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由于部落民大规模的聚集,临时修建的营地成为了一个移动的集市,战士们在此处能够找到各种匠人为他们宝贝的刀剑上油、磨利,女人们聚集起来,为了一件兽皮挎包大打出手,那些光鲜亮丽的绸子衣服反而被随意地堆在几个大木框子里,不怎么受人待见的样子。kY6KW
等到战前的交易大概完成,战士们便将财物统一放在某处,命令奴隶看管,随后便施施然大踏步而去,与外来者战斗去了。这些奴隶有本地部落民,也有外来者,而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都被刻成了同一个模子:顺从、麻木。kY6KW
部落民满怀羡慕地看着这些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在后方的部族之中,女人们开始用木条编织筐、篓子。他们知道,很快就会有战利品源源不断地涌入部落了,要装载这些东西真是麻烦事情。而那些战士们的妻子则忧心忡忡,以至于时不时打骂奴隶发泄。每次和外乡人作战,总会捉来许多不知羞耻的外来婊子,这些女人细皮嫩肉,和本地土人的黝黑皮肤不同,而且当她们意识到自己的奴隶命运无法避免后,便会立马化身顺从的讨好者,以至于影响她们在酋长心中的地位。kY6KW
尤利亚土人总是自诩为勇士,女人也跟着一块尚武奔放,她们想要和部落里哪个男人睡觉,丈夫是拦不住的,可那些白皮的女奴隶却只会认准一个部落民,这让尤利亚男人格外感到了统治感。kY6KW
临时聚集起来的集市之中,自然抱愧大量的奴隶。这些奴隶在土人视线里时,便低眉顺木地靠边低头,但只要没有人监视,他们就会交头接耳,交换情报。kY6KW
“不可能,他就是一个暴君,不可能为了我们专门派人。”kY6KW
不远处,数十个土人战士惊恐万分地逃入了营地,大声哇啦啦向周围喊了些什么,然后飞一样地逃掠过奴隶身边,朝着更东的密林逃去。kY6KW
“内讧了呗,我在的那个部落,打败了还好,打胜了一定会自相残杀,分战利品的时候要是不死上十多人,都显得奇怪。”kY6KW
“我看土人这一次如临大敌,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溃败了吧。”kY6KW
在奴隶们聚众聊天的地方旁边,是一处专门用以堆放尸体的空地,从前天到现在,时不时便会有几具尸体被抛进来,断臂断肢挂在树枝上,仿佛是在做熏肉,一个落单被捉来的黑暗精灵昨天被土人剥了头皮,嚎了半夜,嚎到今早,声音才逐渐弱下来,此刻她还在用那双黑暗精灵独有的深红眸子,直愣愣地盯着土人们的营地。kY6KW
奴隶们每每看到那个黑暗精灵,都不住地发怵,他们听说那个黑暗精灵被数个土人要求侍寝,在她笑着答应了他们,土人粗暴地亲吻她的脖颈时,她一口咬掉了土人的半块耳朵。kY6KW
短促的叹息蔓延开来,许多奴隶已经恍惚,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番田地的,多年的奴隶生涯,让这些人感到心灰意冷。kY6KW
许多人选择了自杀,但是人群里有几个虔诚信仰诸圣的教士,他们都不断地劝诫众人,非沦落深渊不得自杀,不然死后会在岩浆池里继续受苦,这种恐吓式的告诫让奴隶们心寒,他们已经无比痛苦了,死后竟要继续受罪吗?kY6KW
又一队土人散乱地逃窜过来,与上一波人类似,立马朝着东边逃去了。kY6KW
奴隶们听见部落之中,许多土人战士在高声命令着什么,另一些土人女子焦虑地大叫,土人说话的强调极其尖锐,平时说起话来就像是吵架诅咒,到了他们恐慌的时候,说起话已经像是群鸟的嘶鸣声了。kY6KW
奴隶们闻到了焦烟的气息,有个奴隶大胆地站起来,望着西边,那里隐隐有耀眼的光点。kY6KW
奴隶们也开始人心惶惶起来,但由于土人长久的奴役,他们却不敢离开,敢于逃跑的奴隶第一次被捉回来只是暴打,第二次土人就会让他们知道诸圣禁止自杀的教义是多么操蛋了。片刻之后,部族战士的逃窜似乎成了浪潮,他们尽可能地搬走堆积起来的食物,如若搬不走就痛苦地将它们烧毁,然后跟随着同伴仓皇逃去。kY6KW
奴隶们不敢保卫他们主人的财富,因为他们知道,杀死一个奴隶对土人而言是很简单的,等到嘈杂地声响逐渐平息之后,几个奴隶大着胆子走出了他们的窝棚,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空空的营地,空空的窝棚。kY6KW
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群土人战士逃到了这里,他们四处翻检着营地之中的财物,结果发现所有的好东西都被别人带走了,这些土人战士大发雷霆,把目光投向了仍然守在此地的奴隶,kY6KW
他们三言两语交谈了一下,纷纷露出残忍的笑容,朝着奴隶们走来。kY6KW
再怎么愚蠢的奴隶,这个时候也看出来这些部落战士想干什么了,他们默契地站起身来,偷偷将手边的石块和树枝攥在手里,与土人对峙着。kY6KW
土人战士反倒诧异了,他们没想到这群早已被驯化的奴隶竟敢反抗,有些人害怕地回头张望,头也不回朝东边逃去,剩下的土人战士尽管不多,但都是杀红了眼的残忍之辈,他们要宰了这群该死的外来者再走。kY6KW
奴隶们长久挨饿,孱弱不看,手中只有一些石块和木枝,面对这群杀气腾腾的部落战士,反抗很快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大批人倒在了血泊之中。kY6KW
公鸡登上了房顶,但没有人分得清,那时谁人所放。黑烟弥漫,血味浓烈,让一些前教士奴隶大声哭泣起来,然后用石子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在恍惚中他们以为自己来到了深渊。kY6KW
剩下的奴隶惊恐地瑟缩在角落之中,哭喊着等待着被屠宰的命运。kY6KW
陌生的号角从远处响起了,所有人纷纷回头,奴隶们疑惑,部落民尖叫起来。kY6KW
骑兵身上穿着他们的马匹虽少,但气势极足,短短几秒,就如同雷霆一样地覆盖在了土人战士的身上。kY6KW
只听见一阵利落地劈砍声,许多土人战士的头颅已经飞到了空中,有些土人从脖子到胸腔被一刀劈开,有些土人战士被灵性的马匹卷入了蹄下踩踏而死。kY6KW
这些在奴隶们强大无比的部落战士,竟然好像还入不了骑兵的目光一样。kY6KW
大多数骑兵勒转马头,吹响了号角,继续朝着土人逃窜的方向奔驰而去。kY6KW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披着紫色披风的骑兵留在这里,他跳下马来,走到了奴隶们的眼前。kY6KW
奴隶们双腿发颤,不知道这打扮古怪的骑兵是什么来头。kY6KW
接着,骑兵走到了奴隶们的面前,一个个割断了捆着奴隶脖子的绳索,号角声在他身后接连响起。kY6KW
“把你的人松开。”骑兵掀开了头盔,露出了一副俊美异常的脸庞,随后便说起了弗尼撒语,“带他们去西边,越西越好,我们的人在那里建起了营地。”kY6K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