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最后的家人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杏子回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某个带着笑意的刺猬头。3Yt3R
“你这家伙……如果真的闲得慌的话，倒不如找点正事去做。保护鹿目圆，陪沙耶香打闹，怎样都好，而不是站在我身后说些无聊的废话。而且，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不是陪在麻美身边吗？”3Yt3R
“搞什么啊！突然叹气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你的风格。”3Yt3R
“开什么玩笑！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活下去了吗？怎么还会有什么心结……”3Yt3R
“只有这件事情，除了你的话没人可以做到的……只有你能帮助麻美解开这个心结……”3Yt3R
“你这家伙……”杏子下意识想要挣脱，但身体只是微微一动就觉得使不出力气来，“混蛋……”3Yt3R
“只是在这里远远望着的话是不会有任何进展的。所以……去吧。只要踏出这一步，你们两个……就都能解开心结了吧？”3Yt3R
“杏……杏子……”看到门外站着的红发少女，麻美不由得一怔，下意识地打着招呼，眼神却避开了杏子的注视。3Yt3R
于是，两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略显昏暗的客厅里，默默无言。3Yt3R
“麻美，看你似乎不怎么开心的样子。”终于，杏子下定决心，狠狠咬了下嘴唇，打破沉默，“还有心事吗？”3Yt3R
“对不起……”不知觉间，麻美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低垂着头，完全不敢去看杏子的眼睛，只是这样喃喃自语着。3Yt3R
“笨蛋！”杏子抓住几乎蜷缩成一团的麻美的肩膀，高声说着，“看着我，麻美！”3Yt3R
“之前我不是就说过了吗？根本就没有怪过你啊……而且，看到你自责的样子，有人会心痛的啊！沙耶香，鹿目圆，某个该死的笨蛋……还有我。”3Yt3R
“没有什么但是！当时呢，我只是想着，反正我的人生就这样子了……到最后，被你杀掉其实也是不错的结局嘛……”3Yt3R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真要说对不起的话，其实更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在以前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呵，现在想想，还真是该死啊。没有被某个家伙狠狠揍倒在地，只能说我实在是太侥幸了。”3Yt3R
“笨蛋麻美！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你可是一直爱着我们所有人的麻美啊，我就是怨恨自己都不会怨恨你的，绝对不会！其实，我是可以理解的呢……正是因为你太爱我们了，才会一时无法接受那样的真相。”3Yt3R
“不！不要这么说！”听到杏子安慰的话语，听到杏子连自身性命都完全不在乎也要维护麻美的话语，反而令麻美的内心更加纠结和痛苦，“这种理由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我……我根本不是什么合格的前辈……对不起……对不起……”3Yt3R
渐渐变得语无伦次了，内心剧烈的绞痛彷如实质，令麻美在自责中越陷越深。是对自己的要求过于严格呢？还是某种不合情理的偏执？名为巴麻美的少女无法原谅自己。唯有曾经试图杀死杏子这件事情，不管是什么理由，不管要怎么解释，麻美都无法原谅自己。并且，正是因为身为受害者的杏子本人说出的那些并不在意的话语，愈加让麻美憎恨自我。3Yt3R
“不要再说了，笨蛋麻美……不要再责怪自己了！都说了这样我会心痛的啊！”杏子大声喊着。3Yt3R
然而这些近在耳边的话语却无法传达至麻美内心。唯独在杏子一人面前固执地封闭住自我，不想去接受杏子的原谅，甚至不想去接受杏子的丝毫善意。3Yt3R
“喂，麻美，如果你还要再这样自怨自艾的话，那么我佐仓杏子，也永远无法得救了。”3Yt3R
“我啊，也在怨恨着自己呢。因为曾经抛弃你这件事情，我也一直，一直都在怨恨着自己啊！所以说了，大家都曾经对不起对方，所以可以算是扯平了吧……”3Yt3R
麻美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杏子好似未卜先知一般，已经提前伸出食指，轻轻堵在麻美唇前。3Yt3R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并不是我的错啦，只是各自的选择不同而已啦，而且就算是我的错，严重程度也跟你完全不同啦……诸如此类的话，随便就能猜到……嘿嘿，麻美，你看我还挺懂你的嘛。所以我也能够理解为什么你始终迈不过去这个坎，因为我啊……我其实也……看上去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十分在意的事情，是吧？但并不是真的如此，我只不过是特别擅长伪装而已，擅长欺骗他人，同时也欺骗自己，仅此而已。或许如果什么意外都不发生的话，我大概能够伪装一辈子吧。就好像‘我曾经抛弃过你’这件事情并不存在一样，回到你身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和你重新组队，甚至还会和你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说不定就这么过上一辈子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但是啊……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原谅过自己……”3Yt3R
“杏子……”麻美说不出多余的话来。自己一直以来都以“关心后辈们的知心前辈”自居，但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杏子的内心吗？3Yt3R
“麻美，我不管两件事情是否对等，就算确实不对等也无所谓。我只知道我无法原谅当初抛弃过你的自己，终我一生也永远无法原谅。如果你解不开心结，那么我也不打算解开心结。如果巴麻美要憎恨自我，那么佐仓杏子也同样憎恨自我。如果你要选择自我毁灭，那么，好的，我也陪你一起。”3Yt3R
杏子直视着麻美的双眼。少女们互相望着的两双眼睛，都透出自我折磨的意味。3Yt3R
“所以，请你原谅自己吧。不是为了你自己，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而是为了我。如果你不能原谅你自己的话，那么我佐仓杏子，也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啊！”3Yt3R
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话能够回答。沉默着，麻美伸出双手，将杏子拉入自己怀中。然后，麻美用尽全力紧紧抱住杏子，仿佛只要一松手，杏子就要再次离她而去。3Yt3R
杏子也抬起双手，环抱住麻美的腰肢，然后，絮絮叨叨起来。就好像是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话，一直想跟麻美说，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3Yt3R
“麻美，我们过去经历过好多事情，我都还清晰地记得呢。在我成为魔法少女后的第一次战斗时就陷入了苦战，如果不是你出现的话，我早就死掉了吧。后来，我们两个组成队伍行动……呵，你还给我的绝招起了个奇怪的名字……啰嗦·烦他死妈什么的……真怀念啊，黄昏的阳光下，我们坐在一起喝着红茶，你亲手喂我吃蛋糕。最后，当我累了之后，我就把头枕在你的大腿上睡去，而你则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们两个，都幸福地笑着。总算……能够回到这样的过去了吧？”3Yt3R
“啊，是的，杏子。并且，还远不止如此。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们可以用一生的时间为自己赎罪。”3Yt3R
“麻美你还是这么正经。真是的，赎罪什么的太难听啦，我可不喜欢。”3Yt3R
“嘿嘿，这可是你主动提起的哦。那么我佐仓杏子，就奉陪啦！”3Yt3R
“对了，麻美，你还记得吗？你以前问过我，在我心中，把你当作什么呢，是伙伴吗。”3Yt3R
“记得。你当时回答说不是……我想，你大约是把我当作前辈吧……憧憬的前辈，我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认为的。”3Yt3R
“真是的，笨蛋麻美，才不是的呢，才不是伙伴或是前辈什么的！麻美对于我来说……对于我来说……当时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啊！但是此时此刻的我，无论如何都要告诉麻美我真实的心意了。”3Yt3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