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总督在侍从的帮助下穿上了盔甲,尽管它被擦得锃亮,油也上得很足,然而其主人日益横向发展的身材却让这个过程充满了挑战。lrlTY
总督看着手里的报告直皱眉头,思绪如同一条缠结的绳索,无法解开,越拉越紧,扼住了他的呼吸。lrlTY
据幸存逃生的守卫说,犯人们偷窃了了守卫的钥匙,在打开了大多数牢房的大门之后,将守卫围殴致死。接着他们并不着急逃离,而是汇聚起来,开始进行奇怪的大型聚会。lrlTY
他们围坐一团,拿出狱卒的储备以及他们自己珍藏已久的美酒,一场酒宴开始了。犯人们或跳舞或大笑,自发的拳击比赛开始进行,强壮的囚犯四下寻找目标,拳拳到肉的扑哧之声不绝于耳。lrlTY1
喧嚣渲染了夜色,酒水、干肉、木板、铁钉,人们欢快地咀嚼,补充身体以及精神上的营养,一张一合的嘴巴滴答着,散落的门牙和后槽牙满地都是,新鲜揉碎的骨头被当成了舞蹈的指挥棒,所有人都沉浸在欢愉之中。lrlTY
他们之中,那些留有些理智的囚犯记得,昨天,无论南区还是北区的犯人都聚集起来,举办神圣的古代仪式,许多牲畜被屠宰,许多生命被创造,然后便是异变的到来。lrlTY
那些痛饮美酒的囚犯们很快感受到了腹热难耐,他们的肚子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疯狂地冲击着身体的主人,接着犯人们感受到饥饿,一切目所能及的食物都被这些产生异变的凡人们塞入口中,囫囵吞下,许多凡人甚至将自己的手指也啃了下来。lrlTY
面容血腥模糊的未知造物从这些男囚犯体内分娩了,就如同希略提斯诸神那些淫靡的神话一样。接着,惊人的蜕变开始了,囚犯们纷纷呈现出非人的样貌,他们的右手长出钳子,舌头变得粗长,脸上长出复数的眼睛和嘴巴,身材变得十分高大。lrlTY
但在场没有一个人对这些蜕变产生惊奇,脖子上长出几个眼睛在他们看来像是吃饭喝水那样平常。被俘虏的狱卒和守卫也被允许参加这场盛宴,一个狱卒被推进了人群,这个以鸡奸闻名的狱卒经常以食物为酬劳慰问那些细皮嫩肉的囚犯,如今他可谓是如愿以偿,被他所热爱的事物给呛死了。lrlTY
欢愉,欢愉,更多的欢愉,奏响的圣咏成为了诱惑的呓语,小男孩和修女变成了形态可憎的魔物,它们在鼓舞,它们在歌颂黑暗王子之名,它们在命令囚犯们冲出去,去寻找更多更大的欢愉。lrlTY
考虑到囚犯的逃脱问题,黑牢的位置十分偏僻,所以它被安置在了城区的外侧,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犯人们可以直接冲向总督府所在的上城区以及罗穆人的移民社区。lrlTY
总督立即发表了武装动员令,并且征调了哈迪斯堡一切可以来支援的驻军前去平乱,他不敢想象任何要比这些罪犯们跑进总督府里还要更糟糕的事情了,或许东部省份跟着叛乱算一个,但起码他们现在还算安分。lrlTY
“教会同意出动人手了吗?这明显有邪教徒的影子!”总督问,焦虑的情绪让发梢一翘一翘的。lrlTY
“教会那边说,他们需要时间得出这件事情与邪教徒活动有关的证明,以及应对不受控制的邪教徒活动带来可行性报告,并且根据封臣法,这明显属于本领地内的叛乱行为,教会没有绝对承担义务的责任。”lrlTY
“不来,阁下。”lrlTY2
“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总督喃喃道,似乎在纠结着什么。lrlTY
他明白,各地的驻军已经调无可掉,他只能用城中少得可怜的武装力量镇压叛匪。lrlTY
难不成......不行,那只队伍是他的压舱石,是他为了交好下一任皇帝的有力底牌,怎么可能浪费在这场场合。lrlTY
一只乌鸦掠过人群上空,漆黑的羽翼如冥神的镰钩,它嘶哑地低语,穿过城头、越过草地,渴求凡人的鲜血。lrlTY
不知飞了多久,它冲下云层,云层下是它所渴求的血肉和眼珠,辽阔的战场上此时无比寂静,人类的身体交叉错落、堆叠成山。几条爆发过战斗的街道被死尸一层一层地包裹住,流出了血水汇成了河。lrlTY
这些尸体大多不是囚犯们战斗时留下的,更多的尸体来自于他们疯狂地自相残杀,他们各个都像是欲求不满的妇人,在战斗中渴求着快感。lrlTY
罗穆人社区自发地组建起武装市民来包围社区,但仍然不敌狂发似的囚犯们。一些囚犯将抢掠过来,如战鼓或者四弦琴之类的乐器轰鸣般奏响,这些声音毫无韵律节奏可言,但刺耳的声音还是能够透过人群传播到每一个武装市民的耳中,让他们难住把持住手中武器。lrlTY
希尔顿人始终旁观着叛乱,他们固然讨厌这些恶贯满盈的罪犯,但若是他们只在罗穆人的地盘上闹,那希尔顿人也得为这些罪人说几句好话。但饶是如此,他们仍然体现出了上千年的残酷希尔顿政治培养出来的优秀市民的基本素养,街垒被建起,长矛和刀剑被分给男人,小孩和女眷被藏在地窖里。lrlTY
若是总督看到这些武装肯定会暴怒,他已经不知道催促、威逼了希尔顿人多少次,交出他们的武备,罗穆人的士兵会保障所有市民的安全,甚至当众处决了几个被发现偷藏武器被发现的倒霉蛋,可到现在,希尔顿人自己手里的武器仍然不可小觑。lrlTY
罗穆人社区的战斗已经趋近尾声,几个胆大的希尔顿人侦察回来,他们各个都带着苍白的面容,语言已经无法向家人们讲述那里的战斗是多么令人胆颤,简直是深渊的样子。lrlTY
残肢断臂在大地上铺陈绚丽的画笔,脑浆和米青液涂抹在剑和盾牌之上,舒爽至死的面孔裂开了死亡的花,不见身体的手指还在琴身上演奏快乐的旋律。lrlTY
罗穆人移民社区被图了个干干净净,囚犯们胜利离去了,可谁也不知道这群疯子的下一个目标,究竟是谁。lrlTY
人们紧张地看着天边的云朵,太阳的光线已经清晰可见,破晓来临。lrl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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