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普洱没味啊？哎，叫你呢，怎么和木头人一样？”42aFC
午后的时间点上，人似乎是最浮躁的，大概是睡过午觉，精神气比较足的缘故。42aFC
黎博利顾客坐在凳子上，朝柜台后头忙着料理材料的洛羽喊道。42aFC
“来了来了，也许是我没处理好吧，要不，您多等等，我送您一盘猫耳朵和瓜子，我再给您重泡一壶去。”洛羽放下手上活计，快步来到顾客身边。42aFC
这年头陌生人之间一般都和和气气的，多少讲究点礼貌，偶尔遇上大声嚷嚷的也只能算倒霉。42aFC
“这不是你泡的问题，就是茶叶品质差。你这茶馆开在市中心好地段，这样是拿顾客当愣子骗。”顾客舔着牙缝。42aFC
“新店开张，准备得不周全，您多见谅，”洛羽边说边掏烟，“您抽吗？”42aFC
“茶叶保存得不对，怎么着都不行。一个人操心这些太不容易，得叫人教教。”顾客接过烟，叼在嘴里，等着洛羽为他点上。42aFC
“是是是，您批评的是，我们肯定改良，”洛羽一脸的歉意，替顾客点烟，“先生您怎么称呼？”42aFC
“叫我阿鱼就好，”顾客摆摆手，“给点补偿，这事过去了。出去不乱说，我教你做这门手艺。”42aFC
顾客似笑非笑，说：“偶尔来看看，指点指点，就当交个朋友。我这人很洒脱的，朋友很多。”42aFC
“老哥您说您叫阿鱼，但......我不能叫您鱼先生吧？”42aFC
“我们这种人，谁报本名啊，”阿鱼摆摆手，“老弟你不会新来龙门的吧？”42aFC
“您说笑了，那我就叫您阿鱼哥，您看.......？”42aFC
“我看得出老弟你是个明事理的，我就把话说明白点，”阿鱼咳嗽两声，“你这店开在龙门市中心的好地段，这一块以前归鬼姐，现在归清酒管。要开下去，多少都得打声招呼，也好有个照应。”42aFC1
洛羽没有立刻接话，他看着阿鱼，或者说，在看着他身后的画。在这家茶馆，除了那些挂着的书画作品外，墙壁上也有些图画痕迹，诸如梅兰竹菊等，画风清秀，作画考究，想来画师是用了心思且水平不低的。42aFC
至于画师的身份......42aFC2
“啊，是这样，我们老板现在不在，您的意思我会转达，您要愿意也可以再多等等，我正好给您沏茶。”洛羽赔着笑脸，但神色有些紧张。42aFC
“用不着，等你们老板回来了，跟他说是清酒哥的意思，他会懂的。”42aFC
说着，他将烟头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花瓣间的花蕊骤然模糊了。接着他又手上用力，狠狠搓了两下，烟灰滑落，墙上落下一段痕迹。42aFC
“这画是人家用心画好的，老板爱惜得紧，回来看见了怕是要生气。”洛羽吸了口气。42aFC
“这和你个店员没关系吧？”阿鱼笑了笑，又指甲搓了搓身后的墙。42aFC
“......我看你其实不懂，”阿鱼瞬间变了脸色，“我看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呵，原来是不明白事啊？多余的话多余的事都用不着你，你只要交代给你们老板就行。这事，你不够资格。”42aFC
身后头突然传来声音，紧跟着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42aFC
“我老板啊。”他眯着眼睛，身后的尾巴拍打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跟谁混的？”42aFC
极快的一拳，正中腹部，阿鱼捂着肚子，不住地后退，口水从口腔里流出来，脸上肌肉扭曲到极致。42aFC
白夜从兜里拿出烟来，放到嘴里，慢腾腾地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火苗冒了出来，他又缓缓点烟。42aFC
“我看你是——唔！”阿鱼说着就要扑上去，神色狰狞，眼球上布满血丝。然而下一刻，他却痛叫一声，突然跪了下去，面容扭曲。42aFC
白夜一脚踹在了他的胫骨上，接着扯住那头略长的黑发，拧着向下压，抬肘便砸。阿鱼的头顿时落在桌角上，磕出血来。随后他冷着脸，又抓起来，再向下砸，反复三次，直撞得桌子摇晃，嘭嘭乱响。42aFC
“这剧情真他妈老套。”血滴在地板上，他这才停了手，按住阿鱼，幽幽地说。42aFC
“你这么着，以后日子不会好过......”声音沙哑了不少，但阿鱼还是能说话，“清酒哥——”42aFC
白夜没回应，又砸了两下。阿鱼的身体颤动着想要挣扎，手胡乱甩动着朝白夜去，脚下用力，支撑起身，想要抬起头来，却又被一脚踹中腿，跌了下去。42aFC
门口突然有人喊他，白夜转过头，看见了一个绿头发穿黑色皮衣的高大女人，额头上还有一只角，是个鬼族。42aFC
“星熊，这么巧？”白夜一手抓着阿鱼脑袋，脸上却露出笑容。42aFC
“我路上看见一个人像你，就跟过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你。最近总听说你要回来，想不到这么快。”星熊像没看见阿鱼一样。42aFC
“龙门毕竟是我的家，日子久了，总得回来看看，”白夜收敛笑容，“还有人拜托了我事——”42aFC
他站起来，拎着阿鱼脑袋，用力向外一甩，后者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落地之后打了几个滚，这才在地上痛苦地叫喊起来。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疼痛让他连个清楚的字都念不出来，连视线都模糊了。42aFC
“鬼......啊不，现在该叫星sir了，”白夜抽着烟，“总之，你见笑了。你说我们这久别重逢就这副场面，我真是......”42aFC
“清酒的事，老陈在盯着了，她现在是高级警司，信她一回。这人估计就是传个话的，你也...唉，我也没资格和你说这些。你如果不信老陈，信林雨霞还是可以的吧？怎么样？”42aFC
虽然很疼，但话阿鱼还是能听清的。他隐约觉出几分不对来：清酒哥吩咐的时候可没说这些。42aFC
“你要不爬起来？”说完，星熊看向身后的阿鱼，抓了抓头发，有些犯难。42aFC
“这么着，我也有点事想让你和清酒哥说说，比如表个态什么的，但是我毕竟也很久没回龙门了......要不你们现在咋办的，就咋办？”42aFC
阿鱼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白夜。后者抽着烟，压根没看他。42aF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