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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鹰击长空③

  画中 第三天凌晨 卡纳克地区lhNKo

  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星月,压抑的氛围似乎笼罩了整个空间。lhNKo

  汽车在沙漠的道路上飞驰,一路上看到一些弃置的战车,但却奇怪地没看到交战的痕迹。从地图上看汽车已经驶入卡纳克地区,联合军既在此大规模集结,战斗应该进行得很激烈,炮火声也该是清晰可闻,但现在车窗外却是荒无人烟,无比寂静。lhNKo

  忽然间,伊斯塔利伸手示意身边的米尔纳停车,他独自来到车外,又指了指奥波利斯的方向,示意他返回。lhNKo

  “可是……将军不是带着大部队在这里战斗吗,我如果就这样回去……”lhNKo

  伊斯塔利又挥手打断他的话语,年轻的精灵驾驶员看上去相当紧张,他有着和伊斯塔利一样的蓝瞳,只对视一瞬,却是馁意尽显:lhNKo

  “伊斯塔尔先生……你一定要我回去?”lhNKo

  骏鹰以不容置喙的眼神回答了这个问题,米尔纳用颤抖的右手给他敬了个军礼,他便也回以一个军礼,注视着军车逐渐去远。lhNKo

  伊斯塔利独自走到前方不远处的位置,俯下身来抚摸地面,霎时间,一道闪耀的紫色弧线在地面上呈现,弧线在地面上近乎无限延展,似乎围着某处画了一个面积奇大无比的圆圈。lhNKo

  “这是一个巨型法阵,怪不得能够感受到如此强烈的能量乱流。”lhNKo

  他闭上眼,然后重新睁开,手上已经附着一层淡淡的红色能量,摸向那道紫色弧线:lhNKo

  “这是???!!!”lhNKo

  灵魂的乱流掺杂着痛苦的嚎哭充斥在他的脑海内,他明白了为何此处一片寂静:lhNKo

  “一个可怕的陷阱……联合军集结,将军也带着士兵前去决战,但是整个卡纳克地区早就被人布下巨大法阵,还没来得及开战,这个法阵吞噬全部士兵的灵魂,所以一路上都是无人的汽车……这是阿波菲斯布置的法阵吗?”lhNKo

  他想起一年前在大炎西疆的塔克拉沙漠经历的事,在那个夜里,他和养母Astra夺取了可以复制物体的装置,那个装置便是以法阵为媒介炼化生命,来夺取足够的能量。lhNKo

  而前不久,自己与柯卡帕克在龙门城郊的那场战斗,萨卡兹将自己教众的生命作为能量吸收,但最后却被自己左手手背的法阵吸收了其中一半的力量,经此一役,法阵也就此消失。lhNKo

  “法阵是将生命……准确来说,是将灵魂炼化为力量的媒介术法,艾西丝告诉我,阿波菲斯随着战争的进程愈发强大,看来就是这个原因。”lhNKo

  推测出这一点,现在的形势看上去就更加严峻了,不知阿波菲斯的法阵吞噬了多少灵魂,也不知将军是否正和阿波菲斯战斗,有没有遇到危险……lhNKo

  伊斯塔利如维斯塔潘和伊芙利特那般,右手唤出一团火焰作为照明,朝圆心处疾步而行,四周出现了更多的废墟,坍塌的建筑、石柱和雕像清晰可见,石块上隐隐约约铭刻着古萨尔贡字符。lhNKo

  而当他来到能看到圆心的位置,他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熟悉感……lhNKo

  “那个巨大的建筑群,我见过……”lhNKo

  和这些废墟不同,恢弘的建筑物挺立在沙丘,森林一般的巨大石柱环绕着建筑物中央,这既是他在克拉斯尼博物馆中看到的幻象,也是龙门和阿波菲斯战斗时对方将他拉入的空间,现在,他的脑中清晰地浮现出这个建筑群的名字:lhNKo

