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守寻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在接受协会的培训时，她曾系统地了解过基金会设施在亚洲的大略分布，而Site-50便是其中之一。f1mQq
它建在国会议事堂的地下，曾是上世纪基金会在亚洲最大的安保与收容设施，不过在临近千禧年时，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逐渐转移收容物并缩小规模，直到今天。f1mQq
即便时守寻粗略了解过这里的情况，在踏入那扇走廊尽头的门后，仍不免震惊地停下了脚步感叹道：f1mQq
——她面前的，与其说是一个“设施”，倒不如说是一座“城市”。f1mQq
一眼望不到头的广阔空间里，是钢筋水泥构成的森林：无论是街道上整齐的路灯和绿植，还是错落有致的高楼与建筑，以及穹顶上模拟的星空与照耀下的月光，看起来都毫无地下设施的闭塞感。f1mQq
乔见时守寻讶异的模样，叹息着开口道：“跟我第一次来这里一个反应呢。这只是第一层，分布着行政区与居住区。底下还有研究层和收容层。”f1mQq
时守寻难以置信地向“天空”伸出手，满脸不可思议地估计着这设施的高度：“我说，你们该不会把东京地下掏空了吧……？”f1mQq
“谁知道呢。”乔耸耸肩，“建起Site-50的人们早在上个世纪就死光了，再加上‘泡沫经济时期’利用了空间异常的迅速扩建和修整，现在谁都说不清这里究竟有多大。”f1mQq
“动力源呢？”时守寻指了指头顶模拟出的星空，继续问道，“整个千代田区的耗电都比不上这块超豪华天花板吧？”f1mQq
“核电。研究层和行政层中间分割出了夹层，放了一座反应堆。”f1mQq
“哇哦。在地下搞这么大的核设施，不怕地震吗？”时守寻有些不安地问道，“就好像福岛一样……”f1mQq
“放心好了，别说是地震了——哪怕全世界的核武器一起砸到东京，这里都不会有事。”乔解释完，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还要站在那惊讶到什么时候？快点走吧。”f1mQq
时守寻踏着欢快的小碎步跟上来，笑着说道：“别着急啊——边走边说嘛。清洁和供水靠什么？给这地方大扫除，恐怕得雇不少清洁工吧？”f1mQq
“用的是‘奇术’。这里正好是经过富士山的最大‘地脉’节点，有取之不竭的EVE粒子供我们挥霍——”f1mQq
乔还没说完，时守寻就打断了他：“停停停，乱七八糟的专有名词也太多了——说白了就是用的蚀呗。真无聊……”f1mQq
乔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反驳道：“无聊……？对我们来讲，只要能够解析的异常，便可以成为‘技术’的一部分。像你们这样只知道用暴力手段的野蛮人是不会理解的。”f1mQq1
面对乔的讥讽，时守寻并不生气，只是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我也没打算理解你们。说起来，我们要去哪？”f1mQq
“……去我的临时办公室。我只有那里的终端有权限使用。”f1mQq
时守寻点点头，一遍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一边跟着乔继续走向设施的深处——但没走几步，时守寻便停了下来。f1mQq
她皱起眉，开口问道：“话说，Mr.乔……你不觉得有点过于安静了吗？”f1mQq
“难道说，除了我们……这设施里就没有其他活人了吗？我们一路走过来，我一个人都没看到——简直像座无人的鬼城啊。好可怕好可怕。”f1mQq
时守寻抱住肩膀，无比刻意地做出了害怕到发抖的模样。f1mQq
看着表演欲空前高涨的时守寻，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快点走啊……至于人的话，大概还有几个吧。”f1mQq
乔环顾了一圈，略带苦涩地回答道：“毕竟……Site-50马上就要彻底废弃了。大概下个月，专职无害化处理的特别行动队就会来这里了。”f1mQq
“彻底废弃……？”时守寻讶异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大的设施，看起来也什么损耗或是故障，为什么要废弃掉？”f1mQq
“就是因为它太大了啊。”乔见时守寻没有动弹的意思，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去，“你再不走，我要把你丢在这了。”f1mQq
时守寻用丝毫听不出害怕的语调假惺惺地喊着，小跑着跟了上来。f1mQq
或许是出于研究者的严谨，又或者单纯是懒得陪时守寻继续玩问答游戏，乔没等时守寻开口便继续说道：“Site-50曾拥有极其庞大的安保区域以及世界顶级的研究者，可现在看来，这里的收容物完全不需要占用如此巨量的资源。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大材小用了……简直是纯粹的浪费。”f1mQq
