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丽洛特有提前说明,今天她会起得很早,去一趟弗城支部汇报工作。44pHv
支部情况复杂,都莉珂自然是不打算去。丽洛特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几件早上要做的事。44pHv
当麻雀的鸣啭将少女从睡梦里唤醒时,丽洛特已经离家出发,屋里只有她一人。44pHv
明明和丽洛特才认识几天,偶尔一天早上没看到她,反而有点不习惯。44pHv
尽管没人管,尽管还想再睡一会儿懒觉,少女还是打算立刻起床。44pHv
昨天被塞西莉亚说不像一位侍女。都莉珂觉得即便从安全角度考虑,还是得更像一名真正的侍女才行。44pHv
她推开被子,从地铺里起身。都莉珂连衣服没几件,自然不会有专门的睡衣。所以睡觉时她只是穿着贴身背心和内裤而已。清晨还留有几分寒意,她赶紧从边柜上面捡起外衣,穿到身上,然后步行至窗户前。44pHv
梳洗完毕,都莉珂开始做自己的早餐。她走到充当厨房的房屋角落,灶台点火准备烤两片面包。面包是昨天上午丽洛特买回家的,又硬又厚的一大块,用牛皮纸装着。44pHv
丽洛特以前不常在家里做饭,所以屋里的厨具、调料种类不多。归功于蒸汽世纪的崭新机械技术,铁器已不再像旧时代那么昂贵,得到广泛应用。丽洛特家也不例外,煎锅、铲子还有刀具都是铁制。都莉珂从橱柜里取出厨刀,在面包上切下几片。44pHv
用黄油在烧热的平底锅上抹一圈,然后将面包铺到平底锅里加热,过一会儿再熟练地用锅铲翻面。44pHv
“家园”里显然没有烹饪的机会,少女的厨艺来自更遥远的童年。还在艾格莱尼村庄的时候,她的老师凯林伯恩经常带着她去野外游学,因此也顺便教了她一些生活技能,其中就有烹饪技术。她至今记得凯林伯恩老师做的秘制炖肉,味道美极了。44pHv
少女做饭时的表情非常认真,绑着头绳的马尾辫规律地颤动着——她记着女孩的告诫,在担任侍女期间不能再随意地披发。她当然不忍心把长久留下的漂亮长发剪掉,于是拿发带简单地扎了个高马尾。44pHv
少女的心情很好,烤完面包后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饱餐一顿又收拾好了屋子,她拾起丽洛特留给她的钱袋,准备出发。44pHv
今天丽洛特交代给她的任务是去市场购买食材,这也是都莉珂第一次独自出门。44pHv
市场距离住处不远,大约十分钟步程。和刚到弗城那天经过的市场不同,这家市场面积小些,不卖别的杂货,仅仅售卖食材。按照丽洛特的要求,都莉珂依次买了新的面包、洋葱、土豆和鲜牛奶。44pHv
市场十分喧闹,散发出混合的气味,其中有各式食材的味道,垃圾的臭味,还有阴雨天特有的潮湿气味。44pHv
周边环境里,妇人与商贩讲价的喧嚣、市场的混合气味,营造出一种难以描摹的生活气息,令她无比怀念。44pHv
不一会儿,都莉珂就顺利买好了食材,踏上回程。面包用纸袋装着,洋葱、鸡蛋和土豆放在一只布袋子里,再捧上新鲜牛奶满载而归。44pHv
经历过市场里的食材采购,都莉珂对物价有了初步的认识。一升装的牛奶八克朗,一条面包三克朗。这些蔬菜更加便宜,加起来不到一克朗。44pHv
丽洛特给的零钱有结余,因此少女还还额外买了一些调味品,大蒜、辣椒、胡椒之类的。食材结结实实地装满了纸包,沉甸甸地给人丰收似的充实感。44pHv
昨天的闲聊里,塞西莉亚把西区的地带情况告诉给了都莉珂。由此,都莉珂了解到哪些片区在哪些时段会比较危险,容易遇上罪犯。44pHv
塞西莉亚告诉都莉珂:想要躲开抢劫、绑架,就挑人多的路走,但与此同时也得小心人群里的扒手。而人贩子更加危险,尤其是她这样年轻貌美的女性。所以晚间尽量不要独自外出。44pHv
不得不说,西区第一天留给都莉珂的印象非常糟糕:她竟然两次遇上抢劫。而经过在弗城生活的几日,她倒是逐渐发现西区的另外一面。44pHv
大多数西区的居民还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有时贪心有时糊涂,但总体还是善良的。都莉珂在市场里遇到过送她一把青葱的大叔,遇到过教她挑土豆的大婶,都是善良的好心人。44pHv
或许哪都是这样,有好人也有坏蛋,她心想。就连魔术协会里,不也有丽洛特这样的人吗?44pHv
正在这时,灰色的天穹中突然闪耀光芒,紧接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炸裂开去。44pHv
路上的行人们对此见怪不怪,撑开携带的雨伞,恰好挡下天空中落下的骤雨。44pHv
那些没带伞的人则狼狈得多。雨下得很急,第一声雷鸣过后不到十秒,豆大的雨滴就哗哗地砸在地面上。给的反应时间很短,他们来不及跑回家,只能拿起手中的物件顶在头上,冒着大雨往前跑,不出几秒就被淋得浑身湿透。44pHv
那没带伞的狼狈人儿里面就有都莉珂。出门前她一心惦记那几种丽洛特要她买的食材,却忘了带雨伞。身为称职的侍女,她不愿用买的食材遮雨,而是抱紧它们将其护在胸前。44pHv
这场骤雨比都莉珂之前遇过的任何一场都要大。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雨景之下,房屋与街墙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44pHv
对于不熟悉街区的都莉珂而言,想在这大雨中找出回家的方向并不容易。她记得丽洛伊特说过,弗城的雷阵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所以比起在雨中冒险返程,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停止后再回去可能更加稳妥。44pH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