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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斯茅斯冷雨夜(1) 14

  (该章节中深潜者等设定只是番外里会出现的写的好玩的东西,不会在正文中出现,请放心观看。)kXBEg

  人类唯一荣幸就是无法看清黑暗中的真相,而我在今日,却要有一种古怪而强烈的欲望想要悄悄地说一说我在那个笼罩在邪恶阴霾与怪异谣言中、充满了死亡与不洁畸形的海港中度过的令人惊骇的几个小时。我有关于它的记忆已经逐渐破碎,预计在几周内就会完全消失,而灯在把我救回来后,再也不能说出话来,我必须在记忆完全消失前,把这段记忆说出来,由灯执笔并作为补充,说出我们在那个邪恶凶险的海港遇见的某种极具传染性、犹如梦魇般的可怖幻觉,不——不对,那如同深渊的现实。它将警告世人,再不容许踏足那个充满可憎之物、阴暗、瘟疫的鬼地方。kXBEg2

  我出生在东京,在早几代人我的家族就没落了,我小时候,父母搭乘着客机到达英国后神秘失踪。所幸家族仍留有房产,我得以和姐姐在东京开了一家书店和调酒屋维持生计。因为从小对水有着谜一样喜欢的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调酒师——也借此遇见了那个客人。kXBEg3

  2020年9月15日清晨,我如常在吧台上擦着雪克杯,外面下着晦暗的阴雨,那个身材高挑、戴着奇特面具的客人推开门帘走进来——顺手把一件金色的冕饰拍在吧台上。kXBEg

  “一杯威士忌。”她的声调低沉而带着奇特的粘稠感。kXBEg2

  我俯身去倒酒,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被那件精美的冕饰所吸引——那是一件前端很高的冕饰,有着一个宽大却不太规则的古怪轮廓,就像是特地为了一个几乎呈奇特椭圆形的头部而设计的。它的材质似乎以黄金为主,但是却散发着一种颜色稍浅的奇异光泽,暗示着制作者向这些黄金中掺入了部分同样华丽、而且几乎无法鉴别的金属,将它们熔炼成了某些古怪的合金。在我打算进一步观测时,客人却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我连忙把威士忌倒入杯中递上去,趁机攀谈起来:kXBEg

  “您这件工艺品是从哪里买到的?”kXBEg

  “印斯茅斯。”她咕哝出几个晦涩的音节就再不肯说话,只顾着喝酒了,趁着客人喝酒的间隙,我趁机细细的端详起那顶金冠来——kXBEg

  那冠饰的表面采取着浮雕的形式,雕刻着一些半人半鱼的古怪生物,周围还有水波纹的图案。我越盯着看,就越为之着迷,那些精美的浮雕美丽又邪异,透露着不可言说不可名状的怪诞感,连带着我身体内的“水”都躁动起来。kXBEg

  客人再次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丢下一张纸钞后抓起金冠推门消失在东京的暗雨中。kXBEg

  从那以后,那件巧夺天工又邪异瑰丽的金冠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在制定成人礼的行程时,我首次向我的好友高松灯——提出了那个噩梦的地名——印斯茅斯。kXBEg3

  一个月后,在经过家学渊博的民俗学家族之后的灯的查询后,我们启程来到了阿卡姆,准备搭乘巴士进入那个从未在地图和历史上标注过的始终被阴霾笼罩的印斯茅斯。kXBEg1

  那是我第一次——到目前为止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印斯茅斯,由灯述说,这个陌生的小镇早在一百年前就开始有离奇的传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不久就发生了一连串大规模的突袭与逮捕行动——那些泛黄的剪报和笔记记载着海军在驱散逮捕人群后,用L级驱逐舰发射了鱼雷和舰炮炸毁并焚烧了大批位于水滨荒废地带、行将倾塌、满是蛀虫、据说无人居住的破烂房屋以及码头。后续的报道含糊其辞的陈述着当地出现了瘟疫和某种邪教,那些居民被逮捕和驱散后再无后续,只留下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疯言呓语——诸如鳞片、鱼的脑袋、印斯茅斯脸等如同三流低俗小说编写的地摊故事。从那之后,印斯茅斯就宛如一座死城,直到如今都没有像样的基础设施——甚至我们只能从阿卡姆坐公共巴士前往。kXBEg1

  “鱼头——这是什么意思?灯你知道吗?”当日清早,我便登上了那辆老旧的黄色巴士前往印斯茅斯,一路上的旅途乏善可陈,我只好和灯搭话打发时间。kXBEg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张的摇了摇头——自从登上这辆巴士后,灯的精神状态就十分异常。紧接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黑色的小石头塞到我手里。kXBEg2