“……哦？那当初为什么要建这么大？”f1mQq1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乔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最近，全世界各Site的主管进行了一次会议——你应该知道吧？这次会议的情报也对协会公开了。”f1mQq
“不知道，协会没跟我们讲过——啊，不对，”时守寻有些俏皮地改口道，“我连‘协会’都不明白是什么呢。”f1mQq
乔拿时守寻的装傻无可奈何，只能接着说道：“在那次会议上，我们公开了一件事——在重新审视基金会的历史后，主管们发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现象：与基金会的收容物相比，基金会本身实在过于臃肿了。”f1mQq
“……哦？”时守寻趁机嘲弄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终于发现自己做了太多无用功了？”f1mQq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乔居然没有反驳地承认了：“何止是无用功，简直是‘消失的功’。在经过精细统计后，我们发觉在上个世纪里，我们消耗了超乎想象的资源——那数字甚至比我们现存收容物所需资源的上限还要多好几百倍。”f1mQq
“如果真是算错了就好了。”乔叹息道，“为了验算，基金会的数据分析师对比了世界各国的各类资源产出，结果发现了与计算结果出奇一致的缺口。简直就好像是上个世纪的某天，基金会的某处突然多了个黑洞，把能源、矿石还有各种有用的玩意全吸了进去——直到最近，我们才有所察觉。”f1mQq3
时守寻想象着乔描述的情景，忍不住问道：“……你们是瞎了还是傻了？”f1mQq
“谁知道呢。”乔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只是个小小的研究员，不是主管，更不是O5——鬼知道那群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么会放任这种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f1mQq
虽然基金会浪费全世界资源与她一个魔女的关系犹如鲸鱼与蚂蚁一般，但她还是好奇地追问道：“原因呢？你们找出来了吗？”f1mQq
乔用与刚才同样不满的语气回答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找到了，反正他们没告诉我这个小职员。”f1mQq
略作停顿，乔总结道：“受这件事的影响，各国政府都开始向基金会施压，要求我们削减开支……而其中，就数最近过得不咋滴的这个岛国呼声最大，原本就在收缩规模的Site-50自然首当其冲。说起来这里员工大部分都是美国人，该说不愧是这个国家吗，真喜欢以下克上啊……”f1mQq1
就在这时，乔停在了一栋普通二层民居似地房子前，朝时守寻挥手示意。f1mQq
走进去时守寻才发现，这个建筑物不止外表像民居，内部也像民居——f1mQq
“这根本就是个‘一户建’嘛……”时守寻不仅吐槽道，“你就在这种地方办公？”f1mQq
在卧室换衣服的乔隔着门回答道：“我又不是Site-50的员工，只是最近才被派过来跑腿而已。员工撤离后，这地方又大又空，我就随便选了个跟我家差不多的地方做办公室。啊，冰箱里有饮料，想喝什么你自己拿就行。”f1mQq
时守寻心里虽然在吐槽，手上却绝不客气。她打开冰箱门，在一堆冰咖啡中搜寻半天，终于找出了一罐Pokka橙汁。f1mQq
时守寻心满意足地放下橙汁时，四处打量起屋子里的装饰时，穿上便装、显得年轻了十岁的乔也走了出来。f1mQq
看着东摸摸西看看的时守寻，乔有些不悦地制止道：“……别乱动。”f1mQq
“别这么严肃嘛……”时守寻随口敷衍着，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相框，指着上面约莫初中生年纪的女孩问道，“这是你妹妹吗？”f1mQq
说着，乔从冰箱中拿出一罐冰咖啡，紧紧攥在手里，然后坐在了电脑前。f1mQq
“真的假的？”时守寻发出了今天最为惊讶的声音，“你多大了，大叔？”f1mQq
时守寻放回去相框，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你这样一个标准的理科男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儿的。”f1mQq
“……少贫嘴了。”乔白了时守寻一眼，“过来吧，我找到你要的资料了。”f1mQq
但在相框旁的时守寻却寸步未动，只是恶作剧似地回答道：“不，我才不看呢。”f1mQq
“是你在耍我才对吧，Mr.乔。”时守寻微微一笑，“你刚刚打算给我看加装了模因锁的资料页吧？”f1mQq
“说中了呢。”时守寻若无其事地走到乔的身后，一只放在他的肩膀上，“你太不擅长说谎了啊，大叔。”f1mQq
