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舰“瓦尔基里”机库内，首发的一百二十八名飞行员，均已早早坐在各自战机内，他们等待着上级的出击命令。40wpp
从展开作战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小时。距离由六艘驱逐舰组成的游击部队离开，已经过了三十分钟，按照预定的计划，游击部队已经接敌，正将敌舰往谷神星这边诱导。40wpp
“不要紧张，安德莉亚。”彭雪儿在通讯频道里说道，“还有二十分钟，敌人才会出现在这里。”40wpp
“我没有紧张，雪儿。”安德莉亚回答，“我只是在想，回去该吃点什么晚餐。”40wpp
彭雪儿有些无语：“你……不要立这种奇奇怪怪的flag。说不定战局会演变成持久战呢。再说了，按照上级提出的作战方案，需要我们精准地打击护盾的每个点，万一有人打偏太多，估计还要出击好几次。而且，外面凶险，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实战，到时候不要怪我没空罩着你。”40wpp
“安德莉亚你真的是……算了，总之，你不要飞太快了，这次的作战方案讲究的是协同性，不要和中队脱节。”40wpp
彭雪儿左一句、右一句，累得像极了带俩娃的离异母亲。不过，也因此，中队内的氛围活跃了不少。40wpp
而就在众人打岔时，卡丽妲接到了上头——来自舰桥的命令：情况有变，所有战机提前升空，“瓦尔基里”将离开谷神星空域，向前航行以参与到诱敌作战中。40wpp
“喂喂喂，作战的第一步就出岔子，这可不是好兆头。”彭雪儿扶着额头，她已经猜到，前线游击部队的诱敌失败了，不然，怎么可能让主力、让旗舰亲自去诱敌？40wpp
“不要想太多。”卡丽妲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我们只要执行命令就行，上头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40wpp
旗舰“瓦尔基里”也校准了航向，笔直地向前加速。接下来，将起飞战机，而在战机陆续起飞的过程中，旗舰不能进行任何一丁点的转向，否则，任何一点侧向力，都会使电磁加速通道里的战机磕碰到墙壁而坠毁。40wpp
在“绯赤死神”中队准备就绪时，另一侧，第一飞行大队所在的1号电磁加速通道，已经有战机率先起飞了。40wpp
安德莉亚知道，那是第三飞行小队，总司令麾下队伍“碎刃狼群”中的飞行精锐。安德莉亚知道，先前那个一直缠着找她切磋的佐藤义辉，此刻就是第三飞行小队的队长。40wpp
“安德莉亚，还是老样子，你第一个起飞，可以吗？”卡丽妲问道。40wpp
熟悉的蓝光亮起，那是电磁弹射前的充能。战机“赤鹤”随着惯性渐渐往前，等到离通道入口两个机身位时，它的速度开始增加了。40wpp
忽尔，视野在瞬间变得空旷，通道墙壁消失，无数繁星亮起。40wpp
这是，第一次实战。安德莉亚深吸一口气，随后尽数吐出，期望让自己平静下去。现在是怎样的心情？短暂的闲暇里，安德莉亚捋了一遍自己的情绪：有紧张，有害怕，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兴奋。40wpp
先前休息时，她一直在脑中演练着作战过程，尽管她已在训练中身经百战，但驾驶战机的每一个细节、可能出现的每一种状况，都在脑中清晰无比地呈现。40wpp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高频且强烈，肾上腺激素催动着她的大脑快速运转，那些没休息好的倦意浑然无感，筋肉脉络强壮如闪电，视野的一切在她眼里犹如慢动作。40wpp
“安德莉亚，列阵。”卡丽妲的提醒成为最后的稻草，令安德莉亚完成了最后的情绪调整。40wpp
拂晓的恒星之光，点亮了他们的推进器，一时确似女武神骑着白天马降临。40wpp
在那里，游击部队的六艘驱逐舰，已和前来增援的三艘驱逐舰汇合。40wpp
再远一些，是敌人那熟悉且陌生的战列舰，每艘都有足足二十一千米长，是真正的巨无霸。40wpp
“赤鹤”是第一架冲出己阵的战机。在她的背后，“绯赤死神”中队一马当先；在“绯赤死神”的背后，整个第二大队汇聚如锋利的箭。40wpp
