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不知道员工与收尾人的对话,她也不是很在乎。现在她要去赚取脑啡肽了。3ZVhA
左拐右绕,主管顺着记忆来到酒吧。这里的人依旧不多,透明的玻璃窗后看见的是坐不满三分之一的空位。3ZVhA
主管推开挂着‘open’的木门,正对面的调酒师就从书里抬起头来,注意到了这名昨天才来的贵宾。3ZVhA
调酒师直接拿起吧台上挂着的高脚杯,又取出两只酒瓶,一只罐子。3ZVhA
调酒师将上述材料依次倒入调酒壶中,快速而平稳的摇晃玻璃酒壶。半分钟后将其倒出,正好离尖底的鸡尾酒杯杯边一厘米。3ZVhA
将它推到主管面前,于是主管端起来抿上一口——熟悉的甜味,加上一点醇厚的奶香。3ZVhA
调酒师欲言又止,吧台下的手相互握紧,看着主管喝完那杯亚历山大。3ZVhA
调酒师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再给主管调上一杯。然后是又一杯,再一杯——直到下一位客人来点单。3ZVhA
那是一名脸上挂着笑容,手上摇晃的提着手枪的人类。黑色的头发触及到肩膀,从面容上看不出男女,但从身高上能看得见他(我们暂时先用这个字来指代这名人类)不大的年龄——大概一米五,十四五岁的样子。3ZVhA
业之城很少有下雨的天气,但此人却穿着厚实的黑色雨衣,头上戴着一顶矿工帽而不是雨衣自带的帽子。雨衣的材质可能是某种皮革,粗糙而斑驳,恐怖而令人不适。头盔的材质则是某种金属,像是被编织的布料。3ZVhA
主管安静下来,端着被倒满的鸡尾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3ZVhA
他挤眉弄眼的对着一本正经的调酒师晃着手枪,翘着脚坐在吧台边上,离主管大概一个位置的间隔。3ZVhA
“那我们亲爱的莎菲尔小姐呢?她怎么样了?昨天又有几个人给她告白了?”3ZVhA
“六个。”克萝艾擦着杯子,主管抿酒的速度变得更慢了些。3ZVhA1
“七个。今天她出去约会了所以还没杀,我劝你安静点,保不准她什么时候回来。”3ZVhA
这人举起手做了个法国军礼,但食指依旧放在扳机圈里。“我不会碰她女朋友的。”3ZVhA
“她是一名星际公司的主管。”调酒师摇晃着调酒壶,“称呼她为主管就好了。”3ZVhA
主管放下酒杯点了点头。这大概是同意的意思吧,克萝艾想。3ZVhA
“这位是桦寂。”调酒师将酒液从调酒壶里倒出,又插上一叶柠檬片,递给叫做桦寂的,穿着怪异的客人。3ZVhA
“音味巷的大艺术家,喜欢往奇怪地方凑的收尾人,著名的情报贩子。目前还不知道是男是女。”3ZVhA
桦寂接过鸡尾酒杯,歪着头给主管一个笑容,另一只手的手指依旧没有离开扳机圈。3ZVhA
他好像对主管很好奇,一直看着主管喝酒——这里的动词适用于不同的两个主体。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将空了的酒杯递到调酒师面前。3ZVhA
“不行。”可惜调酒师不近人情,“最近有什么乐子?”3ZVhA
“那可是有蛮大——昨天,就在昨天,鬼灵党那边闹了异常。防剿局一介入,超过八成的军火生意可都停摆了。”3ZVhA
桦寂把酒杯推到一边,趴在吧台上对调酒师小声说:“介入的可是防剿局第二部门——那个不把人当人的部门!”3ZVhA
“就算你这么说,但防剿局内部的部门结构可都是不公开的,谁卖这份情报谁明天就要被请去喝茶。”3ZVhA
“那另外一个呢?前天有个中间人被发现死于家中,脑浆子都被打出来了。”3ZVhA
“这事我们昨天就已经知道了。”克萝艾在不用调酒的空隙里继续擦杯子,“你还不如讲点那个异常的事。”3ZVhA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在这里说。”桦寂的眼睛往主管身上飘,但看到主管的视线之后马上收回来。3ZVhA
“不止是我不知道,防剿局也不知道那个异常是什么样的。特遣队过去只看到死掉的、被砍成两半的灵能精神病尸体和一地的黑雾,没见到半点异常的影子。”3ZVhA
公司的财产不容有失,公司的秘密必须保密。插入这个话题会暴露公司与异想体的关系,这不好。3ZVhA
但好在客人和调酒师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不出什么,于是转向另一个。3ZVhA
“最近‘观谬维基’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3ZVhA3
“我知道,我知道的,”桦寂从吧台上抬起头,“你要问的是那种非常真实,但又极为荒谬的,特别是要亲生经历的事件叙述对吧。说实话,这玩意真难找。”3ZVhA
【通情达理】:很难就是可以,可以就是很难。他的意思是已经做好了。3ZVhA
因为有“维基”两字,主管猜可能是要在怀表上查的东西。她记下来这个名字。3ZVhA
桦寂却闭上嘴,用没有拿枪的左手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3ZVhA
【通情达理】:意思是不说。可能是在公共场合不适合谈论情报。3ZVhA
克萝艾又看了主管一眼,再看了一眼被推开的门,没有坚持让桦寂讲出来。3ZVhA
主管也注意到酒吧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能够明确的说那是一个女性,一个头上长着三对触角,身后尾巴摇晃的女性。3ZVhA
主管才注意到今天没有人在吧台上唱歌,怪不得今天人很少。3ZVhA
“今天可是星期五。”克萝艾又给主管满上,这是第八杯了。3ZVhA
“星期五,星期一和星期四,驻唱小姐都是不来这里的。她要陪她女朋友逛街,希望你的脑袋还能清醒的记住这点。”3ZVhA
就连主管也能看出来这位女士的脑袋不是很清醒。她带着皇冠形发饰的头一点一点,连着酒红色的长发一晃一晃,看上去像是喝醉了一样。3ZVhA
但那位女士好像没听见,或者说没听进去,自顾自的继续。3ZVhA
“天哪!制花人在上!”她好像在对什么神感叹,“这就是我所渴求之物!”3ZVhA1
主管歪了歪头,看着这位女士半跪在自己面前,深情的捧起自己的手,用唇部轻轻在中指上一吻,然后又抬起头,眼神里全然不见之前的迷离,只留下狂热与惊艳。3ZVhA
……?3ZVh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