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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徒劳无功·自说自话

  西山基地深处671所的传送门管理室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偏低的温度和因为大量电子设备与传送门导致的电力臭氧味道。只是相比上次看见个秦若扬披着大衣躲在这边预习功课,这次的情况更加有些令人意外:415KP

  671所的实习留守全体成员,外加一个这时候理论上应该还在学院都市那边的巴麻美,都在传送门管理室内,进行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打扫工作。而看见特丽埃拉这边走出传送门,一群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打扫纷纷问好。415KP

  “家里这边是出了啥事了?”特丽埃拉皱着眉头一边检查着在场众人以及屋内的情况,一边感知着残留的气息。没人受伤、短时间内没人动过真气,屋内甚至没有酒气——也就排除了那位女琊大人闲得没事跑过来找一群小辈来灌酒这种极小概率事件。但这样一来,这一群人聚在这里就显然有些奇怪了。415KP

  “事是没出啥事,但是有点令人困惑的情况。”回答特丽埃拉的毫不意外是巴麻美,不过比起明显皱起眉头的马婧璐的三个学生、完全在状况外的铃鹿枫以及正在一脸平静地掰着手指似乎在准备打架一样的秦若扬,巴麻美的状态显然非常稳定。415KP

  “‘情况’,”特丽埃拉重复了一下巴麻美的用词,“麻美你这么说,也就表示不是外勤方面的问题,反而是局里面的一些事务。”415KP

  “是。”巴麻美点头确认到。415KP

  “但你们在这边‘打扫卫生’,是因为麻美走的是‘快速通道’,理论上没有明确的调令返回基地,于是为了避嫌而做出的权宜之计,而这个思路,秦同学,你的主意,对吧。”415KP

  “是。找麻美学姐也是我的主意。”脸上完全看不出情绪起伏的秦若扬回答道。415KP

  “嗯,怎么说呢,挺好,但没必要。”特丽埃拉习惯性地歪了一下头,“首先熟读了局里的各种规章制度,很好。但麻美的情况其实很特殊,所以她在学院都市和西山基地之间往来要比局里面的很多人轻松得多。也就是是说,没必要在这边开秘密会议。好了,有关细枝末节的问题到此为止,大家收拾一下清扫工具,我们去会议室具体说说那个‘情况’。”415KP

  两分钟后,西山基地671所会议室。415KP

  “好了,说说吧。那个‘情况’。”在众人纷纷坐好之后,坐在会议室主位的特丽埃拉说到。415KP

  “是这样的,局里行动部门与兄弟单位的例行春季比武在前天开始了……”在巴麻美的眼神示意与鼓励下,秦若扬开始了情况介绍。虽在这第一句话就让特丽埃拉就一堆的疑问,但她依旧选择等待秦若扬说完。415KP

  “……本来,我们按照所长留下的手册,按照惯例援引相关条例向局里提交了文件不参加比武,但昨天突然接到通知,说有人反对,说我们所这是搞特殊化。然后为了讨论怎么回给局里的情况说明报告,我就把麻美学姐从学院都市找来了。”415KP

  “麻美,知道是哪个所的臭小子这么不开眼么?”特丽埃拉听完秦若扬的说明之后转头问向巴麻美。415KP

  “老师,怎么可能是隔壁两个所的,别的不说,真有这种刺头,王副所长和周伯伯早就摁下去了,根本到不了局里。是宗体处那边。”巴麻美解释道。415KP

  “宗教体育管理处?”尽管特丽埃拉第一时间听懂了那个简称,但并不能理解作为一个实际上是协调特管局与兄弟单位在处理涉及国内外宗教相关特殊事物事件以及国内的“体育界”相关特殊事件的部门,为什么会突然有人来挑671所的刺。415KP

  “宗体处他们除了文职管理人员之外我不记得现在还有行动人员了啊?宗教管理办公室的修特神父不都调到大星海去了么?”特丽埃拉皱着眉头说到。415KP

  “应该是年初的时候,体育管理办公室那边多了几个人。”巴麻美解释到。415KP

  “体育管理办公室?行,我知道了,那些成天念叨着‘这个十年不出门,那个半年打死人’的伙计是来新人了,局里不好明着修剪刺头,于是想起我们所了。”特丽埃拉嘴角带着莫名地微笑总结到,随后看向众人。415KP

