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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谁都好…谁来救救我…

  记忆仍在流转,两姐妹看见,自那晚之后,这孩子的能动性越来越强,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行为,她在体验并收集着情感:lhUzs

  她将手指探入热水中,看着身体被烫伤。lhUzs

  “阿囡,你在干什么?不可以!会痛的!”lhUzs

  “痛…痛?”lhUzs

  “对,不能做会让自己痛的事情,会受伤。所以你要学会害怕,并远离危险的东西。”lhUzs

  “害怕…”lhUzs

  她并不觉得害怕,但姑且记下了,有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lhUzs

  …lhUzs

  晚上依然在看电视,学着剧中的英雄摆变身pose。lhUzs

  “好了,今天的放完了,期待下一集吗?得等明天了哦。”lhUzs

  “期待…”lhUzs

  …lhUzs

  有外来的坏蛋靠近她,想拐走卫星区的小孩,被生气的她打倒在地。lhUzs

  这种情绪…是“生气”吗…lhUzs

  对了,爷爷和大家夸她了,带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是叫…“开心”?lhUzs

  …lhUzs

  “阿囡,爷爷和你说件事好不好?”lhUzs

  “嗯…”lhUzs

  “你现在长大了,脑子也灵光了不少,是时候给你取个名字了。”lhUzs

  “名字…阿囡?”lhUzs

  疑惑的女孩歪头看着爷爷。lhUzs

  “不不,这是小名,为了顺口暂时用着的,长大的人不会在用这个。lhUzs

  我指的是【名字】,陪伴并代表着一个人一生的名字。”lhUzs

  他捏捏孙女的小脸。lhUzs

  “很多时候,给孩子起什么样的名字,意味着家长期望她成为怎样的人。”lhUzs

  “期望成为…”lhUzs

  听不太懂的女孩眼里开始转圈圈了,但她很快兴奋大叫:lhUzs

  “名字…白晶!”lhUzs

  “…呃,不是指你喜欢的电视节目,是你的名字…”lhUzs

  “白晶!”lhUzs

  “听话,我们再想想…”lhUzs

  “白晶!白晶白晶白晶白晶!”lhUzs

  “…算了,我们下次再取吧…”lhUzs

  “白——晶——!”lhUzs

  …lhUzs

  好了,赤羽搞懂了,这孩子有违祖制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lhUzs

  在这片段之后,场景凝固不在流转,两人静静看着再次浮现的记忆之门。lhUzs

  “小羽,我有预感,这是最后的记忆片段了,这趟旅途的终点站,快到了…”lhUzs

  “去看吧。”lhUzs

  穿门而过后,只见垂垂病矣的老人躺于卧榻,紧紧握住女孩的手。lhUzs

  “阿晶,我很担心你,咳…”lhUzs

  “爷爷…你多休息一会儿,不要说话了…”lhUzs

  白晶带着哭腔劝慰老人,并为他擦掉咳出的嘴角血迹。lhUzs

  “不不…我时间不多了,让我再看看我的孙女…”lhUzs

  他拼命睁大眼,看着年仅十岁的孙女。lhUzs

  “嗯,我就在这里…你别激动,爷爷…”lhUzs

  “咳咳,阿晶,一直以来,我都对你的教育都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我觉得,这才是最适合你的…lhUzs

  我知道的,你有异于常人,一直都在追寻着情感,所以,最后我想问你:lhUzs

  人的情感复杂而混沌,深入探究则可无限细分,那…你想追寻到哪种程度…又希望找到…何种…情感…”lhUzs

  老爷子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息,并慢慢合上眼,那一直与孙女紧紧相握的手,无力松脱。lhUzs

