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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鹰击长空⑤

  “哈哈哈哈哈,我以为你在哪里当缩头匹特拉姆,终于肯在我面前现身了,你主动送过来,倒是省去了我找你的功夫,伊斯塔利。”3tbaD

  “伊斯塔尔先生……”3tbaD

  艾西丝感到心跳加速,望向身边,外来者女人似乎懒得看自己和将军一眼,那冷淡的双眸中只映照着对峙的伊斯塔利和阿波菲斯。3tbaD

  她也跟着望向伊斯塔利,后者竟也回头望着她,一金一红的异色瞳似乎正对自己诉说着话语,敏锐的精灵当即读懂了其中的含义:3tbaD

  “让将军醒过来,我来为你争取时间。”3tbaD

  眼神中最后传递的信息是信赖,艾西丝似乎瞥见了希望的光辉,她闭上双目,用净水洗涤将军的身体、精神和灵魂……3tbaD

  “不知道能拖多长时间,只能尽力而为了。”3tbaD

  伊斯塔利曾经直面过巨兽化的科西切,不过乌萨斯的黑蛇和这画中邪神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就在思虑间,紫色巨雷从天而降,猛然劈落在他站立的位置。3tbaD

  “哈哈哈哈哈哈哈……嗯?”3tbaD

  阿波菲斯高声怪笑,笑到一半便即停歇,紫光散去,却见一个覆满电荷的雷霆巨像在紫雷炸出的巨坑内傲然屹立,鸟头人身,两只苍鹰的利爪紧握巨镰,在躯体的心脏位置,伊斯塔利挥动手臂。3tbaD

  尽管雷霆巨像于阿波菲斯而言也就玩具般的大小,其散发的庞杂能量却让一旁的夕和艾西丝尽皆惊叹。却见巨像挺镰挥出一击,前方的地面被雷霆巨镰劈开一道骇人的裂缝,阿波菲斯的双腿被红色闪电轰击到溃烂,流下紫色的汁液——战斗进行到现在,终于有人给这邪神造成了实质性伤害。3tbaD

  巨人发出怒啸,手中的紫色能量波猝然爆发,而数只金色的火鸟在雷霆巨像身周生成。它们朝着能量波怒撞而去,使其攻击轨迹向上偏离,反而打散了城市上空的天灾云。3tbaD

  阿波菲斯踏步向前,溃烂的双腿迅速再生,伊斯塔利再度施法,巨人脚下的地面崩解为流沙下陷,流沙侵入紫色的伤口阻止再生,下陷的地面则让巨人失去平衡。3tbaD

  “就是现在。”3tbaD

  夕在建筑顶端挥动巨剑,两只巨大的自在生成于阿波菲斯左右,趁其立足不稳之际各咬住祂的双臂。伊斯塔利唤出更多火鸟,猛然撞向自在撕咬的位置,配合墨魉将邪神双臂扯断。随后,雷霆巨像高高跃起,以镰刃施放出红色的惊雷,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朝着巨人的身躯一记纵劈。3tbaD

  “真是徒劳的挣扎,千魂飨宴!”3tbaD

  阿波菲斯一声怒喝,祂的身躯骤然膨胀,迸发出紫色的能量环向四面八方扩散,所有建筑都被能量环夷为平地,甚至连天上地下的精怪都在冲击中毁灭,两只自在被冲击到崩散,伊斯塔利的攻击也被其消弭。那道能量即将企及雷霆巨像本身,而巨像外侧又出现一层水墨装甲,但也很快被其冲散。3tbaD

  雷霆巨像就此消散,伊斯塔利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地狱,无数冤魂撕扯着自己的意识,在科西切实验室有过相似经历的他急忙稳住心神,可身体遭受的冲击却是实实在在,他被难以想象的巨力砸向地面,好在落地之处相当柔软,是一只遮目接住了他。饶是如此,骏鹰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3tbaD

  抬头望向前方,奥波利斯城被这“千魂飨宴”彻底夷为平地,唯有身后的市政楼似乎因为自己的阻挡而未被破坏,而阿波菲斯的双腿双臂却完全恢复,刚才的攻击似乎徒劳无功。3tbaD

  “有意思,伊斯塔利,你的实力接近于凡人的巅峰,可在取回力量的我面前不堪一击。”3tbaD

  阿波菲斯狰狞的面目上浮现出满意的表情,走向渺小的骏鹰。3tbaD

  ◇◇◇◇◇◇◇◇◇◇◇◇3tbaD

  “将军……你醒了?”3tbaD

  艾西丝欣喜而激动的声音蓦然传来,怀中的男人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他摸了摸额头,坐起身来,很快注意到那靠近的邪神。3tbaD

