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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鹰击长空④

  画中 第三天清晨 奥波利斯城郊kXZqs

  阴云弥漫的黑夜扔在继续,这勾勒出万年之景的画中世界似乎无法迎来第三日的黎明。kXZqs

  地面上是黑压压的精怪兽群,它们突破了城外的所有据点,吞噬了守卫的士兵,终于向这最后的堡垒发起猛攻。kXZqs

  “艾西丝参谋长,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在指挥战斗。”kXZqs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克奴姆上校,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在将军回来前坚守岗位。”kXZqs

  卡普里尼对精灵敬了个军礼,转身下楼。此刻,在市政大楼的指挥厅里,艾西丝不知疲倦地发号施令,或许只有让自己全身心投入这场战斗,才能转移自己对将军的无限担忧。kXZqs

  这座城市也迎来了最大的危机,进犯的精怪是前所未有的数量,而将军却被敌人调出城内,守护城市的重任落在精灵看似柔弱的双肩。艾西丝坚定地承担了下来,井井有条地指挥着各路军队,尽可能减少了军队的损失,同时,她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开始组织城内市民朝北方撤出城市,而克奴姆则被分配到护送民众的职责。kXZqs

  “参谋长,大事不好了……”kXZqs

  一名阿达克利斯士兵喘着粗气来到指挥厅,他的眼中满是极度的恐惧。kXZqs

  “别紧张,汇报状况,士兵。”kXZqs

  “我……不知道怎么给您汇报,您去楼顶看看,就知道了……”kXZqs

  艾西丝感到心跳加速,匆忙赶往市政楼顶楼,刚走出电梯,震天撼地的嘲弄声传入了她的尖耳。kXZqs

  “奥波利斯的所有住民,吾乃精怪之王,亦即冥府之蛇,黑暗与毁灭之神阿波菲斯,将军已经丧命于吾之手,他的力量为吾所夺,这座城市末日已至,你们也将无处可逃,向我臣服是你们唯一的活路,等待抵抗者的,只有无比痛苦的死亡。”kXZqs

  艾西丝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金眸中浮现出绝望之色——kXZqs

  城市南侧的大地整体裂开,出现一条绵延数十公里的裂缝,一个巨大的生物在裂缝中伸出黑色巨爪,自裂缝中显现出祂山岳般的身躯,那是高耸入云的漆黑巨人,头顶一对巨大的黑色双角,双目猩红,面部狰狞无比。祂身后的巨尾在地面滑行,随后竟整个扬起,也是一对猩红双目,张口吐信,赫然是一条黑色巨蛇。kXZqs

  精怪群朝祂高声嘶鸣,如顶礼膜拜般在祂身边俯下身躯,祂每向前一步,大地随之震颤,艾西丝险些没能站稳。kXZqs

  “别放弃,我们和将军发过誓要和城市共存亡,无论多么恐怖的邪恶,我们也要和祂战斗到底!”kXZqs

  在最后一处据点,阿斯兰少将马赫斯对部下发出最后的指令,他的声音自无线电广播传至全城,他转向前方庞大到超乎想象的阿波菲斯,在自己身下聚起风场,随后拔出利剑飞向敌人。kXZqs

  大片黑压压的黑色带翼精怪在天空中蠕动,见阿斯兰冲上高空,纷纷尖啸着朝他疾飞,想要将其击落。阿斯兰狮头咆哮,毫无畏惧,利剑四周卷起暴风,将袭来的精怪化为齑粉,这股暴风直冲云霄,竟拨开了黑夜笼罩的天幕,带来一丝黎明的微光,士兵和市民们为此爆发出欢呼。kXZqs

  马赫斯人剑合一,将利剑扎入阿波菲斯的胸膛,剑刃深深地没入巨人漆黑的表皮之下。kXZqs

  他得到的只是阿波菲斯一声轻蔑的嘲弄,巨人伸出巨爪将他从胸口处拿下,随后往精怪潮中狠狠一抛,天空重归黑夜,那一丝黎明的微光随之而逝。kXZqs

  “马赫斯少将……”kXZqs

  艾西丝的眼眶湿润了,她亦连通了城市的无线电,向全城市民发出通告:kXZqs

  “奥波利斯的全体市民,我是抵抗军的参谋长艾西丝,将军他还活着,正全速返回奥波利斯,抵抗军会坚守到将军归来的那一刻,不会有任何人擅离岗位;马赫斯少将用生命挑战恶魔,为我们带来一丝曙光,我们会将继承这缕来之不易的光芒;请各位不要相信恶魔的妖言,配合克奴姆上校和塞尔凯特上校有序撤离城市,前往北方避险。”kXZqs

  即便最后殒命,阿斯兰马赫斯以渺小的人类之躯挑战硕大无朋的邪神,用利剑打开了黑色天幕,这壮烈而悲愤的场面让城内所有人同仇敌忾,也燃起了心中的希望,他们开始在艾西丝的指挥下有序而紧密地行进。kXZqs