  “爷爷!不要离开我…”lhUzs

  女孩第一次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恐惧与痛苦。lhUzs

  “不要…”lhUzs

  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lhUzs

  “傻孩子,吓到了吧。”lhUzs

  重新睁开眼的老爷子微笑看着孙女。lhUzs

  “咳咳…没那么快…我还能在多说几句。”lhUzs

  “…”lhUzs

  呆滞后,反应过来的白晶忿忿且担忧看着他,“爷爷你个坏蛋!我要被吓死了!”lhUzs

  “哈哈,好了好了,乖,听我说,”lhUzs

  他带着歉意摸摸孙女的脑袋。lhUzs

  “刚刚的感觉,记住了么?这也是情感的一种,失去至爱之人的痛苦压抑、悲伤空虚…lhUzs

  这是我最后能交给你的情感了,如果可以,真不希望你体验它…”lhUzs

  但这是不可能的,阿晶,失去是作为【人】难以避免的一环。lhUzs

  从我开始,去面对它,感受它,去理解并对抗它。lhUzs

  “爷爷…我不喜欢这种感觉…”lhUzs

  “没人喜欢,但没人能逃得过。”lhUzs

  老爷子对抗拒的孙女摇摇头:lhUzs

  “阿晶,这几年来,你一直在学着电视里的人物呼呼喝喝的,做些危险行为。我晓得你很特殊,寻常也伤不到你,所以没拦着。lhUzs

  但我想知道:你打算就这么模仿一辈子吗?你有没有思考过过?自己会成为怎样的人?”lhUzs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爷爷…”lhUzs

  “…”lhUzs

  爷爷无奈看着懵懵懂懂的孙女:lhUzs

  “…这样啊,没关系的,是我太急了,你还没长大…lhUzs

  阿晶,还不知道的话,那就沿着你的路走下去吧,沿着你为自己选定的【英雄】之路…lhUzs

  直到你成为真正的英雄,真正的【人】。”lhUzs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的孙女,只要你仍在前进,那迟早会在旅途中,填满自己的“心”…lhUzs

  “好了,让我休息一会吧,”他怜惜地催赶孙女离开,“去把你高老爷子叫来,最后的时间,我要向他交待点事,而且,我也不希望,孙女看见我最难看的模样。去吧…”lhUzs

  这次,是真的最后一面了…lhUzs

  ……lhUzs

  赤羽和苍穹跟着女孩视角,眼看她打开屋门,把一直守在门外的大人们请进屋,然后被请走,一个人在屋外发呆…lhUzs

  直至高老爷子出来朝她摇摇头,开始安慰噬魂落魄的她…lhUzs

  “这就是这孩子的,第一次失去…”lhUzs

  记忆破碎。lhUzs

  …现实里,几人同时睁眼,头晕目眩。lhUzs

  赤羽看着自己轻轻抱住的少女,神情复杂。lhUzs

  “你…”lhUzs

  “你们看到了……?!”lhUzs

  自己内心的最深处一览无遗,白晶惊慌地推开怀抱,跌在地上崩溃大哭:lhUzs

  “没错…这就是我…一切都是假的!lhUzs

  正义…英雄…只是学来的模仿而已…我的情感…全搭在谎言上!”lhUzs

  她本以为自己不在乎的,但根本做不到…lhUzs

  “我根本不懂啊!什么叫爱…什么叫害怕什么叫失去…我根本没法懂!lhUzs

  我根本不明白!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像人一样感受喜怒哀乐…”lhUzs

  崩溃过后,泪流不止的少女窒息仰头,如死灰般喃喃自语:lhUzs

  “爷爷…谁都好…谁来救救我…lhUzs

  谁能告诉我…该怎么成为…lhUzs

  真正的…【人】…”lhUzs

  不要离开我…lhUzs

  …lhUzs

  苍穹从背后用力抱住她:lhUzs

  “如今在我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小白晶,是会哭会笑的,真正的【人】。”lhUzs

  【纸侍】曲绘lhUzs



  下一章歌曲:【纸侍】,原唱:赤羽,苍穹。

  b站有试听哦。

  [喜、悲、怨、恩、仇,皆非一句不可定夺,

  唯有爱不知所起所终。]

  …

  [山月合,曾有人拾光作金箔,

  捻作墨 ,为我点睛又塑魂魄。

  千岁末, 倏忽过。

  众生之中多了一个我,

  我又是谁的“为何”~]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