安德莉亚的前方，没有任何队友，她就是站在最前面的队友。40wpp
望着无尽的黑夜繁星，安德莉亚突然有种心里空洞洞的感觉——在这里，没有陆地，没有海洋，战机的坠落不会再留给她任何迫降的可能，战机的坠落只有一种结果，死亡。40wpp
在这里，一切可依靠的外物都不再生效，能依靠的，唯有自己。生或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40wpp
安德莉亚油然生出一股孤独——在太空中，人作为个体，才能体会到真切的孤独，她与外面的真空环境相隔，也不过是那层薄薄的铁皮，小小铁盒里，只有自己。40wpp
外接的友军通讯中，突然传来话语，那是来自第一大队。40wpp
“安德莉亚？”那个声音再次确认着，“别忘了，我们的胜负还没完。”40wpp
“……81胜，6负，结果不是很明显么？”她不得不回答。40wpp
安德莉亚有些无奈，她不太想继续回应，但如果不答应的话，估计他还会纠缠到底。40wpp
“行吧，但不是我俩比，而是你那边的中队，和我们。”40wpp
等到通讯挂掉后，安德莉亚不禁松了一口气，她甚至打算，要不这次就故意输给他就好了，这样免得以后再来缠着较量。40wpp
但，身为王牌的自觉，令她不能这么草率，要是输了，“绯赤死神”的名号，以后该往哪搁？40wpp
“哎呀，安德莉亚，真稀奇，你居然没有单独行动。”彭雪儿调侃道，“以‘赤鹤’的性能，你甚至可以跟我们再甩开两百万千米。”40wpp
眼前，敌舰的身型逐渐增大，她们已经切到了敌舰附近！40wpp
战机的总控面板上，立刻在敌舰周围出现了一些蓝色细点，那是需要她们命中的护盾位置。40wpp
“啊？哦哦哦……”彭雪儿被安德莉亚那不像安德莉亚的话语吓得一愣，但还是答应了。40wpp
“绯赤死神”中队的目标是敌1号舰，她们在贴近敌1号舰后，立刻散成满天星，向着敌1号舰的周围散开，各奔各的目标。40wpp
只见，“赤鹤”以小角度往下滑行，贴着敌1号舰的护盾、始终保持两千米的距离。40wpp
贴近目标点，“赤鹤”的机身喷涌出高能激光，精确地命中目标点。40wpp
护盾上的目标点犹如被蜻蜓点水，向四周扩散起能量涟漪。40wpp
安德莉亚说着，又命中了一个目标点，而她命中的同时，上一个目标点的能量涟漪刚好经过这个目标点——能量涟漪叠成更大的波形，继续向外扩散。40wpp
安德莉亚轻巧地点射着目标点，每次她击中一个，总控面板上立刻又在更远处生成新的目标点。40wpp
而那能量涟漪，在护盾表面越来越大，直至犹如滔天骇浪。40wpp
好、好、好厉害，彭雪儿暗自赞叹，能量波的叠加，使得敌1号舰的护盾摇摇欲坠了，他们不需要直接的大当量的武器，仅仅依靠四两拨千斤，便足以击碎护盾！40wpp
眼前的护盾，在上次海王星战役，成为了联合舰队心中梦魇般的存在，而在此时，她们却能轻易撼动它——不，不对，那智械的精确计算，也需要飞行员们精确地执行。40wpp
“卡丽妲，你们那边怎样？”彭雪儿像是终于找到解闷的缺口，连忙问。40wpp
“这边是十一……十二个点了。”彭雪儿看着安德莉亚又命中一点，立刻改口。40wpp
“注意，不要打得太快。”卡丽妲提醒道，“总司令还不想护盾这么快就碎掉。”40wpp
“为什么？”安德莉亚发问，在她看来，应该尽快毁掉护盾，然后攻击敌舰的船体才是上策。40wpp
“因为，地点还不对，还没在射程范围内。”倒是彭雪儿抢先回答了她的问题。40wpp
安德莉亚不太懂，她认为，只要把护盾破掉，仅凭战机，也能消灭敌人。不过，既然命令如此，她只能遵守。40wpp
很快，战局发生了变化，三艘敌舰发现了战机的来源，开始不顾一切地往旗舰“瓦尔基里”的方向展开追击。而旗舰“瓦尔基里”，则在放飞了预备飞行队之后，立刻转向朝谷神星方向离去。40wpp
卡丽妲观察了各战机残余能量：安德莉亚10%、蕾妮18%、彭雪儿37%。她下令道：“我们的能量消耗得太快了，准备返航。”40wpp
约莫两分钟后，“绯赤死神”第一小队的四架战机汇合，向着旗舰飞去。其余的战机，则在接下来的20分钟里，分批陆续返航——旗舰“瓦尔基里”单次回收的战机数量有限，最好是以小队为单位返回。40wpp
她们只需要稳住战机，然后缓缓减速，贴近外壳的回收槽，让战机机首的倒钩挂到减速绳上，回收槽的卡扣便会固定战机，同时随战机向前滑行再减速，最后将战机速度减至与旗舰同速，成功回收。40wpp
