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没多少零花钱和你AA制啊。”，青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433OV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白瓴扯了扯嘴角，有时也真是让人无语，青雀总能在一些关键时刻给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还不至于让一个学生和我AA，我是说，你如果通过太卜司的考试，就会变成太卜司的卜者了。”433OV
“你这不是废话吗？”，青雀翻了个白眼，“到时候，当上了卜者，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了，我再请你喝茶。”433OV
“我都说了，没关系的。”，白瓴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你当上了卜者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占卜出自己确切的未来，比如具体会遭遇什么事之类的。”433OV
“嗯？”，青雀愣了愣，她早已接触过占卜与推演，也正是因为接触过，所以才下定决心考太卜司，虽然父母也有类似铁饭碗的想法，但实际上真正能决定自己未来的是青雀自己。433OV
只要青雀自己想，不需要争吵，不需要讨论，更不需要软磨硬泡，她自己就能通过调整成绩的配比来让自己看起来只能考上某个司部，那时候她的父母自然而然就会做出她想要的决策。433OV
青雀有些不解，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你也要知道，有的时候就是势比人强……”，青雀耸了耸肩。433OV
“啊……现在想想，其实进了太卜司，貌似也没有我当时想的那么好……”，青雀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433OV
“当然是我自己选的。”，青雀耸了耸肩，“但也只不过是矮个子里面拔将军……”433OV
“……”，白瓴默不作声，他其实不是很敢接下这个话头，在六个司部之中，符玄符太卜是几个司部领导人之中最矮的那个，如果站着说话，那位符太卜甚至需要仰起头来看着别人，而更加悲惨的现实就是——符太卜已经彻底成年了，她和青雀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不一样，她已经没有成长和进步的空间了。433OV
虽然白瓴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但是根据他对女性的了解来看，哪怕是平日里表现的再怎么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女性，在被人提及类似话题的时候，终究还是会在意的。433OV
平心而论符太卜人不错，白瓴也不愿意在别人背后开这种身高玩笑，哪怕他其实知道青雀话里话外没有暗讽的意思。433OV
而且……青雀这张嘴啊，白瓴见过青雀在别人面前滴水不漏的样子，但是一到休闲时间，青雀这张嘴真是不知道遮拦。433OV
“啊……我没有说那个若月的意思啊。”，看到白瓴的表情，青雀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摆了摆手。433OV
想到未来青雀可能遭遇的尴尬境地，白瓴一下子就觉得没什么所谓了，他摇了摇头：“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433OV
但实际上，白瓴在自己的心里嘟囔：就当是符玄符太卜欠你的吧，要说说错话的人，那也是符太卜先骗人的。433OV
“嗯，你能知道就行。” ，青雀那张古灵精怪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笑意，“哎……虽然你年龄挺大的，但是也没我爹娘那么古板老套嘛。”433OV
说到这里，青雀也有独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烦恼：“哎，我爹娘总是觉得我没有社会经验，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不会说话，到了社会上肯定会吃亏，但是很多时候那些不管人情世故的话就是因为他们是我的爹娘我才会说的啊，面对社会上非亲非故的人，我肯定是会有收敛的。”433OV
“他们可能只是觉得你还没有长大。”，白瓴笑了笑，“但是你开始长大了，变得成熟了，他们给你的爱有些无从安放了。”433OV
“哎……我也知道，只是有点的时候会一些烦躁，不过我倒是没和父母起过什么冲突。”，青雀撇了撇嘴，她用手肘将自己的脑袋支楞起来。433OV
“年轻很不错啊，还会烦恼，还会烦躁，过上几百年，几乎就不会有类似的心情了。”，白瓴摇了摇头，“而且……我的父母啊……”433OV
白瓴仰起头，微微眯起眼睛：“啊……太久远了，太模糊了，已经记不清了。”433OV
“哎……人生苦长，去日何多啊。”，青雀摇头晃脑地冒出一串话来，只不过这是只有仙舟人陈思能了解的话，在化外民看来，仙舟就是天堂，这里的人在无尽的寿数之中享受着无尽的欢乐。433OV
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在漫长的寿数之中，仙舟人会逐渐麻木从而丧失欢乐的概念。433OV
“云骑军不收你这样的。”，白瓴朝着青雀翻了个白眼，“你个子矮，恐怕连阵刀都拿不起来，然后射术呢，你成绩怎么样？”433OV
“额……”，青雀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是备用选项，如果我考不上太卜司，那我就进云骑军，到时候就听分配了，不过我爹娘肯定会担心我，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留在罗浮。”433OV
“好吧，不论射术，驾驶星槎的技艺呢？”，白瓴接着询问道，“去做个飞行士也能加入云骑军。”433OV
“啊……”，青雀面露难色，“别吧，我的那些狐人族的同学一个个都和怪物一样，反应快，速度快，什么都比你快，那是种族天赋，咱是真的比不上啊。”433OV
