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64.前往过去的记忆

  白毛笨蛋在哀伤地奔跑,为了见必须要见的人。40xAA

  “爷爷,该做的我都去做了…”40xAA

  我知道的,我…只是在模仿着【人】,我没有真正的情感,或许,此刻我的哀伤与冲动都是虚伪的…40xAA

  爷爷,我能成为人吗?我还是很迷茫…40xAA

  但我不会驻足不前了。40xAA

  我试着给大家唱出了心声,他们真的能收到我的情感吗?我不知道。40xAA

  但歌唱是我的选择。而接下来,去找回赤羽姐,也是我的选择。40xAA

  尽管我不知道,【虚假】的我,是否有让她陪着的资格…40xAA

  “赤羽姐,等等我…”40xAA

  ==40xAA

  赤羽在客厅犹豫地踱来踱去,苍穹在一旁微妙看着她:40xAA

  “小羽,何必呢,你还不如在那孩子演唱时见她,省得在这里纠结。”40xAA

  “我…没做好心理准备。”40xAA

  “…没必要了,那孩子回来了。”40xAA

  苍穹一把按住妹妹,防止她又开始逃避。赤羽只好呆在原地,紧张凝视门口。40xAA

  “赤羽姐!你在吗!”40xAA

  冲门而入的白晶狼狈不堪,衣领上满是灰尘和血迹,半透光也已被风吹得凌乱,她痛苦地喘着气,红肿着眼眶径直握住赤羽:40xAA

  “赤羽姐!我有话想和你说!不要走!”40xAA

  “我…”40xAA

  “你在骗我,苍穹姐也在骗我!我知道的…你不打算回来了!”40xAA

  赤羽一时词穷,她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敏锐。40xAA

  白晶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抽噎:40xAA

  “我明白的…我只是虚假的【人】,我是个奢求着情感的人偶…我不配让你们留下…但我就是这么贪心…”40xAA

  “不是这样的…”40xAA

  手忙脚乱的两姐妹急忙蹲下,想着如何安慰她。40xAA

  “赤羽姐…苍穹姐…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你们…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40xAA

  在白晶崩溃的情绪中,突然爆发的白光吞没几人。40xAA

  “这是?!姐!”40xAA

  “小羽!”40xAA

  苍穹和赤羽,被记忆洪流淹没。40xAA

  …40xAA

  “这是那里…”40xAA

  赤羽和苍穹放下用于遮挡光芒的手,看着身处的空白空间。40xAA

  四周,白茫茫一片,唯有令人窒息的虚无。40xAA

  除了远处矗立着的一扇门。40xAA

  “这是那孩子的心像空间?!”赤羽不敢置信地环顾四周,40xAA

  “刚刚…是星光的力量。”40xAA

  她想起了当初淹没自己导致记忆通感的白光。40xAA

  “没错,像你初见她时那次,我们闯进了这孩子的记忆,只不过,这次是单向的,而且更加深入。”40xAA

  苍穹率先走向那扇门:40xAA

  “小羽,如果我没猜错,门后的,是小白晶脑海最深处的记忆,你…要去一探究竟吗?”40xAA

  这样一来,你与那孩子的羁绊会加深,这可是会让你更难逃离的。40xAA

  赤羽坚定地走上前,亲手握住门把手,推开一条缝。40xAA

  “到了这地步,我不会退缩。我,想更了解她。”40xAA

  “我明白了,”苍穹看着不再迷茫的妹妹,一起握住门把手,“那就由我们,一起前进!”40xAA

  二人的身影,消失于门内。40xAA

  …40xAA

  …门内很平静,平静得毫无波澜。40xAA

  赤羽和苍穹站在一间屋房内,好奇地观察。40xAA

  出乎二人意料的,这孩子的记忆起点,非常平淡。仅仅是一间带着生活气息的旧屋宅。40xAA

  这并非白晶现住的房子,而是…40xAA

  “这应该是那孩子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生活的地方。”40xAA

  随着刺耳的咯吱声,门被打开,一位应该六十出头的老人家抱着襁褓走回客厅。40xAA

  苍穹和赤羽静静站立,如看电影般观察着记忆中的人与事。40xAA

  “欸~乖,乖孩子!唉…你这孩子,也乖过头了,不笑也不哭,像个木头一样。”40xAA

  正在哄孩子的老人表情很是挫败,大概是因为,这孩子根本不需要哄。40xAA

  她只是机械地睁着眼睛,看着苦恼的老人。40xAA

  “唉,也不知是谁,把这么小的孩子放在路边,造孽啊。明明那时候哭得挺大声的,不然我也捡不到你,怎么现在成这样了…”40xAA

  老爷子怜惜地逗着她:40xAA

  “其他老东西都觉得你活不了,就算长大了也是傻子,哼,我才不管。阿囡,以后我就是你爷爷了,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轮不到你挨饿!”40xAA

