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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9.回忆(上)

  为了介绍三角初华和井芹小正在什么缘由下,于何时何地曾短暂相识。就需要顺理成章地插入一段回忆的环节。lqdqo

  实话说也到了该回忆的时候。lqdqo

  就当是中场休息吧。lqdqo

  借此机会倒带3年,回到井芹小正小学六年级的那个暑假。lqdqo

  当时,井芹一家五口去海边游玩。这是为了庆祝三姐妹中的长姐井芹凉音合格了心仪的大学而做出的罕见决定。lqdqo

  具体去的是哪个海边,在哪个地域。小正已经记不清了,只需要知道他们去的,并不是主打阳光沙滩的海滨度假区,而是主打渔村文化、体验海鲜美食的渔村风情区就好。lqdqo

  井芹宗男带她们来到这里,似乎考虑过一些教育方面的原因。可在小正的眼里,这却意味着和“无聊”划等号了,她小只的义姐井芹仁菜似乎也抱持着类似的看法。lqdqo

  绕开那些弯弯绕绕的旅游业宣传用语,这里充其量一个“沿海农家乐”而已。lqdqo

  他们去的那天风和日丽,计划是在当地玩5天的时间。前4天都乏善可陈,所以直接回忆第5天——最后一天的事情。lqdqo

  多余的背景就不赘述了,反正这点也无关紧要。小正的记忆还不清晰,更无意引入分锅的争议。她一直不想计较,并且刻意地不去计较当时事件中的孰是孰非。让她心里难受的,恶化她与井芹家间关系的也非当时这一事件本身,而是在其之后的另一些发展。总而言之。lqdqo

  言而总之。lqdqo

  当小正和仁菜在一块形状很恶趣味的岩石上玩闹时,一个巨浪大力地将她们拍进了水里。lqdqo

  当时已是傍晚时分,天黑一半多了。5人正打算回到旅馆,为次日早晨的归途做准备。小正的养父母正和一些当地的老人商谈什么事项,现在周围的都是老人,年轻人去参加另一个活动了。lqdqo

  凉音坐在一只刻意做旧的木船里刷手机。lqdqo

  周围没有港口,也看不到大海。小正和仁菜百无聊赖,她们穿过一片草地爬到了一块古怪的石头上,这块石头与海相邻,可高低差却让她们误以为与大海还有距离。lqdqo

  岩石表面很湿,小正忘了是本就如此,还是她与仁菜打水枪导致的。而当她听到海浪声时,浪已经打到了两人身上。lqdqo

  这个浪是哪来的,怎么来的?小正不知道,事实上在她的记忆里,上一秒还风平浪静,下一秒眼鼻子嘴巴里就都是海水了。她身上姑且有穿救生衣,仁菜的身上也有,这是某个活动后忘脱下来的,运气好而已。lqdqo

  两脚被又咸又暖的液体裹挟着,都离开了地面。海水很脏,能感受到混在其中的沙粒刮过皮肤。当小正的耳朵随着脑袋离开水面,终于可以呼吸换气的时候,听到了好多当地人发出了尖锐的爆鸣——这个海浪或许百年难遇,以至于那么多世世代代生长在海边的人们都如此恐惧——这是小正在被拽入大海前脑海中最后冒出的跳脱想法。lqdqo

  她感觉自己在一个棉花制成的过山车中上下摇摆,又一个浪打来,脑袋又被淹没了下去。lqdqo

  再浮出水面时,她记得及时睁开了眼睛。lqdqo

  仁菜漂在离她10米不到的地方,而她们与那块恶趣味形状的石头间隔了几乎50米。那块石头与海水接触的位置是很陡峭的,高出了海平面约3米。一个男人冲上了石头,是井芹宗男,似乎看到了她们。小正看到他回头望了一圈,似乎喊了几句什么,她不知道她养父得没得到回应,却看到他脱下外套脱下鞋,也跳下了海——lqdqo

  就好像那个棉花制的过山车滑向一个低坡,小正的脑袋又被迫进了海水里。lqdqo

  再探出来时,看到那块石头上站着好多年迈的当地人,他们拖着一张网状的大东西丢进水里。她的养父正朝这边游来,在海浪的帮助下游得很快,她和仁菜离他差不多远。lqdqo1

  小正的视野第三次地被海浪打断了。lqdqo

  而这一次的视野复明后,她看到她的养父游向了仁菜。仁菜此时离她已经20多米远了,井芹宗男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揽过,但是海水推着他们往外走,返途显然并不顺利——lqdqo

  第四个海浪。第四次换气。这一次的间隔短了不少,大海的起伏也安分许多,但海水依旧推着她们三人向外拨动。小正看到自己离那块糟糕的岩石越来越远了,因为井芹宗男正竭尽全力地向当地人洒下的那张网处游,所以她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养父携着她小只的义姐以相较石头更快的速度与她拉开距离——第五个海浪——lqdqo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被海浪淹没了,但是当她再探出头来时,聚集在那石头周围的人们已经成了一个个的小点。她养父在爬那张网,没有看到仁菜,最好是已经被送上了岸去。lqdqo

  相对应的,她在岸边之人的眼里,显然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了。lqdqo

  象征着井芹宗男的小点终于上了岸,在好多其它小点的帮助下回到了地面上。小正没看到他再下海。她并不意外,因为此时她离那边已经有数百米远了。lqdqo

  井芹小正被留在了海上。lqdqo1

  诚如前文所述,此刻是傍晚时分。lqdqo

  天色正在往暗走,在变成细线之前将海岸彻底吞噬了。小正漂在海面上,这是托她身上的救生衣之福,不知道这能坚持多久,但顶好还是不要乐观。lqdqo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小正看到更远处亮起了一座灯塔,一道粗壮的光束向着海面上扫。她猜这是来找她的,此时她根本看不清周遭,对时间的判断也模糊了不少。只知道当那强劲的白光扫了七八个来回后,打着白色远光灯的船只从远处驶过来了。lqdqo

  却并非是向着小正的方向。lqdqo

  小正试图大叫,试图吸引注意,但船只破开海浪发出的隆隆声轻而易举地遮盖掉了她的声音。它们从小正的鼻子尖前驶过,推开的海浪也将她推得更远。小正现在的位置,大概已经和她落水时拉开了好一段距离。lqdqo

  黑夜里,白光也越来越远,哪怕是那座灯塔的光束也逐渐变细。眼看着灯塔又扫了二三十个来回,突然一下子熄了,而且再没亮起。竟是彻底没了。lqdqo

  小正陷入了一片真真正正的黑暗当中。lqdqo

  时间在海水中向午夜流淌。lq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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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的经历(指在岩石上玩耍却差点被冲下海)其实在我小时候是险些真的遇见了,幸而那时我妈眼疾手快地将我一把拉住。不得不承认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当年在那块光溜溜的岩石上感受到的恐惧——虽然这和本文并没有什么联系。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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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