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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世界的回归

  “——!!!”3XzJoG

  朔源悦一清醒了过来,一瞬间,他的大脑就像宕机了一样,就连眼前的场景都看不清了。3XzJoG

  全身的每个地方,从头到脚都传来了堪比被火焰直接灼烧的痛苦,大脑就像是要炸开一样地被强制灌输了什么东西进来。3XzJoG

  “悦一!”3XzJoG

  “喂,那个笨蛋!”3XzJoG

  再大脑混乱的这个瞬间,他听到了御坂美琴和茵蒂克丝对他的呼唤。3XzJoG

  这不是其他的世界,这也不是欧提努斯的世界,这就是属于朔源与上条的原来的世界。3XzJoG

  右手的力量在流失,看起来是幻想杀手已经找到了他要依附的主人,而从短暂依附的少年手中逃窜走了。3XzJoG

  不过,这不重要。3XzJoG

  整整三十亿九千零五万零一百二十九个不同的人,从出生到死亡,从零到有,再从有到无的所有记忆,如潮汐一般灌输在朔源悦一现今身体的大脑之中,无与伦比的痛苦是当然的。3XzJoG

  但,这都不重要。3XzJoG

  朔源悦一的身体异于常人,即便是如此强大的冲击力也没办法让他因为这点程度就脑死亡,虽然比不上茵蒂克丝的完全记忆能力,但朔源还是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粗略地消耗完毕了所有的记忆。3XzJoG

  两名少女望着少年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连忙缓缓将少年搀扶了起来。3XzJoG

  “悦一,你也太乱来了!好歹要依靠一下我啊!”3XzJoG

  “对啊,对方起码也是个自称为神明的人,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她啊!”3XzJoG

  银发修女和茶发少女在朔源都耳边说教着,虽然很想这个时候拥抱一下她们,感受一下再会的喜悦感情,但是现在显然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3XzJoG

  (……该死,复原整个世界把我全身的力气全掏空了,宇宙之种好像是苏醒了的样子,但明显这个状态下我没办法随便驱使它出来——)3XzJoG

  朔源悦一虚晃着眼睛,在少女的搀扶下缓缓站立了起来。3XzJoG

  这里并不是漆黑的世界也不是幸福的世界,而是由无数的船只的残骸所堆积而成得类似于岛屿一般的场所。3XzJoG

  『船之墓场』。3XzJoG

  没错,这才是重要的一点。3XzJoG

  朔源悦一利用终于苏醒过来的宇宙之种,以及幻想杀手与楔的共鸣,重新将世界复原了。3XzJoG

  在欧提努斯之前,抢先了一步,将世界完全复原了。3XzJoG

  那个魔神说的话,以及要做出的行为,与朔源悦一所想的不同,她好像是真心要为了上条当麻那个家伙将这个世界复原。3XzJoG

  但,那又怎么样?3XzJoG

  醒悟了?所以所有事情就可以都翻篇了?她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对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他们,对上条当麻与朔源悦一做过的一切事情,就都可以一笑而过,就因为她临时的悔改与醒悟?3XzJoG

  开什么玩笑。3XzJoG

  朔源悦一的身体在颤抖,他用着能够杀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欧提努斯。3XzJoG

  那是站在被切成片状的船的甲板上,仿佛身处悬崖之上的,金发碧眼的少女。3XzJoG

  “……到底是什么情况?”3XzJoG

  同样苏醒过来的上条当麻对比了一下他与欧提努斯的位置,终于察觉到现在的状况。3XzJoG

  虽然她手上没有『枪』。3XzJoG

  但这个情景,仿佛就像……3XzJoG

  世界被毁灭前的瞬间?3XzJoG

  但是,成为了时代的赢家的奥帝努斯完全没必要重塑这个场景吧。3XzJoG

  如果有必要的话……那就是……3XzJoG

  将世界让给我了吗!?3XzJoG

  单凭上条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回到这里的。3XzJoG

  要回来的话就必须要得到魔神的协助才行。3XzJoG

  上条不清楚自己的话语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也无法猜测她的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心境变化。3XzJoG

  但是本应该不逊地邪笑的欧提努斯,似乎跟之前有什么不同。3XzJoG

  她没有复原。证据就是本应在握紧在她的手上,身为她力量的象征的『枪』,消失得无影无踪。3XzJoG

  一瞬间,上条不知道该如何向她搭话。3XzJoG

  “你就是欧提努斯吧!将东京搞得乱七八糟的元凶对吧,你让大家很困扰诶!还把悦一搞成这样遍体鳞伤的样子——我们不会再让你肆意妄为的!”3XzJoG

  站在朔源悦一身旁的茵蒂克丝插着腰,用着完全不同于平常温和的语气朝着欧提努斯宣誓着。3XzJoG

  一瞬间,上条的呼吸停止了。3XzJoG

  那是和平常温吞的茵蒂克丝不同的,极具攻击力和敌意的声音。3XzJoG

  当然的,谁对此都没抱有疑问。3XzJoG

  接着,御坂美琴和芭德薇也各自开口了。3XzJoG

  “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让我妈妈也卷进来了!不好意思啊,我不可能会对你手下留情的!”3XzJoG

