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翅膀的是莉莉安。而众所周知，在地面单位和飞行单位之间隔着一堵高墙，因此玛蒂尔达连门都没走出就被她像抓鸡仔一样拎起来了。lhR5d
玛蒂尔达在莉莉安的手里奋力挣扎，一双小脚在空中胡乱地晃动。莉莉安很不道德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lhR5d
这就是“当实力差距过大时，你的愤怒在别人眼中都会显得可爱”吗……lhR5d
她看了看莉莉安的脸，脑海中浮现出白天那名学生拿着仪器测量以太浓度的场景。lhR5d
她的嘴张大成了一个“O“字，就像蒙克的那副传世名画《呐喊》。lhR5d
忽然间，莉莉安脑海里灵光一闪。接着，她用尽平生所积累的演技，装出了一副阴险的表情。lhR5d
“桀桀桀……既然让你看到了脸，那你也知道，如果把这件事暴露给其他人会有什么后果吧？”lhR5d
“那么事到如今，也是时候向你揭示真相了——我就是教皇英诺森三世的情人！也是他的替身！”lhR5d
接着，为了强化自己的说服力，莉莉安在玛蒂尔达面前，用自己刚刚学会的变化能力，变成了更为成熟的形态。lhR5d
“现在相信了吧？真正的教皇英诺森三世正在雅卢的教皇宫里呢，他生性谨慎，所以在需要到访其他领地的时候，就会让我这个替身出场。”lhR5d
其实真实情况还真是这样，只不过刚好反过来了……莉莉安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lhR5d
“不可思议……”玛蒂尔达喃喃自语道，“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了，历史上的确有过一位教皇曾经把魅魔任命为枢机主教。”lhR5d
“的确比教皇本人就是魅魔更合理一些，毕竟仔细想想，我也从来没见过雅卢城里的教皇……”lhR5d
见玛蒂尔达接受了自己的说法，莉莉安在心里比了个“耶”。lhR5d
“那么，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了。如果你还要和教皇继续合作，就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捅出来。这对你我都完全没有好处，对吧？”lhR5d
绝大多数领主都不会把宗教置于自身的利益之上，如果能给他们丰厚的奖赏，哪怕给撒旦本人舔鞋子他们也愿意——阿斯梅蒂斯告诉她，历史上确实有不少贵族舔过。因此莉莉安相信，只要自己晓之以利，玛蒂尔达也可以守口如瓶。lhR5d
玛蒂尔达不愧是受过教育的标准贵族，这冷静下来的速度让莉莉安都有些敬佩。lhR5d
“话说回来，既然教皇陛下也与恶魔勾结……我是说，合作，那么我也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了。”lhR5d
“……在我讲这件事之前，能不能先把我从空中放下来啊！”lhR5d
玛蒂尔达被莉莉安像放陶瓷娃娃一样，轻轻地放置在了床的边缘。她无奈地看了莉莉安一眼。lhR5d
“我说，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对动不动活上千岁的恶魔来说可能还很年轻，但在人类中已经成年了！”lhR5d
“唉……我之所以会是这幅样子，还要从我的童年说起。这件事也与恶魔有关。”lhR5d
那时候，我的父亲已经开始作为将领，跟随海因里希三世征战四方，因此我在卢卡的家中很少见到父亲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封封信件：这天他在哪里击败了某某伯爵的军队，那一天他迎着大军冲锋阵斩了某某公爵，这一次他在某地掩护国王从重重包围下撤退……lhR5d1
尽管很久没见过父亲，但我总会对着信件上描述的那些地点，在地图上寻找并一一标记出来。尽管我还不明白战争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样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也在他的身边一起冲锋陷阵，这种想象也能让我感到满足了。lhR5d
但是母亲却不这样认为。一方面，她无比担心父亲的生命，时常写信试图劝说他放弃军事总管的职务；另一方面，她又感到一个人扛起整个领地的重担实在太重。原来父亲在时，他们两人分担公务，还有闲暇陪我聊天、游戏，而只有母亲一个人摄政时，我就只能在办公室里见到她了。lhR5d
这种局面持续到我12岁那年的春天，一个自称是修士的男人来到了卢卡。lhR5d
他说自己来自于某个名不见经传的神秘主义修会，我的母亲对神学或魔法都不感兴趣，原本打算将他打发走了事。可这个神秘的男人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素养，他才思敏捷，在好几次诉讼中做出了比法官的最终判决更好的建议。母亲也因此对他刮目相看，将他留下来作为顾问。lhR5d1
时间一长，这个男人在领地内获得了越来越大的权力，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墨丘利。lhR5d
墨丘利身兼多职，极大地缓解了母亲的压力，但也开始有人表达对他的不满。时间一长，关于他和母亲的谣言也开始滋生。我对这些流言嗤之以鼻，我知道真正的问题不是母亲和他走的太近，而是太远了：母亲大胆地放权给墨丘利，专注于自己的家庭事务。即使是我那样的小孩，也能隐隐察觉出事情不妙，但我的谏言丝毫没有分量。lhR5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