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女与魔女（2）
外出许可谈妥后，在佐藤美奈的挥手目送中，赵英凡与伊莎达瑞离开佐藤邸，沿着黄土小路走出朝霞街，穿过北侧城楼大门。两个人影一灰一白，走进村落附近开垦的广阔水田。lqEm7
短发男孩头顶烈日，缓步在田间小路，两侧的种植水稻已接近成熟，涨势几乎盖过底部的浑浊泥水，根茎微微垂下，叶序吐出粒粒稻穗，泛起微微金黄。lqEm7
他不禁眯眼向水田深处遥望，夏风吹拂过地平线，青绿的稻叶连绵茂密，仿佛汪洋的波涛起伏，果穗缀以其中荡漾，一丝丝金黄婉如丝质流苏随风飘摇。lqEm7
听见前方传来感慨声，赵英凡转头一看，伊莎达瑞也停下脚步，转头眺望起美丽的田园风光。lqEm7
烈日阳光透过她手持的纯白油纸伞面，落在飘扬的一九分斜刘海间，将侧脸的眼角睫毛染上一抹生动的白色光晕，那翠绿的狐眼一动不动，仿佛被触及了什么。lqEm7
“我的祖国以色列是热带沙漠型气候，周边环境相当恶劣，土地沙漠化严重，缺雨干旱，水源也只有约旦河。要发展农业相当困难，除了温室大棚能种植水稻外，自然生长几乎不可能，最多只能是耐旱的小麦与椰枣树，粮食几乎只能靠国际进口……幻想乡的土地真是丰饶啊。”lqEm7
“哈哈……是吗，其实我们中国地大物博，比如东北大兴安岭的黑土地、长江中下游的鱼米之乡不比日本差的，也很适合种田的啦。”lqEm7
赵英凡随便应付几声，但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她这是准备要物色土地来建国殖民吗。lqEm7
伊莎达瑞随即收回远眺的目光，继续朝纵割水田的小路深处快步前行。lqEm7
两人一路无话，走出水田区，穿过芦苇平原劈砍出的羊肠小道，终于来到了荒无人烟的大森林。lqEm7
一旦抵达这里，人类的活动痕迹就彻底消失，那也就意味着……lqEm7
“呼呼——我们都走了快一个小时，稍微休息几分钟吧。”lqEm7
赵英凡浓眉一挑，透过低垂的青翠桑树枝，紧盯前方黑白相间的窈窕背影。lqEm7
只见伊莎达瑞气喘吁吁，放下了油纸伞与布艺提袋，抬手弯腰，扶住一棵矮赤松。lqEm7
“嗯，那我也休息一下啦。”他走到她身旁，双腿交叉，直接一屁股席地而坐。lqEm7
这两个月以来，赵英凡经常出村采集，野外经验丰富，本应由他来引路才对。但伊莎达瑞自诩外界人协会的领袖，从出发伊始，她就自然而然地走在最前方，一脸肃穆地好像摩西在引领民众走出埃及。这也就给了他可乘之机，期待已久的光景终于要登场了。lqEm7
此类现代丝织品作为女人腿部的第二层皮肤，它不仅能收束腿部曲线，还能把肌肤渗出的细汗悉数吸收，充分激发男人最隐秘的欲望。lqEm7
实验外套覆盖的下方，两条延伸的黑丝美腿曲线修长，腿肌在树荫光斑中崩得紧紧的，从上到下早就披上一层细密的晶莹。lqEm7
这时她似乎感觉网面平底女鞋有些磕脚，于是涤纶黑裙被掀开一角，右小腿勾起，纤细手指插入鞋跟处，随着脚踝一阵抖动，鞋底脱落，黑丝包裹的纤美脚掌心暴露在空气中。lqEm7
毕竟都步行都这里，伊莎达瑞又是容易出汗的体质，当黑si足弓蜷曲时，丝袜内的红润脚趾热气腾腾，赵英凡动动鼻尖，闷透的清新汗酸味扑面而来，与森林空气混合后，居然还带点阳光的味道。lqEm7
他内心有些感慨，女性之间的体味差异确实明显，比如佐藤美奈是木槿花的气味，玛歌诺莉娜是百花浓缩的自然馨香，然后依稀记得娇小胸膛所散发的檀香……lqEm7
“怎么了？”伊莎达瑞突然回头，放下黑丝包裹的小腿肚，一脸疑惑地打量他浮现的微妙表情。lqEm7
“没、没什么……就是想问伊莎达瑞小姐、为什么突然要去红魔馆呢？”lqEm7
赵英凡连忙抬头对视，扯开话题，分散她的敏锐注意力。lqEm7
“噢、经过那次的红雾之夜后，我察觉到在这唯心世界内，妖怪之间的派系分歧很大。而且最近一个多月村落里很平静，似乎那个‘铁海棠’也没了动静，所以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lqEm7
