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远愣是被这奇观给吓了一大跳，他都不知道张曌是不是冲着把他弄死的打算摆了这么一出鸿门宴。3tkvz
他还来不及开口，张曌冷冷清清地开口道：“张大哥别担心，我只是太想喝醉罢了。”3tkvz
张怀远吓得都不敢多走一步，干笑道：“妹子你知道，我其实不喝酒...”3tkvz
张曌的声音浅淡铺来：“今天喝喝没什么，张大哥这点都不愿陪我么？”3tkvz
落座，先是夹一筷子拍黄瓜，酸辣口开胃，合着米饭再一筷头孜然羊肉，洋葱段爆炒后的甜味激发的很美妙，再夹起来几颗花生米，下酒菜总归是备好了的。张怀远这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看的张曌眉眼弯弯，笑意连连。3tkvz
张曌知道他现在是在垫胃，但吃的太猛难免伤身，她递上一杯温水，张怀远却还以为是白酒，目光直了，问道：“这就开始了？”3tkvz
张怀远只好灌下去，没想象中的辛辣感，是温水。疑惑之际看到张曌半倚在椅子上，半无聊赖地问他：“张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个不讨福的人？”3tkvz
张怀远不知道她在说啥，却也觉得气场不对头了，摇摇头安慰道：“你咋会没福气，性格好长得美，也就没遇上对的人罢了。”3tkvz
“是吗？”张曌嗤笑一声，她作弄般扯着自己的脸，纵使这样也称得上是端庄地发疯：“那为什么和我待不久就走，避我如蛇蝎？”3tkvz
她在指谁？我还是「张先生」？张怀远分不清，但他也没必要分清了，毕竟已经下定了决心，对于还有几面就会彻底说再见的张曌，他也不必再遮掩自己的感情。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他一口灌下，对他这个几乎没喝过酒的人来说，那恶感直扑喉头，忍着想吐的情绪，他也开口了：“如果是你那位的话确实我不清楚。但我走是再不走就没得走了。”3tkvz
张曌倒了杯白酒给自己，一口咽下，呛了几声，张怀远想拍几下背，张曌摆手示意不用，掩去泪花问道：“怎么没得走了？”3tkvz
“因为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只会越来越喜欢你。”现在张怀远彻底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喜欢酒了，酒精上头的速度哪有那么快，但借着酒开口，哪怕只是装个样子，总归是敢说心里话了。3tkvz
她可以不回答，毕竟这只是张怀远的一厢情愿。他继续说道：“你真的太喜欢他了，我感受的到，那是不可撼动的感情，既然知道不可能，我觉得还是及时止损比较好，毕竟喜欢不能是生活的全部。”3tkvz
“喜欢不能是生活的全部？”张曌又笑了，她这次索性白酒啤酒混着喝，她的笑容恬静却讥讽，她嘲笑着自己：“可我爱那个人，他就是我生活的全部！”3tkvz
张怀远眼看着张曌即使在他这一刻的最后冲刺面前心中依旧满满当当的只是「张先生」，他也只能苦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摇了摇杯子，索性放下，拎起酒瓶大口灌下来，胃里云海翻腾，目光却前所未有地清明，他开口道：“或许是我喜欢的不纯粹吧，张曌，我祝你找到他。”3tkvz
张曌看起来也不是个酒量大的，她的双眼已经迷离，祝福的话都可能没被听到。她一杯接着一杯，对着酒杯诉苦，说着那些深爱的话，说起他们两人的过往——港区的初遇、感情的升温、相濡以沫，本以为情深志坚，却不想他轻易移情别恋，她笑着自己人老珠黄，笑着明日黄花，笑着她爱上了一个只想跑路的男人——只有在这一刻她是想骂那个人的。3tkvz
她已经灌了自己不下十杯，眼神已是飘忽不定，拉着张怀远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看到好看的就迈不开腿，嘴里的深爱可以随时转移对象？”3tkvz
张怀远不好答什么，但张曌也不需要答案，她只是想发泄罢了，她说：“他爱上海妖，一个又一个，我怕他不要我，都不敢出言阻止，可他还是跑了...”3tkvz