“安德莉亚，你先降落，然后是蕾妮、彭雪儿。”卡丽妲按照残余能量的顺序，安排各机降落。40wpp
只见，安德莉亚逼近旗舰，速度一刹，轻巧地勾到减速绳，不时便被回收。不得不说，她的操作十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前后也就二十秒的功夫，便被顺利回收了。40wpp
接着是蕾妮、彭雪儿。蕾妮也差不多，花了三十二秒，倒是彭雪儿，因为机尾的衔接处有点变形，导致回收槽的卡扣一直没扣上，最后还是后勤部的人手动操纵回收槽，才把她拉回舱内。40wpp
最后，是卡丽妲。她调整战机姿势，保持与旗舰平行，紧接着，她开始把倒钩对准减速绳，一口气挂上。40wpp
突然，旗舰“瓦尔基里”往下急转，她的整架战机便被惯性拖着往上飘。40wpp
卡丽妲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不顾倒钩仍挂着减速绳，马上拉动加速杆。40wpp
战机尾部光芒大增，扯断了减速绳，随后犹如断线的风筝，往前上方窜去。40wpp
两秒后，更大的光芒从背后传来，刹那间照亮了卡丽妲的所有视野——那是敌舰的炮击！40wpp
电光火石之间，紫色的光束几乎是贴着卡丽妲的底部而过，同时还烧毁了“瓦尔基里”的上方装甲及回收槽。40wpp
但是，祸不单行，躲过了大的灾难，还有后续的等着卡丽妲。40wpp
“咳啊！”卡丽妲的神经受到某种压迫，使得她不禁咳嗽起来，紧接着，刚才突然加速后劲，令她反胃，直接吐了出来。但是，戴着的氧气罩令她无法迅速吐掉，她只得连忙拆开氧气罩，随后任凭呕吐物洒满一地，再戴回氧气罩。40wpp
显然，她们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刚刚卡丽妲降落的过程中，旗舰侦测到了敌舰的炮击，然后采取了紧急规避。40wpp
“……咳、咳咳……我没事。”卡丽妲的声音听着十分孱弱，她只能半张着嘴大力呼吸。40wpp
“卡丽妲队长，你的情况如何，是否还能继续执行降落？”她听到舰桥传来的通讯40wpp
卡丽妲扫了一眼自身，右手、左手完好，右腿完好，左腿——她才发现，左腿被变形的左侧舱壁夹住，似乎骨折了，但更意外的是，左腿触感寥寥无几，处于麻痹状态。“3号回收通道被烧毁，现在我将开往4号回收通道降落。”她说道。40wpp
“收到。但你只有四分钟，舰桥预测，敌舰的下一次炮击，是在四分钟后，到时，‘瓦尔基里’只能再采取规避动作。”40wpp
她立刻操纵着战机，往右侧绕着旗舰舰身旋转，很快就来到4号回收通道。40wpp
很庆幸，4号回收通道还是完好的，回收槽已经张开，正等待她的降落。40wpp
坏消息则是，在刚才为了避开攻击而扯断减速绳时，她的机首倒钩也已经扯变形了，无法完成减速绳的挂勾步骤。40wpp
“我无法挂上减速绳！接下来我会直接调速然后停靠回收槽。”卡丽妲揣着衰弱的声线，汇报着当前情况。40wpp
“舰桥明白了，后勤部也会手动操纵回收槽，以匹配你的速度。”40wpp
卡丽妲目视前方，总控面板上显示着战机底部的影像，她正缓缓接近回收槽的卡扣。40wpp
“18厘米，就差一点点。”卡丽妲不断地把面板上的数字读着，以保证自己仍处于清醒。40wpp
她的速度还是快了点，超越了卡扣的位置，但她已经刹不下去了，因为左腿受伤的缘故，她一直使不上劲，没法把减速再往下按。40wpp
眼看着她离回收槽越来越远，接下来，她就会飘出旗舰，现在仅剩一分钟，不会再有机会让她重新绕到旗舰后方，重新对接降落……40wpp
一道声音透过通讯频道出现，那是后勤部的一名壮汉的雄浑声音，卡丽妲清醒之余，记得那壮汉叫梁应泷，经常额外地帮飞行科的学员们调战机。40wpp
回收槽伸出的卡扣，与战机底部的卡槽，就在繁星之间来来去去，一时卡扣在前，一时卡槽在前，距离反复被调整着，如同一个原本振动的三角函数，随着时间推移而渐渐收敛——直到最后，两方相对静止，缝隙之间，唯有星辰如水般穿梭。40wpp
时机把握得很完美，卡扣将战机稳稳扣住，不再松开，随后迅速斜下沉，把战机收入舱内。40wpp
等到卡丽妲被医护人员同心协力从座舱抬下来，安德莉亚等三人焦急地一边喊着，一边想要上前帮忙。40wpp
看到三位可爱的队员就在旁边，卡丽妲勉强地抬起右手，在被抬走的担架上，挥了挥。她的孱弱的话语，回荡于熙熙攘攘的机库：“‘绯赤死神’中队，继续战斗。”40wpp