  “卡纳克神庙。”lhNKo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更为剧烈的能量扰动伴随着男人的高喝刺激了他的感官——lhNKo

  “很好,叛徒们,那么就交出自己的性命来面对现实吧。”这是将军的怒吼。lhNKo

  “正合我意,阿努比斯,让他看看那位大人赐予我们的,真正的力量!”赛特的声音接踵而至。lhNKo

  了解赛特的经历后,伊斯塔利对瑞伯巴的遭遇惋惜不已,或许真正的他在生命的最后只剩对将军和艾西丝的歉意,但现在变质的他只会是自己在这个画中空间、在现实的萨尔贡都需直面的敌人。lhNKo

  一道怒雷从神庙上天灾云中涌出,落在建筑物中央,激起一阵爆鸣,曾经在克拉斯尼地下博物馆看到的幻境,将又一次在这迷幻的空间中重演。lhNKo

  高耸入云的豺头巨人和胡狼头巨人自建筑物内拔起,他们的体型比自己之前在峡谷中面对过的还巨大数倍:“在那个峡谷中,阿波菲斯用法术将他们传走,现在看来应该是直接送到了这里,而且看上去阿波菲斯或许将法阵炼化出的能量赐予了这两位。”lhNKo

  “我的前进之路,我战斗的之路,绝不会在这里停止,普瑞赛斯大人,我会把我们的意志贯彻到底!”lhNKo

  将军最后的宣言打断了伊斯塔利的思绪,光芒在建筑物内极致地绽放,扭转雷霆,驱散浓雾,勾勒出一只巨鸟的形体,伴随着回响在天地中的啼鸣,巨鸟展开了无法直视的金色双翼。lhNKo

  见巨鸟撕裂了黑暗的天幕,伊斯塔利的心脏随之鼓动,血液随之沸腾,这头绚烂夺目的,被霍尔海雅称作“星界神明”的巨兽可以说是自己的“老朋友”了,与柯卡帕克那一战的高潮阶段,祂在自己头顶登场,和对方的“羽蛇神”进行了一场激斗。lhNKo

  巨鸟昂起头颅,头顶日轮迸发出难以直视的光芒,接着张开巨喙,金色的光球在喙上凝聚,喷射,化为金色光柱涌向下方的巨人;赛特和阿努比斯各自伸出权杖,紫色和黑色的能量在权杖尖端汇集,意图抵挡光柱的冲击,不过这很快被证明是徒劳。通天彻地的光柱摧毁了他们的权杖,淹没了他们的躯体,周围的建筑也在光柱的灼烧下轰然倒塌。lhNKo

  光柱消散,两个巨人无力地半跪在地,巨大的力量差距令这场战斗迅速分出胜负,虽然巨鸟这一击并未彻底消灭他们,却也令他们失去了抵抗能力,不过将军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而是再度在鸟喙内凝聚光球。lhNKo

  “你杀了我吧,将军……杀了我,你会永远失去你的艾西丝!”lhNKo

  赛特蓦地大喝一声,这声音令周围的地面随之一颤,巨鸟口中的光球也随之一滞。lhNKo

  阿努比斯接着补充道:“是的,艾西丝在那个峡谷为我们所擒获,你收到的回信也是我们伪造的,要不要做个交易呀,将军。”lhNKo

  伊斯塔利心中一紧,艾西丝等人明明为他所救,精灵也及时给将军发去了回信,此刻他二人无中生有,只是为了扰乱将军的心神,想到这里,他向卡纳克神庙加速飞奔。lhNKo

  果然,巨鸟自天空中俯冲而下,靠近了赛特和阿努比斯……lhNKo

  就在这个瞬间,两个巨人下方出现又一个闪耀的紫色法阵,他们在法阵中融为一体,失去了巨人的形态——与其说是融合,更像是被吞噬,取代他们的是一条通体漆黑、双目通红,躯干如山丘一般的巨蛇。lhNKo

