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与熔岩中，灰烬重新组合成人，桌椅，酒庄，还有绿水青山。刚才的体验可谓是了得，乃是现实根本就不会有的体会，那种整个人一瞬间就烧成灰连痛觉都不会有的突兀感，灵魂飘到天上目睹大地化为岩浆河的震撼感——这正是心网的强大了。当大家恢复原状后，这种感觉对许多人都挥之不去，他们惊讶于领袖给与的真实感，也惊讶于这些战舰可怕的威力。lhTvF
重新恢复的下午茶会上，人们议论纷纷，而恩斯格博士的科研组们都正襟危坐，一名科学家向李悳提问。lhTvF
“轰炸的能量等级过高，行星地质层被穿透，引发了地幔层暴动。光束中心温度未知，但半径2公里内温度上升至广域万度，引发了山体规模的融化，并观察到大范围大气爆燃...破坏能量折算，那一道光束实现的破坏力超过一百六十亿吨当量。”lhTvF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计算上根本就无法成立，因为武器的输出与供能是成正比的，没有任何一种能源供应可以短时间提供这么多的能量，即便转换为聚变材料或者反物质，刚才那一瞬间，这艘船就得完成四百千克反物质的完全反应——而且是瞬间，这是完全没有可能性的。”lhTvF
许多人一起点头，不是他们会算，而是大家同意一个观点：“这是否会有UNSC虚构的成分？火灵号明确表示过求援的意愿，对敌人的渲染可以强化对我们的压力。”lhTvF
“但如果是这样那也太蠢了，刚才我没有感到压力，我只有单纯的恐惧，如果这是真的，明智的选择是避免和这个星盟接触，隐藏自身。”lhTvF
观点多样，不过都围绕在真假这方面，不过对于问题李悳早有意料。lhTvF
当然，李悳这么一说，他们许多人便恍然大悟——数据化的表达或许准确，但也会干扰判断，多少亿吨的形容对于武器领域来说没错，但缺乏了对原理的思考——就像四万吨当量的破坏不代表你真要准备那么重的炸药，你只需要1克反物质，因为粒子湮灭效应效率是化学能的四百亿倍，那么同理，基础物理层面总会提供有许多的操作性，规则层面的东西才是最强大的。lhTvF
“伊修兰星百分之六十的地质也都在一千年前被烧成了玻璃，整个星球都被核裂变所摧毁，如果真的转换为核武器，穷尽人联的产量也只能勉强做到行星表面——惊人的规模。但现在我们知道那是艾露因之火的杰作，能够瓦解原子力的磁单极粒子直接作用到物质上，轻易就实现了千万枚核武器的效果。”lhTvF
去从技术原理而非表象去理解，这个世界没有不可知的部分。科学家们可能未必没有想到，但至少这个解释让更多人感觉略微有些安心...lhTvF
才怪，这就意味着这个外星帝国在技术层次上高于我们，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对此，军方早有察觉。lhTvF
“我们查看了UNSC对星盟舰船的报告，我们这些人类亲戚在武器技术上有够出格的，除了没有零号元素他们的电磁能武器简直只能用夸张来形容。火灵号自诩为非舰队战船只，但主炮动能堪比战略核弹，远比我们的主力武器高一个数量级。虽然就战术上有很多需要商榷的地方，但我会把UNSC认定为比泰拉联邦太空武力更强大的竞争者。”lhTvF
杰诺斯上将开口，作为军方的巨舰路线坚定支持者，UNSC的船只令他耿耿于怀。因为根据火灵号提供的情报，UNSC的海军以巡洋舰为主力投入作战，其任何一艘船的吨位都可以顶的上人联的一支别动队的总和。lhTvF1
而就是这样一支舰队，在面对头顶上那些星盟战舰时往往要以几倍的数量才能寻求一线生机——“情报显示，他们经常需要使用三到五艘，或者更多的巡洋舰来对同一个目标射击，才能瘫痪星盟舰船的护盾，那么这就意味着同时承受多门动能实弹的炮火。这些就是实打实可以计算的数据，而这指的是外星人的护盾。”lhTvF
护盾，这个词不令人陌生，但问题是怎样的护盾？零素屏障可以承受弹性的攻击，但一次将其打击过载所需要的破坏力从来不需要超过十万吨，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动能屏障并不足够以强度著称。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可以称之为护盾的？lhTvF