  “艾西丝……大家怎么样了。”他的声音还是相当平静。3tbaD

  “我们的部队损失了五分之四,马赫斯少将、索贝克少将、克奴姆上校……在抗击邪神的战斗中牺牲了,还有四分之一的市民遭到了阿波菲斯的毒手,塞尔凯特上校带领着剩下的军民,应该已经撤离到暂时安全的位置……对不起,将军……”3tbaD

  “牺牲的大家都是英雄,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艾西丝,是我该向你们道歉。”3tbaD

  将军在艾西丝的搀扶下缓缓站起,金瞳扫视眼前的废墟,那是自己曾经守护的城市,但他眼中没有悲哀和愤怒,而是散发着凛然威光。3tbaD

  他再度发问:“这位不知种族的女士,还有下面那位黎博利,叫伊斯塔尔对吧,能抵抗邪神的只剩他们了吗?”3tbaD

  “虽然不知道这些外来者从何而来,但是他们一直在为我们奋战……”3tbaD

  “我明白了,艾西丝。”3tbaD

  将军忽地打断她的话语,他转向精灵,目光从严厉转为万分的温柔:3tbaD

  “没有你,我不可能一路走到现在,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独一无二,我承诺过会为精灵带来未来,也描绘过属于我们的蓝图,或许我要食言了,只能最后一次乞求你的原谅……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如果能见到普瑞赛斯,告诉她,我直到最后一刻都履行了我们的誓言。”3tbaD

  “不!!!”3tbaD

  语毕,将军从天台一跃而下,艾西丝泪水奔涌,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却拉了个空,阿波菲斯的攻击也是恰好降下:3tbaD

  “死吧!伊斯塔利!”3tbaD

  伊斯塔利咽下喉头的鲜血,正要召唤流沙与冰霜的防壁,却见一道金光迎着攻击顶了上去,那道金光在半空中展开双翼,化为一只灿烂的金色羽兽,重重地撞击在紫色的能量波上。3tbaD

  “那是,将军……他终于醒了。”伊斯塔利目睹他消去了阿波菲斯的攻击,悍然冲击到邪神身前,鸟喙咬住了祂的脖颈,散发的金光灼烧着祂外壳。3tbaD

  “看来到了这会还得我来送你上路啊,将军。”3tbaD

  阿波菲斯伸出双臂扯住金色的双翼,紫色的能量在双手汇集,两者间进行了为时数分钟的缠斗,伊斯塔利冲到金色羽兽下方,寻觅攻击的机会。3tbaD

  就在此时,伊斯塔利看清了金翼中央将军的身影,对方竟然正注视着骏鹰,双目中传递出托付的信号……3tbaD

  失去安卡的将军终究敌不过邪神,羽兽双翼被邪神整个扯开,一分为二,金色的光芒随之消弭,后方传来艾西丝极度悲伤的哭喊。3tbaD

  但是,一枚物件不偏不倚地坠落在伊斯塔利手中,骏鹰将其握紧,赫然是又一枚金色的安卡。3tbaD

  “将军……你竟然把自己化为新的安卡。”3tbaD

  强烈的熟悉感自手心传来,伊斯塔利注视着安卡,将军充满威严的声音凭空传入耳中:3tbaD

  “呼唤祂,伊斯塔利·阿波卡利普斯,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3tbaD

  这感觉就像在峡谷中救助艾西丝时一样,霎时间,极北科西切实验室的终末,莱比茨市的那场梦境,切城对决赛特时的黄沙巨鸟,克拉斯尼博物馆幻象,龙门萨尔贡文物展的石板,龙门郊外和柯卡帕克的死战,勾吴莱茵生命据点的科技生态园,缪尔赛思和霍尔海雅的言辞,义父曾告知自己的话语……一切信息在脑海中交汇,前所未有的感受充盈全身。3tbaD