  “这是她被收养的那段时间…”40xAA

  “应该是。这孩子不像一般人类幼儿,她在这时就有在收集记忆,并储存在脑中。”40xAA

  像机器刻录一样…40xAA

  记忆如快进般转场,苍穹和赤羽来到下一个时间点。40xAA

  …40xAA

  六年后,还是这间屋宅,只是变得更为陈旧。40xAA

  穿着不合身旧衣服,剪着狗啃短发的白晶乖巧坐好,一动不动。40xAA

  直到老爷子捧着一碗稀粥坐过来。40xAA

  “阿囡,啊——”40xAA

  “啊——”40xAA

  一勺勺地喂完孙女晚餐后,他无力地把碗放下。40xAA

  已经六年了,这孩子除了学会简单的应答,心智方面几乎没有成长。40xAA

  会配合喂饭,会上床睡觉,会起立坐下,这些每天要做的机械重复工作,难不倒她。40xAA

  但若事情复杂多变一点,她就根本做不到了。譬如认清食物并自己吃饭,譬如找地方避雨。40xAA

  譬如…认出一个经常动来动去的不定型灵活人形“物体”,并对他喊爷爷…40xAA

  老爷子摇摇头,收拾好餐具不在乱想,开心地摸摸孙女脑袋:40xAA

  “阿囡,你什么时候才会讲话啊…慢一点没关系的…知40xAA

  道吗?今天大家给你准备了礼物!”40xAA

  他兴奋拍拍刚搬回的旧电视:40xAA

  “大家都知道你的情况,所以去灾害遗址拾荒时特意搞了这个,还搭了根信号天线,以后可得好好感谢他们!”40xAA

  小女孩毫无反应。40xAA

  “…”40xAA

  老爷子叹了口气,打开电视后坐回原位,陪着孙女看起来。40xAA

  多接收外面的资讯,应该对这孩子有帮助,起码。比天天窝在家里发呆好。40xAA

  这里的信号不好,收到的频道也不多,比起乏善可陈的电视节目,他更关心孩子的反应。40xAA

  …孙女只是呆滞的望着电视方位,眼神毫无聚焦。40xAA

  老爷子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这电视节目放了有一小会儿,但孙女根本不感兴趣。40xAA

  换个台吧。40xAA

  “让我想想,小孩子或许会喜欢花花绿绿的动画片?”40xAA

  没有遥控器,他只好跑到电视前调出动画频道,再急忙坐回。40xAA

  …稍等后,节目开始。40xAA

  [激昂的前奏,开场介绍,片头曲。]40xAA

  [星之原核,代表星球意志的正义力量(娓娓道来的语气~)40xAA

  (一转激动)为了对抗自天降落的邪恶!被原核选中的正义骑士们,挺身而出!40xAA

  (续接转场,不明觉厉的片头pv)]40xAA

  “呃,好像不适合你,阿囡。”40xAA

  出乎老人意料,播放的是特摄片,在他的固有印象中,女孩子应该更喜欢可爱一点的风格。40xAA

  于是,在片头曲之中,老爷子企图再度起身换台。40xAA

  没成功,衣袖被拉住了。40xAA

  脑子没转过弯的老人用尝试力挣脱,随即突然瞪大双眼,低头看着拉住自己的小手。40xAA

  “阿囡!你…”40xAA

  “适合…不…”40xAA

  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笨蛋,开始鹦鹉学舌。40xAA

  …在片头音乐响起时,不知被那段音节触动的女孩怔住了。40xAA

  不是那种无知无觉的呆怔,反而更接近惊讶之后的失神。40xAA

  比起带着雪花的电视画面,她真正感兴趣的,是片头歌声。40xAA

  好听的声音…是什么…40xAA

  音符,似乎打开了她内心的某个开关。40xAA

  “欸,你喜欢这个吗,好好,那我们就看这个!”40xAA

  “喜欢…这个…是…”40xAA

  “别急别急,我看看啊。”40xAA

  误会了什么的老爷子走到电视前,好让自己的老花眼看清右下角的节目名字。40xAA

  “我看看…是《白晶骑士战记》。”40xAA

  “是…白晶…”40xAA

  不算美好但也不算太差的误会,她问的,是【好听的声音】是什么。40xAA

  …直到耐着性子看完片尾,老爷子才激动且小心地问着孙女:40xAA

  “阿囡,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爷爷…40xAA

  跟着我念:爷——爷——”40xAA

  “爷…爷…”40xAA

  “哈哈哈哈!好啊!我孙女会讲话了!是啊!我是爷爷!”40xAA

  他激动地抱着孙女,又哭又笑,兴奋落泪。40xAA

  …40xAA

  看着这段记忆的两姐妹不由得苦笑。40xAA

  “小白晶这孩子,长成这样的根源,原来在这儿。”40xAA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