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满载的半日旅行
“到此为止，全员集合！！！”弗伊舍宫的训练场内，克莱恩向士兵们发号施令。41uQ5
克莱恩：立定！今天你们见识了绯羽军和圣殿守卫军的战斗方式，我希望你们记住一句话，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以为自己在这里表现还行就真的很厉害，外面比你们厉害的人可多了去了，有的甚至是超出你们的想象。所以无论何时要尊重对手，切莫轻敌，对待魔兽也是这样，除非是不打算活着回来，知道了吗？！41uQ5
“知道了！！”士兵们整齐地回应。在他们挂满汗珠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傲慢，克莱恩看着心情缓和了不少，他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有请绯涅法尔将军来对这次的交流训练进行总结。全体士兵，敬礼！”41uQ5
士兵们步调一致地将右手握成拳捶在左胸上，发出整齐而沉闷的声响。凯蒂丝走上前，视线在士兵身上扫过一遍，开口说道。41uQ5
凯蒂丝：礼毕！今日我等应玛瑟夫公爵邀请，与第二军的各位进行交流。我军曾几度与第二军合作，在塞厄伦山脉讨伐魔兽、开辟道路、共同守护沿途要塞。我能够从各位身上看到那并肩作战过的身影。然而相比起各位的前辈，各位的动作还稍显稚嫩，对战斗的理解也还浮于一招一式，因此在面临真正实战时往往处于被动，不难看出来各位还都是新手。41uQ5
凯蒂丝：然而玛瑟夫公爵邀请我等来此交流，展现出公爵对各位的器重，相信各位有朝一日必将接过第二军的旗帜，为着王国的繁荣献出自己的力量，正如各位的前辈一样。望各位拿出决心和意志，向着这个目标砥砺前行，期待有朝一日能与各位并肩作战。以上便是我的致辞，接下来有请圣殿守卫军代表。41uQ5
原本总结致辞只需由在场级别最高的一位发表，玛瑟夫公爵因公务提前返回了城堡，此时在场级别最高的是绯涅法尔将军。虽然“点名邀请他人发表讲话”这种情况并非罕见，但在官方的场合，被邀请人的级别往往需要与邀请人相同，如此才符合礼数。然而亚德里克的级别实际上比凯蒂丝低一等，仅与巴奈特相当。41uQ5
之所以特地让亚德里克上去讲话，是为了在这些士兵心中树立圣殿守卫军的威望。亚德里克自然明白凯蒂丝的用意，起身后便向绯涅法尔将军示以感谢，接着他走到队列前，昂首挺胸，说道。41uQ5
亚德里克：今日我代表圣殿守卫军，受邀来与各位进行交流。看着大家刻苦训练的样子，就仿佛看到自己的队员一样，也让我回想起曾经经历的那些日子。我曾经也像各位一样，接受前辈的指导，每天不懈的锻炼。想必无论生在何时、无论身处何处，我们从军之人，都因着想要守护某样东西而不辞辛苦，一心磨练自己的技艺。41uQ5
亚德里克：我本人曾率部参加过第二军发起的联合行动，那次行动的目的是为卢提索村营造一个安定的环境，当时绯羽军也派出了第三兵团参加，我们的对手是一只名为“钢鬃灰熊”的「霸主」。具体经过在此就不赘述，如今的卢提索村已是王国东部重要的晶石产地，很多用于制作法器的晶石是出自此地，想必这是各位都知道的。41uQ5
亚德里克：今日再次来到这里，与各位，就是和昔日战友的后辈们相聚，我感到十分荣幸。各位日后想必也会参与到这样的联合行动中，或是同绯羽军，或是同圣殿守卫军，或是同其他部队。各位的身边可能会出现从其他部队调派过来的同伴，而各位之中也可能会有人被调派到其他部队。所以，我们都是战友，就让我们共同努力，成为彼此能够信任的伙伴吧！41uQ5
说完，场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克莱恩让先前被点名的士兵留下，其余人解散，加曼再三嘱咐克莱恩手下留情，克莱恩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有分寸。41uQ5
随后凯蒂丝等人在接待人员的指引下返回城堡。凯蒂丝和巴奈特应玛瑟夫公爵离开前的邀请前去与其共进午餐，而亚德里克和加曼则打算按计划返回艾尼斯，于是四人在城堡前道别。41uQ5
凯蒂丝：不必客气，就像你说的，我军和圣殿守卫军都是几十年的战友了，我只不过是做了战友该做的的事罢了。41uQ5
亚德里克：绯涅法尔家一脉相承的真挚实在令人敬佩。今日不能出席午餐实在遗憾，请代我向玛瑟夫公爵转达歉意。41uQ5
凯蒂丝：好的，也请你们一路慢走，期待下个光之日的再会。41uQ5
