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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如果这世界上只剩我一人(本章回忆)

  喜多郁代看到虹夏消息的时候,是在一天的舞台演出结束以后。一连十余通的未接来电,醒目的鲜红色扎的她眼疼心慌,胸腔里“咚咚咚”地擂着鼓。lqmea

  于是回到公共休息室,连招呼也没有来得及打,背起吉他包和另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包,就那样直冲冲地冲出了人声煊赫的live house,冲到了冷风呼啸的街巷上。lqmea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多。或许是因为圣诞节临近的缘故,街边随处挂着的是七彩的LED灯。闪闪烁烁地晃着人的眼。lqmea

  当下也顾不得生活费够不够了,随便拦了辆路边的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名字以后便疾驰而去。lqmea

  然而,赶到医院里的时候,天还是已经完全黑掉了。lqmea

  走廊里没有亮灯,不知是为了省电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远远地只能看见走廊尽头急救室门头上血红色的“抢救中”亮着,将整片原本没有光的昏暗区域,染得一片深红。仿佛屋里屋外,都在淌着血一般。lqmea

  小小的金色的女孩子,全身蜷曲着,两只手抱着腿,整个人耸拉着瑟缩在阴影里,远远看去只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lqmea

  没有声音,四周寂静地有些可怕。走廊上除了喜多和虹夏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人。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机器“嘀——嘀——”的蜂鸣声,算是在一片死寂之中为数不多的安慰。lqmea

  “怎么回事?”lqmea

  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和心情。喜多郁代明白,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lqmea

  “不……”lqmea

  听到动静的虹夏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喜多,又默默地缩了回去。lqmea

  “喜多……你来了……”lqmea

  “嗯。”lqmea

  又往前走了几步,喜多在虹夏的旁边坐下,却还是和虹夏隔了大概有半个身位的距离没有贴过去。lqmea

  “抱歉把你喊过来……下午的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打给谁了……影响到你的演出了吧……”lqmea

  “不,没关系的,演出已经结束了。”lqmea

  她有心想要说更多,说“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和我说这些”,说“星歌前辈同样也是我的前辈”,说“如果是你的话就不算麻烦”。但她最终还是抿着嘴,默默地紧了紧拳头,一个字都没有说。lqmea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坐着沉默了有一段时间。lqmea

  然后,喜多郁代再次开口——lqmea

  “前辈……”lqmea

  “不知道。”lqmea

  木讷地摇摇头,喜多这才注意到虹夏散乱的头发。常常用来扎成侧边单马尾的红色缎带,而今被她抓在手里。lqmea

  “下午医院忽然打电话来……说姐姐……病危……等我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样子了。”lqmea

  迅疾的变化让虹夏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在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来迎接这件事。lqmea

  “明明昨天晚上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明明昨天晚上的时候姐姐都还在和我说感觉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明明昨天晚上的时候她还在和我吵着要我今天给她带她喜欢的草莓牛奶的……明明走的时候还笑着和我说‘明天见’的……明明……”lqmea

  并没有哭泣,只是平静地,低着头,将自己的全部表情埋在身体与腿弯之间,声音是如同河流流水一般的感觉。lqmea

  “没问题的,会没问题的。”lqmea

  不停地重复着,不知是在说给虹夏,亦或者是说给自己。lqmea

  “怎么会有问题呢?那可是前辈啊!你看……是那个前辈啊……那个从高中就开始闯荡,经过了多少的困难和磨难都没有过放弃,一直坚持到作品被人赏识、坚持到乐队名满天下的前辈啊……”lqmea

  “那个前辈,她可是答应过我的,会回到繁星去,会把繁星重新开办起来,会让所有真心喜欢音乐的人都在繁星演奏……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地,被小小的病魔打败呢?”lqmea

  “不可能的,对吧?”lqmea

  “所以……这次一定会没事的,一定。”lqmea

  虹夏只是垂着眸,不肯言语。lqmea

  喜多郁代也不知该怎么才好了。lqmea

  她只是慢慢地往虹夏的身边靠了靠,整个人攥紧了拳头如同一张张开的弓。lqmea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非常仰慕前辈。”lqmea

  “甚至可以说,我会到东京来,来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在一定程度上也和前辈有关。”lqmea

  她深吸了一口气。lqmea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刚上初中那会儿,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我的父母家人一起来到东京。在东京的最后一天是下北泽,没有提前安排其他的活动,就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在街上慢悠悠地闲逛。然后,挤进了某家live house。”lqmea

  对于那时的喜多而言,live house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好的存在。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的人墙、汗味儿和人味儿融合在一起的让人不喜的气息,还有吵吵嚷嚷的仿佛将耳朵撕裂一般的混沌噪音。lqmea

  如果那时的她不只是刚刚上国中的孩童,而是后来的喜多、更大一点的喜多、那个能在父亲的坚决反对下背上吉他包赶往东京的喜多的话,她大概会头也不回地走掉,然后自此和音乐再无瓜葛。lqmea

  但,现实没有如果。于是她留了下来,然后——lqmea

  “在前辈的乐队登台演出的时候,一切都瞬间变了一副模样。”lqmea

  令人厌恶的气息消失了,恼人的噪音消失了,拥挤的人流消失了,唯一留下来的,在小小的喜多的世界中唯一闪亮着的,是舞台上那群女孩子们演奏的身影,以及如渊如海一般的歌声。lqmea

  在那个瞬间,她仿佛看到自己的整个世界,整个灰白色的无趣的世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早春的樱花、隆冬的落雪、还有初夏傍晚时分从树木的枝丫中投射过来的带着些暖意但却一点都不骄横的灯光。lqmea

  “我彻底喜欢上了那个乐队,就在那一瞬间。”lqmea

  “然后,我下定决心,要成为她们,要和她们一样,用自己的歌声和音乐,为这个世界增添太多的色彩。”lqmea

  虽然那之后没过一两年就听说了星歌退隐、乐队解散的消息,虽然在那之后许多年她都未能再次来到东京、亲自体验曾经的那种感动。但,彼时种下的种子,既然已经发了芽,就终有一天会迎来,抽条吐叶、开花结果的那一天。lqmea

  “所以,一定会没事的。”lqmea

  “因为,现在在急救室里面躺着的那位,是我一直以来如此崇敬、如此信任的前辈啊。”lqm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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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一下,最后会有好结局的,无论是姐姐,还是呆唯,以及其他目前以及以后有类似经历的人,最后大结局会圆满的。真的。lqmea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