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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8.八月十四日星期二

  剧情到了这里,便差不多该结束“序章”,进入“正卷一”,开始井芹小正在月之森女子学院的学生生活了。不过在最终收尾前,还有一个恰到好处的片段,关联一段过去的背景。412ja

  跳过一些时间,三个月左右。412ja

  一晃就到了8月14日星期二,盛夏时分,天气燥热得很。井芹小正这天凌晨4点就起了,8月中旬的凌晨4点天已经亮了。412ja

  这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值得这样早起?这是小正前往月之森女子学院参加编入考试的那天。不过考试本身并不是重点。412ja

  初中三年级的编入考试,笔试出题说破天去也超不过高一的范畴,顶多方向刁钻一点,思路更弯一些——小正不敢说自己有十成的信心,但九成的把握切实有的。把握的不是能否合格,而是能否满分。412ja

  事实也确实如此,考试的过程在井芹小正的视角看来无聊到完全可以一笔带过。反倒是考试之前发生的几件事情颇为有趣,值得摘拣出来说上一说,讲上一讲。412ja

  当期编入的笔试环节,其入场要求是“考生应携带准考证于当日上午9点之前进入考场。”412ja

  4点起床显然过早了,当下时节的凌晨4点,虽然太阳已经露脸,但多数人都还陷于酣眠。吉川也不例外——但这正和小正的心意,小正就是为了避开吉川,才刻意挑了这样一个时间起床。412ja

  这两个月来,吉川给她准备的餐食不知为何千篇一律。倒不是质量不行,只是重复度真心太高。小正在饭点本来就吃不饱,现在又要面对自己已经连着吃了一个多月——可能都有两个月了的培根煎蛋咸菜白粥,是没有半分的食欲,只觉得肠胃叽咕叽咕地一阵抱怨。412ja

  所以她这一天专门早起,是为了在考试之前去外头下馆子吃饭。412ja

  前往的馆子是经过挑选的,大名鼎鼎的老牌快餐店——24小时营业的松屋。她必须得争分夺秒地去,要是晚上两个小时,到了7、8点那会儿,通勤路上的上班族又要将馆子塞得满满的了。能让她舒服吃饭的环境,只有最为冷清的闲暇时段才行。412ja

  基于以上前提。412ja

  她在清晨5点出头就抵达了月之森女子学院周围一家松屋快餐店的店铺内。412ja

  店内确实空无一人。412ja

  进食的过程本身也不是重点。但是,考虑到说不准有人想看,就浅浅地描述两段吧:小正坐在角落最偏僻的位置,点的是中碗牛肉盖饭。412ja

  一点完餐,后厨的方向就传来了丁零当啷的,锅碗瓢盆敲敲打打的声音。412ja

  “久等了,这是中碗牛肉盖饭。”412ja

  “这就是——牛肉盖饭?”412ja3

  一只对小正而言有点太大了瓷碗上,盛着满满一份闻着廉价却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小正第一次见到直接把酱汁和肉片盖在米饭上的吃法,一时之间无从下手。她两手握鼓棒似地各捏一只筷子,谨而又慎地将饭上的肉片和被棕褐色酱汁浸染的米饭拨到碗的同一边——最终小正花了半个小时才全部吃完,用餐结束后,碗壁还被她刮得油光铮亮。412ja

  随后她在店内静坐消食。412ja

  顺便在手机上刷看游戏的实况。412ja

  她这些时候迷上了一款互射体液的鱿鱼游戏(似乎正是八幡海铃和她的青梅竹马在三个月前聊天时提及的那一款游戏),可惜这款游戏是主机独占的,小正没好意思要钱来买——她就这么一边刷看实况,一边在店内坐了大概一刻钟。412ja2

  而重点就于此时登场了:412ja

  店内来了一个新的客人。412ja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带着墨镜口罩,穿着西装一步裙,坐在小正正对角的座位上。她把一个学生味十足的方形提包平放上桌面,小正看到其中水壶袋里装的是一支笔袋。412ja