  “你作为我的研究对象实在过于不祥了。话说白了,我们实在是兴趣不合。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就只有在你们逃走之前将你们全部击破这一种对策呢——!”3XzJoG

  ……在这一瞬间,上条当麻终于真正地理解了欧提努斯实现自己的任性后将会承受到怎么样的怒火了。3XzJoG

  如果上条回到了这个世界,就代表欧提努斯也会回到了这个世界。3XzJoG

  那么,也就意味着,意味着——3XzJoG

  与当今的世界为敌,就连『格雷姆林』的同伴们都加以利用,她也要回到原来的世界。3XzJoG

  但她却将回去的唯一方法舍弃掉了,选择了拯救一样迷失于世界之中的上条。3XzJoG

  虽然不知道她的心境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在他战败后,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她发生了什么。3XzJoG

  难道还要跟心中已经萌芽出某种事物的她再一次战斗吗?3XzJoG

  还要集结所有正义的伙伴,为了保护和平,非与她战斗不可吗?3XzJoG

  御坂美琴的刘海处伴随着凶恶的爆音迸出了火花。芭德薇架起了『灵装』,开始了咏唱。3XzJoG

  凶暴的雷电与红莲的火焰交缠在一起向奥帝努斯冲去。为了不让其展开防御术式,茵蒂克丝纺织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歌声。3XzJoG

  上条当麻毅然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挡在了魔神欧提努斯的前方。3XzJoG

  “不可以!等等!已经不是敌人了啊!!所以不要攻击她!!!”3XzJoG

  上条当麻用右手将攻击打飞了。3XzJoG

  “……别保护我,世界不是我弄回来的。”3XzJoG

  金发的少女仰面瘫倒在地上,像是自暴自弃地低声喃喃道。3XzJoG

  “什么?”3XzJoG

  设想被推翻了,上条当麻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众人不解的目光。3XzJoG

  “我被抢先一步了,虽然我也想先把你的世界弄回来,但幻想杀手却跑到了那家伙的手上。”3XzJoG

  欧提努斯毫不在意地吐露出了事实。3XzJoG

  “——是这样啊。”3XzJoG

  但上条当麻缺仍然寸步不移地站在这个地方。3XzJoG

  “但你有了这个想法,不一样是把自己扯回到这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来吗!”3XzJoG

  “啊……是啊。”3XzJoG

  没有否认,魔神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一点。3XzJoG

  上条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嘟嚷着什么。3XzJoG

  然后他大声地喊到。3XzJoG

  “我之前!大声地哭喊着讨厌这个地方,想从恶梦般的世界中逃出!为了从那里挣脱出来,我却把那个地狱推给了你吗!?我承受的那些轮回,难道也是你至今体验过的吗!?”3XzJoG

  欧提努斯有那个意思的话,只身一人也能和世界抗衡,就连不费吹灰之力地战胜这个世界也有可能。这跟她是否拥有『枪』都没关系。3XzJoG

  但是,她改变了。3XzJoG

  究竟是被上条当麻的哪番话影响了,连上条本人也无法判断,但是即使这样,她也改变了。大概,她已经没有战斗的意识了。3XzJoG

  不管世界是谁重塑还原的,但欧提努斯绝对不会再破坏上条当麻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了。3XzJoG

  是上条当麻害的,将她的獠牙全部拔出,就这样把她丢回战场!!!3XzJoG

  “……英国清教、罗马正教、俄罗斯成教,呵……没想到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联手合作啊。”3XzJoG

  只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这是理所当然的惩罚。3XzJoG

  自己十分清楚。3XzJoG

  欧提努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利用了无数的事物。3XzJoG

  激怒了世界中各种关系机关、使不知道魔法的一般市民陷入恐慌之中、践踏了『格雷姆林』的合作。3XzJoG

  『格雷姆林』要是知道了她的个人目的,应该也会立即举起反旗。3XzJoG

  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情奋斗啊。3XzJoG

  无论怎么挣扎也走到末路了。3XzJoG

  在回到这里的那一刻,事情已经就已成定局了。3XzJoG

  这就是,只得到一时的『理解者』的代价。3XzJoG

  “你早明白了吧?”3XzJoG

  “明白什么?”3XzJoG

  “你早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吧!!你明明能战胜一切,按照自己喜好将世界重组创造,但为什么想要把它让给我!?我只明白了你舍弃了自己追求的理想乡,为了帮助我而落得被世界围剿的下场!!还想瞒着这件事么!!!”3XzJoG

  “那又怎么样?再说,世界不是我还回来的,是你的好朋友还回来的哦。”3XzJoG

  像是彻底摆烂了一样,欧提努斯无趣地提示着上条当麻这一点。3XzJoG

  “反正不会长久的。”3XzJoG

  “什么?”3XzJoG

  “起初,我企图完成『枪』的铸造,用来制御寄宿于身体里的魔神之力。但是欧雷尔斯那家伙把叫做『妖精化』的杀手锏打了进来……最初,我认为将其应用的话,可以用失败100%的理论来制御魔神之力。完美的成功了,只是在最开始而已。”3XzJoG