  而就在此时,一名士兵再次来报,艾西丝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一只飞速前行的红色生物冲上市政楼,冲入指挥厅,倏忽之间冲到自己面前。她认出这是昨日奇怪外来者的召唤物之一,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昏迷的将军此刻正躺在那只召唤物背上。kXZqs

  “将军!”kXZqs

  本已湿润的眼眸终于掉下泪水,她飞奔到遮目身边抱住将军,那只召唤物也随之消失,接着用愈疗之水浸润将军全身,然而这并起不到任何作用,将军的身体并没损伤,艾西丝随即注意到消失的安卡。kXZqs

  “阿波菲斯说的是真的……他的确夺走了将军的力量……”kXZqs

  艾西丝心中酸楚,将剩下的泪水憋回去,她忽然想到,既然是这只召唤物送回将军,说明那女子的确是友非敌,而据返回的精灵士兵汇报,“伊斯塔尔”先生抵达卡纳克地区后就令他返回奥波利斯,看样子他在卡纳克地区和那女子会和,他们和将军以及阿波菲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kXZqs

  而现在“伊斯塔尔”又身在何处?kXZqs

  现状容不得艾西丝更多思考,阿波菲斯的巨大蛇尾嘶鸣着突入城内,对奥波利斯的外城区喷出紫色的吐息,将那一片区域整个夷为平地。kXZqs

  精怪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入城市各个街区,尽管居民大多撤走,守卫的士兵一个接一个惨叫着倒下,他们践行了自己的诺言,坚守城市直到最后一刻。kXZqs

  “报告……索贝克少将及其三个下属师团,在外城战斗到最后一刻,全部牺牲,少将最后留下一句话……将军和艾西丝参谋长不会辜负我们的未来……”kXZqs

  面对末日的来临,面对免疫士兵们近乎全部攻击手段的邪神,他们便如艾西丝所言,没有任何人后退一步。kXZqs

  ◇◇◇◇◇◇◇◇◇◇◇◇kXZqs

  一道显眼的火光在某个街区闪耀,袭来的精怪被火鸟荡涤一空,士兵们纷纷向来者道谢。kXZqs

  “那就是阿波菲斯,他夺走将军的安卡,在画卷中重现了自己的真身……我总算明白他为何在现实世界中一直缠着我不放了。”kXZqs

  伊斯塔利在街巷中左突右击,在精怪潮中如入无人之境,掩护了大片士兵,也掩护了还没来得及撤离的市民。他依旧认为将军会是扭转局面的关键,和夕商议后用遮目提前送回将军,也不知艾西丝是否能将他唤醒。kXZqs

  “轰隆……”kXZqs

  巨响声中,阿波菲斯的巨型脚爪也踏入城内,一脚踩碎一片建筑,随着祂的到来,更多天灾云在奥波利斯上方的天空汇集,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紫色的雷电自漩涡中涌出,向地面猛轰而来,令士兵和市民陷入混乱。kXZqs

  “快走,快走!”kXZqs

  克奴姆上校用流沙消灭身前的精怪,帮助士兵护送极度惊恐的市民,这队市民有瑞伯、阿达克利斯和精灵,领头的士兵正带他们穿过前方的小巷,大量精怪忽然出现在小巷尽头,扑向士兵。kXZqs

  市民们陷入彻底的绝望,呆呆地注视着精怪吃掉保护自己的士兵们,而就在这时,明亮的光焰正好扫过巷道尽头,精怪被其消灭殆尽。kXZqs

  伊斯塔利比了个手势,市民们一边撤退一边道谢,而克奴姆见到这一幕也是倍感欣慰,朝他点头致谢。kXZqs

  骏鹰正欲回应,紫色雷电从天而降,猛然轰击在克奴姆站立的位置,下一刻,呈现在他眼中的是全身焦黑,在微笑中倒下的卡普里尼……kXZqs

  恍惚间,伊斯塔利宛如看到卡涅利安在眼前倒下,急忙冲到卡普里尼身边将他扶住。kXZqs

  “外来者……你的右眼和将军大人的一模一样……我要向一开始对你的粗暴……道歉,替我告诉艾西丝和将军,克奴姆……尽力了……”kXZqs

  他停止了呼吸,伊斯塔利为他合上了双眼,身后传来市民“克奴姆上校”的叫喊和啜泣,但为了不辜负他的意志,所有人加速撤离,无人回首……kXZqs

  ◇◇◇◇◇◇◇◇◇◇◇◇kXZqs

  雷霆在天空中愈发密集,还在城内的市民愈发难以躲避。kXZqs

  一名黎博利母亲带着她的两个孩子仓皇逃窜,数头精怪在他们身后贪婪追逐,眼看就要追上三人,在他们无比绝望之际,突然出现的水墨撕碎了追击的墨魉。kXZqs

  一个孩子回头望去,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却见一个天仙般的“姐姐”在建筑高处傲然独立,她那清冷的眼神,仿佛眼前末日与她无关。kXZqs

