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出陈晖洁踌躇的理由，斯莫德说的话固然难听，可陈警司平常看着也不像心胸狭窄的人，更何况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众目睽睽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陈晖洁形象的打击！lhMRX
围观的民众躁动起来，他们用质疑的视线射向似是摇摇欲坠的陈晖洁。lhMRX
那些以陈晖洁为首，视陈晖洁为精神信仰的警司们也露出怀疑和不满的眼神。lhMRX
齐修羽透过雨幕，看着原本簇拥在陈晖洁身边的人群和警司此刻对她露出敌视和陌生的目光，发自内心地大笑道：“陈晖洁，你是高高在上的近卫局警司，坐在那个冰冷而威严的宝座上冷眼看着普通人卑微地跪在地上乞求你的庇护……可你别忘了，他们能拥护你，同样也能将你掀翻！”lhMRX
“被想要守护的人质疑很不好受吧……被想要信任的同僚仇视很不舒服吧……你不是有一把坚不可摧，锋锐不可挡的赤霄吗……拔出来吧，拔出来轻轻地一挥，这些你讨厌的狗仔和愚昧的民众不就都死翘翘了？到那时，再也不会有人质疑你，再也不会有人反对你了！哈哈哈……”lhMRX
阴恻恻的声音从红色的小丑头套中传出，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充满魔性的混沌。lhMRX2
听到齐修羽的话语声，人群和近卫局的警司齐刷刷地退后一步。lhMRX
只有那些记者嚷嚷着：“好耍，好耍！陈警司，干脆将我们砍死吧！能见到这种警司开图的大场面，今日便是死也值回票价吔！”lhMRX5
他们可能没有良心这种稀缺的东西，但绝对可以为了头条悍不畏死。lhMRX1
女下属怒发冲冠，转过身大吼道：“混账！你们也疯了，居然信一个疯子的话！民众就算了，你们身为近卫局警司，居然也这么愚昧……不是，我是说……”lhMRX
“近卫局说了，我们都是五等贱命，天生就要被她们踩在脚下……！”lhMRX
“陈晖洁长官的脚，小小的，可爱捏，放我嘴里……”lhMRX4
抛去最后一个粥吧黄牌非人哉，汇聚的人群都被女下属一时冲动说出的话激怒，他们群情激奋，冲击着近卫局的警戒线。明明是齐修羽第一个骂他们的，那个女下属也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可他们还是将满腹怨气发泄在警司身上。lhMRX
只有回过神的警司们苦苦支撑，且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lhMRX
女下属自知失言，小声道：“陈sir，请您早做决断，我先去帮忙维持秩序了！刚才战术小组传回消息，近卫局局长派遣的增援马上就到，只是您要求的黑蓑……她暂时还没批准。”lhMRX3
她抹了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急出来的泪水，跑回阵线中安抚民众。lhMRX
陈晖洁站在那里，那些嘈杂的声音仿佛离她已经很远很远，盘旋在她心中的只有一个问题：那个小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lhMRX
齐修羽明显感觉到陈晖洁如利刃般要把他剥肉切骨的视线，来回地在他和斯莫德的身上扫着，他倒还好，后面那位看见那血色的双眸就有点难顶，他可不知道陈晖洁是在分辨真假，只觉得她要致自己于死地，一时间吓得魂不附体。lhMRX
人群一脸懵地停住，警司一副见鬼的表情，那个女下属呆呆地回头，看着刚才吼了一声的齐修羽。lhMRX
濒临失控的场景，没被近卫局救回来，反而靠一个劫匪稳住局面。lhMRX
“都吵吵什么？反正最终都要被我淦死！”齐修羽不耐烦地喝道：“斯莫德这个第一章就该死的角色搞到现在还没死，搞什么玩意啊！赶紧的，我直说了，陈sir你不淦他我马上也要淦他惹！这一枪必须开！至于是正着开还是反着开，我倒数十个数，你自己说！”lhMRX2
听到齐修羽卸磨杀驴的言论，斯莫德的脸色终于变得万念俱灰。lhMRX
齐修羽倒数的声音如同魔咒，所有人的心脏仿佛都在跟着他的倒数而跳动，每个人的心都揪紧着，只有陈晖洁，她的双眸依旧坚定。lhMRX
女下属都快被荧幕上的小丑折磨得精神崩溃，她实在不敢想象陈晖洁此时的压力有多大。lhMRX
现场一时间陷入死寂，齐修羽瞪着眼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晖洁，表情活像个被掐住喉咙的蛤蟆……还好他戴着头套。lhMRX
在最后，陈晖洁终于跳出青年设下的逻辑陷阱，既然前后左右都有可能是他幻境的折射，那朝天开枪完全能避过这一点，此前她一直跟着齐修羽的逻辑走，从没想过还有这种解法！lhMRX
“第一个名为‘宽恕’的游戏，你通过了，陈sir。”lhMRX1
警司们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人群也是长出口气，只有记者们露出遗憾的表情。lhMRX
就在陈晖洁高度紧张的精神也微微放松时，喜怒不露于色的她忽然瞳孔微缩。lhMRX
所有围观的人……劫匪，路人，观众，甚至是人质们，都发出惊呼！lhMRX
只见齐修羽慢慢地将手中的乌兹对准自己的下巴，微笑道：“获胜者怎么能没有奖品呢？斯莫德，你也很高兴吧，要是我死了，你下一章也不用被我折磨，然后永远退场了。”lhMRX1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用另一只手撕开斯莫德嘴上的绷带：“来，告诉我，我要开枪吗？”lhMRX
斯莫德满头大汗，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迫使他开口道：“什，什么‘下一章’、‘第一章’啊……我们这又不是小说，您，您千万别开枪，我们，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lhMRX4
“砰！”lhMR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