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教教给我的东西很像，他告诉我和伊恩，除了圣墨丘利神外的一切都是低贱的金属，唯有杀死金属，才能获取有价值的黄金。”夏伊点了点头，她还记得这些冷血的话是怎么从老者的嘴中，以温和的语调讲出来的。3utqY
“夏盖西神的教诲直接多了，祂要我们用炽热的光芒灼烧一切蝼蚁，因此我有段时间很喜欢叫自己除虫专家。”克罗斯无声地笑了，“这些年来，我亲眼看着他逐渐变成今天的样子，有些时候，我都分不清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一个叫约翰的人，还是一辆奔驰战车的某个机械部件。”3utqY
“人性有感情喜恶，而机械部件只会坚定地做一件事。”夏伊叹了一口气，双眼和克罗斯对视，“说吧，这次的计划是什么？”3utqY
“我已经和虚空的神眷达成了交易，他虽然稚嫩，但是个眼睛里藏着火焰的男孩。”克罗斯轻声说着，但语调中蕴含着难以掩盖的激动，“藏在历史背面的虚空隐修会是真实的，只有那些颠覆神明的人可以将这辆无限疾驰的钢铁战车拦停，保住这个时代的所有人。”3utqY
“虚空的神眷……吗？”夏伊的脑海中想起那个马车后窗中的眼神，在自己和血夜凶兽交手的时候，他应该在看吧。3utqY1
“怎么样？”克罗斯突然恢复了以往的语调，露出了奸商般的笑容，“当然，你也可以现在把我杀了，拿我的人头交给约翰。这样做的话，你应该也能赢取从战车上活命的名额，虽然我很怀疑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3utqY
“你知道我打不过你的，我只有一个选择。”夏伊摇了摇头。3utqY
“你没给我这条选择，打从你我相遇开始，你就没收了我所有逃避的选项。”夏伊冷静地说着，脸色不改，“你明知道主教早就开始戒备你了，但还是坦然接受了他的赠物。这说明，你早就知道那枚胸针会暴露你的位置，却带着那玩意走了那么久，直到和我见面。”3utqY
说着，夏伊从衣兜里掏出另一枚胸针，通体秘银制作，那是骑士团副长身份的象征，“猜猜看，主教看到我的光点出现在你消失的位置会怎么样想，他会猜我将你当场击杀了吗？”3utqY
“你现在还有机会，把自己搞出点伤势，然后直接去高塔报信，我觉得那老家伙会放你一马的，即使他会更不相信你。”克罗斯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别搞得我六亲不认一样，连侄女都算计。”3utqY
“你本就是这样的人。”夏伊轻声笑了笑，右手用力，手中的胸针应声碎裂，化为了一堆废铁。3utqY
“你说得对，既然我们就是罪恶的存在，干嘛玩这些过家家的情节。”夏伊活动了活动手指，纤长的指节噼啪作响，“现在，我该去哪里拜谒我的新老大？”3utqY
“上道！”克罗斯打了个响指，“你在名利场是拐不回金发小伙子了，但是你现在去埃塞克斯家的旧宅，应该还能拐回来一个黑头发的臭小子。”3utqY
“废弃伯爵府？！他去那里做什么？”夏伊惊叫出声，向前踏步。3utqY
“别激动，要不是去伯爵府怎么会碰上你嘛。”克罗斯打了个哈欠，毫不惊慌，“我还想问你呢，你去伯爵府做什么。”3utqY
“我只是在花园里坐坐，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不可以吗？”夏伊白了克罗斯一眼，紧接着面露担心之色，“伯爵府很早之前就被封锁了，无人能够踏足屋内。不过，我几次想要进去都功亏一篑，他应该暂时没法进入最危险的府邸内部。”3utqY
“那可不一定，那小子可是虚空的神眷。虚空，意味着一切可能性。”克罗斯挑挑眉毛，却发现夏伊并未理会，而是急匆匆地从身旁掠过，向着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3utqY
“嘶……”克罗斯见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见色忘义。”3utqY
宁敕喘着粗气，在走廊中彳亍着，路过一扇门就试试拧动，不出意外全是锁着的。他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破门而入，可惜伯爵老爷似乎是一个很重视隐私的人，这几扇门都是沉重的铁木和铸铁共同制作而成，即使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灼世光琉璃”也砸不动。宁敕担心待会把砍人的玩意砸卷了刃，就放弃了这个想法。3utqY
“妈的克罗斯！”想想克罗斯看到女骑士长趋之若鹜的样子，宁敕暗骂道，“见色忘义！”3utqY
骂是骂，不解决目前的问题。大厅两边的走廊所有的门都被宁敕动过了，全都是锁死的状态。3utqY
恐怖游戏就恐怖游戏，整这些解密的玩意干啥，非要我们承认自己既胆小又笨吗？宁敕回到了正厅，坐在前往二楼的楼梯上休息。3utqY
正厅的中间，那具男尸依然躺在那里，安安静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味传来。有时候宁敕会觉得他很像一座灰白的雕塑，这个死去的人看起来还不如头顶石刻的浮雕有生命力。3utqY
当然，宁敕这句话绝对不是抱怨，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位已死的仁兄站起来，和宁敕打声招呼。3utqY
现在想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培根派来的两拨人中之一，看年龄应该是第二波自己跑来的学生吧。宁敕之前也对尸体的身份充满好奇，但是委实对触碰尸体的想法有些抵触，只是简单翻了翻尸体的衣兜，兜比脸都干净。3utqY
大厅内静悄悄地，那个把自己推进来的铁青男子也没再出现过，仿佛他的职责只有把每一个敲门不进的客人推进屋，然后锁死房门。听起来像是某种恶作剧，可惜宁敕实在笑不出来。3utqY
宁敕如同触电一般站了起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摸着身后的木盒。在放弃用神兵砸穿木门的主意之后，他小心地把武器塞回了木盒。3utq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