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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卷一15.一段过渡

  紧急提问:井芹小正对丰川祥子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看法?436OC1

  答案或许有悖于不少人的固有印象,但小正很难说自己“憎恨”丰川祥子。她与对方从未见过,而人类要怎么恨得上一个未曾谋面过的对象呢?436OC

  基本上井芹小正觉得,恨意这种情绪只有在明确知道对方的长相——准确地说,不局限于外观相貌,只有在脑海中有能指向对方的确切印象时才可能产生。436OC

  简而言之,心里必须有一个能让人日日想夜夜念叨的沙包,能让人将自己心中的种种情绪灌输于那一个特定的印象。这样的想法会在早晨睁眼前就出现,在刷牙时闪现过心头,让早饭后残留的酱油渍坍塌为对方的身影,会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任何反光的物件里,会永无止境地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只有这种情况才可能出现滋生恨意的土壤,恨意非得在这样的环境中才可能诞生。436OC

  当然,这个沙包也不是长啥样都行的。436OC

  这里的意思是,虽然你也可以在脑海中假设一个火柴人的形象,并在其脸上写上仇人的名字——但你真的能说服自己:他就是那个仇人吗?436OC

  至少小正不行。436OC

  小正也不是没试过去恨丰川祥子,但她与对方唯一一次相见是在刚来东京时,在丰川宅邸的正门口见到对方孤零零地站在铁门旁的路灯下。当时两人间隔50多米,祥子的外貌在小正眼中只留下了“浅灰蓝色的长发”和“几乎和自己一样矮了”两个印象。宽泛得不能再宽泛,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了。436OC

  更不用说丰川祥子都做了哪些坏事,她既没有亲眼见过,也没人和她讲过。436OC

  不论是“外貌”,还是“行为”,都缺少零件。436OC

  于是当她在脑海中试图搭建指向对方的火柴人时,甚至下意识地用上了自己的脸——这要她怎么恨得对方起来?436OC

  基于此,小正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憎恨”丰川祥子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说自己只是“讨厌”丰川祥子。而如果将讨厌的程度由轻到重划分为100分制,小正会说她现在大概80分讨厌丰川祥子。436OC

  更有一件让她面红耳赤、不愿承认的事情是:这股“讨厌”的情绪,甚至还是在她发现若叶睦对丰川祥子念念不忘后,才逐渐浮现于心头的。436OC1

  或者说,在小正明确地知道若叶睦对自己和丰川祥子两人态度之区别前,她对丰川祥子的讨厌程度大概只在30到40分间徘徊。436OC

  还是睦在她的怀里吐出了真心,讨厌程度才翻倍上涨,而当她与祥子通完电话,听过了对方的声音,分值便固定在80左右了。436OC

  80分,已经算是非常高的分数了。436OC

  小正已经可以说,自己超级讨厌丰川祥子了。在她心里,丰川祥子的讨厌等级和天鹅绒项圈、灵体外质、破碎金冠划等号,略逊于烟,远高于酒。如果用更加抽象的比喻形容井芹小正对丰川祥子的讨厌程度的话,这里有一段简洁直接的心理活动:她想要跳到祥子的脸上去揪她的头发。436OC3

  用她高超的揪头发技术,扯下丰川祥子的头花。436OC1

  会不会落实到现实姑且不提,她心里是确实存在着这样一股冲动。436OC

  不过在她的脑海中,丰川祥子的形象只是一个火柴人。436OC

  脸上写着“丰川祥子”四个字的火柴人。436OC

  所以她只能揪火柴人的头发。436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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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436OC

  如果要说为什么突然提到井芹小正在这一天,在十月二十日星期六的这一间KTV里,对丰川祥子保持着什么态度这样一个问题的话。其原因还得是在若叶睦身上。436OC

  所以把话题转回小睦吧。436OC

  关于井芹小正心理活动的描写,就在这里点到为止。436OC

  该言归正传了。436OC

  在长崎素世说完上一章节的结尾处那两句剪切性质极强的话语后,有大概15分钟左右的时间,她操纵着点歌机,和井芹小正两人在包间内做起了女子初中生来到KTV后最应该做的事情——唱歌。436OC

  两人轮流唱歌,素世先唱,小正后唱。经历两个来回,又是长崎素世回到荧幕面前唱歌。小正坐在沙发上,打算挥舞沙锤为对方助兴。436OC1

  素世唱的歌是《for ロンリー》,她唱:436OC

  “僕の意地っぱりも 君の強がりも(我的任性 你的强硬)436OC

  “全部会えないことのせいにしてしまおう(全部变成了我们无法相见的缘由)”436OC

  而在这个时候,若叶睦回来了。436OC

  谢天谢地,她终于回来了。436OC

  从厕所回到了包间里。436OC

  进门后,睦径直走到了小正的身边坐下。小正也往睦的方向蹭了蹭屁股,大概是在表示“欢迎”。不过睦以微不可查的动作又拽了拽她的袖子。436OC

  “我把祥约出来了。”436OC

  她在小正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小正也微微摆头过去,同样轻声细语地回话道:436OC

  “那不是挺好嘛,难道你还需要我说一句‘恭喜’?”436OC

  “嗯……”436OC

  睦盯着在荧幕前唱歌的长崎素世看。小正想她应该没话了,把注意力集中回了长崎素世身上。这时睦突然又说:436OC

  “约祥见面……是以‘人质’的身份。”436OC2

  “嗯……嗯!?”436OC

  小正发出的声音太过响亮,把长崎素世吓得歌都停了。她猛地转向若叶睦,见到睦以一副泰然自若地表情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436OC

  “——时间就在半个小时以后。”436OC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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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