亚德里克和加曼抵达弗伊舍宫的外门时，昆特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等候，亚弗兰和戈达也站在一旁。四人乘上车返回郊外的旅店，一路上有不少同行的马车，它们拉着大大小小的货物，每件货物上都挂着一块牌子，标注了货物的信息，也有不少卸去货物的车辆从旅店的方向驶往费姆。41uQ5
亚德里克见亚弗兰和戈达脸上残留着汗珠，便问起他们这半天的行程。41uQ5
亚弗兰：服装店、锻造屋、炼金店、杂货店、冒险家协会、花店、教堂等等，总之挺多的。41uQ5
亚德里克：哈哈，连花店都去了，是听说了蔷薇节的事吗？41uQ5
亚弗兰：因为看到有不少人在街上卖花，所以向戈达前辈打听了。41uQ5
戈达：不，是西郊的教堂，就是我当初上学的地方。实在抱歉，擅自带亚弗兰回去，又用团长的钱给别人买礼物。41uQ5
亚德里克：哈哈哈哈，别紧张，我不打算责怪你们。其实我还挺希望你们过去看看，毕竟难得下来一趟，只是觉得时间太紧就没说出来，怎么样？家人还好吗？41uQ5
戈达：据说挺好的，我们这次就是去教堂看了看彼拿赫老师和孩子们，没有回家。41uQ5
亚德里克：这样啊，看来还是挺赶的…唉，要不是因为从费姆上艾尼斯的货物实在太多，得回去管理，我还真想让你们在这儿呆上一天。41uQ5
亚德里克：那只是一小部分，还有现在看到的这些车子。几乎都是商会发往别处货物，还有固定送往艾尼斯的物资，每次经过费姆都是这样，特别忙碌，41uQ5
亚弗兰：我记得好像昨天在总部的训练场就没看到有别人，也是因为这个吗？不过为什么从费姆上艾尼斯的人那么多？41uQ5
亚德里克：因为往阿贝顿和维兰运货最便捷的路线就是通过艾尼斯，特别是往阿贝顿，要是从陆地走的话得3周多，而艾尼斯只需要1周。去维兰的话尽管艾尼斯只快个1~ 2天，但关键是从艾尼斯走没有任何风险。所以除非东西太大，或者在沿途还有一些处置，不然都会选择搬上艾尼斯。41uQ5
亚德里克：搬运的那段时间「通道」会很繁忙，所以人员的往来通常会选择在别的时段，通常是在清晨或者正午，我们今早算是头一班，主要是为了早点过去。41uQ5
亚德里克：你和戈达到山洞入口处接应吧。通常地面的人会负责把货搬到洞口，在洞口清点确认之后就交由我们的人运送到仓库或闲置房屋，你们就负责这一块吧。41uQ5
亚德里克：那趁现在稍微休息一下吧，今天起得又早又跑了这么久，应该有些累了吧？难得昆特先生准备了这么好的马车，可得好好珍惜。41uQ5
这半天下来亚弗兰确实感到有些困乏，他闭上双眼靠在椅子上休息。马车前行发出的声响萦绕在耳畔，叫人始终提着几分精神，好在舒适的座椅让身体得以小憩。时不时可听身后有车辆的声音渐行渐远，偶尔又会有阵阵马蹄声追来并极速掠过。41uQ5
众人在旅店前下了车，加曼本打算向昆特支付路费，却被告知方才弗伊舍宫已经将所有费用一并结掉了，包括尚未享用的午餐，亚德里克听后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反倒是昆特连连表示感谢，说自己这回是沾了光了，并恳请众人务必进店用餐。众人自然不便推辞，便进去感恩地领受了玛瑟夫公爵的好意。41uQ5
此时还是午餐时间，有服务生抱着盛有食物的锅、盆、箱子走出旅店，放到门前停靠的马车上，这些食物将要运往「通道」，供那里的工人享用。商人和他们雇来的车夫大多在旅店用餐，借着午休的时间彼此交流，试图挖掘新的商机。马厩前的路边站着几名第二军的士兵，各自牵着马，领头的人简短地指示了几句之后，一行人便跨上马向着费姆奔去。41uQ5
由于每次都有大量货物要运往艾尼斯，因此整个搬运工程是由弗伊舍宫一手操办，从工人的召集、接送，到餐食供应、考勤监督，再到整条线路的安全保障、收费和报酬的标准制定等等。商人们所要做的就是把各自的货物送到「通道」前，提交清单，然后按标准支付费用。41uQ5
这些货物会被分为“大件”和“小件”，在不同时间段运送。“大件”，就是或大、或重、或易损、或兼而有之的，由指定人员全程搬运，这人可以是商人自己，如此便不必支付工钱。而“小件”则是通过接力传递的方式运送，这样既高效又可以留出些许走动的空间。41uQ5
收费上“大件”自然比“小件”要贵。而报酬上“小件”属于固定收入，只要符合考勤要求，无论做多做少都一样。而“大件”则属于额外收入，谁劳谁得、多劳多得，想借此机会多赚些钱的工人无疑更热衷于这些活。41uQ5
