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和新员工坐在堆满货物的车厢里，不算稀少的阳光穿过车窗，反射成主管手上银币的光芒。lrES9
“业之城内的法定货币是由须有集团发行的信用币，而在郊区，人们则更加习惯使用由唐帝国发行的银元。”lrES9
当主管问起手上五十枚银元的价值时，新员工这么跟她解释。lrES9
“虽然说翻遍世界各地都找不到网络缺席的地方，但郊区的危险频发让电子设备的安全保存成为了奢望。因此实体的银元才更加受欢迎。lrES9
“从汇率上，官方采用的固定汇率为一百信用币兑一银元。而两千信用币便足以在城市里安全的生存上一个月了。”lrES9
主管数着银币，将它们一枚一枚地塞进面板里。而直到塞进五十枚时，主管才从桌面上看见卡牌。lrES9
【性相——原料：燃料，药膏，颜料以及耐心，全都随时间消减。】lrES9
新员工看着主管一枚一枚地把钱放进空气里，又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空气。lrES91
这又是什么新的技术吗？新员工注意到主管的行为，思考其使用的是什么灵能。lrES9
先入为主地将所有难以理解的技术归类为“灵能”，柯萝拉不去仔细思考技术的原理——特别是公司如同神经病一样的保密性。lrES9
或许是长期管理的习惯使然，主管想要了解更多关于目的地的情报。lrES9
这无关于主管想要做什么——虽然当前她的目标应当是收集异想体以建立公司——只是一种情报不足的恐慌而已。lrES9
新员工一边摆弄着已经坏掉的机器，一边思考着主管的问题。lrES9
“业之城是被帮派所统治的城市。不同于区别于‘郊区’的‘国度’，这里并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组织进行统治……”lrES9
柯萝拉借着从车窗露进来的阳光观察着机器的外壳，她介绍道：“帮派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相对于通常意义上的黑势力，业之城的帮派更加近似于生活于城市里的部落……它们通常有自己的风俗与文化，通过执行文化相关的仪式，他们可以获得或增强名为灵能的能力。”lrES9
“这导致业之城的风土人情……”柯萝拉思考了一下，用一个词来描述，“冥风淳朴。”lrES9
“据我所知，有喜欢把“做人”当作艺术的帮派（说完这句她又想笑，但是努力的憋住并努力摆出严肃的样子。），有执着于机械于义体制造的帮派；有的把阶级当作绝对的法令，有的则将破坏植物的行为作为禁忌。”lrES9
都市的“后巷”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她想，但又由谁来维持最基本的秩序呢。lrES9
但好在新员工接着就做出了解释：“好在有防剿局在维持最基本的秩序，他们使得城市里的杀戮没有泛滥成灾——虽然他们的税收也加剧了本地居民的负担。”lrES9
它打乱了新员工叙述的节奏。她顿了一下，回应着，开启另一个话题。lrES9
“灵能……这与那些帮派特殊的‘文化’有关。可能就是这些文化，这些仪式，使得这些帮派成员们拥有了灵能。”lrES9
新员工摇着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多少灵能相关的信息。lrES9
“那些帮派里的灵能者出现频率比野生的要高出好多，几乎可以将灵能者与帮派成员画上等号。”lrES9
接下来新员工间断的述说着业之城的特点，穿插着对灵能的猜测。主管听着，注意力逐渐移到了新员工摆弄的机械上。lrES9
这是一种特殊的冲动，主管有把机器抢过来修好的冲动。lrES9
但这怎么可能呢？ 那机器的关键零件已经完全损坏，徒手要怎么修好？lrES9
——主管伸手，从新员工的手里拿过机械，顺手把【抑制器】塞进【作业】工作栏里。lrES9
柯萝拉奇怪于主管的行为，但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顺水推舟的把机器交到主管手上。lrES9
所以主管现在盯着这块外壳已经被拆开的机器，注视着里面扭曲变形的零件，透过透明的玻璃外壳观察着内部结构。lrES9
出神的注视中，零件的结构在脑中变得清晰，机械的组装方式也被探索完毕。lrES9
于是，在柯萝拉惊悚的眼神中，主管繁复的衣服装饰开始扭曲，变形，之后如同血肉般生长——本应该是金属的材质突然拥有了血肉的性质，生长后蠕动，像是肌肉纤维一样交织，最后结为一体，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一起，成为主管所需要的零件。lrES9
而主管仿佛没注意到身上的异常，只是像摘取丰收的果实一样摘下生长出的零件。纤细的手拆卸出破损的外壳，又逆着拆解的顺序将一个个生长出的零件放进机械，使之契合，咬合。lrES9
最后，【人祸】编织出机械外壳，严丝合缝的与原本的外壳驳接。lrES9
新员工不关心这个问题，她更想知道主管是如何……如何从身上长出零件的。lrES9
主管好像方才回过神来，她低头，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lrES9
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过问这些秘密——但现在超越认知的景象压迫着理智，将稀有的好奇心从柯萝拉的身上激发出来。lrES9
已经没有办法用“灵能”来欺骗自己了。灵能绝不是那种……不可理解的东西。lrES9
“大概是的。”主管给出肯定的答复，“那些脑啡肽，它们就是由我产出的。”lrES9
“非常抱歉……但我还是想问一下，脑啡肽是如何被提取出来的？”lrES9
但主管没有在意。在没有温柔声音提醒的情况下，她忽略了新员工的语气问题。lrES9
“并不需要提取，只要让异想体感到愉悦，就能够让其散发出脑啡肽。”lrES9
主管放下那个应该被称为“迷兔星粒制造机”的机器，打算给新员工解释一下异想体的概念。lrES9
“异想体是怪物，是机器，是人形的非生物，是神明……总之，它们都一定有着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特殊的相貌，还有着不能被一般人所理解的逻辑与执着。加上其本身的强大力量，即使是危害最小的异想体也能在不经意间夺走员工的性命，而最危险的一旦出逃，就意味着至少两个部门的灭绝。”lrES92
新员工的嘴角僵硬着抽了一下。lrES93
到站了。lrES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