  “阿波菲斯……”lhNKo

  骏鹰感到自己的心脏和血流陷入停滞,却见巨蛇拔地而起,张嘴吐信,一口紫雾喷向猝不及防的巨鸟;后者已然来不及躲闪,金色的身躯被紫雾完全包裹,发出了痛苦的哀鸣,随后金芒尽失,急速坠落。lhNKo

  局面的变化过于突然,看似无可匹敌的星界神明,其由胜转败却在转瞬之间。在巨鸟坠落后,巨蛇也消散了身形,仿佛适才的一切未曾发生。lhNKo

  “哈哈哈哈哈哈,这无聊的感情果然是你最大的弱点,将军!”lhNKo

  在神庙中央,白发的阿波菲斯狂笑着扣紧将军的咽喉,将军只是愤恨地望着敌人,再无任何抵抗之力。lhNKo

  “那么,这力量就由我收下了”,斐迪亚轻松取走了人类额顶的安卡,扣住将军脖颈的左手开始加力,“而你将作为我的灵魂食粮,被我吞噬……”lhNKo

  话音未落,炽热的火鸟朝阿波菲斯撞来,令他不得已放开将军,后跃规避;不到数秒,覆满炽炎的巨镰自他头顶劈下,斐迪亚举起刚夺取的安卡,诡异的紫光竟透过安卡向外发射,抵挡住镰刃及随之袭来的火鸟,还将袭击者猛地弹开。lhNKo

  “看来是觉醒了更多的力量,可惜你来迟了,这玩意现在归我了。”lhNKo

  伊斯塔利并未回应阿波菲斯,而是阻挡在了将军身前,尽管后者已是人事不省地倒在了地上。lhNKo

  “记忆中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拿到了”,阿波菲斯窃笑着把玩手中的安卡,“你也终于得到了瞻仰我真面目的机会,感到荣幸吧,我的小鸟伊斯塔。”lhNKo

  伊斯塔利正筹划着下一轮攻势,阿波菲斯却在身边唤出一道紫色门扉,自顾自地跨入其间:lhNKo

  “对了,最后提醒你一下,我的法阵夺走了联合军和奥波利斯军队的灵魂,那么他们的肉体又去哪了呢,呵呵呵呵,就把他们当作我送给你的临别赠礼好嘞。”lhNKo

  阿波菲斯跨入门内,伊斯塔利心知无法阻止斐迪亚的逃离,然此刻巨大的法阵在地面上显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于地面翻涌的邪秽之力。lhNKo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行尸走肉般的的士兵在法阵包围的地面内缓缓站起,虽然身着这个时代的军服,他们的状态和圣骏堡及战舰佩伦上的黑雾士兵别无二致,把武器对准了自己。lhNKo

  “我要突围并不困难,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将军护送回奥波利斯。”伊斯塔利扶起地上的人类,他双目紧闭,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而黑雾士兵们的包围圈却越缩越紧;其中一名士兵用“铳”瞄准了伊斯塔利,刚准备动手,他的身体便被撕碎……lhNKo

  伊斯塔利定睛细看,撕碎这名士兵的赫然是几只小小的“阿咬”,与此同时,更多士兵脚下都出现了水墨的痕迹。lhNKo

  “无能的后辈,你在这里发什么呆?”lhNKo

  这声娇喝令伊斯塔利喜出望外,他感应到施术者的方位,回头一望,果然在神庙后侧发现了手持红色巨剑的窈窕身影:lhNKo

  “夕夕夕夕……夕前辈,真的是你?”lhNKo

  “夕夕夕?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了?你不会是来拖后腿的吧?”lhNKo

  骏鹰带着人类跑到岁兽跟前,面对满是嫌弃之色的红眸,他却是笑容满面:lhNKo

  “前辈不计前嫌,及时赶来救助于我,我真是感激不尽。”lhNKo

  “谁想救你,别自作多情……毕竟这是我的画,画里发生了什么我能感知到,这边的异常状况这么严重,我自然得亲自来一趟,我问你,刚才那条大蛇是不是就是阿波菲斯?”lhNKo