伊莎达瑞回答时，热气腾腾的足弓屈起，将黑丝脚尖重新塞进网面平底鞋内。lqEm7
“就是你那晚说过的，对人类相对友好的‘红魔馆’。”lqEm7
“可是妖怪们不好说话的吧……而且还是红雾的始作俑者啊。”赵英凡撇撇嘴，当然还记得那位翠绿旗袍的“妖怪老乡”，当时他不管如何哀求，就是不让在红魔馆门口过夜。lqEm7
“现在红雾早已消退，村民们都在谣传，是博丽巫女飞往了湖边的洋馆，解决了天地异变。”lqEm7
伊莎达瑞一脸淡然，重新捡起布艺提袋：“但老实说，今天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很低，而且有一定的危险。”lqEm7
“啊、连伊莎达瑞小姐都没把握成功的啊！”赵英凡这下不淡定了，他可不想和红魔馆的妖怪打起来，心爱的女孩还等着自己回家呢。lqEm7
“瞎嚷嚷什么！”犹太女人拉下脸冷声说，“这是我第一次去红魔馆，哪来的把握。而且‘投资’哪有不会亏损的风险，但为了我们外界人的未来，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必须要尝试与妖怪沟通，要是能成功攀上关系，我们的局面就不会那么被动了！”lqEm7
“噢、原来如此……”赵英凡眨眨眼，这下是有点刮目相看了。lqEm7
他一直以为伊莎达瑞是个冷漠又疯狂的科学怪人，清楚记得她第一次目睹祢津清夜用符篆点燃火焰后，神智居然差点崩溃，直接跑出大门，但没想到她还有能为他人着想，善于交际的一面。lqEm7
“知道就好，也休息够了吧，记得你说过雾之湖是在这个方向，我们走吧……”lqEm7
伊莎达瑞偏过头，径直走过矮赤松，朝落叶打旋的林中深处前进，赵英凡连忙起身赶紧跟上。lqEm7
随着两人渐渐深入大森林，脚下的杂乱野草也渐渐增多，各种落叶与阳光轻盈地坠在身后。lqEm7
赵英凡紧盯前方，随着高挑倩影行走，半透明的质感在林间的来回颤动，丝袜面下每一寸长腿肌肤都温润如玉。他心里笑嘻嘻的，准备好要看笑话了。lqEm7
刚才的光景只是前xi，他真是佩服伊莎达瑞，居然不吸取上次去遗迹的教训，今天的穿搭依旧是实验外套配涤纶黑裙，双腿套了连裤丝袜，还是半透明的黑丝款！lqEm7
赵英凡对伊莎达瑞当然提不起那方面的兴趣，但对方也勉强算是位西亚美女，还都特地这样穿，那他也不嫌弃，当然要给面子欣赏笑纳一下，还是无伤大雅的。lqEm7
这真怪不了他，全因身边的丝袜打扮多了起来。最近人类村落不知什么时候掀起了一阵丝袜潮流，佐藤美奈还跟他抱怨过丝袜售价昂贵，目前也只有大户人家的尊贵小姐才买得起，但在村落的大街已经司空见惯了。lqEm7
每当在村落中心区时，只要不是日本人种常有的罗圈腿，他总会忍不住偷瞄身穿丝绸短浴衣的妙龄少女，她们的细腿曲线紧裹丝袜，居然缝有各类花朵图案，浴衣女孩们风情万种，踩着精致木屐，屁股一颠一荡地朝那条幕樱院长街走去，特别赏心悦目。lqEm7
甚至城田香胧也要凑热闹，最近她来佐藤邸敲门蹭饭时，会趁着爷孙女俩一个祷告、一个炒菜的空隙，在赵英凡面前准备跪坐下时，有意无意地抬手用力撩起刺绣大裙摆，半透明的过膝白丝长袜一瞬间露出，两条白皙的小肉腿根部被勒得紧紧的，娇小下半身持有两种不同的白皙光泽，弄得他满脸尴尬。lqEm7
赵英凡屏住了呼吸，倒不是他兽性大发，准备扑上去推倒伊莎达瑞行苟且之事，借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而是眼前那修长的黑丝双腿，正要穿过的林地杂草丛生，远看仿佛翠绿的地毯，根本无处可逃！lqEm7
荨麻草们从土壤中抽芽，挥舞锯齿般的锋利叶片，刹那间仿佛武士刀出鞘，猛地还过斩过胆敢挑衅的灯丝绒长腿，那白皙肌肤从划痕绽放的美妙瞬间……却没有出现。lqEm7
