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话 独一无二的力量 1

　　圣娅的光环被破坏这件事本身，确实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疑点。42UqE

　　主要的突破口集中在了圣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现状上，虽然从未花口中听到的说法是“茶会为了维持稳定隐瞒了真相”，但只是单纯以住院为理由搪塞却丝毫不做后续处理，就这么让事情不断发酵的隐患渚不可能不知道。42UqE

　　也就是说，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理由驱使着渚做出了这一决定。或许是她有别的考量，也可能是一些不可抗的客观因素让她不得不这么做。42UqE

　　不过不管再怎么分析，这都只是建立在对特定个人性格和思考方式的推测之上的站不住脚的理论而已，甚至优月季自己马上就提出了反论。42UqE

　　“渚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不好。”擦干净手背上又沾上的血迹后，优月季把大概五分之一沾染了血迹的湿巾团成一团，抬手轻轻一丢准确地投进了垃圾桶里。“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袭击圣娅的到底是谁，但茶会和圣三一都没有因为失去了她而停摆，包括伊甸条约在内的所有事情也仍然在有条不紊地推进。”42UqE

　　“对方没有达到目的，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如果摧毁三角的其中一角还不能够破坏稳定的话，那再摧毁一个角就好了。”42UqE

　　“未花……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是个合适的目标，所以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自己了……”老师熄灭发完消息的手机收回口袋里，低着头感慨地叹了口气。“渚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一直以来都完全没有察觉到……”42UqE1

　　比起说是老师没有发现渚的异常，其实更合适的说法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渚到底什么状态是正常什么状态又是异常，和渚相处的时间以及交流的深度都还远远不足以支持他对此形成最初步的印象。42UqE

　　“唉，之前还感觉作为老师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轨了，看来还差得远呢。”42UqE

　　老师说这话时的意思只是随口调侃一下自己，但优月季对此的反应却出人意料的大。42UqE

　　“这完全不是老师的错，说到底老师您之所以去圣三一是为了补习部……精力总归是有限的，没办法关注到圣三一的每个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42UqE

　　“稍微冷静点吧，不然又要流鼻血了。”老师一句话把越说越激动的优月季顶的躺回床上，然后自己也一副轻松的样子支着下巴说。“你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一个人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做不到完美应对身边大大小小的每一件事情。”42UqE

　　“所以比起埋怨自己能力不足，我其实更多是在想‘优月季真厉害啊’——这样的。”42UqE

　　优月季：“……您真的是这么想的？”42UqE

　　老师：“这种事情你还需要问吗？”42UqE

　　“我也做不到直接读出别人说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啊，只是通过说话时感受到的情绪波动推测而已。”优月季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缩进被子里，而是鼓起脸颊眯着眼睛用视线给老师施加压力。“再加上我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所以还请您直接说出来。”42UqE

　　“在完全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的前提下说出自己脑子现在不好使这种话，也是除了你之外没几个人能干的出来的呢……”42UqE

　　嘟囔着的同时注意到优月季的目光冰冷了下去，老师赶紧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说出了优月季想听的话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42UqE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优月季能够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东西，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真的很厉害。”42UqE

　　“不管是我在思考时走到岔路还是干脆走进了死胡同的时候，优月季都能给我提供新的角度或者新的思路。”42UqE

　　优月季：“哇、哇啊……”42UqE1

　　“这是只有优月季你能做的到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仅此一份的帮助。”42UqE

　　“从今往后可能也会不得不借用你这份独一无二的力量，虽然我其实不希望优月季身上背上太多压力，但当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还是要请你多多指教了。”42UqE

　　“不、不用说这么多也可以啦！”优月季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羞耻心，再一次用被子挡住了半张脸。但露出来的深蓝色双眼忽闪忽闪的，像是在大声呼喊着自己的主人此刻非常开心。“这么认真的话就像这样随便地说出来吗，在这种场合？”42UqE

　　“是这么回事来着，真是神奇啊。”语气是在感叹着的老师表情却只是平静的微笑。“一定是因为是面对着优月季，我才能像这样毫无顾忌地说出心中的话吧。”42UqE

　　“呜呃……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也是一种才能啊。”害羞到达极限之后反而转化成了无语，优月季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老师，自己也没什么心跳加速的想法了。“而且您说的这些事其实都没发生过吧？不如说反而是我经常麻烦老师……”42UqE

　　老师：“坦率地接受老师对你的夸奖吧，优月季。如果太过自谦的话，说不定会被误会成对夸奖者本身的否定呢。”42UqE

　　优月季：“啊……”42UqE

　　这是自己第一次和老师见面时跟他说过的话来着，真的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吃到回旋镖。42UqE

　　“我们彼此都受到了对方不少照顾啊。”42UqE

　　倒坐椅子虽然确实有种放松感，但坐久了也还真有点不舒服，于是老师站起来椅子转了半圈，重新以正常的方式坐了上去。42UqE

　　“不过，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是有限的，优月季你也是一样的。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找我商量哦。”42UqE

　　“——今天刚刚遇到的也是一样。”42UqE

　　优月季楞了一下，紧接着五官扭作一副像是遭到了背叛一样的难受表情：“刚刚全部都是为了这一句做铺垫吗……”42UqE

　　老师摇头：“但刚才的话也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应该能感受到的。”42UqE

　　“感受不到，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优月季赌气一样地把头偏向相反的方向，显然是不接受老师的这个说法。“老师居然算计我，实在是太可恶了，我生气了。”42UqE

　　“这可不行，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呢？”42UqE

　　老师一看就知道优月季这是在赌气撒娇，表情反而更乐了。42UqE

　　毕竟不管是以3岁还是16岁的标准都成熟懂事的有些过了头的优月季像这样耍小脾气的机会可不多，每一次都要好好珍惜。42UqE

　　“别笑啊！”42UqE

　　结果优月季自己也一下子就破了功，看着脸上挂着宠溺微笑的老师自己也笑了起来。42UqE

　　但她还是尽全力地去控制自己的表情，虽然嘴角依然不受控制的上扬但大概摆出了一个严肃的表情。42UqE

　　“想要让我原谅老师的话，那老师今天一天都要待在我旁边……哪里也不许去。”42UqE

　　老师毫不犹豫地回答：“嗯，当然，我哪里也不会去的。”42UqE

　　“……”42UqE

　　老师：“你脸怎么红了？”42UqE

　　优月季抬起左手挡住脸颊：“我、我精神焕发！”42UqE

　　老师：“怎么又黄了？”42UqE2

　　“您胡说什么呢？才没黄啊！”42UqE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