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蟒蛇的状况还能再撑一会之后，卫斯理迅速用自己还没忘记的电子知识，检查了一遍这个列车的心智储存器。X6UQ7
看着卫斯理在一堆电子仪器前忙来忙去的背影，坐在一旁的窗边沙发上，让蟒蛇的头枕在她大腿的灰熊，觉得一阵感动与怀念。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X6UQ73
第一节车厢是塞满了各种电子仪器包含导航、网路、各种东西解析器的中央控制室。X6UQ7
灰熊成为这个装甲列车的主人已经有好几年了，但她还是不熟悉这里的大部分东西。她甚至敢打赌蟒蛇姐也是如此。X6UQ7
至于德利尔……好吧，这个步枪姑娘甚至是上个月才找到她们，然后请求让她在这个列车打工的。X6UQ7
“他，”德利尔又深吸了一口气，却始终不敢大声说，怕卫斯理听到：“是怎么找到你们的？是他……害得蟒蛇有这种下场的吗？”X6UQ7
这次，甚至都不止是灰熊瞪了她一眼了，连原本快处于假死状态的蟒蛇，都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冷冷地斜了她一眼。X6UQ7
灰熊这才道，“我不知道，在你心目中的指挥官是怎么样的。反正，在我的印象里，从来都是我们惹祸，然后指挥官来帮我们擦屁股的。”X6UQ7
看到蟒蛇这样被人给卖了的惨状后，灰熊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有思想，是好还是坏？X6UQ7
如果是好的，那为什么她总是给提督惹麻烦？有时倒不如当一个纯粹的杀戮机器，成为指挥官手里的一支完全没有思想的枪要好了。X6UQ77
在格里芬的时候，她性格不讨喜，虽然在战斗的表现时无可指摘，但在私下生活里，却连续跟几个同事的关系都不是很好。最后还是有指挥官出面帮她化解了，费尽心思让她多交了一些人形朋友。X6UQ7
她自以为不算喜欢指挥官，当时也将指挥官为她做的这些事视作理所当然——毕竟十年前，她就没有为了除了指挥官之外的人工作过，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做对比。X6UQ7
而自从这些年离开指挥官，在社会挨了打后……才念起指挥官的好。X6UQ7
不过，为了自己刚才的出言不逊，德利尔还是面向了卫斯理，声如蚊呐地道：“对不起，指挥官……”X6UQ7
他将储存器的头部仪器摘下，对灰熊说，“将她抬到这里。”卫斯理拍了拍储存器旁边的铁架。X6UQ7
灰熊依言照做，将蟒蛇放上去后，就准备看着卫斯理帮她接上储存器，上传心智。X6UQ7
灰熊表现得像是一个合格的士兵，没有疑问，又立刻开始为蟒蛇链接。X6UQ7
毕竟，卫斯理不是装甲列车的真正主人，做这些事还是僭越了。他自认为。X6UQ7
卫斯理倒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找了一个车窗死角，遮蔽阳光的角落。X6UQ7
这是他这些年流浪养成的习惯。他可比不得人形头铁，子弹都能挨几发，在这片废土走，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是否有破绽。X6UQ7
德利尔看了看忙碌的灰熊，又看了看退回阴影里，无言的卫斯理，张了张嘴巴。X6UQ7
呜，气氛好压抑，他们又不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这算什么……冷暴力吗？X6UQ7
早知道，自己就不闯黄区了……她已经没有火控了，虽然枪还在自己身边，但再也做不到百发百中。X6UQ7
啊啊……早知道，就不为了买八千多欧的索尼子耳机，特地离开绿区的舒适生活，在这里铤而走险了……X6UQ7
如果以前没有指挥官作为纽带，她们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更谈不上彼此是朋友了。在这个似熟非熟的环境下，她更是觉得不自在。X6UQ7
又虽然，现在指挥官回来了吧，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气氛更尴尬了。X6UQ7
不就是德利尔她先指挥官一步，自己先离开了格里芬么……X6UQ7
不想面对不给自己好脸色的指挥官，德利尔声线干涩地对灰熊道。X6UQ7
“此间事了，我想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你把前一个月的工资结给我就行了……”X6UQ7
灰熊无奈地笑笑，“是吗？是啊，对你来说，这样的生活太危险了。”X6UQ7
德利尔抿了抿嘴，下意识提了一下单肩背着的德利尔卡宾枪。X6UQ7
她忽然觉得有些滑稽……因为有人形对她说，这种需要打仗的生活对她来说很危险。好吧……但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自由的fw民用人形了。她真的无法反驳。X6UQ7
就意味着现在与卫斯理的重逢，就什么都不是了。X6UQ71
她现在过得挺舒服的（只要不乱花钱在买奢侈耳机上），何必再跟指挥官冒险呢。X6UQ7
而且，最重要的是……卫斯理直到现在都不肯正眼瞧自己！X6UQ7
是在看不起没了火控的自己吧？或者说，是在为她没有先开头对他说话而生气？X6UQ7
她本来是想开口的！谁知道你又直挺挺地上了列车……错过了我主动开口的机会，你也有责任……X6UQ7
甚至，在指挥官心里面，他对德利尔的好感，恐怕都没有德利尔对他的好感要高吧？X6UQ7
德利尔转过身，目光有些黯然地说，“是……太危险了。我将列车开到下一个站点后，我们，我们就此别过吧……”X6UQ7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一枚无声的子弹钻进了被打开的车窗，打进了德利尔的太阳穴。X6UQ7
德利尔嘴里还说着上一句话的尾音，小脑瓜以恐怖的角度歪斜，瞳孔就在瞬间涣散。X6UQ7
灰熊只听见德利尔的脑袋被打爆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开枪声，X6UQ7
她惊愕地回过头去看已经软软倒在地上的德利尔，脑子里刚刚才想起“趴下”的念头时，又是一枚子弹，不偏不倚地打进了她的心脏部位。X6UQ7
灰熊没有死，但中控却一下子紊乱，她动作怪奇地倒在地上。X6UQ7
有人用狙击枪袭击了这辆列车！X6UQ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