  “类似的事件理论上说,按照工作手册上的流程直接给局里一份说明文件也就完事了,剩下的不需要我们管。但这次的情况有些许的特殊。这样,我一会儿给西苑那边去个电话,然后么,秦若扬,你跟着我走一趟训练中心。”415KP

  “好。”秦若扬应到。415KP

  眼见着一旁的明显也希望参与的马婧璐的三个学生,特丽埃拉又补充了一句:“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无论是麻美、铃鹿,还是姜素云、武田上叶还是奥拉,你们几个的身份都容易引起对面炸毛。只有秦若扬的身份最适合处理这次的事件。”415KP

  “确实,体管办平时接触的那些位,总能冒出几个脑子特别……那个的。”巴麻美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在脑袋旁边转了几个圈。415KP

  只不过这种解释依旧让姜素云几人一脸迷茫,到现在为止都没能理解体管办管辖范围的她们实在难以听懂特丽埃拉与巴麻美这种过于含蓄的解释。415KP

  ……415KP

  “肖老师,这个体管办到底是管理的是哪一部份的人员?”在跟随特丽埃拉前往西山基地训练中心的路上,秦若扬也提出了这个问题。415KP

  “名义上说,是体育界相关。但这只能说是个名义,毕竟正经的体育界出穿越者是不需要局里集中管理的。而需要管理的,实际上是所谓的那些‘武林门派’。”特丽埃拉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用手比了个引号的手势。415KP

  “武林门派?”作为出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成长在新千年的非穿越者秦若扬来说,这种东西在她的概念里依旧是文艺作品里面的东西。尽管她现在加入了特管局,甚至说见识到比武侠之类的东西更加离奇的存在,但在她的认识之中,武林门派这个名词显然和现实是挂不上钩的。415KP

  “对,只不过这个武林门派和本世界的文艺作品以及局里资料库之中那些记录其实有一点点区别。首先,一个基础知识,我们这个世界是曾经存在神秘侧的,这一点,西山附中的教材应该讲到过。”特丽埃拉说到。415KP

  秦若扬点了点头。415KP

  “而我们世界的神秘侧还做不到成天用灵气凝华成砖头当一般等价物开拍卖会的程度。他们的存在依旧是需要接触世俗世界的经济系统。于是国内历史上那些神秘侧宗派就需要一批替他们管理自己控制区域内的农户、手工业者,同时保护自己地盘的力量。后来,随着历史上几次战乱以及中央集权对于神秘侧宗派的打击,就出现了大量失去宗派的炼体外门。这些人有些组成了各种镖局,有些则成为了最早的武林门派。”415KP

  “原来是这样。”秦若扬若有所思地说道。415KP

  “只不过和神秘侧一样,在经历了从1840年开始百年的动荡之后,这些武林门派也没剩下多少,而且随着时代的进步,就算正经神秘侧的当代传人都不敢打包票自己能站着硬抗一发12.7mm走脸,那些传承多半发生过断代的武林门派显然更加不堪。唯一和国内神秘侧不同的是,这些武林门派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一个‘较低频率但总是能有’的穿越者刷新率。这也就是宗教与体育管理处——体育管理办公室真正存在的原因。”415KP

  “那这次这个穿越者,是打算踩着我们所上位?”秦若扬对于对方的评价相当不客气。415KP

  “放心,对方做不到,”特丽埃拉实际上并没有正面回答秦若扬的问题,“不过我是倒很好奇,如果没有我突然回来,你打算如何处理这次突发情况?”415KP

  “对面已经欺负到脸上了,肯定要打回去。”秦若扬给出的回答简单直接。415KP

  特丽埃拉甚至可以确定,在几年之前一群小混混闯到教室里面的时候,促使秦若扬以一敌七的也是这句简单的回答。415KP

  “很好。”特丽埃拉点了点头,“方法要掌握,但同时根子上的东西能一直保持,是好事。身为671所的成员,总该有点‘执着’的东西。好,到地方了,你先找地方热热身。我去跟中心负责人聊聊。”415KP