餐后，众人继续乘车前往「通道」。初夏的正午，日头矗立于天空，庄严的身姿如同君主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树木和青草尽都换上靓装，臣服在它的脚下，翠绿的气息上扬，仿佛在向太阳歌颂。而人们则搭建起遮阳棚，躲避这炽烈的威光。「通道」魔力的光芒在午间明亮的背景下依旧清晰可见，淡蓝色的光芒宁静而肃穆，仿佛连太阳都要礼让三分。41uQ5
运至此处的货物按所属商会，堆放在「通道」外围的草地上。木色的封装，深色、浅色的包裹，以及人们身上不同颜色的服装，为这翠绿的风景增添了几分鲜艳。穿行色彩间的白色身影显得格外醒目，他们是圣殿的神职人员，在此做组织协调的工作。一顶遮阳棚下，有商人正与“白衣官员”交谈，一旁的座位上有人正在书写着什么，看样子那里便是“临时指挥部”了。41uQ5
此时是“大件”的搬运时段，一些工人正积极地寻找客户，又有一些在遮阳棚下或用餐、或休息。亚德里克走向“临时指挥部”，问候了那里的执事，并询问了上午的情况，随后带领亚弗兰等人朝「通道」走去。41uQ5
「通道」旁一位陶商叫住众人，希望他们能够帮忙捎带些货物，亚德里克看了看商人身旁的东西，是一个陶缸、数个陶罐和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经过询问得知其中的“大件”已经有了着落，只剩一些“小件”找不到愿意出力的人。一旁的搬运工劝他耐心等待“小件”货物的搬运时段，可这位商人却一再纠缠，恳请他们将所有货物能一并带上去，其中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单纯地想要早点回去，但显然没有人愿意去做这没有报酬的工作。41uQ5
艾尼斯方面提供帮助的前提是“不会影响地面劳工获得报酬”，在确定了当前情况符合条件后，亚德里克便表示愿意帮忙。人手定下来之后，一位神职人员先行去到「通道」另一侧，确保路线的畅通，众人收到通知后再将货物放置到石阵中央。41uQ5
物品想要通过「通道」就必须被人接触，这其中又存在一些规则，比如只要接触箱子的表面，那么整个箱子连同其中的内容都会被传送过去；再比如摞起来的箱子只要接触其中一个，那么整摞箱子都会被传送过去；但如果是一个挨着一个排成排，那么就只有被接触的箱子会被传送过去，其他箱子则会留在原地。41uQ5
倘若有东西被落下，那么将它置于「通道」出入口的人就会感受到魔力的提醒，越是抗拒，感受就越强烈，至于抗拒到底会有什么结果，至今尚无人敢尝试。41uQ5
进入到山洞后，众人合力将东西迅速搬下圆台，接着带上各自负责的东西开始行路。亚德里克让加曼带着商人和搬运陶罐、箱子的人走在前面，自己则跟在陶缸后面做保护。这陶缸与艾尼斯储水所用的是同一种，或许正是岛上某户人家采购的。41uQ5
随着距离「通道」越来越远，荧石的光芒也逐渐黯淡，为此圣殿专门安排了人手提供照明。在上行的洞穴中，昏暗的石壁上点缀出微弱的“星光”，又有“白衣的使者”提“灯”引路，这景象让亚弗兰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41uQ5
从这些“白衣使者”的问候中，商人恍然得知走在最后的亚德里克竟是圣殿的官员，于是急忙向最前面的加曼道歉。加曼笑了笑，说提供帮助是出于自愿，让他不要太过拘束。反倒是运送陶缸的工人见这位大人物非但没摆架子，一路上还格外照顾自己，心中倍感亲切，便干脆和亚德里克聊了起来。41uQ5
洞口处，米狄克正在安排前一批货物装车。在艾尼斯最常用到的是手推车，只在运送重物时会用到牲口拉的车，这些车辆比起地上的同类车辆要小一些。受天空岛地形的限制，所有车辆只能在有限的区域使用，区域之间还得徒手搬运。41uQ5
米狄克：哪里，比起运送货物的人，我的工作算是轻松的了。哈喽，亚弗兰君。41uQ5
米狄克：嗯……这里是这些、这些和这些……然后陶缸是……呃，要送到上面吗……41uQ5
米狄克：上城区，帕顿家，难不成是上次维护时打坏了。41uQ5
亚德里克：哈哈，或许吧，那这个陶缸就由我带过去吧，正好也要回圣殿。41uQ5
加曼：你的东西我先帮你放到值班室吧，等会儿记得来拿。41uQ5
亚弗兰将袋子交给加曼，而亚德里克则走到陶缸旁。单就重量而言，这陶缸确实一个人即可搬动，只是碍于个头太大不好使力，所以都是由两名工人合力搬运，一路上亚德里克也没少帮忙。如今亚德里克打算一个人搬，这让工人们感到不可思议，便向他确认，“团长大人是打算一个人搬吗？”“嗯，我一个人就好了。”亚德里克回答道。41uQ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