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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医院与医院之外 1

  雾还未散尽,DD握紧了手中的球棍,警惕着可能的危险;由于走过许多次,DD对这附近的环境是再熟悉不过了,只凭肌肉记忆,她也能走到目的地。猛鲸则不行,她对这附近的街道实在不熟悉,只能一步一步跟着DD走。但DD又担心她那个梦,每到一个小巷口都要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才往前走,猛鲸只能看着时间干着急。42O29

  三个拐角两条街,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医院的大门,记忆提醒DD这样走。短短十五分钟的路程,以马娘的素质而言,本来应该更快,但由于DD的拖拉,她们硬是花了半个小时才抵达最后一个小巷口。于DD而言,此地最令她不安,因为以模糊的记忆来看,这里与她受到殴打的地方最为相似,因而她停下了脚步,打算多等一会儿。然而,猛鲸却忍无可忍了:42O29

  “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袭击!快点走啦!”42O29

  “小点声,小点声!……”42O29

  DD其时正仰着头看小巷的矮墙,突然感觉被拉了一下,吃了一惊,抖了一抖,慢慢回转头,发现是猛鲸,才轻舒一口气,低声埋怨道。42O29

  “快点走!”而猛鲸不依不饶,拉住了DD的衣服将她往前拽。42O29

  “诶,诶,好,好,别拉啦!我自己走。”DD没奈何,她的直感提醒她,这里有危险,但观察了这许久,却没看出什么异象。尽管直感(危机感)的状态并未减弱半分,DD已经认为是直感出错了,所谓的危险并不存在。因此在猛鲸拉着她向前的时候,她并未做出抵抗。42O29

  离开小巷口的过程中,DD的危机感也逐渐减弱,她下意识认为这就代表这场风波将要结束了,于是忽略了一件事:她的违和感逐渐增强了。42O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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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阿胜,我来啦!”一进门,DD就如此发表了到来的宣言。42O29

  躺在靠窗那张床上的马娘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似乎是嫌吵,还戴上了她的耳套。42O29

  “小点声,还有人在休息。”(×3)躺在床上的一胜再胜,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地标图形,以及DD身后的野田猛鲸发出一致的提醒。42O29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DD愣了一下,随后羞愧地向靠窗床位上的马娘道歉。42O29

  “下次注意。”42O29

  那马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反倒让DD更加羞愧了,她走近窗边的床位,想要给她更诚恳的道歉。但当她走近时,注意到那位马娘的耳套,却不由得愣了一下。42O29

  因为那耳套,她在梦中见过,正是袭击者的耳套。42O29

  一胜再胜的声音传来:“真该庆幸这间病房就只有两个病号,一个是你的朋友,另一个是七海前辈,否则你早就得挨骂了。”42O29

  “七海前辈,她怎么住院了?”猛鲸有些惊讶地问。42O29

  “因为受伤了。”躺在床上的七海仍然背对着大家,淡淡回复道。42O29

  “……”猛鲸读出气氛不对,于是也不再说话;DD还在沉思;而22组其他两位马娘自然从开始就闭上了嘴。于是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42O29

  从以往,到将来,所谓的“短暂的寂静”加在一起,也许可以凑出一个人的一生。按照节点理论,人的生涯就是由一个个重大节点组成的,而这些寂静的瞬间,往往正是节点们诞生的前兆。42O29

  于是DD便开口了:“前辈,您的腿伤,是在左腿?胫骨的中间,偏向下部的位置?”42O29

  “……?”七海转过身,看上去有些疑惑,“谁告诉你的?我记得阵营没说骨折的具体位置。”42O29

  DD转头看向猛鲸:“我的感觉没错,我的梦也没错。”42O29

  “梦?”(×3)地标和阿胜都迷惑不解,还是猛鲸最先反应过来,“怎么又提到那个梦了?”42O29

  “因为在梦里,”DD没有回答她们,而是继续说,“七海前辈就是因为腿伤才惜败于我的。”42O29

  “什么梦,什么惜败,是指昨天的比赛吗?”梦境的另一个主角,被称为七海前辈的马娘,完全不懂她们的暗语是什么,如是问道。42O29

  一胜再胜摊了摊手,“事实上,我们都不知道,这位冠军还没有把所谓的‘梦’告诉我们。”42O29

  猛鲸解释了一番梦境的内容,然后不无好奇地问:“所以,你又研究出什么来了?”42O29

  “梦是真的。”DD肯定地说,“七海前辈在梦里和我起了一些冲突,以至于大打出手,我记得她的腿上受了伤,才没有赢过我。而且,我今天在发生冲突的小巷口,确实感觉到了危机感。虽然不确定七海前辈为什么没有出现在那里,但我猜测是因为七海前辈腿伤比梦里恶化了,所以才没有来执行任务。现在,还差最后一个证据就可以证明我的论断了,七海前辈,请问是否有人请你,或是你自请来收拾我一顿?”42O29

