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确告知在未来一定会有灾难的他，下意识想将所有关于以后的计划统统作废。但想到那个即将成型的小家庭，又硬生生的被理智拉了回来。3tbin
至于彻警告他的核心问题，痕转头就忘了：繁重的工作和偶尔对灾难的担忧让他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根本没空去思考杂七杂八的问题。而和布兰卡的约会——仅仅就是约会罢了，也让这个曾经的浪子高兴到忘乎所以。3tbin
好在他没忘了正事，比如安排途径沃斯托克的投资考察路线。3tbin
“彻先生，您的行程安排好了。”痕翻着彻特意要求使用的纸质行程规划：“与目标会面前，您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事吗？”3tbin
“噢？啊。”彻回过神来：“去之前看看梅比乌斯吧，我得和她聊聊。”3tbin
看您魂不守舍那样......面对这个大张旗鼓但真实目的就是去见两个小女孩的男人，痕总是觉得自己汗流浃背。但面上不动声色还是有的：3tbin
“了解，已为您预约了梅比乌斯博士。”过了片刻：“梅比乌斯博士已经同意您的会面。”3tbin
“她是该同意，每个人都该对预言者产生好奇，再怎么天才也不该例外。”彻几乎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那你呢？去见见布兰卡吗？”3tbin
“没关系啦。因为都采用这种模块化的装配建筑，又在一个园区内，迟早会被合并到一起。”彻仿佛意有所指：“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再过一段时间，布兰卡会不会成为梅比乌斯的助手。”3tbin2
“别露出这副表情，我不会用权限的。”彻的神色吊诡：“要试试吗？”3tbin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乐意，先生。那么我们的奖品是什么？”3tbin
“一次命令，痕。无论多么荒唐、不合理，对方都要遵守的命令。”3tbin
痕想起了他曾经整理过一些彻写作的手稿：那上面有一些有趣的故事，大体上都是预言像回旋镖一样将主角扎了个透心凉。3tbin1
痕并不想仔细思考背后有什么意思，他想不出来；但他相信彻。3tbin
他曾经游历过这片大地，为了体验风土人情，多少也做过一些家世不会让他做的工作，所以也知道别家大概是什么样的。3tbin
对比起来，彻先生对于自家集团的劳动者们简直好得惊人；他这几年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城市到处翻修超规格的地铁，还在集团的基本盘提高了灾难演练的频率。3tbin
而且最近几年涨工资的一部分被折成了食物和饮用水，全员都发。这件事让很多中高层颇有微词，但想到彻的提示，痕就越发认为他值得信任。3tbin1
无论是不是臆想，至少彻先生确实在为防备他口中的灾难做努力。3tbin
“痕，和我一起去梅比乌斯的研究所吧。”彻站起身来拍了拍痕的肩膀：“有时候，目击能让你更快的放弃幻想。反正这东西密级一定会掉得很快，别到时候布兰卡知道了，你还在白日做梦。”3tbin
被沉默的痕跟随着彻，坐上了灰色高级轿车，又快又稳的到达了第一研究所。3tbin
第一研究所一片叶子也没有——这不是个比喻，而是个事实。至少在两栋实验楼之间是这样的。3tbin
她被建立在穆大陆最美的海岸和悬崖边上，构造的逻辑和混凝土的特性在阳光下显示出温暖的色调，石灰石的铺地让这新建的建筑有了古老沧桑的感觉。3tbin
痕如他所愿的被震撼了。他没怎么想过建筑可以这样设计，多少有点像女士的服饰......不对，是男士的正装吗？简单的错变就将光影造就成这般的魔法。3tbin
想不到啊，彻先生。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康（Kahn）的名字来设计这座建筑，但这不同常规的感官冲击真是十分迷人。3tbin
嗯，梅比乌斯博士肯定会很喜欢。您的礼物简直就是珠宝。3tbin1
“珍惜现在的时间吧。”痕看到彻在光影分界的地方站定：“未来不会有这魔法般的展示了，而这建筑也无法在时光中老去。是被废弃还是被摧毁，我不得而知。”3tbin1
痕快步追了上去，与彻一起踏入了研究所。梅比乌斯所在的地方并不难找；只要看看哪个方向的来人脸色难看，往那个方向去就是了。3tbin
目的地到了，是一间解剖室。彻挑了挑眉，显然意识到了梅比乌斯在干什么。3tbin
“痕，我们去观察室看。正在被解剖的东西可以说是个超自然生物，也就是所谓的‘灾难’。”3tbin
手术台上锁着一个人形生物——被圆锯切割着还能发出咆哮的野兽。如果没有拘束器和链条，或许它早就开始屠杀研究所里的人们了。3tbin
“丧尸如何都称不上灾难。那种没有灵智，也不够强大的东西，只要不是有心放纵，怎样都不会形成危害。”3tbin2
彻看着梅比乌斯只是操纵机械臂来使用各种器械对那只死士进行活体解剖时，脸上的表情相当欣慰。3tbin
“这是不完全的死士，是一种被‘崩坏’能量感染的生物。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能量什么时候会被命名为崩坏能，但我很习惯这么叫。”3tbin
“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但就这么叫吧，叫顺口就习惯了。算算时间，这只死士承伤也差不多了。”3tbin
痕看到了更惊人的一幕：那只死士的大部分身体化成粉色的光粒子消失了。3tbin
“哦，居然还留下一些身体组织。”彻饶有兴致的看着手术台上剩下的一截躯体：“是因为只是刚开始的缘故吗？”3tbin
“是的，痕。通过能量传播的灾难。虽然很多地方说不通，但它就是出现了。而且在我的认知里对男性极不友好。......不过你我不必担心。”3tbin4
“至于敌人？你完全可以套用丧尸电影的规律想一想，虽然不一定符合它的规律：人感染后是什么模样，兽是什么模样，特殊个体是什么模样。能量是转化因，那么低能级个体是这样的话，高能级个体又是什么样......”3tbin
“你在担心个什么劲啊，天塌下来也不用你扛。这个文明可是有‘三驾马车’的，她们才是灾难面前真正的大梁啊。”3tbin
“我不愿意坏别人好事，同样，也不是‘三驾马车’都属于我就是最好。”彻坐在了靠近观察玻璃的沙发上：“我是个人，会出错，所以我不能把所有创造可能性的人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是很可怕的。”3tbin1
“想想那个场景吧：我如果要一意孤行，没有任何人拦得住我......那么，失败的代价是什么呢？”3tbin
痕作出回答的那一刻，彻就没在听了；他在开心的朝着下面那个一脸嫌弃的绿发女孩挥手：3tbin
“我亲爱的梅比乌斯，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呀？”3tbi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