张怀远还没醉，他心里是有疑问的，他记得李威还怀疑过张曌是不是海妖，眼下听着张曌这样说，他也索性问了句：“海妖是啥啊？张曌你是吗？”3tkvz
张曌迷着眼半是醉意半是妩媚开口道：“我怎么会是海妖，塞壬可没我的份儿。”3tkvz
这个张怀远知道，古希腊神话里利用歌声引诱船员触礁的怪物，也确实是海妖了。但他的疑惑不是来源于此，他似乎要抓住什么脉络了，但还不清晰，他只能再次问：“塞壬又是啥？”3tkvz
张曌强行昂起头——她似乎对塞壬有着骨子里的仇恨——回答道：“一群怪物，到处都是她们的试验场，想锁着海岸线困死人类。”3tkvz
“不是，塞壬不是唱歌的吗？锁海岸线这么猛？”3tkvz2
“张大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张曌偏着脑袋娇憨出声：“她们很厉害，一个个小姑娘背着炮...”3tkvz
张怀远心如擂鼓，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知道什么了，他强忍着情绪压低嗓音沉声道：“里面是不是有叫什么净化者的？”3tkvz
张怀远吞咽了一口唾沫，强行压住所有的混乱思绪，继续问道：“那这世界上是不是还有个组织叫碧蓝航线或者赤色中轴的？”3tkvz
张曌不搭话，她已经醉的不成样，趴着桌子一角迷糊着缅怀她的爱情，开口闭口全是她有多么的深爱，寻找了多少地方，又多少次伤心离开。3tkvz
张怀远推了推她，再问一次，张曌也没有什么不愉，只是真的醉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有的，捍卫着海洋的...英雄，舰娘什么的...”3tkvz
张怀远大口喘着气，这一刻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安心压住了担忧和恐惧，只要不是彻底的茫然和无知，只要他还有熟悉的人或者物，他就不是无根浮萍，他就有了底气。3tkvz
他把头发捋向脑后，一次又一次，眼里全是坦然的笑意。张曌趴着醉在一侧，漏出了小半张俏脸，嘴里嘟囔着：“那些舰娘...他都喜欢，皇家的铁血的...”3tkvz
“豁，那我熟啊，大帝胡滕前卫怨仇，游戏里没少用啊！”张怀远满是兴奋，反正张曌也醉了，秘密不怕人知道了，这一刻他总算能放飞自我，好好解解这几个月压抑在心头的心结了。3tkvz
张曌继续嘟囔着：“他...喜欢可畏，气她...叫着肥恐龙...”3tkvz
“可畏啊，老三，人气王，淑女淑女的听摇滚。不挠纯懒狗，胜利没存在感，还有老大光辉，光之创造神啊！”3tkvz1
“开服的传说，时代的眼泪，拉到120去守仓库去了。一代版本一代神，可惜了啊，还挺怀念的。”张怀远感慨一声，作为开服玩家他对光辉非常有好感，可惜强度没了，诚然玩碧蓝的初心不是这个，但强度没了也不能死守着，新来的立绘又美又强，自然是逐渐遗忘了这位元老。3tkvz3
“还能有啥啊，除了胸大那是真的快给忘光了，这点儿她都快被卷死...”3tkvz
张曌坐的端庄，纤纤玉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银色长发，蔚蓝色的眼睛平静淡然，笑的优雅，再无一丝醉意。见张怀远卡了壳，目光逐渐惊悚，她笑着说道：“张大哥别停啊，我还想继续听呢。”3tkvz2
张怀远瞳孔颤抖。3tkvz2
“啊，不该这么说，”张曌佯装惊讶地掩住唇，按住已然木然不动的张怀远，一点一点儿地凑上来，在耳边轻声说道：“您的‘时代眼泪’、您的‘仓库管理员’、您的‘被卷下去的指定太太’在等您创造新词儿编排着笑话她呢。”3tkvz
“我还忘了，”张曌笑着压上来，胸口轻晃两下，媚声笑道：“大吗？被卷死了吗？”3tkvz1
“张大哥您怎么不说话啊，您是生性不爱说话吗？”张曌侧头是可爱的样子，话里话外尽是威胁。3tkvz2
“我还想再听您骂骂我爱的那个人渣呢，张大哥快为我申冤啊、快帮我脱离苦海啊、快让我移情别恋啊。”张曌笑着，眼里的爱落在他身上，却满满都是解气的快意。3tkvz1
张曌几乎快要坐在他的身上了，脸贴的极近，她看着眼前这个折磨她无数日日夜夜却魂牵梦萦爱到无法自拔的男人，呵气如兰：“贵安，光辉级航空母舰向您报道，愿您将爱与和平带给这个世界，光辉与您同在。”3tkvz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