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高乃依觉得梅露西娜在躲自己，想了想，大概他只穿一条裤衩从浴室出来，在韦特是没有“男德”的事情。loWdb
不过，高乃依不打算改。这里是托莱多公馆，他未来几年的家，在家里凭什么迁就韦特人，更改自己的生活习惯？loWdb
梅露西娜身为“恋人”领域的魔女却保持单身，说明她对恋爱与婚姻抱着悲观恐惧的想法。loWdb
一只草食动物，就算给她机会，她也不中用。loWdb3
所以，这件事最接近现实的影响，不过是梅露西娜需要花时间处理房间里的气味罢了。loWdb2
周六，迪亚斯执行了一次相对轻松的男性义务:在护卫官的陪同下，和来自其他区域的女校学生们一起郊游，野餐。loWdb
学生们都是普通人，又有波莉在近前，杀气腾腾的把手放在剑柄上，没人敢造次。loWdb
按照安妮的说法，这些女校出来的学生，能够获得丈夫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她们和异性相处的宝贵回忆，就在这一次次男性义务里。loWdb
这时候，迪亚斯隐约察觉到，在韦特，不止是男性丧失了人权，就连普通女性也是，他们都被超凡者用不同的手段压迫着。loWdb4
因此，面对女生们的热情投食，迪亚斯不忍拒绝，他回来变成“她”后，就拽着高乃依在庭院里不停散步，甚至尝试玩起单双杠，以求消食。loWdb
在她裙摆飞扬之时，高乃依把她抱下来。迪亚斯还没意识到，韦特的裙装有走光的风险。loWdb1
“玩一会儿就回去吧，”高乃依把怀里的好友放下，“伊莎贝拉殿下是个情绪化的人物，你的初次觐见很重要，这关系到印象分。”loWdb
迪亚斯的手在高乃依的衣领上留恋了两秒，最后松开。她把头发拢到背后，有些发愁的看向天边。loWdb5
伊莎贝拉总算没有小气到底，为阿尔瓦公爵和他的扈从补发正式的邀请函、名帖和私人署名的道歉信。loWdb
在道歉信的前半段，她解释没有邀请迪亚斯的理由是害怕人多嘈杂的环境，对公爵的身体有害。loWdb
在后半段，她委婉的讲明真正的理由:对迪亚斯财力方面的担忧。loWdb
高乃依初次觐见后，从伊莎贝拉那里拿到三万第纳尔的“见面礼”。如果这笔钱被部分的消耗在慈善晚宴上，对伊莎贝拉无疑是种黑色幽默——loWdb
伊莎贝拉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回收资金，她更希望臣子的钱能花在刀刃上。loWdb
这让她决定不邀请迪亚斯，以免对方本就不良的财务情况雪上加霜。loWdb
只是，她为笼络玛赛伯爵，给予其相当的便利，导致玛赛伯爵有权利增加宾客名单。loWdb
玛赛伯爵邀请迪亚斯后，逼得伊莎贝拉不得不紧急打补丁，以免寒了臣子的心。loWdb
高乃依拿了人家三万第纳尔，立场让他必须相信伊莎贝拉说的是真的，但他怀疑，名单的拉扯涉及了玛赛伯爵和伊莎贝拉某种软性交锋。loWdb
先代公爵的葬礼，迪亚斯因为身体状况不佳，只参与了一部分流程，没能以第三代阿尔瓦公爵的身份完成出道，所以她格外重视觐见伊莎贝拉的机会。loWdb
第二天傍晚，看着行宫外连绵如同长河的马车，迪亚斯有些吃惊:“这么多人？”loWdb
同行的波莉回答:“因为她这里男人多，又不讲什么狗屁男德，对韦特的魔女们来说，简直就像是那种地方……人类全年发情的机制，让繁衍不再神圣，而是变成道德败坏的享乐。”loWdb
没人想讨论发情机制与道德的话题，高乃依问道:“我们大概要待好几个小时，波莉小姐你怎么办？”loWdb
波莉拿出肉干、清水与面包:“我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loWdb
波莉跳上车厢，高乃依护着迪亚斯凭票进入行宫，笑道:“那个犬人种姑娘好像很喜欢你呢。”loWdb1
“她只对你露出温柔表情，说话甚至带点夹子音，面对其他人，无论表情还是声音，都显得凶巴巴的。”loWdb
迪亚斯用手肘捅了高乃依一下:“皮埃尔，不要再拿性别开玩笑啦！”loWdb1
