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的疑问是如此真诚，使都莉珂甚至无法区分问题是出自邪教徒诱导跟药物影响，还是来自她本人的思考。43DAu
不仅如此，作为伪信徒、无信仰者的她，根本没法回答这个问题。43DAu
如果回答得随便的话，恐怕只会让同伴的状态继续恶化。因此，都莉珂放下手中衣服，掏出手帕递向白宁：“白宁姐，这些问题我没法回答。回去以后向梅塞洛咨询吧？”43DAu
纺纱女工接过手帕，擦去泪水：“嗯，说得对。或许从一开始我的信仰方式就是不对的，我太看中那只拯救了我的手，却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事物。或许，这就是古时圣人所说的‘开悟’吧！”43DAu
摈除杂念，不求回报，建立纯粹的信赖关系。都莉珂的黑眸一颤，意识到两件可怕的事：43DAu
第一，白宁的话语里透露出对过去信仰的怀疑。这有可能是她的精神已经遭受诱导、侵蚀的结果。如果任其发展，白宁有背叛女神和教会的可能性。43DAu
第二，现在白宁的思索并非邪教影响的后果。她是自主地对信仰形式提出怀疑。如果丽洛特的猜测属实，那么白宁的关注核心在从信仰行为回归到神明本身。换句话说，信仰之桥正在建立。43DAu
不妙不妙不妙。都莉珂的后颈处传来一阵阴寒，要是现在白宁被发现身份，她们两人都会有危险。都莉珂加快动作，同时脑中不停地思索着对策。43DAu
洗好衣服后，她们开始晾晒。宽大的床单遮住了她俩的身形，现在是个好机会。43DAu
都莉珂眼睛瞥向通往室内的房门，身体贴近妇人用极轻的声音问：“白宁姐，你说听到了‘天使的声音’，是怎么回事？”43DAu
“啊，我觉得那是神的启示。”白宁咧开嘴，显出欣愉的笑意，“不知道是女神的天使，还是赫格或者洛汶亚莎的。她们在我的耳边呢喃，用最轻的声音。”43DAu
纺纱女工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味那幸福的时刻：“虽然听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可听那声音时，我只觉得身心好像得到净化，特别放松舒服。”43DAu
“对，也许有语句，可声音太轻了。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两次，希望今天也能有。”白宁语气里饱含期待。43DAu
听见天使的声音，被视作福音升格派邪教徒的特质之一。43DAu
意识中的情报信息数量过多，都莉珂感觉头脑昏沉，没法做如此复杂的分析。43DAu
无论如何，今天的义工要平安地结束，给后续行动保留空间。白宁的情况虽然不好，但应该能坚持到今天晚上43DAu
就在这时，达米尔医生突然从后门探出身：“怎么样，晒好了吗？”43D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