“好吧，那就不说这些了，后勤调度方面呢，从粮草到器械……”433OV
“不，我压根不懂那些。”，青雀叹了口气，“好嘛……得了，我这点小聪明也就只能在卷面上控控分了，那些纯靠天赋的玩意儿和我不沾边的。”433OV
其实，青雀是很有天赋的，只不过她的天赋也只局限于占卜，或者说对命运与未来莫名其妙的明悟，也许她还有其他的才能无法在簧学之中显现出来，但至少现在，考取其余的五个司部，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前路了。433OV
但是青雀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天赋有限这件事上，她很懂得安慰自己，至少她已经认清楚了一个现实——她的才能有限，而实际上她已经足够超越很多普通人了，至少能够在一定范围内自己选择和做出决定来。433OV
“行了，走了，我下午要去一趟神策府。”，白瓴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他和青雀说着，“明天我要去一趟工造司，应该不会过来了。”433OV
“啊……那我在这里坐一会儿也要回去复习了，再过两天也该考试了。”，青雀摆了摆手，显然没有将肆业的考试放在心上，实际上仙舟人那几十年的簧学上下来，再怎么不学无术的学生，哪怕只是耳濡目染也能算做是有文化的，而仙舟上四处都是用人的地方。433OV
稍微顿了顿，青雀可能也感觉自己说这话压根没人会相信，她还特意补充道：“嗯，我的意思是，我真的是会复习的，不是骗你的。”433OV
“啊……什么啊，这么无情。”，青雀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白瓴会这么说。433OV
“对了，唉唉……”，就在白瓴已经站起身，准备进不夜侯结账的时候，青雀抬起手叫住了白瓴。433OV
“怎么？还有什么事？”，白瓴看向青雀，后者咬着嘴唇，一副难以抉择的表情。433OV
“哎……你身上那身衣服和面料，贵不贵？”，青雀有些纠结，“哪做的？”433OV
“广云袖。”，白瓴言简意赅，而后他在玄色长衫的内侧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卡片，“呐，广云袖的贵宾卡，那这个卡可以在一定额度内打折，你要用吗？”433OV
“广云袖，啊……”，青雀抬起手，顺着不夜侯门口的街道往南指，“宣夜大街过去之后西南边街口那一家？”433OV
“她家的面料好贵的……”，青雀叹了口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算了，小女子我是暂且消费不起，你这张卡对我来说，就和在网上领了最新型号星槎的五巡镝优惠券一样。”433OV
说到这里，青雀也百无聊赖地摆了摆手：“得了，就这样吧。”433OV
白瓴转身去结了账，离开不夜侯的时候和青雀知会了一身，而后便朝着长乐天方向的星槎走去。433OV
“那小姑娘真有意思，让我想起了在学院里进修魔法时的场景，学院里大部分都是不堪造就的傻瓜，为数不多那几个也没有半点天分可言，在天赋局限的前提下，与学识无关的盘外招就占了上风。”，菈妮的声音在白瓴的耳畔回响。433OV
回到神策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白瓴一走进神策府的正厅，就看到了手里拿着剪刀拆装礼物盒的青璇。433OV
“白瓴先生，你还记得过来看看啊。”，青璇一看到白瓴，顿时就委屈起来了。433OV
“你别那样。”，白瓴翻了个白眼，一开始他还会愧疚，但现在已经不会了，青璇这是闲得发慌，但她作为策士长又不能擅离职守，大部分工作不需要耗费心力，景元大多已经讨论安排好了只是需要她走一个程序流程。433OV
“哎……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无聊，我是策士长，整个神策府里能平等对话的就没几个，将军一般都很忙，我也不至于不要脸到去打扰将军……算了。”，青璇摇了摇头，“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过来一块帮忙拆礼物吧，这些都是那位符太卜差人送来的，人人有份，应该也有你那一份。”433OV
眼前是整齐排列的礼物盒，每一个盒子都是边框小臂长短的正方体，彩色的包装纸与人工合成纤维绑起来的漂亮蝴蝶结。433OV
只不过看上去青璇没有认真去拆那些蝴蝶结的意思，而是拿着剪刀直接剪开丝带。433OV
“哦，盒子上有标签的，这个是钟表小子和半提苏乐达。”，青璇也不管白瓴到底回不回应自己，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好像都是类似的礼物，钟表小子的毛绒玩具周边，然后配上几瓶苏乐达。”433OV
“苏乐达啊，上次喝苏乐达好像已经是上次的时候了。”，青璇还不忘记感慨两句。433OV
“好吧，我说地再准确一点，上次喝苏乐达还是天舶司开通匹诺康尼的商路，那边送来的商品样本，因为是样品天舶司一个司部根本喝不完，所以后来平均分了分。”，青璇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没别的意思，她只是很单纯地想要找点话题来解闷。433OV
反正也没事干，青璇自己挑了一个折纸小鸟的毛绒玩具和礼盒：“哦……还挺可爱的。”，和大多数上了年纪的仙舟人差不太多，虽然青璇是持明，但也或多或少沾染到了仙舟老年人身上的那股子漠然，一种因为时间流逝而对一切都慢慢提不起兴趣的恶疾。433OV
青璇捏了捏毛茸茸的公仔，微微笑了笑，感觉是很喜欢这个玩具的样子。433OV
“你也挑一个好了。”，随后，青璇看向白瓴，“这些都是神策府的人分，白瓴先生自然是可以提前来挑挑自己喜欢的东西。”433OV
“我没喝过你们说的那种苏乐达。”，白瓴摇了摇头，“星历五千多年，那个时候的匹诺康尼压根就没有名字，就连公司都还没来得及将其改造为监狱世界。”433OV
“还有这个叫什么……”，白瓴指着青璇手中的毛绒玩具，“钟表小子，我好像也一集都没看过。”433OV
“那是个动画片，适合放空大脑了看，单元剧格式的。”，青璇还不忘记解释一下，当然她也点了点头，“要是太过较真，动画片恐怕也会变得不怎么轻松。”433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