  “老李在综合五项那边盯着呢,今天决赛,这边临时由我负责。”王嘉琳的沙哑声音从一旁传来。415KP

  “王副所长,看来1468那边暂时告一段落了?”转过身来的特丽埃拉随口问道。415KP

  “嗯,达摩克里斯湾的行动基本结束。缴获的装备正在按照不同类型分散到各方面进行消化。短期内那边能消停一阵了。倒是你们所这边挺忙啊,也是少见你穿着这一身在基地里面晃荡。”415KP

  “没办法,所里的要求。这不,回来拿点东西正好碰上些情况,我就顺便带着所里的新人过来处理一下。”415KP

  “哦,体管办那边的新人整的事是吧。老刘之前就跟张局提过,体管办迟早得处理,不可能说那边每次都是我们特管局来替那些位老爷子管教新来的。但……也没办法。”王嘉琳说到最后少见地叹了口气。415KP

  “反正这种人也不是天天都有,问题倒也不大,只不过最近这几次,我该说心不都够诚么?”415KP

  “的确,之前司闻处理的几个都是单纯的武疯子,真就是不疯魔不成活那种。但基本上都是上手走了几个回合就能认清差距老老实实回去练功。越到最近么,搞得是越来越新鲜,也记得让你们所那新人小心点对面的花活。”415KP

  “小聪明要是真那么有效,这世界早不是现在这样了。”歪头看了眼一边的正闭眼调息的秦若扬,特丽埃拉冷笑着说道。415KP

  “反正你们那边有数就行,这是监控室钥匙卡,其余的我来安排。”王嘉琳随手将一张卡片丢给了特丽埃拉415KP

  “王副所长放心,不可能给对方留口实的。”接到钥匙卡的特丽埃拉回答道。415KP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待王嘉琳离开后,特丽埃拉向秦若扬说到,“其他的我不多说,两句话,第一,不用有任何顾及,拿出实战水平去打。第二,王副所长不喊停,对面就算趴地上喊娘也照打不误。”415KP

  “嗯。”秦若扬点头应道。415KP

  很快,在王嘉琳带着秦若扬进入场地的同时,特丽埃拉来到了与这个独立小演习场一墙之隔的监控室之中。在监控台之上,一个档案袋显得颇为醒目。415KP

  档案袋的内容物被特丽埃拉取出后大致翻了一遍便被塞回了档案袋之中,671所这次突发情况的始作俑者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即便这位是个穿越者、并在他所能接触的圈子内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早慧与高悟性,但在整个特殊事物圈子来说,这种开局也就只能算作是个一般水平。415KP

  而当档案照片上的面孔在监控屏幕上出现之时,一眼就能看出还没摸到意发并进的边的状态更是让特丽埃拉对这位彻底失去了兴趣,并直接联系上了学院都市那边的乐烽烟,开始研究除了兵甲武经之外是否有必要再给绿莺另准备一套武功,如果有必要的话准备什么的问题。415KP

  [……以汝前述之设想,汝是打算在殁锋台的库存里挑选一个。]在听完特丽埃拉的情况介绍后,乐烽烟总结到。415KP

  [是,反正有些东西肯定是不能再出现在苦境台面上了,不如找地方发挥一下余热。]415KP

  [发挥余热之前提,是不会引火焚身。]415KP

  [真能有那种危险物品,也进不去殁锋台的库房。]415KP

  [北嵎皇朝的皇族武功对于那绿莺来说便是不应碰触之物。]乐烽烟慢条斯理地说道。415KP

  [北辰元凰的名言引用率高又不代表这人的武功真有啥使用的价值。而且极可能与北嵎龙气那个很不好说跟皇龙之气有没有关系的东西存在关联,和天龙十八式一样是完全没法给外人用的。]415KP

  [正式如此,那么既如此,留给汝能挑选的空间,可就不多了。]415KP

  [其实如果不盯着那些顶级完成品的话,直接用那本初版的昊苍玄诀也未尝不可。]415KP

  [汝认为绿莺的天赋能将其补完?]415KP

  [我认为就九界中原的内力水平初版就够用。凭借兵甲武经和昊苍玄诀独自应付独眼龙以下的一般高手的围攻就足以处理很多事情了,没必要盯着那些顶尖高手。或者说,那些顶尖高手之中的刺头,本就是我们的工作。]415KP

