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玛平静地看着面前仅剩的信徒，自己改弦易张的影响比想象的要大。kXmUJ
但至少还有三分之一。而且，其中的不少已经被她的新理论迷住了，那是新的“均衡之道”。kXmUJ
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在物质领域得到平衡之前，精神领域无法得到永远的平衡。kXmUJ
她大胆的说法令很多人无法接受，在他们看来，艾欧尼亚的平衡已经持续了如此长的时间，这一次的战争只是一次插曲，而那才是主旋律啊！kXmUJ
因为卡尔玛有着大量的证据，那些都是历史，是符文大陆上可以找得到的历史，只不过不是艾欧尼亚而已。kXmUJ
她认为这次战争只是一个开始，之前的长久平衡才是插曲。kXmUJ
事实证明，除了艾欧尼亚这片大陆，所有的地方都在长久的战争之中，和平永远都是插曲。kXmUJ
那么，同为世界一部分的艾欧尼亚凭什么可以置身事外呢？光凭这里物质领域与精神领域的连结最为紧密吗？kXmUJ
“圣者。”又有学生来提出质疑了，卡尔玛知道他们其中的很多人留在这里，其实是为了反驳她的新思想。kXmUJ
有些是不敢接受自己信仰的破灭，因为那是他们信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东西。kXmUJ
而有些人则是为了真理，他们认为卡尔玛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真理越辩越明。kXmUJ
年轻的布鲁克是其中好奇心最旺盛的，他不像大部分人那样在乎所谓的传统，他最想知道的是均衡本身。kXmUJ
“您说过，生产力在慢慢发展，但同时人类的增长速度时常会比它的增长更快，这会导致战争。”kXmUJ
“那为什么艾欧尼亚这么长时间以来，并没有在内部发生战争呢？”kXmUJ
布鲁克能找到关于战争的记载，还是几千年前人类与巨人的战争。kXmUJ
那也是瓦斯塔亚霞瑞出现的时候，他们的后代现在被称为瓦斯塔亚人，在艾欧尼亚的各处都存在着。kXmUJ
因为食物只是一个方面，土地同样也是人赖以生存的资源，即使它可以出产足够多的食物。kXmUJ
如果拥有足够多的食物，一个小镇、行省，或者国家的人数总是膨胀式地上升，这是在德玛西亚、诺克萨斯的历史书里有过记载的，而结局则是人数太多，两个国家都开始朝外扩张。kXmUJ
如今，他们彼此之间也有了战争，因为除去北边的冻原、雪山，那块大陆已经几乎被这两个国家被瓜分殆尽了。kXmUJ
村庄、小镇、城市、港口的人数竟然莫名地没有发生多大波动，从古至今，似乎都是如此地稳定。kXmUJ
“实际上，这很大一部分就是均衡的影响。”卡尔玛说道，“与精神领域长久的和谐共处，让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之间有了默契。”kXmUJ
“我们知道，精神领域的万灵会影响物质领域的人类，不仅仅是思想，也包括他们的身体。”kXmUJ
“如果土地认为它承载不了更多的人类，它的意志就会传递到物质领域里来，影响那里的人类。”kXmUJ
有的人一心向道，譬如专注在舞蹈、剑术之中，为一些寺庙、教派奉献了自己的一生，终身未婚。kXmUJ
有的人会认为孩子太多，会花费自己大量的时间去教育他们。kXmUJ
各种各样的思想会在精神领域的刺激下产生，反过来继续维持着两个领域间的平衡。kXmUJ
“但这样似乎没有说服力？”布鲁克问道，“我们可以认为那是文化的影响，并不能证明这是土地之灵的意志。”kXmUJ
一些平日里怀疑她的人此时聚集了过来，很想知道卡尔玛是不是这次终于要败下阵来。kXmUJ
“我还没有说完，布鲁克。”卡尔玛微微一笑，“而且例子当然是有的，就是你刚刚自己提到的瓦斯塔亚人。”kXmUJ
此言一出，大家一开始还没想到为什么，但一位头上长着猫耳，脸上绒毛很多的信徒悲伤地站了出来，他叫卢修斯，来长存之殿才一年时间。kXmUJ
布鲁克立刻羞愧地低下了头，而有些人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kXmUJ
他们想起来了瓦斯塔亚人与艾欧尼亚的普通人类间的最大的那个矛盾。kXmUJ
为了均衡，艾欧尼亚人在各处都设置了巨型石阵，名为“琨珑”。kXmUJ
它会吸收掉艾欧尼亚土地上多余的魔法，因为太狂野的魔法会令均衡难以控制。kXmUJ
“艾欧尼亚的人类之间没有发生战争的另一个原因，是瓦斯塔亚人的退让，我希望你们都记住这一点。”kXmUJ
这里的人类并不是没有完全向外扩张的。均衡令他们的扩张速度变得很慢，却没有令它消失。kXmUJ
瓦斯塔亚人已经很久没有新的生命降生了，他们的数量在缓慢地减少着，这正是因为琨珑。kXmUJ
“根据瓦斯塔亚人自己的说法，我们的琨珑汲取了太多土地的力量，导致瓦斯塔亚人无法孕育新的生命。”kXmUJ
“这同样是一种均衡，”卡尔玛叹了口气，“他们始终是在退让，让出自己世代居住的土地，让出孕育新生命的权力，即使是如此，人类也没有停手过。”kXmUJ
“他们为什么不还手呢？”布鲁克其实隐隐有些明白，因为在曾经与巨人的战争里，变成瓦斯塔亚霞瑞的，正是人类的一部分。他们牺牲了自己，保住了所有的人类。kXmUJ
“在均衡的影响下，这是很缓慢，又不见血的战争。而瓦斯塔亚人曾经保护过我们，现在也还是在如此做。”kXmUJ
原来，艾欧尼亚的土地上能千年没有战争，并不是因为他们得天独厚。kXmUJ
均衡令他们的扩张变得缓慢，而瓦斯塔亚人则主动承担着代价，缄口不言。kXmUJ
“两年前，洛特兰部族失去了他们最后的土地，从此成为了游牧民族。”kXmU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