那循循善诱着,就像个好老师一样(笑)f1qKv

  「甚至…甚至会被带去厕所殴打,身上被泼满秽物,被迫做不想做的事。告诉老师,老师只说都是玩闹!告诉学校,学校选择视而不见!告诉家长,家长决定息事宁人!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啊。一个小女孩能做什么,除了忍受以外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啊!!!」轻井泽惠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野兽般击打着。f1qKv

  如果当时她也是这样对抗霸凌就好了呢。f1qKv

  窝里横?f1qKv

  解决霸凌的方法当然很多,只是她自己没有去做而已。f1qKv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一般都会尊重已经做出选择的人。f1qKv

  不论她选择的结果如何,这也是她的选择。f1qKv

  我没必要专门替她写一章。f1qKv

  谁让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呢?谁让她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呢。”f1qKv

  那不如让它真的没办法吧。f1qKv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f1qKv

  「但你现在还是站起来了,虽然站的地方有点歪。不过终究是站起来了,为什么不选择站到更好的地方呢,站到阳光下如何?」f1qKv

  「既然我都站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肯答应我!为什么不能帮帮我!为什么不能…」f1qKv

  有点奇怪啊。f1qKv

  只是霸凌而已,我也不是没经历过。f1qKv

  看她的样子,她应该有一个坚强的内核。f1qKv

  为什么事到如今,会选择寄生别人的生活方式?f1qKv

  想不通啊想不通。f1qKv

  或许是因为我只在身体上经历了霸凌行为,而没有在心灵上真切感受到霸凌的恐怖吧。f1qKv

  只是我真的想不通吗?f1qKv

  呵呵,如通。f1qKv

  自信心被打破的家伙就是会变得这样不肯相信自己,认为自己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f1qKv

  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家伙了。f1qKv

  扳手指头算的话,我大概需要将近十只手。f1qKv

  她肯定还隐瞒了一些决定性事件没有说,一些足以彻底粉碎她自信心的事。f1qKv

  比如死亡什么的。f1qKv

  毕竟生命最大的恐惧莫过于死亡(笑)f1qKv

  一般而言,这种情况只需要为她重塑信心就可以了。f1qKv

  不过啊,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别人。f1qKv

  这世间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f1qKv

  她会变成这样也只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已。f1qKv

  我应保持尊重。f1qKv

  「轻井泽惠,我只是知道而已,我并不能替你做什么。即使你来纠缠我,我也帮不了你,甚至可能会妨碍你。」f1qKv

  尊重的结果就是视而不见,人们不也经常说:如果尊重一个残疾人,就不要因他残疾而表现出特殊对待的态度。f1qKv

  难道不是这样吗?当然不是。f1qKv

  给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还是可以的。f1qKv

  「我只有一点要提醒你:即使想要依靠别人,自己也要先有被接纳的价值。」f1qKv

  现在的轻井泽有这样的价值吗?我看不出来。即使有,也一定很少。f1qKv

  「很遗憾,你现在没有,很遗憾。帮我解围的那几次已经成功地把我和平田拉到了全班男生的对立面上。」f1qKv

  这算是轻井泽惠阴差阳错下帮了我吧,以后我可能会顺手用上这一点。f1qKv

  「这就是你的目的?断开我跟平田与男生间的联系,让我们不得不依靠女生,不得不依靠你?」f1qKv

  「…我没有。」f1qKv

  黑暗中,轻井泽惠的声音微不可闻。f1qKv

  「如果你有,我反而要高看你一眼。可惜就算你成功了,我也只会带着平田投奔栉田。如果发起一场关于影响力的投票,相信大家都会作出轻井泽惠不如栉田桔梗的判断。」f1qKv

  「……」f1qKv

  黑暗中这次没有声音传来,她现在在想什么?她现在是怎样的状态?f1qKv

  被攥紧的拳头、被弓起的脚背、被咬住的嘴角,被用力挺直的躯干,仅仅是站着就要使出全力的身体,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f1qKv

  这是现在的轻井泽惠吗?f1qKv

  她在哭泣,哀伤还是愤怒呢?f1qKv

  或许她是坚强的。f1qKv

  她已经足够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f1qKv

  她理应得到世界的回报。f1qKv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f1qKv

  我并非世界。f1qKv

  我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没有困扰的世界。f1qKv

  我还有自己的问题也处理。f1qKv

  我还没治好病呢。f1qKv

  而且她也没有努力到足以索要报酬的程度,时机挑选的也有错。f1qKv

  谁让她在无月夜下告白,这根本不可能听到“月色真美”的回复。f1qKv

  至少也要等月亮出现的时候再来,就算不是圆月也没关系,只要让月亮见证此刻就行。f1qKv

  欲行美事,需得美证。f1qKv

  就这样。f1qKv

  黑夜下的告白,以留在巷中缓缓沉默的女孩和走向巷外渐渐张狂的男孩收尾。f1qKv

  这次告白没有得到任何美好之物的见证,谁让这不是个美好的结局。f1qKv

  ……f1qKv

  当然啦,我身为一个作家,肯定是比较喜欢美好结局的。f1qKv

  所以这次我有埋细节哦~f1qKv

  说起来。f1qKv

  和日和待久后,我也变文艺少年了(笑)f1qKv

  今天的日记就这样吧,虽然也不知道究竟是写给谁看的。f1qKv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