流体遮罩更类似外挂装甲，而电磁偏转场更是难堪大任——没有无敌的护盾，这是共识，但这个观点今天受到了挑战。lhTvF
依然是实景反应：天空，一些历史影像正在播放，一艘艘UNSC公里级的黑色钢铁战舰将沉重的亚光速实弹猛轰向紫色茄子飞船们，它们的体型相差不大，但是当复数的炮弹闪电般命中外星船只时，这些舰船表面首先亮起了一层包裹全船的紫罗兰色的能量场。lhTvF
肉眼可见的能量场，其组成是一块块规整的六边形。它们凭空出现，面对百万吨爆破动能的实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虚化与能量外放现象，实弹爆炸的烈焰就如同碰到了高速旋转的飞轮，冲击波和火焰全都被弹向了另一个角度！lhTvF
这些能把城市夷平的亚光速实弹在这些护盾表面跳D，而护盾还基本保留完整。除此之外，导弹，核弹，核射流弹也是如此，只有当攻击较为集中时这些紫罗兰护盾才会出现一个明显的缺口，后续的打击顺着缺口进入才真正啃咬船体，将茄子飞船破坏。lhTvF
但，在这段影像里，受损的星盟巡洋舰舰体侧方射出两道白炽的光流——与焚烧地表的等离子体相似但是更显纤细，它们如光芒在天幕一闪，然后两艘UNSC巡洋舰便贯穿舰体，炸为燃烧的新星。lhTvF
后，另外几艘星盟战舰也一并开火，整个天空就化作为了流星雨的盛宴。几乎没有第二发，所有的人类船只都在第一次攻击后便被摧毁，战斗短暂到可以用秒来衡量，等到最后一艘人类船只殉爆时，画面也一并结束。lhTvF
“来自UNSC又一次绝望的抵抗，强大的护盾让他们所有打击手段都近乎徒劳，而星盟的攻击让人类舰艇无一合之敌。军方将领不用再做假设了，UNSC试过定向能等种种武器，但无论是粒子束还是激光那些护盾都能抵挡，而目前唯一对星盟船只较为有效的，是他们那些当量超过一亿吨的湿婆神核弹：那些护盾在核爆中心的离子体中待太久会被‘软化’，而这是一个聊胜于无的发现。”lhTvF8
因为星盟舰船上有数量庞大的点防御武器，除非逮住落单的外星飞船，否则他们很少有机会把核弹送过去。lhTvF7
这时，奥利维亚开口了：“我已经做过推演，即便没有护盾，这些外星人的战舰依然坚固非凡，以人联现在的主力舰艇与之交战，恐怕除了耀星之外，从流火到日食一样没有一合之敌。我们的表现恐怕比UNSC表现还要差...我不喜欢这个结论，但这是最可能的推演结果。我们面对过各种敌人，数量取胜的大有人在，但这个星盟，是从质量上彻底压倒！”lhTvF
然后这个外星帝国正在疯狂地展开对人类的种族灭绝活动——边境行星丰饶星战役结束后，星盟大举闯入了UNSC疆界，逐个星系逐个星球地搜索人类，如同一群嗜血的疯狗，以锲而不舍的毅力嗅探每一个人类的定居点并将所发现的一切付之一炬，重复，不谈判，不俘虏，见之便杀。lhTvF
行政官员们，理事长们完全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动机：“这是为何？人类与他们究竟有何仇怨，既然他们不是无知无识的野兽还是个发达的文明，岂有一句沟通都不许可的？真的只是因为信仰？”lhTvF
信仰？笑话，有李悳这样的存在亲自在眼前，人联的领导者们对于信仰有着立体的理解。这世上哪有所谓神圣，所谓虔敬，只有利益。要灭绝人类，一定是因为人类有符合灭绝的利益在！lhTvF4
对这些外星人来说，什么利益最大呢？在场的都是人中龙凤，都知道其已知的信仰都是建立在名为“先行者”的某个古老存在身上——先行者，这个词太晦涩了，星盟用一个神圣的符文来供奉自己的神灵，可是偏偏人联见过这个符文。lhTvF
伊蕾娜舔了下手上的奶油，又拿起一个泡芙塞嘴里，但她一听便想了起来：“蛇眼星系地下！十万年前遗迹，古人类！（咀嚼）lhTvF
还有那个疯女人康娜，里面的信息记录了这个符号...嗝（咽下，然后激动）lhTvF
先行者！应该被一千次诅咒流放至永无星光之地，蛮横可憎的先行者——这是那个疯女人念叨的，古人类与先行者进行了千年的战争，无数古人类的世界被先行者摧毁，他们残酷的战争甚至没有俘虏可言...”lhTvF
话都说到这里了，道理很简单那不是吗？伊蕾娜把手一拍：lhTvF
“肯定是十万年前他们两边杀得血流成河，最后双双嗝屁。然后那先行者死了也怨气未消，蛊惑后代那些崇拜他们的狂信徒继续事业——杀人类嘛！这很合理。”lhTvF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