乔如同被石化一般，不敢动弹——但这并不是因为时守寻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而是因为她空着的手所拿着的东西。f1mQq
在他的背后，时守寻轻声地呢喃道：“不要再动任何小心思了哦，Mr.乔。别忘了我手里捏着的是什么……啊，其实士忘了也没关系，因为伊莉丝之后的下一个筹码，就是‘她’了哦。”f1mQq
时守寻轻描淡写地说完，别有深意地看向了某个方向。乔顺着她的眼神望去，表情几近崩溃——那正是刚刚时候寻看过的，他女儿的照片。f1mQq
“她在森见，对吧？”时守寻纯真的低语，捏灭了他最后的希望，“你想不想她呀？要不要……让我帮你跟她通一下话呢？”f1mQq
三十五岁的中年人彻底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向着十八岁的魔女，颜面尽失地低下头去：“我……我错了……放……放过我吧……我不会再忤逆您了……”f1mQq
“不要用敬语啦，这么害怕搞得我好像反派一样。”时守寻微笑着离开乔的身后，坐回茶几旁，“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f1mQq
“为什么……？”乔下意识地问道，问完又惊恐万分地解释道，“不，我并不是打算违抗……只是……”f1mQq
“只是好奇。”时守寻温柔地替他补全道，“没关系——我会回答你的。原因很简单：你只接种了部分模因疫苗，它只允许你阅读‘锁定的内容’，却不能说出口……不然你早就用机密事项甩我脸了。所以你能说出口的，一定是安全的。怎么样？我解释的很清楚吧？”f1mQq
“那么，第一个问题来啦——基金会是怎么知道安娜·克谢尼娅的？”f1mQq
“我们窃听了森见暴乱后夏目翼的所有通话，知道了那份‘来自未来的收容报告’。”f1mQq
时守寻暗自吃了一惊。要是这让协会高层知道，恐怕会演变成两个组织在这个世纪以来的最激烈的冲突。f1mQq
“第一个就钓到大鱼了啊……可是，协会明明给收容报告的内容加了模因锁吧……？”f1mQq
“所以，负责窃听的特工受了重伤才把情报传回来……”f1mQq
时守寻在心中咒骂着，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为他默哀。看样子，你们对安娜·克谢尼娅的了解不止于此吧？你们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取其他情报的？”f1mQq
对于这个问题，乔似乎十分犹豫。但迟疑了一会，他还是回答道：“某种意义上来讲，和你们一样。在全世界不同的基金会设施里，我们接连找到了许多份‘突然出现的资料’：有可以拧断别人脖子的雕塑的收容报告，也有杀不死的蜥蜴收容失效的事故资料，甚至还有些骇人听闻的、违背道德底线的计划书——f1mQq6
然而，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描述的都是‘没存在过的异常’。我们起初以为它们是伪造的，是哪个没分寸的混蛋搞得迟到的愚人节玩笑……可是……可是……”f1mQq
乔的话戛然而止，不过，时守寻已经明白他打算说什么了：“可是，‘本不该存在的’安娜·克谢尼娅却出现了。”f1mQq
“……是的。”乔的语气变得犹如沉入深海一般低沉，“我们担心……那些资料里剩下的异常也会突然出现，就好像你身边的‘神明’一样。”f1mQq
这些答案早已超乎了时守寻的想象，但她还是尽可能保持冷静：“你们为什么向协会隐瞒这些？”f1mQq
“因为，杀死异常只会让一切更加混乱。也许在你杀死安娜·克谢尼娅的瞬间，那该死雕像就会出现在你的身后，咔嚓一下拧断你的脖子。我们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f1mQq
虽说这话听上去多少有些幽默，可显然，乔的语气并不是在开玩笑。f1mQq
“你们同样没有证据证明我说的事不会发生。暂时收容安娜·克谢尼娅是最稳定的，这样至少不会让现状变的更糟。”f1mQq
乔的话中蕴藏着的“可能性”，让时守寻一时间找不到话去驳斥。她索性放下这没有结果的话题，换个问题问道：“……告诉我，除去那份收容报告中的内容，你们还了解安娜·克谢尼娅什么？”f1mQq
“说话啊……”时守寻催促道，“还是说……这些内容被‘锁’了？”f1mQq
时守寻没再费口舌，而是从绑在大腿上的卡盒中抽出一张塔罗牌，再次走到乔的身后。f1mQq
“……你又想做什么……？”乔害怕地问道，“能说的我已经全都说过了……！”f1mQq
“这是‘审判’……因为会很痛，如果可以的我是不想用的，”时守寻懒得继续掩饰，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作用很简单，这是‘吐真剂’，也是‘钻心咒’。越是反抗，就会越痛哦。”f1mQq
时守寻不耐烦地打断道：“还在协约还在协约——你觉得，我在乎过协约吗？”f1mQq
“放心，‘审判’应该可以覆盖模因锁……因为它比那东西痛苦多了。”时守寻抬起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那么……开始吧。”f1mQq