赵英凡目瞪口呆，显然伊莎达瑞毫不在意脚下的阻碍，双腿摆动，继续挑战茂盛的鬼针草，它们的根茎长有锐利倒刺，那可是他的手指都被划伤过的超强野草。lqEm7
可还是没用，即便那些倒刺仿佛长矛，尖头甚至都扎进了小腿的饱满黑丝，划出过几道痕迹。但就是无法勾破那层轻薄的材质。lqEm7
赵英凡感觉此刻的连裤丝袜仿佛变成了以前玩过的一款战棋游戏——《梦幻模拟战2》，里面的女战士雪莉所身穿的那套“比基尼铠甲”，娇躯的雪白肌肤大面积暴露，但就能以莫名奇妙的方式堆高了防御属性。lqEm7
“这怎么可能啊——！”面对绝望光景，他双拳紧纂，痛心疾首。lqEm7
伊莎达瑞听见背后传来哀嚎声，发翘的眼角一抽，立刻转身进入临战状态。lqEm7
翠绿狐眼左右张望，可森林阳光明媚，周围一片寂静，不像有袭击的样子。随即她发觉短发男孩盯着自己的裙底黑丝，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仿佛吃了什么大亏一样。lqEm7
“你、你这好色的臭小子！当心被神惩罚长针眼啊——！”lqEm7
伊莎达瑞气得实验外套发抖，这才意识到赵英凡刚才在期待什么。lqEm7
“天大的误会啊，我只是担心伊莎达瑞小姐的腿会不会受伤罢了……”他反应过来，慌忙摆手解释。lqEm7
“还想狡辩、你当我是佐藤美奈那样好骗吗！下次眼睛再敢乱看，十万円报酬直接打对折！”lqEm7
在伊莎达瑞的瞪视中，赵英凡视线游移不定，也自知理亏，只能主动提出交换位置，接下来就由他来带头前行了。lqEm7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两人继续默默前行，穿过高大的水杉树林时，两侧的羽状叶片在飘动，流过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前方的光景豁然开朗。lqEm7
一大泓碧蓝的湖水在眼前铺开，碧蓝天空的烈日光芒四射，整座湖面却显得静谧，几乎深不见底，婉如镶嵌在翠绿荒野上的一颗蓝宝石。lqEm7
赵英凡感受扑面而来的水汽，快步走出水杉林，向对岸眺望，远处的湖岸先被茂密树林与连绵群山环绕，下方还隐约可见一栋砖红色的西洋建筑在连绵树冠处展露头角，那尖顶的轮廓咋看很像教堂。lqEm7
“简直是神的馈赠，这里的风景让我想起了瑞士的厄希嫩湖，也很适合露营、钓鱼、划船呢。”伊莎达瑞也撑着油纸伞跟了上来，狐眼朝前方眺望，“前提是没有那些恐怖的妖怪。”lqEm7
“去瑞士旅游吗……对我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呢，穷人连旅游签证都拿不到呢。”lqEm7
她刚才说的那些活动，赵英凡活到现在都没享受过，童年最幸福的记忆，就是与父母去市区老旧游乐园的模糊回忆了。lqEm7
他不愿回想起过去的外界生活，随便对犹太女人应付几声，目光越过湖泊，看向北侧森林深处。当他朝那片水杉林凝视时，心脏仿佛被一股清新的暖流包裹，跳动的节奏变得舒缓起来。lqEm7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魔力所影响，赵英凡能隐约感应到玛歌诺莉娜的气息。在那妖怪地盘的深处，她说过有一处叫“太阳花田”的区域，是妖怪们的聚集点，对人类来说相当危险。lqEm7
就像是梦中的记忆片段，甚至她的情绪也渐渐传了过来，好像在和那三只分别叫桑妮、露娜、斯塔的妖精在玩些什么，特别开心的样子，所以暂时没必要呼唤她。lqEm7
“那座红魔馆就在湖岸对侧呢，我们走吧，很快就到了。”伊莎达瑞说。lqEm7
两人沿着湖岸线前行，湖水在脚边微微起伏，阳光下的雾之湖宁静清澈，倒映出远方山峰壮美的景色，这片湖区仿佛世外桃源，美得让人心驰神往。lqEm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