  “是的,前辈。”lhNKo

  “啧,正想直接攻击那条无耻的蛇,他却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现在拖着的这人,是刚才的那只大鸟吧。”lhNKo

  “是的,前辈。”lhNKo

  “一场丑陋的巨兽之战……你还有没有办法找到阿波菲斯?”lhNKo

  “前辈你看,阿波菲斯临走之前留下这样的法术无非是想把我拖在这里,说明他自己则会前往另一个战场……画中一位位高权重的军官告诉过我,精怪会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奥波利斯,我们得赶紧前往奥波利斯才是。”lhNKo

  “哼,那么在此之前,还得先对付这些魑魅魍魉。”lhNKo

  “是的,前辈。”lhNKo

  “你别在那里是是是,听得我烦死了,还不赶紧投入战斗?”lhNKo

  “好的,前辈。”lhNKo

  “…………滚!”lhNKo

  夕不耐烦地挥起巨剑,霎时间,无尽的墨魉在战场上生成,形态各异的水墨造物出现在每一个黑雾士兵面前,和行尸走肉们展开激斗;伊斯塔利安置好昏迷的将军后便也加入战团,他挥起巨镰,将冰霜与雷霆肆意倾泻在黑雾士兵头顶,火鸟环绕在他的身侧,将靠近之敌燃烧殆尽。lhNKo

  “左眼血红,右眼金黄,这诡异的异色瞳……变化如此之大,难道是因为这幅画的缘故,他自己竟然没有察觉。”lhNKo

  夕在远处默默观摩着伊斯塔利的战斗,骏鹰一边斩杀黑雾士兵,一边分析眼下的战况:lhNKo

  “虽然都是容易对付的敌人,但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黑压压的一大片,简直看不着边际,我们不能陷入这场无意义的战斗,看样子只能强行突围。”lhNKo

  想到这里,他唤出冰晶巨像吸引大片敌人的攻击,随后几步跃至夕身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lhNKo

  “强行突围……如果只有我和你倒是容易,现在这里有个画中人拖油瓶,你不是说他是打败阿波菲斯的关键吗?”lhNKo

  “前辈不是能召唤一种跑得飞快,红红的拖着一条白尾巴……”lhNKo

  “那叫‘遮目’!”lhNKo

  “对,我的意思是用遮目载着我们离开,路上的敌人交给我来处理就行。”lhNKo

  夕瞪了伊斯塔利一眼,但看到他在黑雾士兵中展现出的战斗力勉强选择相信,巨剑一挥,在自己和他身前各召唤出一只遮目。lhNKo

  伊斯塔利将昏迷的将军负在自己身后,一同乘上遮目,而夕则骑上另一只遮目,两只墨魉飞快越过战场,速度甚至超过了来时疾驰的军车。lhNKo

  “这速度真不错啊,前辈。”lhNKo

  “比你们这些所谓现代人制造的源石铁块快,对吧?”lhNKo

  “哈哈,当然。”lhNKo

  黑雾士兵自然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墨魉大军依旧缠着他们,但还是有不少死灵腾出手来,上前阻挡两只遮目。伊斯塔利不慌不忙,唤出盘旋的火鸟环绕周身,随后轻挥手臂,一只火鸟在欢悦的啼鸣中向前急速俯冲,所至之处污浊焚尽,冲出了一条燃烧的路径。lhNKo

  遮目在燃烧的路径上疾行,这火焰对墨魉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相反,夕在这道火焰中感受到温暖的生命之息,她不由得将目光锁定在骏鹰少年身上:lhNKo

  “这家伙……他放出的法术,和刚才天上的巨鸟感觉一样……”lhNKo

  这般思索着,两只遮目很快冲出了卡纳克地区,朝着奥波利斯疾驰而去。lhNKo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