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先生的精神状态比第一次见面要好上了一些，这段互动式影片的效果确实非常好，让第一次使用的赛缇娜自己也沉迷其中，差点忘记了在“总导演——穗穗穗”从视野正中弹出来之前给切断，还好，没有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lhOKc
“早上好，总督先生，不请忙了一整夜来为你编造梦境的小女巫吃个早饭吗？”面对着刚醒来还穿着睡衣的帕维尔，赛缇娜带着一点儿小小的确幸，自顾自地伸展胳膊，一点儿也不避讳，不怎么在意淑女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用稍显惺忪的眼神和表情道早安。lhOKc
不管她是不是装得很可爱，还是真的有些疲倦，都不妨碍帕维尔注意到她鼓鼓囊囊的下衣兜。“如果你先把我的红酒从衣兜里拿出来的话。”lhOKc
怎么还能有复制品喝完了之后再回来偷原装的说法？不像是魔法伎俩的缺陷，那多半是小女巫为了惹他生气故意为之，一种非常具有她个人特色，或者个魔特色的早安问号方式。lhOKc
“因为这对你很重要，那拿着它的我就对你也会很重要。”嬉笑着把酒瓶放回桌上，就像受到关注的小孩子一样，区别在于她还能把理由说的头头是道。lhOKc
在帕维尔做出生气的表情之前，小女巫就从窗沿后仰栽倒下去，穿过墙壁淡出了视线。总督大人则缓过来一口气，梦中的交流与经历是如此真实和繁杂，让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和推导。从床头捡起数据板，又将它轻轻放下，坐到书桌前，抽出一卷羊皮纸。lhOKc
“社会的麻木，超规格的亚空间意识体——但按照国教所宣传的，忠诚与节制将可以抵抗腐蚀。”帕维尔见过那些目光呆滞，几乎不知道思考的书库档案员，比他的人民，甚至机仆都更像是机械，不去思考，没有情感，就不生腐化，这是国教的理论，他的同僚、下属也是一直这么做的。lhOKc
“而我的思考与挣扎带来了这个恶魔，这是腐化的表现，我并不是完全不加思索的忠于帝国。”——想到这里，帕维尔不禁打了个寒颤，背后传来了有节奏的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仿佛产生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帝国机构人员就在等他回头的错觉，默念着帝皇保佑，然后是出声地念叨着，再到虔诚的祷告，他才平复下心情。lhOKc
看到总督大人如此神神叨叨，敲门来送早饭的佣人也吓了个够呛。“老爷——您的早饭。按您的吩咐，有一些提神的成分”待到主人念叨完了整篇的祷告词，呆立在门口的佣人才敢出声，“放在那儿吧——”看到了彼此有些冷汗和瘆白的脸色，还是让他出门去更能缓解尴尬。lhOKc
“你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看到，帕维尔总督只是在晨祷，感谢帝皇赐予他新的一天的祝福。”虽然不用多说，佣人的脑子也知道他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但出于流程考虑的警示和威胁仍旧是少不了的。lhOKc
在如暴风骤雨般的点头之后，佣人离开了，帕维尔端起尚有余温的雷卡咖啡，苦涩又醇厚的液体滑入喉头，既是药物作用也是心理作用，一丝额外的精神也顺着血液爬到了他的头脑，已经足够清醒地继续去推论他所知的信息。lhOKc
“按照赛缇娜的说法，她的行为将很可能削弱某种亚空间意识体，用较麻木与机械更加。”一时有些语塞，笔头在纸张上停了片刻。lhOKc
“更情感充沛和人性的方式。”空灵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为帕维尔的笔头接续上了文字。lhOKc
“谢谢，我一时间想不到要怎么表述合适。”这里可真是可笑，恶魔模仿着人类的样子，用人性的方式，构建更好的社会，稍微腹诽着自己写下的古怪逻辑，抬头才反应过来已经从侧面投下的人影。lhOKc
“不客气，我可以吃你的早饭吗？”那一抹青绿色又出现在了他的窗沿，单手撑在窗边，赛缇娜模仿着她所知的最为灵动可爱的学生，向帕维尔礼貌的询问，当然，是在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叉子的时候问的。lhOKc
“我还以为总督的早饭会更奢靡浪费一些，书里都是这么写的。一国之主的食物摆满大厅，桌子上放着有上百道菜，还要有人餐前试毒什么的。一星之主应该更夸张才对。”lhOKc
抓一块夹着黄油的面包，小口啮咬着面包边，虽然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灵和调皮，却让正在书写的帕维尔冷汗直冒，一时之间思维有些断片，到赛缇娜拍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lhOKc
“放心吧，总督先生，思考是好事，为什么要紧张呢。况且您什么都没说错，这是一个恶魔尝试去毁掉给其他邪恶意识提供力量的来源。究其本质，仍然是一个亚空间意识体对另一个意识体的战争。”lhOKc
“和我听说过的混沌入侵——不太一样。没有铺天盖地的舰队和密集如雨的登陆部队，更不用说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审判官来找你的麻烦。”缓过劲来的总督大人的第一句话就选择了带着试探的疑问，如果真的确认了即将到来的恶魔入侵，他宁可自己去找审判庭被忠诚掉，来换得帝国的支援和重视。lhOKc
“从我预期的实验结果上来看，整个星球依旧很可能脱离您的上级的掌控，在未知的亚空间力量作用下沦为恶魔，嗯，像我这样的恶魔宜居的环境。区别在于，这儿原本的人们既不会死亡也不会痛苦，情况理想的话，大家甚至不会流血，就可以得到比原本更和谐与轻松的生活。”lhOKc
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一只与帕维尔同款的钢笔，俯下身子也在铺开的羊皮纸上想要在写写画画，但赛缇娜却无法在上面留下任何涂改的痕迹，甚至在笔尖与纸面接触的时候就令她刺痛，一种没法靠关掉感觉屏蔽的疼痛。lhOKc
小女巫无奈的摊了摊手，只得继续用口述的方式来向总督大人解释。lhOKc
“无论我是否达成削弱目标亚空间意识体的目的，整个星球都将成为我在梦境中向您展示的模样，如果您答应我的契约，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是一定的发生的。”lhOKc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