  “没有啊,”七海依旧疑惑,“治安没有混乱到这种地步吧?让一个在役马娘去殴打另一个在役马娘。”42O29

  “诶??为什么?”42O29

  猛鲸评价道:“你的论断是不合理的,论据是不充分的,但是自信心是爆棚的,你到底是什么人?”42O29

  “不懂。啊对了,虽然没有人来让我找你麻烦,但我姑且还是想要说说我的意见,”七海挠了挠头,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摆出了前辈的气势,“你昨天的赛后演讲,挺多人看不惯的,包括得知腿伤退役前的我。春秋分不是那么好赶上的,我本以为你和她更熟悉,应该比我更了解一些,但看来你的了解还不如我。宝冢纪念,今年那场,看过吧。春秋分赛前看上去体力就不满,出闸时还漏闸了。结果呢?她最后还是追上了我,赢下了比赛。年轻马娘,还是要脚踏实地一点更好。”42O29

  “啊……嗯。”DD只是敷衍地回答,似乎是没有听进心里去。42O29

  “好吧,你明年就会明白了。”42O29

  说完这句话,七海前辈就把头转过去,再也不理她们了……42O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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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有一种感觉,我的梦确实没错。”DD还神神叨叨地,看上去仍然坚信自己的理论。42O29

  此时她们已走在去体育馆的路上,DD和猛鲸要去那儿打网球,而地标和阿胜则是棒球高手。42O29

  “唉你还在梦,你眼睛都红了,休息一下吧,好不好。”阿胜如是说。42O29

  “呃,我是不是该说‘烦内’?”42O29

  “……算了,当我没说这个梗吧。”42O29

  “读气氛能力极强!”猛鲸赞道。42O29

  DD挠了挠头。42O29

  “对了,我是要和你说点事对吧?”一胜再胜似乎想起了什么,对DD说。42O29

  “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什么话不能在网络上说?”DD疑惑地问。42O29

  “不是不能,只是当面说更有仪式感一点。”一胜再胜说,“我说那个DD啊,平时不是挺友善的吗?怎么输了几场就成这样了?不会真是输不起罢?要不你去和地标一块跑泥地吧,草地竞争压力太大了……”42O29

  “说的好像泥地竞争不大一样,阿胜你怎么成乐子人了?唉,病魔夺走了我的好友,替代她的是一个看乐子的灵魂……”地标插嘴道。42O29

  “泥地马先别急,先让我们的冠军急。所以你现在打算做什么?道歉,还是有诚意的道歉?总之你现在处在比较受关注的位置,一言一行都会被别人听到、看到。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NGU上面关于你在你群里的话都不知道被转了多少次了。而且我们没有公关组,舆论阵地被攻陷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关注到你,粉丝基数大了就会什么人都有,以后的人身安全也需要保障——诶不过我看现在就已经受威胁了,精神威胁也是威胁。(笑)”一胜再胜突然一反严肃,开了个玩笑。42O29

  “还有就是,知名度高了以后会受到各种围追堵截。最著名的大概是01年的好歌剧。她那一年除了天春之外,一级赛事全都没赢,并且每一场比赛都有别的马娘去堵她。当然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这种违反体育道德的事情没有人会去干,所以这一点可以只当作参考。”地标图形接着说。42O29

  “诶不是……”DD欲言又止,“这和输的太多有什么关系呀?春秋分的事情只是个比喻,或者做比较的对象,和我真正要说的内容没什么关系的。我最近也挺关注NGU论坛的,感觉有关我的事情,并不很火吧?而且即使有争端,我的粉丝也会帮我解决。应该不至于到你们说的程度吧?”42O29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猛鲸开了个头。42O29

  “——好吧,没事——”地标接上了。42O29

  “——明年你就明白了。”阿胜接上了最后一棒。42O29

  三人于是大笑,只有DD还蒙在鼓里:“七海前辈说过的话?为什么要复述……”42O29

  “没事没事,你以后就懂了。总之希望我今天说的话,你能稍微听一点,就当是朋友的一些建议吧?”阿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如是说道。42O29

  “对了,这位不知名的马娘,叫什么名字呢?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应止于同期,也许可以多了解一点对方?你的意见呢?”阿胜转过头对猛鲸说。42O29

  “她是野田猛鲸,是我的室友哦!”DD有些自豪地回答。42O29

  “所以为什么会用自豪的语气啊……”猛鲸扶额。42O29

  “啊,是了,我从贾斯汀和英豪那里都听说过你的名字……”42O29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渐渐升高,雾气消散,草地上结满露珠,晶莹剔透,宛如一地碎金。42O29

  一切都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温和而舒适,是很好的天气。42O29

  但,伴随DD的违和感,至此仍未散去。即使,她也许会习惯,此时的她,仍不能摆脱纠缠。42O29

  世界的真相,也许就藏在梦里。怪诞不经,但却是事实。42O29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