  左眼由红色转为金色,金色双瞳的骏鹰昂首屹立,金色的辉芒自他周身升腾。3tbaD

  “原来这才是将军的意图,休想!我这就将这个可能性扼杀!”3tbaD

  阿波菲斯施放又一道能量波涌向下方金光的发散处,却撞上了水墨铸成的屏障,邪神更不料这道屏障竟就这样消去了自己的攻击。3tbaD

  夕和艾西丝对望一眼,精灵脸上泪渍未干,二人没有一句话的交流,却在不知不觉间联手施法,净水和水墨结合在一起,挡住了邪神的致命一击。3tbaD

  待阿波菲斯蓄出下一击,金色光柱冲散了巨人手中的能量,贯穿于天地之间。3tbaD

  ◇◇◇◇◇◇◇◇◇◇◇◇3tbaD

  画中 第三日清晨3tbaD

  “快看,那是什么?”3tbaD

  “是将军,将军回来了!”3tbaD

  “将军一定能打垮那个邪神!”3tbaD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3tbaD

  撤出城外的军民爆发出洪亮的欢呼。3tbaD

  金色光柱消散的刹那,伊斯塔利的踪迹同样自地面消失。3tbaD

  就在那个刹那,万丈光芒撕碎了天空中的黑幕,宛如驱散无尽黑夜的朝阳,待黑暗全部散去,金色的巨鸟在湛蓝色的天空中张开了那对足以笼罩整个城市的羽翼,长声啼鸣,令天地为之震颤。3tbaD

  与此同时,一缕缕金色的荧光自地面升腾,带来温暖的氤氲之息,温柔地抚摸着大地上的生命。3tbaD

  “不可能,伊斯塔利根本不具备唤出星界神明的条件!”3tbaD

  阿波菲斯发出愕然的咆哮,白发的斐迪亚在祂巨人之躯的头顶上显露出身形,瞪大棕色的双目注视着居高临下的巨鸟:3tbaD

  金色巨鸟略微下降高度,靠近了漆黑的巨人,与此同时,白衣黑发的黎博利于巨鸟头顶屹立,那对金瞳中闪烁着前所未见的威光,和斐迪亚隔空对峙:3tbaD

  “你忘了吗,阿波菲斯,这是画中的万年前场景,既然一切都是虚妄,你能从中夺回力量,我也能触及自己的起源。”3tbaD

  炫目的金光灼烧着巨人的外皮,阿波菲斯不由得以手遮眼,随着身下巨人后退三步……然后露出阴险的笑容,巨大的蛇尾悄然绕到巨鸟身后,如之前偷袭将军那般冲天而起,对巨鸟尾部喷出紫雾。3tbaD

  伊斯塔利自不会中同一招,巨鸟在瞬息间腾空而起,避开攻击的同时,以极快速度绕到巨人身后的高空。3tbaD

  “不可思议……伊斯塔利和他拖着的将军确有相似之感,想不到那只巨兽竟是他的真面目?怪不得炎渊会收养他……”3tbaD

  夕定定地凝视着金瞳的少年,默默品味这无数年未曾体会过的心潮起伏之感:3tbaD

  “看来,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他告诉过我的事。”3tbaD

  另一边,艾西丝痴痴地凝视着巨鸟,似乎整个人都呆住了。3tbaD

  在金光的炙烤下,巨人艰难转过身躯,双手凝聚出紫色能量,妄图做出最后的挣扎:3tbaD

  “别以为你赢了,伊斯塔利,我的存在无穷无尽,等待你的只有必然毁灭的结局!”3tbaD

  “至少你利用夕前辈画作的阴谋到此为止,阿波菲斯。”3tbaD

  伊斯塔利淡然一笑,身下巨鸟于鸟喙中凝聚出金色光球,令其化作又一道光柱迎上紫色能量波。紫色能量勉强抵御了一会,随后溃散,金光结结实实地击中巨人的肚腹,令后者粉碎殆尽。3tbaD

  “不会就这么结束的,我还能释放……最后一个法术,哈哈哈哈哈哈哈!”3tbaD

  巨人在完全破灭前发出诡异的怪笑,天空和大地再次被黑色能量包裹。夕刚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只觉天旋地转,满目皆黑,身旁的建筑、废墟和精灵艾西丝尽数消失。3tbaD

  “前辈!”3tbaD

  巨鸟的嘶鸣和伊斯塔利的呼喝交叠在一起,最后一刻,夕看到了那丝透过黑暗的金芒,她下意识地向光芒伸出青色的手臂,骏鹰的手从光芒中伸出,有力地将握住了她的手。3tb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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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3日8:30勾吴城 莱茵生命据点3tbaD

  室外雷雨阵阵,室内的精灵反复检查生态园中的植物监控装置,俏脸上满是疑惑之色。3tbaD

  “前两天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的确是疏忽了灰橡和银杏,山桃的位置也没有好好调整……你们在小伊伊来找我的那天下午恢复了正常,难道是小伊伊照料了你们。”3tbaD