  [汝既有定计,吾又何须赘言。]415KP

  [对了,学园都市那边怎么样?]415KP

  [专心汝现在之任务便是,有吾与麻美,无需挂心。]415KP

  [行吧。]415KP

  在与乐烽烟联系的这段时间,另一边的比试也被王嘉琳喊了结束。秦若扬身边飘飞着点点散落的虹彩虚影,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昏倒在地的挑战者。415KP

  “幻花流的迷花藏影,能让你用出正经的招式,对面的底牌应该算有些分量。”仿佛是瞬间出现在秦若扬身边的特丽埃拉说到。415KP

  给出答案的是王嘉琳,“破体无形剑气罢了,然而杀意过盛,闭眼睛都能察觉到这人的攻击意图。过分的杀意吓唬一下普通人或许有效,遇上专业的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415KP

  “那要我说这位的杀气还是不够大,我在隔壁都没发现这人的杀意影响到电子设备。”特丽埃拉的评价也是相当不留面子。415KP

  “总之这事算是了了,接下来我来处理就好。”王嘉琳说到,同时单手拎起地上那个昏过去的挑战者准备离开。415KP

  秦若扬返回671所那边继续着一群人的实习不提,特丽埃拉这边中途直接去了趟库房,找了一套“仿古版”的兵甲武经,随后便走传送门到达了殁锋台。415KP

  在殁锋台之主白纸论兵长期离开的情况下,殁锋台一般来说都会暂停各种任务并且以术法封闭进入通道,以免遇到各种势力偷袭造成不必要的人员损失。同时人员基本也都会转移到各种更加安全的隐遁之所。也就是说,按照一般情况,此刻的殁锋台应该空无一人才对。415KP

  但特丽埃拉的感觉否定了这个结论,不知为何,鸠神练依旧留在了殁锋台。除开这位圣航者外,别见狂华依旧待在殁锋台门口。另外则是一股微妙的阴气出现在殁锋台大厅之中。415KP

  迈步进入大厅,阴气之源令特丽埃拉略有些意外。头顶芭蕉叶遮天,手中长明灯微明,一身青衣披头散发显得鬼气森森,正冷眼观视着殁锋台之上悬挂的张张地图。415KP

  “海市八奇凤隐麟现身折戟沉沙,是作客?还是开局对弈?”特丽埃拉朗声问道。415KP

  “白纸论兵乐烽烟变乱棋一天命,是挑衅?还是有所图谋?”披发来者冷漠回应。415KP

  “天命?天命本就虚无缥缈,如果天命终为定数,那筑墓盖命之法也不应奏效才对。以虚无缥缈之事兴无名之师,未免显得海市奇人不过尔尔。虽说破解外部术法防御确能证明阁下有些手段,但当面打算以中阴界控灵之术留下监视密探——”415KP

  话到此处,特丽埃拉眼中紫色光芒瞬间亮起,虚空之中一道惨嚎震耳欲聋,只在殁锋台大厅之内留下一堆灰烬。415KP

  “——阁下,越界了。”415KP

  皇龙之气瞬间将阴魂烧蚀殆尽,驺山棋一脸色瞬变,只是下一刻,披发青衣女子眼中似乎发现了什么之前一直忽视的东西一般,一改方才冷漠之色。415KP

  “七日之后,驺山洗棋亭,棋一入世开局。”莫名其妙地留下一句话之后,海市奇人之身影已如一缕青烟般消散在原地。415KP

  “自顾自地出现,又自顾自地认定自己新的天命,这位凤隐麟啊……”特丽埃拉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一旁的鸠神练,“倒是圣航者为何依旧留在折戟沉沙?”415KP

  “读书不得其解,寝食难安。”415KP

  “读书与暂时撤离当无直接联系。”415KP

  “留在折戟沉沙的话,总有机会等到可以答疑解惑之人。”415KP

  “是个理由,不过下不为例。以后再有疑问,记录下来,让烽烟转交给我便是。现在么,姑且有点时间,先看看圣航者遇到了那些问题。”415KP

  “是。”鸠神练躬身应道。415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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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过渡章节,顺便为以后埋几个小坑。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