三人久久站着，瞩目望着被抬走的卡丽妲，直至其消失在视野中。40wpp
安德莉亚听到她说：“听到了吗？安德莉亚，蕾妮，继续战斗，连卡丽妲的那一份，一起战斗。”40wpp
安德莉亚与蕾妮应罢，便开始往自己的战机走去，只要战机整备完成，她们随时出击。40wpp
“等等、等等！”不远处，梁应泷带着通讯器，快步跑过来，“舰桥来的通话！”40wpp
“‘绯赤死神’的三位，”通讯器中传来一道声音，那是曾经96小时内毫无败绩的声音，“我们已将敌舰诱导至谷神星空域，敌舰的护盾已被击破，现在诸位可以暂且歇息，等有出击命令再另行通知……”40wpp
说着，旗舰“瓦尔基里”剧烈地震动了几下，似乎是再次被敌人的炮击击中。40wpp
“不了。”彭雪儿果断地回绝了休息的安排，“敌人还没清理干净，‘绯赤死神’还能继续出击。”40wpp
“当然可以，只是现在少了队长，少了一架僚机的引导，飞行作战的风险将更大，你们都是飞行科的精英。”40wpp
“王牌，就应该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如果现在不出击，那王牌和王八有什么区别？”彭雪儿说罢，与身后的安德莉亚、蕾妮对视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会意。40wpp
“好。”那边似乎认可了她们的勇气，“那僚机怎么办？目前没有后备飞行员临时编入……”40wpp
重新回到战场，寥寥三机，向着步步紧逼的敌1号舰飞去。40wpp
此时，敌1号舰已经完全丧失了护盾，船体结构光溜溜地呈现在战机面前。紧接着，彭雪儿收到来自舰桥的命令，命令是摧毁敌1号舰仅剩的舰尾激光炮台。40wpp
安德莉亚与蕾妮在前，彭雪儿在后，呈倒三角划过虚空。40wpp
她们肆无忌惮地飞近敌1号舰，那庞大的激光炮根本不可能用来对付她们——旗舰“瓦尔基里”拉住了敌人的嘲讽，同时也是对展开攻击的各战机、各驱逐舰最大的保护。40wpp
她们肆无忌惮地贴着敌舰外壳飞行，如入无人之境——这还多亏了彭雪儿的引导，她持续给前面两人报点，哪里有起伏、哪里该远离，预判得恰好到位，如同越野赛车的领航员给选手报路书。40wpp
好大……安德莉亚不由感叹，那黑洞洞的炮口足以容纳收翼后的战机，从中激发的死亡光线，足够把在场的任何一架战机摧毁到渣都没得剩，但是，战机胜在灵活，迟钝的炮击不可能打中战机。40wpp
“从其他友机得来的情报已经更新了，安德莉亚，蕾妮，破坏点我已经传给你们，请按顺序逐个击破目标。”40wpp
安德莉亚的视野中，在炮台基座处，出现了四处标记点。40wpp
为首的两机，一机顺时针、一机逆时针地反向环绕炮台飞行，迅速且精准地击破了八个标记点。40wpp
敌舰上的炮台应声而坍塌——准确来说，是发生了二次的内部爆炸，上面的整根激光炮管被掀飞于空中，基座带着周遭的外壳，撕裂成数不胜数的残骸，向外迸发，引得她们仨不得不拉开距离。40wpp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这些愚蠢的敌人，甚至连一挺防空的机枪都没有，可不让我们来去自如嘛。”40wpp
在距离敌舰0.2AU处，三机重新汇合，而正当安德莉亚想要再次俯冲、攻击敌舰其他部位时，却被彭雪儿阻止了。40wpp
“不如我们变更目标？他们还在围剿敌3号舰。”蕾妮适时提出建议。40wpp
果如彭雪儿所料，旗舰“瓦尔基里”示意她们参与对敌其余两舰的围剿。40wpp
透过战机的视野，她们能清楚地看到，旗舰“瓦尔基里”的舰首有了变化，其舰首分成两半，分别向左右平移撑开，露出里面——那最中央的、黑洞洞的炮口，最里面的电场已然充能完毕。40wpp
一道亮红的光束从中破膛而出，血色光辉映衬着舰身，其以光速飞翔，直至敌1号舰！40wpp
敌1号舰看起来脆弱不堪，被光束触碰的瞬间，先是舰首如水般消融，热能瓦解了它的船体结构，刺进其内。爆炸、气浪、能量波，接二连三地闪现，那些可怜的碳基生物在被抛至真空后，又迅速冻结成灰。40wpp
有那么一个瞬间，安德莉亚觉得，那才是真正的“死神”，深红、可怖的“死神”。40wpp
接着，敌1号舰就像一口棺材，空洞无力地从“瓦尔基里”身旁划过，直至撞向小行星带上的一颗小行星。40w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