  “小伊伊是谁?伊斯塔利?我们也没见过这个人啊。”3tbaD

  “山桃,你能不能告诉我,照料你们的人到底是谁?”3tbaD

  “……我们感受到一个意志,缪尔赛思,一个温暖的意志。”3tbaD

  “山桃说得不全对,虽然温暖,也是一个不可直视的意志,就像一团光芒,我们根本不知道祂是什么……你怎么了,缪尔赛思?”3tbaD

  “我需要想想……”3tbaD

  缪尔赛思在瞪大金眸,在生态园内走了几个来回。3tbaD

  “小伊伊对生态学一窍不通,不可能只通过观察就在生态园的植物群中找到有问题的几株,更不可能清楚地看出问题出在哪里……可是,那个下午我在树干上睡着,也只有他闯入了生态园内,他那时对我说‘替我谢谢他们’,而且他的感知力的确是超乎寻常……莫非……莫非……”3tbaD

  缪尔赛思想到一个可能,但很快又摇摇头,有些不太敢想那个可能性。3tbaD

  骤然间,雷光在生态园内闪烁,震撼的炸雷声传入尖耳,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甚至胜过昨夜的忧虑感,在她心中爆发。3tbaD

  精灵迈着轻盈的脚步奔出生态园,奔入楼道,跑到据点顶端的天台,撑开她的小绿伞抵挡暴雨。3tbaD

  她望向这种感觉的来源,那里正是传闻中灰齐山的方位。3tbaD

  又一道炸雷照亮了昏沉的天空,她看见了远方天幕上显现的巨影——3tbaD

  左边是头顶日轮的巨鸟, 右边是面目狰狞、拖着一条巨大蛇尾的巨人,二者均摆出决一死战的攻击姿态。3tbaD

  “这是……怎么回事……伊伊?”3tbaD

  伞下的缪尔赛思喃喃念道。3tb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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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2 荒野中的村庄3tbaD

  耳闻一阵敲门声,菲林农夫打开房门,却见一名年轻的黎博利站在门前,面带微笑,他身后是一名带着面纱的女人,看上去相当冷淡。3tbaD

  “大伯好,我们是从勾吴来这边办事的公务员,我们的汽车不幸在半路抛了锚,我和我的同事一路步行至此,想找个屋子休息一下,敢问大伯可否行个方便。”3tbaD

  “这里有一件偏房,老婆子,你带这两位客人去那边休息一下。”3tbaD

  “中。”3tbaD

  农夫的妻子,一名菲林老妇热情地将二人引入农舍偏房,为二人找了两把椅子,还给他们送来了甘甜的井水。3tbaD

  “谢谢大婶,我想问问大婶,这里最近的移动城市在哪,还需要走多久才能到达。”3tbaD

  老妇见少年生得俊俏还彬彬有礼,态度也是愈发亲切:3tbaD

  “噢,最近的是洛都,离这里还有好几百里,得走好几天吧,你们如果要走过去,俺和老头子可以给你们备一些水和干粮。”3tbaD

  “大婶,我们没为你们做任何事就接受你们的好意,实在是不中嘞。”3tbaD

  “没事,俺和老头子一年本来就吃不了多少粮食,儿子在移动城市上班,也是半年才回来一次。”3tbaD

  “……这样吧,我做饭倒是比较在行,为您二位做一顿午餐后我们再出发,您看如何。”3tbaD

  “小伙子中嘞!”3tbaD

  老妇高兴地走出偏房,向她丈夫告知这个消息,眼前的农舍和夫妇让他想起冻原上和塔露拉一起拜访过的老妇,又让他想起雪地孤村内的阿丽娜,一时竟心乱如麻:3tbaD

  “不知道塔露拉和叶莲娜在龙门过得怎样,大炎的局势危机四伏,她们的处境真令人担心……我说好了几天之后就回到勾吴,现在被迫流落至此,也不知该怎么和缪缪交待了……”3tbaD

  “洛都么,我们居然来到了离灰齐山两千里之外的所在。”3tbaD

  身后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伊斯塔利的思绪:3tbaD

  “后辈,这是阿波菲斯的空间转移法术?”3tbaD

  “没错,他在崩溃的瞬间把我们转移到了刚才的山丘上。”3tbaD

  “这条臭蛇,如果再让我见到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3tbaD

  夕一字一顿,带着凛冽的杀意道出此言。3tbaD

  “我也绝不会放过阿波菲斯,前辈”,伊斯塔利示意她冷静一下,“比起这个,我们最好赶紧前往洛都,到了移动城市再进行下一步谋划。”3tbaD

  “谋划?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3tbaD

  “反正都到了洛都,离西京也不算太远,自然是去十年一度的‘苍龙论剑’看看了。”3tbaD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