  她有金色齐肩的中短发。412ja

  虽然穿着是一副利落的职场女性风范,但小正大胆地猜测,对方应当也是考生。西装更像是为的面试准备。412ja

  她点的是熏三文鱼套餐。412ja

  而当对方脱下自己脸上的墨镜与口罩,开始进食的时候,井芹小正做了一件她生平以来最讨厌的事情(可以说没有之一)——盯着别人吃饭的脸看。412ja

  首先,需要强调的是,对方的颜值确实相当耐看,要说是偶像级别的都不为过。先前八幡海铃和她青梅竹马的脸已经是城市之中佼佼者的水平了,而眼前这脸更胜一筹——不过小正之所以破天荒地地做出了这样冒犯的行径,并非因为对方的颜值——至少并非完全因为对方的颜值。412ja

  那人的脸……看起来好眼熟。412ja

  而且不是“好像曾经擦肩而过”,而是“好像曾经在哪认识”——小正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对方。412ja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但又与小九郎舅舅和美奈美舅妈谈及她的表姐妹时,感受到的那种“脱离已久”的感觉有微妙之区别。412ja

  小正从没见过她的表姐妹,但她却觉得自己应该见过眼前这位有金色齐肩中短发的女生——在哪里见过?——小正开始搜肠刮肚地回想。412ja

  兴许是电视上?这是一种比较大的可能,但总觉得又不太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412ja

  “……”412ja

  点三文鱼套餐的西装女生放下了筷子。412ja

  因为井芹小正现在正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己过去经历的种种之细节,所以是非常奇怪的挤眉弄眼的神态。这副模样在外人来看,或许十分下头……甚至有些惊悚。412ja

  那位女生挤出了一份营业性质的假笑。412ja

  眼皮底下的肌肉似乎在颤抖。412ja

  这更让小正觉得熟悉了,别急,还请稍安勿躁。她应该马上就能回想起来……412ja

  “请问有什么事吗?”412ja

  对方的声音就像太阳一样温暖。412ja

  并且她说话的时候,视线也指向小正的眼睛来了。两个人四只眼睛一一对着,小正看到对方的眼眶里装的是两颗明亮的热木星,紫罗兰色,被日光灼烤着——理应与太阳肩并着肩站在一起……412ja1

  太阳……412ja

  “啊啊!!”412ja

  “咿?!”412ja

  女生似乎被吓了一跳,这也怨不得她,因为井芹小正突然站起了身,高举右手,食指正对着她的鼻尖,并且大大张嘴叫道:412ja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412ja

  脑子里想起来了,嘴上却没来得及反应。小正的语言组织能力正面临着艰难挑战。突然——在那女生短暂地愣了一小会儿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了桌面上的口罩,一把给自己带上。接着以意料之外神经质的、干巴巴的语调疙疙瘩瘩地说:412ja

  “我、我不是,你认错人了——”412ja

  “咦?我认错人了吗?”412ja1

  “对……这里并没有一个瞒着公司偷偷跑来考试的新晋偶像,更没有前不久就在池袋发表出道曲的某S开头的偶像组合的其中一员。你一定是认错了,至少是视觉错觉,或者是那个曼德拉效应……”412ja1

  “你随口编出的世界观设定还怪有趣的。不过,咦,我真的认错了吗?”412ja2

  小正离开座位跑到了对方的身边,那女生又把脸转走背对小正。小正只好又绕过桌子去另一边,于是那女生又把脸绕回去了。412ja

  小正干脆坐到了她的对面,这样无论如何都能看到对方的侧脸。412ja

  侧脸侧脸侧脸。412ja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412ja

  “胡扯!我100%确信,即使是有BGM助阵的眼镜小学生,应该也没有我现在那么确信,自己一定没有认错你!”412ja

  “我都说了你是认错了啦,至少能不能别那么大庭广众下地讲,我们——”412ja

  “你就是——”412ja

  井芹小正的声音其实并不是很大,况且当下店内除了她俩以外空无一人。但看着对方这样着急的模样,小正胸前只一股说不上来的酥麻感觉爬上了心膛。412ja

  形容得明白一点,她抖S心大发。412ja

  口内生津。412ja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一面。412ja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412ja

  “好啦,我讨饶,别声张——我们私底下——”412ja

  “——当时开摩托艇的那个!”412ja

  “——欸?”412ja

  小正其实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她知道怎么让对方也认出自己。412ja

  她将双手戳进自己的刘海下,然后将刘海高高撩起。412ja

  几乎遮住了半只眼睛的乱糟糟的刘海被她,高高撩起。412ja

  于是露出了藏在其之下的——浅浅的伤疤。412ja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