  欧提努斯望着自己的身体,自嘲地摇了摇头。3XzJoG

  “你在说什么?”3XzJoG

  “即兴发挥的应用技当然不会有安全保障。我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正渐渐地产生龟裂,这是因为『枪』和『妖精化』两者同时并用的原因”3XzJoG

  上条急忙看向奥帝努斯的胸前。。3XzJoG

  在那个漆黑世界的最终回合,奥帝努斯将『妖精化』这一伤口作为『魔神』轴心中的一个可能性使其开花了。3XzJoG

  如果她的痛苦是由那种术式导致的话。3XzJoG

  那应该也可以用右手消除。3XzJoG

  “别想了,幻想杀手没用。”3XzJoG

  倒在地上的奥帝努斯轻轻地说道。3XzJoG

  “『妖精化』在体内来回窜着,就算使用你的右手将楔子打消,痛楚也不会消失。顺利地变回普通的人类这种事,是不可能的。”3XzJoG

  “该死——”3XzJoG

  上条当麻望着众人不解与疑惑的眼神,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3XzJoG

  就算自己能够说服他们,但其他人呢?3XzJoG

  这样下去迟早她会被全世界上的善意与正义啃食殆尽啊。3XzJoG

  “……你走吧。”3XzJoG

  欧提努斯缓缓聪地板上爬了起来,无奈地朝着上条当麻笑了笑。3XzJoG

  “……那些国际联合军将会按照预定对这里发动总攻击。魔神之力的流失也在一点一点地加剧、在被全世界狙击的情况下,总有一天会在不知道那个地方死去吧。你没有必要牵扯进来。不然,回到这个世界就没有意义了。”3XzJoG

  “不行,绝对不行——!”3XzJoG

  少年回应着。3XzJoG

  将她的"梦想"完全夺走,她的『理解者』回应着。3XzJoG

  “现在的你已经不同了!你应该对你的所作所为引发的后果做出补偿,即使这得花费漫长的岁月。但是你现在的做法是不对的!你身上那种不把你杀掉不行的恶性已经消失了啊!”3XzJoG

  “他们会相信吗?”3XzJoG

  上条当麻的话被轻易地堵住了。3XzJoG

  “……你真是笨蛋啊。就算把我关进牢里又能怎么样。就算我现在投降,『格雷姆林』的正式成员也不会同意的啊,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状况了啊。”3XzJoG

  没有退路。3XzJoG

  没有生路。3XzJoG

  因为全世界都在憎恨着奥帝努斯。憎恨到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都能够接受。3XzJoG

  已经无路可逃了。3XzJoG

  已经无处可藏了。3XzJoG

  这里就是终结,一切已经结束了,奥帝努斯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地球上的人类将会在今天夺走奥帝努斯的性命,并为之而欢呼,之后大概还会为了纪念和平的到来而制定节日吧。3XzJoG

  奥帝努斯消失后,世界将会绽放出笑容吧。3XzJoG

  “……那样的话,就让我来救你。”3XzJoG

  这时,上条当麻就像为了切断奥帝努斯的思绪一般,插嘴道。3XzJoG

  身为奥帝努斯的『理解者』,他的声音仿佛宣告着不能接受这种事一般继续着。3XzJoG

  “那样的话就让我来救你!!!就算要与全世界为敌!!”3XzJoG

  少女孤身承受着来自全世界的憎恨,孤独地被推入死亡的深渊。3XzJoG

  这一后果就是她自作自受,由因果报应得来的惨剧。3XzJoG

  但是,上条当麻不想看见那种冠以正义之名对这名少女施加痛苦的场面。3XzJoG

  在现在没有将这件事证明、好让战争停止的方法的情况下,只有暂时和他们一战了!3XzJoG

  哪怕是面对整个世界——3XzJoG

  “咔!!!”3XzJoG

  众人都因为上条当麻的叛逃而感到不理解,不敢轻举妄动的那一刻,几根黑棒从欧提努斯的身边忽然冒了出来,几乎全部瞄准的一击必杀的地方,但却因为角度问题连欧提努斯的身体都没能击中。3XzJoG

  “——上条当麻,你考虑清楚了吗?”3XzJoG

  “这个混账东西,有资格被你拯救吗?”3XzJoG

  朔源悦一用着颤抖的声音质问对方。3XzJoG

  “当然有!”3XzJoG

  上条当麻回应着。3XzJoG

  多余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在意。3XzJoG

  此时此地,有一名少女正面临着绝境。3XzJoG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那个少年无论怎样都无法认同这种结局。3XzJoG

  所以,他挺身而出。3XzJoG

  即使这意味着他要暂时与曾经无比思念的归所以及可以信赖的同伴背道而驰,但为了从真正意义上回到他的归所,少年再次握紧了拳头。3XzJoG

  那么,开战吧。3XzJoG

  与世界上的所有人为敌!3XzJoG

3XzJoG

本章结束