  “湘,拿着这个。”kXBEg1

  那是一块形状像是一颗星星的粗糙岩石,中央有一颗破损的菱形,那菱形像是在抽象地模仿一只眼睛,而其他一些线条则暗示那可能是一团火焰,或者一根火柱。石头的材质是我未曾见过的坚硬黑色,我盯着那个简陋的菱形看着,却心里越发紧张起来。那些抽象的线条似乎扭曲成一只阴冷的眼睛,透过古老蛮荒的漆黑银河,死死的盯着我。我不敢再把它留在手里,迅速的塞回灯的手里。kXBEg

  “这是什么?”kXBEg

  “长久流传下的旧印,让摸索着的黑暗重获自由……湘必须戴着它,能避免危险。”灯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把这块奇怪的石头塞进我的口袋里。我知道作为民俗学家的灯总是有一些隐秘而狂热的信仰,只能把它当作一块护身符了。kXBEg2

  我们重归沉默,我得以无聊的打量着车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乘客。他们都有着一幅如同剪报上陈述的丑恶的印斯茅斯脸,那些瘦削的人,弯腰佝偻,接近六英尺高,穿戴着暗色的大衣和磨损严重的毡帽。我悄悄窥视着他们阴沉而又毫无表情的面孔,那个人的头很窄,鼻子扁平,下巴弯出丑恶的弧度,还长着一双畸形的尖尖的耳朵。他裸露在外的双手很大,布满了血管,呈现出一种非常不同寻常的青灰色。手指与手掌的其他部分相比短得有些引人注目,而且似乎总是卷曲向巨大的手掌中心。似乎感觉到了我窥伺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用鼓胀突出而且灰白暗淡的蓝色眼睛阴森森的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连忙收回了目光转头看起窗外寥寂的风景来。kXBEg1

  随着破旧颠簸的老旧巴士不断前进,沙地和枯黄莎草的内陆被潮水侵蚀得支离破碎,一路上看不到一个村庄,时不时看到几只苍白的贼鸥叼着鱼朝我们发出凄厉的鸣叫。目之所及,都是一片荒凉。在我快要喝干随身带着的水时,巴士前方的海角远方出现了一片朦胧的尖塔景色。我终于意识到,我们来到了那个阴霾百年未散的印斯茅斯。kXBEg

  随着巴士缓缓驶近城区,我得以看到那是个绵延宽广、建筑密集的小镇,却透着一种望不见活物的不祥死气。远方,在灰暗的海平线下,三座教堂尖顶突兀的矗立着,令人不快的哥特式尖顶却没有彩饰,灰黑色的塔顶分割阴沉的天空。小镇内,满是大片拥挤在一起、松松垮垮的复折式屋顶与尖尖的山墙,我似乎是从现代的东京穿越到了肮脏、破败不堪的中世纪,任何一个具有现代审美的人都很难对于这个死寂、破落的小镇起任何好感。kXBEg

  城区内的景色和外面的荒野一样乏善可陈,我到达了我们此行的终点——印斯茅斯的中心广场,刚刚下车,我便看到那个象征着异端邪教的“大衮密教”教堂——从教堂漆黑的小屋底下,我看见了我们进入小镇后看见的第一个活物——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牧师,他长着和车上乘客别无二致的丑恶“印斯茅斯脸”,不怀好意的回头对我笑了笑。倘若我当时的情绪稍稍稳定一点,我绝不会从那鬼东西身上发现任何令人恐惧的东西——来源于他头上那顶奇异的冕饰,和我在东京看到的一模一样。kXBEg

  我惴惴不安的握紧灯的手,打算从宗教崇拜和商业模式等方面来说服自己按下如同记忆的邪恶感觉。而这时,我却听见背后有人叫了我的名字,用的是日语。kXBEg

  “湘。”kXBEg

  我们同时回头,却发现是一个淡绿色头发的女孩,全身都蒙蔽在奇怪的黑红色、如同演出服一样的奇异服饰下,手上戴着暗色的蕾丝手套,大半张脸都被相同材质的诡异面具遮蔽着,只露出一双眼睛。kXBEg

  而她的头上,赫然也戴着那个带给我恐惧的冕饰。kXBEg

  “睦……”灯小声的叫道。kXBEg

  “睦?”没等我追问灯的灵感和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睦的眼睑微微低垂下来,走上来对我们说。kXBEg

  “别说话,跟我来。”kXB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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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书友“是天秤不是天平”书友写的克系番外—— 3

  也是在评论区有人提过的关于疑似深潜者清川湘小姐前往印斯茅斯的if。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