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完全没有打过架这种事，已经说不出口了吧。3v4Al
柯萝拉想到主管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已经能够想象到主管知道自己不会战斗后说出的那句“你已经没用了。”3v4Al
被抛弃永远都是最悲惨的结局，没有之一——这种理念深入柯萝拉的思想。3v4Al
绝对不能被抛弃，哪怕付出到筋疲力尽，尊严被践踏进尘土里，都好过被遗弃。3v4Al
业之城是有城墙的。三到四米的混凝土堵住了流浪者偷渡的企图，使他们迫不得已地回到门关。3v4Al
门关，就是主管和新员工现在所在的地方。这里为通过的入城者提供身份证明……至少主管看到的是这样。3v4Al
通过门关的人不算多，至少距离门关通道的容纳极限差的很远。3v4Al
通道的地板不像主管曾经见过的室内。地板粗糙，墙壁刮花，垃圾遍地……可以说是主管见过的最恶劣的环境，就连流浪者营地的街道都比这里好。3v4Al
主管和员工走过走廊。这里是无人看管的，只有伪装成灯光的扫描仪收录起路过人的面貌。3v4Al
在柯萝拉所说的“城市网络”里留下信息，最后从依旧破旧的出口里出来，主管终于看到这座城市的基本特色。3v4Al
那些在城外看到的高大建筑在这里几乎不可见，入目的尽是低矮的建筑。这些低矮的混凝土建筑物以一种比流浪者营地更加混乱的方式进行排列，中间的过道狭窄到难以用“小巷”来形容——甚至会被尽头的建筑物堵死。3v4Al
唯一能够明确的道路只有提供给汽车通行的油柏路。可就连这条路上都坑坑洼洼的，满是被枪械射击留下的弹孔。3v4Al
唯一比较好的就是建筑物的色彩并不单调。几乎所有的墙壁上都被以各种方式涂上了色彩，它们构成了主管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3v4Al
而街上的行人，他们的穿着也像是墙壁，有着毫无规律的色彩排布。3v4Al
“这里是音味巷的地盘……他们就是那个喜欢‘做人’的帮派。”3v4Al
“就是……”噎住了一会，新员工还是选择直说，“他们喜欢把人做成艺术品，喜欢用人来演奏，喜欢把人做成菜。”3v4Al
【博学多识】：在都市，在旧世界也有这样的帮派……3v4Al1
声音没有回复，好像主管不知道的，这个声音也不知道一样。可主管知道旧世界的事吗？3v4Al
在没有本地向导的情况下在这片如同迷宫的社区里乱走是很不明智的。在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走了有一段时间之后，主管最后还是选择询问似乎有经验的新员工。3v4Al
至少新员工在“提供信息”这件事上至今还没有让她失望。3v4Al
新员工仔细观察了一会街道，她说：“我知道有一个中间人……”3v4Al
“一般来说，直接委托收尾人是有一定风险的。”柯萝拉解释道，“可能有收尾人谋财害命，两方通吃；也可能是委托人为了不付尾款而故意谋害收尾人。”3v4Al
【博学多识】：收尾人是一种门槛相当低的职业。他们的业务范围相当宽广，小到寻找物品，大到杀人越货，只要出的起价格，就一定会有收尾人接下委托。3v4Al
大概四十分钟以后，车辆停在了一座与周边扮相融洽的高楼前——这里的融洽是指破旧程度。3v4Al
里面是一个瘦高的男人。他眼眶深陷，皱纹爬上眼皮，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3v4Al
他好像认识柯萝拉，在开门之后就看到了这个小个子的鼠鼠：3v4Al
男人好像还没有听见柯萝拉的回答，恍惚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3v4Al
男人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回到现实。他看到柯萝拉身后小拖车里的植株，才反应过来柯萝拉说了什么。3v4Al
“我和你们签订的合同可还有六年！还是你们想直接交违约金？”3v4Al
“我们的据点已经被毁灭了。”柯萝拉解释着，声音却相对冷漠，就像她并不喜欢这个中间人。3v4Al
“防剿局有过规定，当一方已经遭受不可恢复的打击时可以不履行无力承担的合约——我们营地的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这当然符合防剿局的规定。”3v4Al
男人好像才看到小拖车之后的人。他勉强撑起笑意，面对起打扮华美的不像是能在荒野或这种平民区能遇到的主管。3v4Al
他的脸上略带起一点谄媚：“能够介绍一下……您的组织主要业务吗？”3v4Al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但他仍然保持这脸上礼貌的笑容：3v4Al
“我们已经有有机燃料的制作配方了……啊，我明白了，您是刚刚从其他闪耀世界来的吧？”3v4Al
主管已经从柯萝拉那里知道了这个“闪耀世界”说法——这是在车上闲聊的时候提到的——主管把它理解成“旧世界”，也就是脑叶公司原来所在的世界。3v4Al
【博学多识】：有机燃料是一种通过有机物来制造的燃料，因为其便利性与普及性，这种燃料在荒野上十分常见——然而无论是燃烧能力还是效率，这种燃料都比脑啡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3v4Al
主管顺着温柔女声的提示说：“我们的产品会比有机燃料更好。”3v4Al
“我明白了，铸铁会一定会喜欢和您合作的。他们整天想着提高燃烧效能，最近特别如此，已经开始找带有灵能的义体人来丢进炉子里烧了……”3v4Al
男人此时的笑容变得更加真切了点：“我们最好坐下来好好聊聊合作的事。”3v4Al
门内的装饰与门外的街道格格不入，整洁得像是公司的休息室，有一种从来都没有人住过的干净。3v4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