  更多精怪追了上来,更多墨魉上前撕碎了精怪,夕并不关心这座城市的状况,她只是观察着巨大的阿波菲斯,思索着破敌之策。kXZqs

  这边的母亲催促小孩赶快逃离,小孩却用稚嫩的声音向那位“姐姐”道谢,似乎感应到这一点,夕投去了不经意的一瞥,只见三人向撤离市民的大部队跟去……kXZqs

  可就在此时,一道紫色的雷霆忽然落在她的身侧,她回身一望,映入红眸的是被雷霆劈中的母子三人,母亲奋不顾身地挡在孩子们身前,却挡不住邪神的攻击,他们在惨叫中尽数消散。kXZqs

  难以解释的愤怒在岁兽心头涌起,明明这里是画中虚幻,明明自己在婆山镇凭心情唤出墨魉伤人……可不知为何,此时的夕会感受到这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愤怒。kXZqs

  她对天空清啸,巨剑挥舞,无数墨魉粉碎了前方全部精怪,它们爬上了巨人的身躯,奋力撕咬黑色的外壳,阿波菲斯第一次停下了脚步,将猩红双瞳转向建筑高处的夕。kXZqs

  “哦,原来是炎国的岁兽碎片,多亏你的画笔我才能骇入这个世界,还得对你说声谢谢。”kXZqs

  阿波菲斯用炎国语对夕嘲讽道:kXZqs

  “你们十二合一也赢不了我,何况你还是其中最弱小的碎片,既然还敢对抗取回力量的我,那你就死吧!”kXZqs

  “呵呵呵,卑劣的臭蛇,寄生在我的画卷中,难道能让你以为自己是画卷的主人?”kXZqs

  夕怒极反笑,巨剑挥舞,水墨在巨人身前急剧膨胀,最后变成了同样如山岳般巨大的自在,两个龙头朝阿波菲斯咆哮。kXZqs

  巨人还没反应过来,大量的水墨在祂身上猛地炸开,炸得祂一个趔趄;自在同时对他喷出墨汁,祂正欲抬手反抗,双头龙朝祂怒撞而去,随着一声闷雷般的巨响,阿波菲斯被撞得连退数步直到城外,城内的军民爆发出一阵欢呼。kXZqs

  “是那个女人,她真的在为我们保护这座城市。”kXZqs

  艾西丝终于感受到又一次欣喜,她唤出更多水流想要唤醒将军,同时一刻不停地指挥剩下的军民撤离。kXZqs

  然而这欣喜只持续了瞬息,阿波菲斯的巨大蛇尾悄然无息地缠上了自在,蛇头咬入自在其中一个头颅的长颈,两颗毒牙往自在内注射紫色的能量。自在无力地垂下头,巨人再度上前,用两只巨爪将自在的头拧了下来。kXZqs

  眼见自在化作水墨消失,夕咬了咬牙,准备唤出下一只巨型自在,谁知阿波菲斯抢先攻击,双手凝聚出紫色的能量波,朝夕站立的方向怒射而去;岁兽仓促间只得凝聚大量水墨形成另一道波与之相接,在紫色能量的冲击下,水墨很快被逼退,紫色的能量狠狠地冲击在那幢建筑上,巨响隆隆,浓烟滚滚,那片城区被这一击打出一个巨坑,夕的踪影也就此消失。kXZqs

  “前辈,这次只能得罪了。”kXZqs

  听到歉意的声音,夕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被伊斯塔利抱在怀中,原来是骏鹰在千钧一发之际救走了她。作为岁兽碎片的她从未体验这种狼狈中带着羞耻的感觉,俏脸通红,想要责备伊斯塔利却也开不了口,最后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言语。kXZqs

  黎博利神色凝重,抱着怀中的夕迅速穿过数个城区,一路上不断用法术消灭精怪,然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大半个城市被精怪摧毁,奥波利斯已然沦陷。kXZqs

  阿波菲斯一步又一步朝城市中央靠近,数分钟后,祂来到了市政楼前方一公里处,已经能看到顶层天台的艾西丝和昏迷的将军:kXZqs

  “精灵,你们的抵抗毫无意义,将军不会再苏醒,普瑞赛斯必将毁灭,你们可悲的种群在遍布源石的大地上没有容身之所,只能臣服于我,臣服于我们的造物主。”kXZqs

  “你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们的意志吗,精灵的未来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邪神?”kXZqs

  艾西丝没停下对将军的疗愈,只是对面前的巨人轻蔑地笑了笑:kXZqs

  “即便是死,我也绝不屈从于邪恶。”kXZqs

  “即便以少胜多战胜联合军数次,聪慧如你,依旧只是个无聊的凡人”,巨人再次在手中凝聚起能量波,“上次没能成全你和将军,这次一定要将二位合葬在黑暗之中……”kXZqs

  祂稍微睁大了猩红的双目,艾西丝也愣住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窜到天台顶端,放下怀中的外来者女人,然后飞身跃下,在街区尽头落地,出现在巨人前方。kXZqs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