伊莎贝拉因“慈善”的主题，而刻意把会场妆点的朴素低调，但“皇帝”认知里的朴素，仍显得十分奢侈。loWdb1
伊莎贝拉正在廊下和来宾们交谈，她今天穿着一件露出些许事业线的短袖黑色纱裙，裙摆前短后长，露出白皙匀称的小腿与高跟鞋。loWdb
在联邦，妇人在正式场合露出小腿是放荡的表现，但在韦特，几乎所有女士的晚礼服都只让裙摆抵达膝盖附近。loWdb
迪亚斯感慨道:“她可真美啊……等等，皮埃尔，你要再说‘不及你’的话，我可要生气了。”loWdb
“不，突然想到，我一个男人和女人比外貌，本身就很滑稽。”loWdb
之后，迪亚斯才模糊的感知到，伊莎贝拉持有何等恐怖的魔力储备量。loWdb
伊莎贝拉没有佩戴首饰，也没有携带权杖，但她已经承诺，将把这些物品拍卖，用作伊斯塔帕区失业人士的救济金，她为那些人的遭遇感到遗憾。loWdb
“我们的殿下对伊斯塔帕区的事做出最终表态。”高乃依小声对迪亚斯说，“她无意干涉管理者们在当地的行动。”loWdb
玛赛伯爵顺势表态，将向伊莎贝拉的黑鹰福利基金会捐赠三千第纳尔……颇有联邦风格的捐款数字。loWdb
以“不搞道德绑架”为由，在联邦，为富且不仁的上流社会可以为一件无聊的事花掉一万第纳尔，却对每一次慈善精打细算。loWdb4
伊莎贝拉趁势向她的臣子们引荐玛赛伯爵，当俊美如天使的玛赛伯爵，向伊莎贝拉行觐见之礼时，许多魔女看的眼睛都直了。loWdb
迪亚斯的注意力却在别的事上，他小声说:“皮埃尔，那个修女穿的好奇怪。”loWdb
高乃依看过去，迪亚斯说的人坐在角落，正在狂吃冰淇淋。与国教修女一件黑袍裹全身的传统风格不同，那位修女的制服甚是火辣:loWdb
它下摆仅到膝盖，于是穿着者露出匀称的小腿；它设计修身，又有腰带约束，于是穿着者优美的身材被勾勒。loWdb
似乎是为了让人们注意修女服上峰峦耸立的美景，金线在胸口的位置蜿蜒，描绘出大地皲裂，橡树在缝隙中生发，树枝向外拓展辐射的奇妙场景。loWdb
穿着者的脸上与手臂上，分别佩戴黑色蕾丝眼罩与长袖手套，既神秘又有些情趣，配合魔改的修女服，任谁都会把目光留在她身上，看了又看。loWdb1
（两位晚上好，我是“愚者”领域圣杯分支的魔女海伦娜。）loWdb
陌生的声音同时在高乃依和迪亚斯心中响起，吃冰淇淋的修女抬头，对两人招招手。loWdb
高乃依与迪亚斯对视一眼，穿过人群，在修女附近坐下。迪亚斯看到修女一头美丽的银白长发，而高乃依则观察对方的能量波动。loWdb
海伦娜修女浑身都不对劲，她的眼睛，唇瓣，舌头，喉部，双臂与小腿都不是人类的生物结构，而是填充在相应部位的魔法造物。loWdb4
高乃依正想怎么开口的时候，海伦娜修女的声音又一次在他心底响起。loWdb
高乃依寒暄几句，又兜了会儿圈子，自己先绷不住了，他不擅长这个，但他现在有钱，钱就是最大的底气。loWdb
“在不远的将来，我有事要去戒律塔，希望能够得到贵方的帮助。”loWdb
高乃依掏出支票:“同样的，我很清楚，贵方的福利基金会财务状况不佳，这也是阿尔瓦公爵的诚意，请收下吧。”loWdb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方将会为阿尔瓦公爵的事业持续提供助力，直到贡献能够抵偿十万第纳尔为止。）loWdb
海伦娜修女的爽快与市侩，让交易进度超乎想象的快。高乃依不禁问道:“不问问我具体想做什么？”loWdb
（“愚者”领域本就在韦特饱受偏见，当你的声望处于低点时，所做的大部分事，都有积极向上的意义。）loWdb
（何况，高乃依先生名声极好，参与你主导的行动，一定能改善社会对我们的负面印象。）loWdb
（倒是高乃依先生，权衡过“愚者”领域糟糕的名声，对你的计划可能产生的影响吗？）loWdb
“我不以偏见，而是以实用价值权衡盟友的人选。你们能够提供助力，而我想办法达成让你们出手的条件，这件事就那么简单。”高乃依回答。loWdb
（托莱多先生，家妹在学校里受你照顾了。）loWdb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