魔女将塔罗牌放在乔的肩头，不顾他的挣扎，残忍地吟唱起来。f1mQq
“依照契约，吾将此身奉献，换取汝之奥秘——啧……？！”f1mQq
唱词还未念完，时守寻突然顿住了。察觉到了什么的她以最快速度扭转身体，但还是晚了一拍。f1mQq
迅疾的火光划空而过，瞬间在时守寻的左肩剜出一个窟窿。疼痛让她不得不丢下卡片，而这时，迟来的枪声才如雷声一般响起。f1mQq
时守寻捂着肩膀，咬牙望向子弹射来的方向，但什么都没有看到。察觉到事情不妙的她，赶忙寻找起掩体——f1mQq
由于左肩受到枪击，时守寻怎么都无法挣脱开乔的束缚。她赶忙转变战术，将右手伸向绑在大腿上的卡牌盒——f1mQq
伴随着迟到的枪声，时守寻跪倒在了乔的面前——这次，她不仅大腿中弹，卡盒还被击飞了。f1mQq
时守寻怒视着乔，但乔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是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f1mQq
对付失去了行动力与蚀具的时守寻，已经不需要第三发狙击了。复数的脚步声逐渐接近，片刻之后，房门被一脚踢开，全副武装的四名MTF举着步枪缓缓靠近时守寻。f1mQq
时守寻恶狠狠地盯着魁梧的MTF，但他们却毫不在意地继续接近。f1mQq
为首的MTF用枪口抵住时守寻的太阳穴，剩下的三名迅速为她戴上了特制的手铐和拘束器，甚至连她的嘴巴都被死死封住。f1mQq
“这里是C-1，已确认目标丧失抵抗能力。”为首的MTF冷漠地报告道，然后俯身揪住时守寻的领口，咬牙切齿地骂道，“便宜你这狗*养的了！上次我队员记下的账，还差一枪没还呢！！”f1mQq
被彻底拘束、连话都说不了的时守寻，只能回以无能狂怒的眼神——f1mQq
“瞎看什么呢，小哥？要打就打啊？多打几枪，打到你满意为止呗！”那声音里满是笑吟吟的嘲弄。f1mQq
“她到底在哪儿……？！C-4，C-5，锁定她的位置——C-6，启动现实稳定锚！”f1mQq
MTF们迅速散开，开始进行起各自的工作，他们的队长则是警惕地盯着被他抓住的时守寻。她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本的动作，血从她肩头与大腿的枪伤涌出，浸湿了她的制服。f1mQq
“哎呀，别怂啊？不是还有一枪吗？快点，朝我头上打！我等着呢！”f1mQq
经受过专业抗压训练的MTF，当然不会被这样小儿科的挑衅勾引——在他的战友没有受伤的情况下。f1mQq
“少他妈废话——！”C-1怒吼道，“你给老子等着！”f1mQq
枪声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乔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f1mQq
C-1诧异地叫出声，赶忙放开手，被他拘束起来的Mr.乔顺势瘫倒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拉开了拉环的橙汁，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f1mQq
C-1怒吼着环顾房间——然而，这里并没有挑衅他的少女，只有两发穿透地板的弹孔，一把不知为何丢在地上的枪，还有以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他的队员们。f1mQq
一位JK倚在国民议会堂地铁站的立柱旁，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卡牌尽数放回卡盒中。f1mQq
“月亮”卡创造的虚伪梦境从未结束，“恋人”卡让她可以与她的幻象共感并远程使用卡牌。f1mQq
自始至终，她从未离开过这地铁站半步，便将可怜的乔先生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与她在航班上的做法一样，是她最为擅长的领域。f1mQq
站在最安全的位置，凭着最卑劣的手段，时守寻最终还是拿到了她想要的线索。f1mQq
“明天把手机还给伊莉丝同学的时候，得给她道个歉呢。”f1mQq
1、奇术-以“灵魂理论”构建起的异常学科，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基金会世界观中科技化的“魔法”。f1mQq
2、EVE粒子-“灵魂理论”验证的一种异常粒子，通常是“奇术”施法的媒介和原料。f1mQq
3、“月亮”卡可以直接刺激大脑，让所有感官共同产生以假乱真的幻觉，以此为基础的幻象战术是时守寻的独门绝技。但是，“月亮”卡的恢复时间为三天，效果时间最长只有四小时，还会被反异常手段（例如现实稳定锚）和强制镇定药物无效化，对受过精神训练和有心里准备的人效果也会有所削弱。f1mQq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